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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转星移,时来运转,生活中的感动无处不在,大家一听大首长如此客气,吃过的苦流过的汗物有所值,一个个都激动不已。
羽队长感激地说:“谢谢首长关心,来而不往非礼也,赵群里,把我们剩下的雪鸡给首长送几只……”
“啊——雪鸡?你——怎么会有雪鸡?”已经转过身的张大队长诧异的说。
“前几天在雪线附近安营扎寨,遇到了成群结伙的雪鸡,顺手牵羊捕获了一些,吃的我们流鼻血……”“哈哈哈……雪鸡可是强身健体的大补圣物,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吃了受不了,流鼻血很正常,你还有多少?”张大队长一听眼冒绿光,他知道雪鸡蕴含的价值不可多得,急急地说。
“不好意思首长,没有几只了,只能送给你两只。”羽队长实话实说。
张大队长接过来冻得硬梆梆的雪鸡看了看,完好如初不见伤口,不知道怎么捕获?高兴的如获珍宝,大大方方把口袋里的一包烟掏出来,递给了羽队长作为奖励,急急忙忙走了,害怕羽队长反悔索要。
所有人的目光紧盯着首长带来的纸箱子看,黑子一看大首长离去了,自作主张打开纸箱子一看有十几斤羊肉,还有几瓶酒,羽队长让他平均分配给大家烧烤,几瓶酒也报销了。
狼多肉少,真正是不够塞牙缝,黑子喝了两口酒就告瓮了,勾起了酒虫不尽兴,知道羽队长哪里还有存货,死缠烂磨还要喝。羽队长知道他秉性,有友邻部队在眼前不可造次,好言相劝才愤愤不平就此收手了,心里面直埋怨不够交情。
没有跑多少路的一天却折腾的够呛,一个个累的贼死,吃过饭就钻进睡袋里养精蓄锐,头挨枕头就睡着了,谁想到夜半三更平地起风雷寒风怒嚎,原野上咆哮而来的强风鬼哭狼嚎,汽车篷布犹如猎猎旗帜,噼噼啪啪颤抖不已,车身也吱吱嘎嘎乱响,压在睡袋上的皮大衣也被疾风掠去,温暖的睡袋变成了冰窟,露宿野外的军人们一个个在寒风里瑟瑟发抖。
享受帐篷的军人成了重灾区,帐篷变成了滑翔伞随风而去,即便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也拽不住,眼睁睁看着腾空而起的帐篷翻卷着直冲云霄,消失在黑暗中无影无踪。
惊醒了的羽队长害怕冻感冒了,赶紧督促大家上车避风,睡梦中苏醒过来军人们愣头愣脑,风暴里站立不住跌跌撞撞,晕头转向找不到近在咫尺的汽车,好在训练有素,站不住就趴下匍匐前进,黑摸着连滚带爬各就各位,心惊胆颤的气喘吁吁。
车里面睡觉展不开不舒服,避风却没得说,疾如流星的沙石打在车头上劈啪作响,汽车摇摇晃晃,总觉得飘浮在空中不踏实。呼呼作响的疾风一浪高过一浪,大有毁天灭地的气势,沙尘暴不过如此。
无法入睡的羽队长浑身颤抖,平时好温暖的睡袋,怎么会一下子不御寒了?仿佛置身室外似得,还怎么睡觉啊?期盼着天亮了走车都比呆在这里遭罪好得多,这样下去会冻死人。
寒风怒嚎,遒劲有力没完没了,是不是惹怒了山神爷?想来个下马威把不请自到的军人们恐吓回去?笑话不是?不屈不饶的军人们肩负使命,走到哪里都会一往无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即便是冻死在这里也不会退缩,开弓没有回头箭。
就在每个人难熬之际,刘晓强不负众望的起床哨声聚然响起,拉开睡袋拉锁一看,车外面黑咕隆咚伸手不见五指,车门子的开启声却彼此起伏,下了车的军人们点燃喷灯烤车预热,星星点点的火光连成一片,交织在一起遥相呼应,新的一天开始了。
疾风知劲草,九点钟了才天光大亮,车队已经行进了几十公里路了,打头开路的依然是黑子,紧随其后的测绘大队在风暴中苦不堪言,团缩在车厢里的军人们寒冷无比,一阵一阵强风袭来,吹走了身体热量,厚重的皮大衣不起作用了,仿佛失去作用了。
汽车驾驶室还算是挡风御寒的理想之地,也要看风的脸色,变化莫测的风暴迎面扑来,发动机温度立刻下降,温度表急转直下到最低点,驾驶室没有了热源变成了冰窟;遇到顺风就谢天谢地了,发动机温度飙升起来,驾驶室立刻热浪滚滚袭来,嘴里的哈气就会少很多。
羽队长抱着一听在发动机上预热了的牛肉罐头吃早餐,早晨黑灯瞎火不说,寒风怒嚎无法吃早餐,只能一边走一边吃,观察着变化莫测的风向,究竟从哪里吹过来?西风北风还是东南风?刚刚有些眉目,汽车改变方向就辩不过了。
美味的牛肉罐头,放在内地就是不可多得奢侈品,可在这里就变成了没滋没味,如同嚼蜡的感觉了。上顿吃下顿吃,昨天吃今天吃,明天还要吃,就是好东西都吃腻了。
新衣不过三天新,好吃不过三顿香,天天如此可就受不了了。如果有些青辣椒加工一下,那味道绝对地道,尽想好事?雪山深处是生命禁区,有青辣椒的话可就变成了人间天堂,还能是无人区呀?
羽队长一边大口咀嚼,就是难以下咽,更着脖子咽下去一口,眼泪都憋出来了,给开车的赵群里喂一口,他还是难以下咽。几个小时过去了,膀大腰圆,两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还没有吃完一听罐头,已到了吃中午饭的时候了,车队停在了疾风中。
阳光灿烂却无缘无故的刮风,人在风中站立不住,离开车就失去依靠,被风吹跑了不可能,吹趴下了却是事实。午饭依然如故是罐头干粮,总得烧开水吧?赵群里提着喷灯点不着火,十几分钟了不见效果,烟熏火燎眼泪直流,一张黑红的脸变成了小花猫,还把皮大衣的羊毛烧去了一大片,其他的军人们好不到哪里去。
喝口水这么难吗?不喝了总行吧?羽队长一看付出和收获不成比例,心生不恭的让赵群里通知车队继续前进,找个避风处再做计较不迟。
变化莫测的高原气候让人目不暇给,刚刚还晴空万里,霎时间又乌云密布,翻滚着的黑云张牙舞爪,气势汹汹降低高度压下来吞没了雪山,也遮挡住了视线,四周一下子模糊不清,浓墨一样的乌云要不是雪山托住,是不是就掉下来了?
羽队长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才下午三点多钟,昏暗的光线仿佛是落日黄昏,目光所及朦朦胧胧,生理上的感觉已到了日落而息的傍晚,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哈欠,腹诽道:如果此刻到达了十二号兵站该多好呀?船到码头车到站,艰难的历程就告一段落,卸车返回归心似箭,那可就美死了。
就在他痴心妄想的时候,车队果然停下来了,他美滋滋的侧过头看了看开车的赵群里,和他有同样想法的小赵就知道了意图,急急超车往前走,想看看十二号兵站是个什么样子?会不会有挡风御寒的房子?如果有热汤热水的好茶饭享受一番,相对于艰苦跋涉人来说,那可就是苦尽甘来的幸福时光,真正是有福之人不落无福之地,美不胜收啊——
哗啦啦的大风强劲有力,把军人们囚禁在驾驶室里不敢下车,看着超越过去的队长座驾,等待着接下来的行动。超越了车队的队长座驾,来到了打头开路的黑子跟前一看,美好的愿望不翼而飞,残酷的现实又摆在了眼前,一条大河挡住了去路,黑子不敢擅作主张涉足过河。
已经抬起油门准备停车的赵群里,目光中看到羽队长抬起左手晃了晃,就知道让他往河里面冲,他心里一颤紧张起来,转瞬间心跳加速,谁知道冰面能不能承受汽车质量?压塌冰面可就葬身河里与鱼虾共舞为邻了,不害怕是傻子呀?
心惊胆颤的赵群里别无选择,害怕是自己害怕,师傅已经示意他往前冲,那就是命令,如果犹豫害怕了,师傅立刻会让他滚下车去,这是毋庸置疑的结局。
危机面前胆小退缩,可不是明智的选择,带来的后果不堪设想,唯有硬着头皮赴汤蹈火,即便是不归路,也要大义凛然的堂堂面对,展现出悍不畏死的军人气节。
著名领袖丘吉尔说过,置身在刀山火海中,唯有前进才是唯一的出路,进攻是最好的防御。
电光石火间,赵群里浑身颤抖放慢速度,选择了入河处稳住油门,胆大心细把汽车驶向冰面,汽车前轮台刚刚压在冰面上,就听见冰面“噼噼啪啪”炸裂的声音,冰面上裂开的口子疾如流星,四面扩展,不断延伸却没有塌冰,吓得人忘记了呼吸,心跳都停止了,汽车却继续挺进。
“咔嚓嚓”一声响压塌冰面,平行的车头突然下沉,溅起的水花高高跃起,泼洒在车头上,几十公分厚的冰块四分五裂,碰撞在保险杠上掷地有声,就要吞没汽车。
开车的赵群里吓得哇哇大叫,忘记了紧急制动停车,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羽队长,眼疾手快拉住了手刹车,汽车猛然间停住了,陷下去的车头被大大小小的冰块包围,他又挥了挥手,示意赵群里倒车。
惊魂一刻,把眼睁睁看着的军人们吓破了胆,从后面赶上来的张大队长亲眼目睹了生死一刻,却显得从容不迫,坐在车里面纹丝不动,大将风度不过如此。吓坏了的黑子就沉不住气了,从车里面跳下来一看,指挥刘晓强准备好拖车救人。
吓破了胆的赵群里浑身颤抖,油门离合手刹车配合不到位,手刹车松动后,汽车惯性使然继续往河里陷入,引擎也挣熄火了。羽队长一看他神志不清,操作不当,抬起手提住他脖领子拉过来,自己坐在驾驶位置上,抬起脚踏起动机,引擎轰鸣起来,挂倒档松手刹加油门一气呵成,动作娴熟,炉火纯青,不愧为久经考验的沙场老兵。
刘晓强的汽车还没有调转车头,队长座驾却自己从冰窟窿里出来了,吓疯了的黑子扑上来打开车门子,暴跳如雷的怒骂道:“你不想活了是不是?你这不是自杀吗——如果能过去,还能轮到你吗?我……”
“闭上你的乌鸦嘴,能不能过去总得试一试吧?停在这里等过年呀——让弟兄们别下车,风太大冻感冒了……”“你干啥去么?再不要拿命玩了行不行——人吓人吓死人不知道吗……”“闭嘴,上车去,没你的事。”羽队长知道黑子是为他提心吊胆,感动在心里,表面上却不领情。
张大队长坐在车里面静观其变,听不见他们俩个人掐,打开窗户向羽队长招了招手,羽队长看到了来到车上,张大队长给他了一支烟,他接过来点燃后吸了一口“呼……”浓烈的烟雾从鼻孔中滚滚而出,看着过不去的冰面上又发起愁来。
一根烟抽完了,沉默无语的两个领军人物一言不发,谁都知道此地无声却有声,多说无益。羽队长抽完了烟,打开车门子跳下去了,亲密无间的疾风迫不及待簇拥着他,寒彻透骨的感觉立刻传遍全身,他赶紧系好扣子,把皮帽子护耳拉紧系好,踏上冰面搓着脚步,置身在河道中央观察起来。
这条河相对于昨天渡过的河规模小多了,河滩很宽阔,露出来的鹅卵石河滩,平展展的没有流水也就没有冰,都聚集在低洼处。河道两岸都是平缓的丘陵,落差却不小,车队是逆流而上。
一阵阵劲风从河道里吹来,细小的砂砾在冰面上形成了一缕缕舞动的流沙,摇头摆尾到处乱窜,站立不稳羽队长眯着眼睛抵抗着疾风,脑子里翻腾着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