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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中无依无靠的兵站成了魔窟,笼罩在阴森恐怖的气氛中,就连星星和月亮都吓的躲了起来,不见了踪影,四周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像锅底一样黑透了,仿佛消失了一样。
头对头停在一起的车,相互都看不清驾驶室里的人,每个军人都紧张不安,无法入睡,怀抱枪支睁大双眼,努力的想看到看不到的物体,说白了就是看有没有狼,会不会有什么危险?考虑最多的还是怎样与狼搏斗,怎样出奇制胜?怎样能熬到明天太阳出来?看狼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黑灯瞎火打了半夜狼,由于紧张和车辆移动,狼长的是什么样子,确实没有观察清楚,现在离天亮已没有多少时间了。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应该是困乏之极,睡意正浓的时候,可现在却睡意全无,全被狼吓跑了,哪里还有什么瞌睡?只有高度的紧张与恐惧涌满心间,心脏怦怦直跳,浑身肌肉颤抖不已,口干舌燥只想喝水。
这些年轻的士兵,除了在动物园见过那些已被驯化,没有一点野性的狼以外,没有哪一个人见过真正的野狼。在这荒芜人烟的地方,狼就是这里的主人,也是最高统治者,掌握着这里的生杀大权,守候着这片神秘的高原,同时也调和这里的生态平衡。如果没有狼的制约和追逐,这里的一切动物将退化灭绝。狼有它残忍的一面,也有它极积的一面,可对人类来说,它永远都是势不两立的对手,决成不了朋友。
今天这些不请自来的军人,对它们就是极大的挑战。狼群在这万古高原上成王称霸为时太久,从没有遇到过对手。刚才一战损兵折将,已使它们胆战心寒。这钢铁般的对手,以前狼群从来没见过,打了个措手不及防不胜防,也不知道怎么范防。吃一蜇长一智,狼是最聪明的生灵,经过刚才的教训,它们已从斗争中学会了斗争,也了解了怎么对付这些不可战胜的庞然大物,不可能就此罢手。
吃了亏不报仇,不是狼的性格;锲而不舍,赶尽杀绝,才是它真正的写照。更何况对这些不请示不汇报,突然闯进它们领地的异类,更是绝不留情,要么驱除领地眼不见为净,要么血战到底,鱼死网破。狼的本性也是军队的本性,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自古如此,没什么好争辩的。
羽队长心事重重,坐在车里抽完了一支烟,又接了一根,还是继续在抽。想想这一连串发生的事,就没有让人有丝毫喘气的功夫。先是找不到兵站陷入绝境,费尽心机挖空心思,想了一招古老的烽火台,用烟雾传递信息,歪打正着还真灵验,冥冥之中菩萨保佑,挽救了车队绝处逢生,好不容易找到了兵站,想抓紧时间卸完车,带领车队离开高原返回基地,没想到卸了半晚上车,累死累活不得善终,本来就人困马乏力不从心了,倒头就睡不仅是生理上的需求,也是精神上的需求呀。
谁想到风云突变,平地起风雷,这可恶的狼群意想不到,凭空冒出来出乎意料,把正常的作息搅的无法安排,军人们的身心都受到了很大伤害,就连自己都有些受不了了。
唐生取经九九八十一难,还有本事通天的孙悟空上窜下跳保驾护航,一个筋斗云十万八千里,来去自如寻求外援,起死回生,可自己是一个凡人,离不开地球吸引力,更没有呼风唤雨的特异功能,现在的处境吉凶难料,岌岌可危,又有谁能为目前的困境分忧解难呢?
此刻暂时的平静,绝不是这相安无事,于无声处听惊雷,也许狼群还在大规模调兵遣将,驱动所有的资源,聚集力量准备反扑。羽队长虽没有真正地见过狼,可看过有关描写狼的书籍。狼群的团队精神,拼搏精神,顽强精神,弃而不舍的精神,都是他很崇拜的特质,可现在倒好,这些优秀的品质,正给自己在彰显着,崇拜之余不免又有些敬畏,出路何在?
高原的夜还是有些冷,徐徐清风中加杂着血腥恶臭,隐隐有呕吐感觉。羽队长披着大衣,烟抽发苦的嘴还在抽着烟,睡又睡不着瞌睡全无,不抽烟又干啥呢?多少的事情把头都想痛了,还是捋不出个头绪,现在也不知道该想啥不该想啥了。
过分紧张的心就像拧干的衣服,挤压的一片空白,反而在激烈的思考中平静了下来,更有些恐惧疲劳模糊了。模糊伴随着迷糊,几十个小时得不到休息的疲乏呼之欲出,瞌睡就像找到了难得的机遇,迫不及待把眼皮往一块合拢,他调整好姿势,把大衣领子扶起来,脖子和头缩在里面,让早已准备好的瞌睡放马过来,睡它个眼不见心不烦,忘却片刻的骇人危机。
双眼刚一闭,就听到“呜呕——呕——呕——呕呜——呕呜……”狼嚎声,凄厉高歌起来,就像军队冲锋号一样,在深遂的夜空中彼此起伏,震耳惊心。一阵嚎叫过后,就听到“沙沙沙,哗啦啦,嗖嗖嗖嗖……”的声音,由远而近传了过来,阴森恐怖,夺人魂魄。
心惊胆顫的二一八车队,与狼共舞的不眠之夜不宣而战,就此拉开了序幕,一场不期而遇,由不得自己的战斗,就在圣洁的高原打响了,谁胜谁负出难以预见。
好不容易唤来的瞌睡,也被这摄人魂魄的叫声给吓跑了,可他还不愿意睁开眼睛,装出一副诸葛亮虚张声势的空城计不理不采,任由狼群疯狂的扑过来进攻,不想信狼群的钢牙俐齿,还能把汽车吞噬了不成?它能有多大的威力和凶残?到是要见识见识增加阅历,填补空白。
心里正在自己给自己打气,盘算着如何应付,小赵突然大叫一声,从自己座位上爬过来,扑到他怀里,失声说道:“啊——师傅,不得了了,遍地都是狼,它们——靠过来了。”
侧耳聆听的羽队长本不想睁眼,小赵爬到怀里后不得不睁开眼睛,用手把他揽住,则头从车窗玻璃往外一看,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老天爷,这场面壮观的真可以用铺天盖地,满山遍野来形容,狼群眼睛里发出的幽灵之光,就像天空中的星星都掉在了地上一样密不透风,繁花似锦,快如流星,急如闪电般向车队袭来,大有泰山压顶,毁天灭地的气势。
羽队长吓得心在砰砰砰直跳,下意识的用手使劲抱住小赵,困兽犹斗一般等待将要发生的一切,逃无可逃的承受不能承受的残酷,凤凰涅槃还是六道轮回?束手待毙不过如此。
狂风一样扑过来的狼群势如破竹,恶臭难闻,来到了汽车跟前狂傲不羁,气焰嚣张,仿佛得了狂犬病不知死活,发了疯一样用身体撞击汽车,用牙齿啃咬汽车,想把汽车用它们锋利的牙齿撕碎,仿佛一伙目无法纪,穷凶极恶的暴徒,打砸抢无恶不作,肆意摧毁着能摧毁的一切,“吱嘎吱嘎——噼噼啪啪……乒乒乓乓……咔咔喳喳……吱吱扭扭……”
车头相对而停的汽车,靠在一起的保险杆成了狼群通道,它们跳上汽车保险杠,迅速向整个车队蔓延渗透。它们的入侵威不可挡,战士们吓的怪叫声尖叫声不绝于耳,车头上的狼在来回跳跃攀爬,尽显其能。由于车头铁皮光滑站不稳,有被滑倒的,也有被滑下去的,也许把它们摔疼了,还在不断的嚎叫着。
羽队长的车在最外边停着,有一只狼看到车里有人,跳起来想从车窗里进来,可每次都被车窗玻璃撞回去了,锲而不舍的它不甘心,一次又一次临空飞跃撞击玻璃,车窗玻璃有些经受不住,每次撞击都发出令人胆寒的声音。
羽队长担心玻璃被撞碎,提起皮大衣下摆蒙在玻璃上,用手撑住,想帮玻璃支撑一点。被大衣蒙上的玻璃,外面的狼看不到里面人,反而停止了对车窗攻击,改变策略后跳上车头,用眼睛打量着车里面的人,呲牙咧嘴露出锋利的獠牙,恼羞成怒啃了几下无从下口,又用头撞了一下风挡玻璃,还用爪子刨了几下,觉得很奇怪,匪夷所思。
也许狼就没有见过玻璃,看得清摸得到的东西是怎么回事?试探了几回没有效果,停止了攻击,静静的看着车里面的人,好奇的不知道在思考什么?还是在想别的事情?
羽队长一看车头上站着狼,通体有一米多长,放在玻璃上试探的爪子,就象人的手掌一样大小。像灯笼一样的双眼,发着幽暗绿光,叫人一看就不寒不而栗,一眨不眨死盯着他看,紧张的心里头突然想起了一件恐怖的事,赶忙用手放到嘴边吐上唾沫,抹在自己的眉毛上,把眉毛粘在一起。
抹完了自己的眉毛,又吐口水抹在小赵的眉毛上,小赵不解其意,把他抹在眉毛上黏糊糊的唾沫又使劲擦去了,羽队长却不依不饶,非要把他的眉毛用口水粘住。
经过几次争夺,小赵已忘记了对狼的恐惧,从他怀里坐起来,用双手擦着眉毛,不解地说:“师傅,你这是干什么嘛——口水脏兮兮的抹在眉毛上,恶心不恶心——”
羽队长惊恐不安的看了看死盯着看他的狼,用担心的口吻说:“你看车头上的狼,为啥死死的盯着我们看?哪是在数我们的眉毛呢,如果它把我们的眉毛数清楚了,就把我们的魂魄摄走了,这叫摄魂术,我们就完了,它就会把我们的心迷住,让我们做出对它们有利的事情,会把我们吃掉……”
“啊——你——是不是真的——”小赵心惊胆战的不知道是真是假,浑身颤抖的说:“你是听谁说的狼会迷住心?难道真有这回事——”
羽队长用手捂着眉毛说:“听我奶奶说的。如遇到蛇呀狼呀什么,在和你对视的时候,它就在数你眉毛,如果数过了,你也就迷糊了,吃起你就很轻松。”
小赵一听,更是紧张的问到:“这——师傅,真的假的呀——你可别吓唬我……”
“切——我怎么知道是真的假的?以前也没有遇到过,没这方面的经验。不过有句话我可记得,就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想还是小心些好,细节决定成败,抹点唾沫的事也不是什么大事,恶心不恶心无所谓,你说是不是?”羽队长将信将疑的说。
小赵一听半信半疑,在这种气氛下,每个人都六神无主,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大敌当前,只要能应付眼前的危机,有办法总比没办法强,小赵信以为真,用自己的口水把眉毛又重新抹了一遍,有没有用不得而知,不这样做就心生疑惑。谁在这种场面下说不害怕,那才真叫吹牛,没人会信,是人就没有不怕。
疯狂、傲慢、残暴的狼群,在没有抵抗的车队中间任意践踏,肆意毁坏,挥洒着它们的本性,撕咬着能让它们锋利牙齿撕咬的一切东西,汽车的哪一部分也没有能让它下口的地方。只有车厢上面的篷布,是唯一能让锋利牙齿穿透的地方,它们把车上的篷布,当成是牛马的脊背,用复仇的心态拼命撕扯,每撕扯一次,都不见有它们期待的鲜血流出,也许鲜血还在别的地方,还需努力加把劲才行。
有些用力过猛的狼,失去平衡后站立不稳,从车上掉下来掷地有声,摔痛了嗷嗷直叫,没摔痛的狼再接再厉,爬起来又从车头上跳到车顶上,继续展现着它们的本色。好好的蓬布,被狼群撕裂而发出的呻吟声,在这血腥的夜晚,也显得那么凄惨悲壮。
没有抵抗狼群的车队,默默承受着狼群欺辱。呆在驾驶室的年轻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