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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神针,把钢丝绳拴在石头上先固定住牵引车,把车头上的卷扬机打开吐出钢丝绳,小赵急切地说:“师傅——我下去挂钢丝绳吧……”
“哎呦呦——这可是人命关天要命的买卖,动作稍有差池就是草菅人命,那可就作孽了啊——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啰嗦,把卷扬机掌握好了,听我口令,收放自如,不可马虎。”羽队长呵斥道。
小赵一听不敢说话了,掌控着卷扬机操纵杆待命。目测距离有三十多米,羽队长一看吐出来的钢丝绳差不多了,笨重的皮大衣脱掉,把钢丝绳缠在腰里就要下去,小赵一看着急地说:“师傅,这么冷的天,不穿皮大衣就冻僵了……”“皮大衣太笨不好干活,不要紧,手脚麻利一阵就好了,你操控好卷扬机,往下放。”
汽车发动机聚然响起,钢丝绳徐徐延伸着,羽队长身体前倾,在六七适度的陡坡上小心翼翼向吉普车接近。吉普车滑下去的印记在星光里清晰可辨,自然形成的天然大坑环环相扣,都没有挡住吉普车下滑的惯性。还好,这一带没有要命的沟壑,要不然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咕咚”一声,站立不稳的他滑倒了,幸亏有钢丝绳保驾护航,即便是滑倒了也没有关系。想站起来谈何容易?坡度太大,没有让脚踩稳的地方,找不到平衡点。既然站不起来,干脆就不站起来了,身体在雪地里自动下滑,嘴里面依据状况,不停地喊:“放——放——放——停——停——停……”
危急关头,小赵的配合天衣无缝,随着距离延长,已经看不到他了,心里面的担心,随着钢丝绳不断延长加剧着,钢丝绳的那头关系着几个人的生命,他不紧张都由不得他,羽队长传来的声音他也重复一遍。
“停——好了——”“停——好了——”羽队长连滚带爬到达了吉普车跟前,一只手里面拿着手电筒,一只手娴熟的打开吉普车后面拖车钩,却再没有手挂钢丝绳了。
吉普车就像汪洋大海中的浮萍没有根基,咳嗽一声的微弱震动,都会引发命运改变。此刻,吉普车受到了外力,打破了平衡,又开始向下蠢蠢欲动滑行了。
羽队长一看危机万分,容不得他有万全之策,情急之下把手电筒噙在嘴里,一股寒彻透骨的冰冷传遍全身。冻透了的手电筒遇上热烘烘的嘴唇,形成了磁铁效应,顷刻间迫不及待粘在一起,舌头也粘在了手电筒上,牙齿冻得钻心疼,整个嘴被堵得严严实实,出气只有靠鼻孔了。
性命攸关的危急关头,顾不上浑身颤抖,他麻利的把钢丝绳套在拖车钩上固定好,说时迟那时快,吉普车突然加快了下滑速度离他而去,他也失去了依靠,随着吉普车往下滑。“咣当”一声,钢丝绳没有了余地绷紧了,吉普车突然被拽住停止了下滑,措手不及的他,一头撞在了吉普车后保险杠上,幸亏有厚实的皮帽子缓冲,感觉到只是眼冒金星,还能受得了。
老天保佑,吉普车里听不到一点点声音,会不会把他们吓傻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通知小赵往上拉,可嘴里面的手电筒和嘴唇粘在一起,仿佛电焊一样严丝合缝取不下来,说不出来了,怎么能让他知道意图么?
嘴里面塞个手电筒的滋味,实在是好不到哪里去,首先是口水阻止不住的流出来,流到手电筒上就冻住了。手电筒?水急则鸣,人急则智。羽队长想到了手电筒,就用手电筒的光通知小赵往上拉,不知道他能不能领会意图?
小赵聚精会神的听着下面传过来的声音,老半天了不见动静,突然感觉到钢丝绳绷紧了,力道还不小,就知道吉普车已经挂好了,就等着他发信号拉车,只见手电筒的亮光照在脸上,晃动不止,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就大声地说:“师傅——往上拉吗——”
手电筒突然熄灭了,冥冥之中感觉到就是往上拉,手里的操纵杆往下一压,汽车发动机感觉到了吃力,卷扬机缓慢旋转起来,影影绰绰的黑点朝着自己漂移过来。
不怕慢就怕站,再长的距离只要移动着就会缩短,怎么滑下去的吉普车,被力大无穷的牵引车拖拽下,乖乖的按部就班原路返回。缓缓蠕动的黑点,一点点从陡坡下面漂移上来,羽队长背靠在吉普车屁股上,两只脚相互交替,随同吉普车一块儿上来了。
浑身哆嗦不止,嘴里面的手电筒还在嘴里面取不出来,小赵一看不明就里,赶紧把皮大衣给他穿上,扣好扣子保温。
说不出话来的他,慌慌张张来到汽车发动机跟前打开引擎盖子,把冻透了的手电筒,靠在烧红了的发动机排气管上加温,手电筒有了适合的温度,就会和嘴皮分离。
赵群里一头雾水看不懂是为什么?就听见他“啊呀”一声,从车头上下来,手电筒取下来了,一只手捂住嘴说:“取酒去……”
“啊——酒?师傅你……”小赵感觉到了不妙,一把取下他的手,就看到他满嘴里流血,吓得哇一声哭出声来:“师傅——你你——你这是怎么了么?到处都是血——你你——你不要吓我……呜呜呜……”
羽队长一看他哇哇哭叫,知道吓坏了他,一把搂住他说:“不怕,哭个什么劲?刚才把手电筒粘在嘴上了,在排气管上烤了烤总算是取下来了,只是撕破了一层皮,你把酒拿来消个毒,不要感染了,救人要紧,抓紧时间。”
小赵咧着嘴哭个不停,一听是皮皮毛毛无大碍,转过身取来酒,他接过来就是一大口。辛辣的烈酒刺激的伤口让他忍无可忍,他浑身颤抖忍不住,原地跳起来漱了漱口吐了。
小赵看着他心痛不已,又开始哭起来,羽队长却恶狠狠地说:“哭什么哭?活还没有干完,赶紧看看车里面的人怎么样了?”
羽队长迫不及待的打开了驾驶员这边的车门子,开车的司机浑身发抖,还算是头脑清楚,断断续续的能说出话来,手脚冻僵了不能行动。
旁边的一位目光痴呆,眼睛都不会眨,清鼻涕流过了嘴也不知道擦,细心一看是梦医生,惊骇的匪夷所思,不知所措,想不到她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让他心潮涌动,过目难忘的女神,怎么会置身在寒夜里命悬一线?他心里面一阵酸楚。如花似月的大美人,高高在上的天仙美女,怎么会落得如此凄惨?他来不及伤感,说:“把她们两个人抱到我们车上去暖和暖和身体,加大油门提高温度……”
“是——”小赵像听到圣旨一样,把司机先抱走了,转过身来一看羽队长抱着梦医生踉踉跄跄有些吃力,一定是刚才用力过度,现在力不从心了,他不假思索的接过梦医生放进去驾驶室,喘着粗气过来到他跟前说:“师傅,现在怎么办……”
“嗯——找个有台阶的地方,把小车吊在我们车屁股后面就好办了,你去看看吉普车能不能发动起来。”
小赵去吉普车里试了试,一点反应都没有,羽队长叹了一口气说:“不管了,我们抓紧时间返回去,基地首长们可就急死了,救人要紧。”
“是——”这阵子小赵特别卖力,干什么都应心得手,羽队长撕破了的嘴唇,随着脉搏的跳动轰轰作痛,感觉已经肿起来了。
“师傅,吉普车是怎么个拖法?吉普车司机是不能开车了,只有我们俩个人一前一后开了。”赵群里据实说。
羽队长一听,抬起头看了看满天星斗的夜空,想了想说:“不可以,我们俩个人也是精力有限,如果是拖车杠还可以轻松些,现在我们只有钢丝绳,下大坡掌控不住,容易把吉普车撞坏了,回去怎么向基地交代?嗯——还是把吉普车吊在我们车屁股后面合二为一,不用操心不说还跑得快,你去把千斤顶取出来,把吉普车顶起来就行了……”
“哦——知道了。”赵群里懵懵懂懂的说。
这些事情做起来虽说是轻车熟路,可在冷天寒夜里就有些笨手笨脚了,两只手冻得不听使唤,鼻子里的清鼻涕擦不及,擦到哪里都冻住了,吸吸溜溜难受死了。经过一番“吸吸溜溜”的折腾大功告成,低矮的吉普车,稳稳当当吊在了高大雄伟的越野车屁股后面,羽队长检查了又检查,感觉到安全可靠,可手冻得麻木不听使唤了,让小赵取来喷灯烤手。
寂静的黑夜里星光灿烂,一条银河横贯天际,高大的山峰蕴藏在朦朦胧胧的长夜里,仿佛都注视着一点点微弱的火光在寒气袭人的黑夜里,给冻急了的师徒两个人取暖靠手。
羽队长吸吸哈哈的搓着手说:“吸吸吸——走吧徒弟,现在已经过了午夜了,争取天亮以前赶回基地。”
几个小时的路程,平常来说小菜一碟,此刻可相对于他们师徒两个人来说,今夜的路太漫长,想想来时的万山沟壑狼牙交错,峰回路转遥远的有些心悸,不知道如何能走到头?
羽队长上来驾驶室,打开驾驶室顶灯看了看他们两个人的状况,吉普车司机是小伙子,年轻力壮体质好,抵抗力超强,经过驾驶室暖和了一阵,还能自如的说话了,只是手脚还不能动;梦医生却依然如故,傻呆呆一个姿势毫无反应,让人心痛。
羽队长掏出手绢给她擦干净鼻涕,把自己的皮大衣脱下来包裹在她身上,让小赵抱在怀里出发了……
相距遥远的基地司令部灯火通明,曲司令员和好几个军官在焦急等待着,担心着什么情况也不知道的担心。通讯落后,没有渠道了解奋战在各条战线上的军人们状况如何,只有干着急等待,毫无办法。
曲司令员一看时间已过午夜,耗在这里于事无补,看了看大家说:“同志们,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工作,在这里死等不解决问题,只要她们回来,我让通信员通知你们,就这样吧,散了吧。”
一屋子人一听只能如此,都默不作声离去了,办公室只有曲司令员一个人,想了想不知死活的爱女,心头的酸楚滚滚而来。年轻时为了打拼自己的前程,把嗷嗷待哺的女儿留在姥爷家,一晃眼就是十三岁,年老体弱的姥姥无力照顾,心一狠子承父业,把掌上明珠送去当兵了,一晃眼又是十几年。
十几年的岁月依然见少离多,把缺少家庭温暖的女儿,让时间雕琢成一个人见人爱的天仙女,为了能和一家人团聚,女儿从温暖的南方迁徙到风雪边关,到这里才一年多时间,确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天伦之乐。
缺少家温暖的女儿懂事勤快,聪明贤惠,特别珍惜一家人在一起的快乐时光,每一天像一只快乐的小燕子,天真活泼的飞到东飞到西,待人接物热情周到,仿佛基地的每一个兵都是她的亲人,头痛脑热,伤风感冒,都无微不至的体贴关怀。
五号兵站打来电话说,有一个兵感冒发烧,她知道了非常着急,非要亲自出诊,害怕耽搁病情转化为脑积水或者肺水肿,那可是高原病的死穴,神仙都救不了。
女儿的坚持,让他打消了让基地医院出诊的念头,谁知道此一去世事难料,凶多吉少。如果这孩子有什么不测?如何向她妈妈交代?如何给自己交代?自己的生活还能继续下去吗?
老将军满脸泪水擦拭不及,孤独寂寞的忧心忡忡,从战火硝烟中走来,从枪林弹雨中浴火重生,都没有这种凄凉的感觉,女儿不仅仅是父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