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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一边去——你娃知道个茄子?这就叫以毒攻毒,不把他打醒了就废了,懂不懂……”
“你——我——”赵群里不知道似真似假,磕磕巴巴的说不出来了。
“哎呦呦——黑子你这个驴,大清早的干嘛踢我?找死呀你——”清醒过来的羽队长叫唤道。
“哈哈哈……”大家一听,松了一口气哈哈大笑,他们俩个人的默契永远新鲜,层出不穷的让人捉摸不定。
黑子眯着小眼睛说:“你寡妇梦见求了?干嘛吓人捣怪的装神弄鬼……”
“闭上你的乌鸦嘴——说话文明点好不好?满嘴喷粪也好意思?当大不正,胡说八道,我……”羽队长一看大家围在身边,再说下去影响不好,赶紧站起来洗脸刷牙,脑海里还是梦医生泪眼婆娑的凄惨摸样,怎么会这样?是不是她真的有事呀?要不然怎么会如此真切?平常在梦里都是阳光灿烂的快乐样子,说说笑笑,蹦蹦跳跳,天真烂漫的无忧无虑,像个抓蝴蝶的小女孩,让人爱不释手,可现在……
“师傅,喝口茶。”赵群里一看他心神不定有魔症,端着杯子说。
他感激的接过杯子喝了一口,突然想起来什么,快步来到河沿边,天刚刚亮,还有些灰蒙蒙的看不清,不知道堰塞湖消退的怎么样了?
形影不离的黑子来到身边说:“一夜流水轰鸣,有多少水都流完了,你赶紧吃点早餐,天亮了好干活……”
“你吃过了……”“切——三两下解决战斗。大清早吃罐头,实在是难以下咽,喝点稀饭,吃点咸菜多好呀……”“哈哈哈……还说我寡妇做梦,你这是做梦娶媳妇尽想好事,忍忍吧——小伙子,返回基地就能心想事成,在这里我可没办法呀……”“切——过不去河就死定了,就连稀饭咸菜馍馍都吃不上了,伙食帐就算是结完了……”
“闭上你的乌鸦嘴,有点信心好不好?我已经想好了渡过河去的办法,天一亮看看河的宽窄,你把钢丝绳连接起来,把汽车当作潜水艇,拖过去就行了……”
“啊——你——潜——水艇——水大了会不会把汽车冲跑了……”
“怎么可能?派兵到河对岸埋地锚,安装好滑轮,把钢丝绳通过滑轮折过来用车拖,你想想可行吗……”
“哦——呵呵——这个办法好,过河的车封闭住进排气管,加油空,检查空,屁股上挂好钢丝绳,万一河里面有大石头挡住了,再拖回来重新选择路线,来来回回都在掌握之中。哈哈哈……太好了,你娃还是聪明。咦——没有人控制汽车也不行呀?水深了会淹死人……”
“且——死人呐——淹死人怎么可能?那几个渔民的后代水性极好,我担心的不是淹死了,而是冻坏了他们。低温冻伤和高温烫伤一样痛苦,他们能不能受得了……”
“切——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危难时刻,每一个军人都得豁出命去,受不了当兵干什么?这个你放心,赵克虎是我的兵,我让他死,都是给他机会,看得起他,他敢说半个不字,我就让他脱军装滚蛋了。”黑子决绝的说。
危急关头难得周全,哪有十全十美的事?不付出代价就无法度过难关。羽队长想了想无话可说。一杯水喝完了,漫天朝霞红艳艳燃烧起来,盛装而出的一轮红日,从雪山顶上冉冉升起,映照在雾气缭绕的河谷里,映红了覆盖在河面上的一层薄雾,轻盈盈的像飘带一样幻化无穷,姹紫嫣红好看极了。
战士们一个个睁大眼睛,欣赏着这难得一见的人间奇迹,嘘唏不已,真正是叹为观止,过不多久就荡然无存了。
堰塞湖留下的遗迹展露无遗,河谷里到处都是滞留下来的碎裂冰块,真正地河道露出来真面目,不过就是几十米宽的一条大河,波涛不惊缓缓流淌,河水上面漂浮着大小不一的冰块,悠闲地游山观景,浩浩荡荡随波逐流,从军人们面前流向远方。
原有的浩瀚河面不复存在,河水漫滩只不过是表面现象,真有些傍猪吃象的味道,现在看来不过如此,渡过河去不再是遥不可及的天堑。羽队长把弟兄们召集在一起,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大家,大家一听松了口气。
只要有办法,实施起来不在话下,人多力量大,浑身的力气有地方使,即使失败了,总比干等着强百倍,一时间群情涌动,恢复了往日的活力。
如何渡过河去埋地锚群策群力,还是渔民的后代聪明绝顶,提出来用六只轮胎内胎充满气,再把车厢板拆下来扎成筏子,渡过河去不成问题。羽队长一听大加赞赏,这项任务就交给了会水的南方兵,他们高兴的找不到北了,好不容易有机会一展身手,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似得,在北方兵羡慕嫉妒恨的注视下,七手八脚就搞定了。带着铁锨洋镐绳索,地锚炸药,六个兵选择了渡河点,仿佛轻车熟路进入河道。
这种渡河办法,相对于南方兵来说司空见惯,一个个无惧无畏,把铁锹当浆奋力划水,拖着绳子的新型筏子飘浮在水面上,劈波斩浪穿行在冰块之间,一点点缩短着与河对岸的距离,河这面也是一片忙碌。
每台车有备有五十米长,一公分粗细的钢丝绳,连接起来才能发挥效应,还要顺畅的通过滑轮,就不能用钢丝绳卡子,只能把钢丝绳头相互穿插,打结才行。
新兵们没机会学习过如何穿插打结,老兵们却人人都会,最精通的就数黑子了。只见他拿着改锥给新兵们做示范,怎么样编织成谷穗一样的结,没有技巧是不行的。
刘晓强好学上进,干什么都新鲜无比,积极性无与伦比,看了一遍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毛毛躁躁上手编结,总是出错。黑子不厌其烦耐心教授,忍不住就揪耳朵拳打脚踢。油腻腻的黑油,把刘晓强稚嫩的脸上糊的乌七八黑,变成了小花猫,他还是乐呵呵的错了重来,时间不长就学会了。
“轰隆隆”一声爆炸声从河对岸传过来,惊得每个人都回过头观看,说明那面进展顺利。果不其然,埋好了地锚的六个兵,拉着固定好的绳子原路返回,不用划桨,就被战友们拉过来渡过河了,撞到水面上的浮冰水花四溅,他们胜似闲庭信步,摸一把脸上的水花,大呼小叫过来了。
上了岸的六个兵,仿佛是完成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壮举,雄赳赳气昂昂排着队,来到了羽队长面前,正儿八经立正敬礼后报告到:“报告队长同志,地锚埋好,完成任务,请指示……”
“很好,你们预计河水有多深?能不能淹没汽车?”“报告队长同志,河水没有多深,淹没车头有可能……”
“哦——淹没车头?这可怎么办?汽车如何掌控……”“队长请放心,我们南方兵潜泳都不是问题,淹不死的……”
“嗯——我相信你们淹不死,可这么冷的天,在水里是要冻坏的,受得了吗……”
“切——我们死都不怕,冻算得了什么……”
“闭嘴——兵不血刃才是最高境界,过河还要损兵折将?值得吗——谁去开车?太没创意了。嗯——我想轮流交替,一个人在水里面只呆五分钟,就不会深度冻伤了,缓一会就缓过来了,你们觉得如何……”
“啊——五分钟?十分钟也没关系呀——十分钟还过不去河吗……”
“我怎么知道——刚开始不知道河底下是个什么状况,遇到大石头或者深沟怎么办?这些都是未知数,第一台车肯定不顺当……”
“队长,这个容易,我潜到河底里去侦察一回,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赵克虎信心满满地说。
潜到河底里去?羽队长一听就是一个趔趄,不会水的他不由得浑身哆嗦,想像一下都不敢,放进去一台车做试验还可以接受,即便是损失了一台车也能承受,损失一个兵却是万万不能,那样的话,自己会承受不了,疯掉都有可能。
他瞪了一眼说:“太冒险了兄弟,这样的赌注我下不起,还是让汽车去试探。即便是有什么,只要有命在,办法有的是,相信我。这样吧——你的车打头开路,拆去篷布,车厢里上去三个人,提前脱去衣服适应寒冷,下去水里就不会太刺激抽筋,五分钟时间必须换人,不可以硬撑着,记住了——小心驶得万年船,如果出错,我剥了你的皮……”
“是——坚决服从命令。”赵克虎高兴的立正敬礼回答道。
能让他打头开路,是多大的荣耀啊?论资排辈的车队里人才济济,老兵们一层子,个个都是不可逾越的天堑拦路虎,想一枝独秀红杏出墙,门都没有。媳妇熬成婆需要时间,多少人熬不到婆婆就夭折了,集体生活的群体中屡见不鲜,留下的就是一声叹气,只能怨天尤人,时运不济了。
汽车渡水的要领大家都知道,用不着督促都做好了准备,黑子尽职尽责检查每一台车不敢马虎,发动机一旦进水就报废了,浅显的道理,开车人都知道。
羽队长检查着钢丝绳结头,把河对岸折过来的棕绳,换成了坚固抗拉的钢丝绳,能不能心想事成是愿景,事无巨细做到万无一失,剩下的就是运气了。
赵克虎的车准备停当,车厢里两个兵披着皮大衣,光着屁股适应寒冷,冻得浑身哆嗦,卵子抽搐得像风干了的核桃,牛牛缩进了肚子里,只留下指头蛋大小一点意思,预示着还是小伙子。
升起来的太阳光芒四射,特别刺眼,见证着自生自灭的军人们,在雪山深处不畏艰险,不屈不饶的拼搏精神。为了国家利益奋勇前进,挥洒青春,惊天地泣鬼神,无愧于祖国的脊梁!
手持红绿旗的兵严阵以待,看到羽队长手一挥,汽车发动机轰鸣声聚然响起,一台汽车缓缓蠕动起来,拖着钢丝绳随车而动,从河对面的滑轮上拉过来,拉动了河这面没有动力的汽车驶入河道。
两台车背道而驰拉开距离,轮胎下压碎的冰,劈啪作响到处飞溅,仿佛放鞭炮庆贺。这样的壮举不常见,也是无奈之举。涉水过河非同小可,不熟悉的地方,更是危机四伏,谁知道存在着什么样的危险?就像瞎子一样摸索前进。
水面上的浮冰接连不断,撞在车上掷地有声。不见了轮胎的汽车,仿佛是漂浮在水面上的一叶小舟,越往前走越陷越深,车头淹没在水里面,开车的赵克虎已经浸泡在水中,彻骨的寒冷让他牙齿发颤,幸好河水没有没过驾驶室顶,他还能看见这个世界。
“咣当”一声响,两台车同时不动了,河里的车碰在了巨石上,河岸上的车,轮胎打滑前进不得,羽队长一看大声一喝:“倒车——”
早就准备停当的另一台车机器声轰鸣,挂好钢丝绳往前走,拉动了河道里的车往回走,十几米的距离眨眼就到,羽队长的手又一挥停止前进,指了指河道里的车,车厢里的兵就知道该换班了。
一个兵飞身下车,从背水的一面打开了车门子,把浑身颤抖的赵克虎拉出来驾驶室,两个兵上下合力扶他上了车厢。赤条条的赵克虎,身上的皮肤就像开水烫过似得,所有浸泡过水的地方通红通红,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吸吸哈哈喷嚏不断,典型的低温冻伤。
顾及不到赵克虎身体状况如何,刻不容缓的羽队长手一挥,轮胎打滑的车又前进了,重新选择路线的车,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