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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一个人在高原上孤孤单单等他,何等的凄惨?昨天的一颗狼牙,又断送了他梦寐以求的一段姻缘,一连串的打击,让处在风口浪尖的队长怎么能受得了?铁打的汉子也难以承受。
神情木讷的他,看着离去的肖剑生,就像泄气的气球一样软软倒下了,一直关注他的刘晓强眼疾手快,不失时机抱住了他大呼小叫,医生和护士在刘晓强的惊呼中都来了,检查了一遍后,又把液体输上,氧气插上了。
一阵功夫天翻地覆,羽队长仿佛又回到了刚到医院时的状态,已经不用闲置的仪器重新启用,他又昏迷过去了。这次的昏迷,和刚来时昏迷截然不同,能从医生和护士的神态和表情中就能看到,他们一点都不显得紧张焦急,只是漫不经心履行着他们的程序和规范。
最着急上火的就数刘晓强,他看着医生护士不紧不慢的样子,就急切的去问医生是怎么了?医生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告诉他:“你队长是急火攻心,导致暂时性休克,不是昏迷,很快就会醒来,没有任何危险……”
“休克和昏迷还不是一回事吗……”
“当然。休克是浅表性的,是受到了受不了的打击,暂时的一种自我保护,也就是逃避现实;而昏迷就不同了,我跟你说了,你也听不懂……”医生没时间给他“上课”,不耐烦的离去了。
刘晓强还是有些放心不下,队长太多的昏迷让他心有余悸,从高原上的几次昏迷,到最后一次彻底昏迷,把他和他的战友们一次次吓得半死,现在好不容易好了,怎么又昏迷过去了?难道这昏迷的毛病,从此就离不开他了吗?还是队长再也受不了任何打击?
这些深奥的问题他想不通,可他知道为什么一个连着一个的变故,一古脑挤到一块儿,来难为队长。没事的时候,无聊的看云张云舒,连个屁子儿都没有,有事了就像塌方一样,把人能埋掉,喘不过气来。这样的日子,可怎么往下过呢?他想都不敢往下想了,唉……
羽队长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他软绵绵坐在床上,抬不起的头,自然的耷拉在胸膛上,好像有多少事不堪重负,把他压得抬不起头来,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仿佛斗败的公鸡,曾经的傲视群雄,不可一世的气势荡然无存,就剩下一副臭皮囊了。
担惊受怕的刘晓强,把泡好的茶端过去他也不喝,问他想不想吃些水果也不吭声,他就那么毫无造型的坐着,仿佛灵魂出窍的空壳,把刘晓强急的就带着哭声说道:“队长,我问你话,你咋不啃声呢——又怎么了啊——你你——你要挺住呀——什么事都会过去,吸吸吸……”
羽队长毫无反应,一声不吭坐在床上,前前后后摇晃一下身体后,才慢慢抬起头来,涌满泪水的双眼看着刘晓强,嘴唇抖动着说不出话来,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珍珠汩汩流淌,从眼角滑落,顺着耳朵一边飞流直下。
好可怜哦——他就像一个被抛弃了没娘的孩子孤独无助,心中有多少的悲伤与无奈无从诉说,委屈的只能用眼泪来表达自己的伤痛和失落了。
刘晓强在旁边看着他伤心的样子心里难受,也陪着他流泪。他自己觉得好没用,不能替队长分担忧愁,也不能给他好的建议,更不能指一条不让他悲伤的路。兵当到这个份上,可就窝囊透顶了,还能体现什么价值?什么叫无力回天?什么叫爱莫能助?此时就是真实的写照。
这两个兵悲伤了一阵后,还是刘晓强先开了口说:“吸吸吸……队长,要不——咱们逃吧……”
“哦——逃?往哪里逃……”
“我们就逃到基地去吧——我师傅不是还在等你里吗……”
“你——刘晓强——”羽队长一听,吃惊的提高声音说道:“哼哼——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口?别忘了我们两个此时还是军人,无组织无纪律像什么话?按你的说法去做,会把我俩毁掉。整个车队都解散复员完了,此刻就剩你和我,还不知道是什么下场——是走还是留——先搞清楚了我们的处境再采取行动。嗯嗯——假如我和你同样是退役的话,还得去基地一趟,还有手续要办呀——你说是不是——嗯——如果我们俩没退伍,还是军人的话,就要通过组织来反映和了解。唉——我我——我现在搞不清我的上级是谁了——老部队撤消了,基地又离得这么远,没处去请示汇报。我想,还是得动用你的关系……”
“我——我的关系——”刘晓强犹豫的说:“你你——你是说去找我爸爸……”
“是——尽管这样不符合程序逻辑,也违背组织原则,可我们还能有别的办法不是……”
“嗯——这种组织上的事很机密,我估计,我去问爸爸还是问不出什么结果……”
“哦——怎么能让你去问?”羽队长想了想说:“不可以啊——那不乱了组织原则了吗?还是你陪我去问吧——虽说我和你爸爸的级别相差甚远,真正是小兵大将的区别,可我毕竟也是低级军官。你爸不是说欠我的人情吗?我想去问问我们两个的去留问题,应该不是什么违反纪律的事吧……”
“这个——我想也不会——”刘晓强想了想说:“嗯嗯——我爸对你可器重了,况且我们是只问一问我们现在还是不是军人身份而已,又不是什么国家机密,国防机密不可告人,你说是吧……”
“应该是——哼哼——敢想敢干,想到了就要付诸行动,才是大丈夫所为,就这么办,明天一早,你就带我去找你爸。不过,话又说回来,假如有什么机密的话,看我的眼色你就离开,别让你爸爸为难,好不好……”
“好——我听你的队长……”
“嗯——不过,你还要做好思想准备,万一要结局出乎我们意外,你可千万别和你爸爸吵,你爸爸是我们俩个的最高首长,不能有一点自不量力的轻狂,不尊重……”
“记住了队长,我听你的,你把要问的问题先考虑好,别到时候说不出来,可就白费劲了……”
“你说得对——”羽队长觉得有道理,毫不隐瞒的说:“嗯嗯——我看到你爸是大首长,还是有些紧张呢,我先写到纸上背会,到时候就不出洋相了。”
吃晚饭的号声已经响起,这俩个傻兵一点胃口都没有不想吃,呆在房里又觉得郁闷,就到黄河岸边去散步了。风景如画的人间福地处处是景,却怎么看都看不出一点点值得留恋的地方。
从天而降的黄河水巨浪滔天,涛声雷鸣,仿佛羁押在山谷之间的囚徒逃无可逃,呐喊着无处伸冤,无人理会呼啸而过,急急如丧家之犬,没有绅士风度,不值得驻足观看;卿卿我我的恋人们搂肩搭背,窃窃私语,招摇过市,看起来有伤风化,令人厌恶,嗤之以鼻。
老态龙钟的水车吱扭扭旋转不停,水淋淋步履蹒跚,不堪重负,看一眼岌岌可危,仿佛快要散架了老态龙钟,让人瞎操心。转了半天了无情趣,不得已回到原点,唯一能做的就是蒙头大睡。
又是一个不眼之夜,黑夜久久地捂着大地不肯离去,磨磨蹭蹭阻止着奔跑如飞,积极向上升起的太阳,让那些盼不到天明的人在苦苦煎熬,在充满希望的同时,更有多少绝望在里头?怀疑黑暗是不是真真成了地球的主宰,而永不见太阳的升起了?人要是着急了,什么事都往怀里想,能想到连自己都再不敢往下想的地步。
恪尽职守的太阳从不懈怠,分毫不差升起的时候,大街上走着两个步伐统一的军人,昂首挺胸并排前行,他们目不斜视,旁若无人,精力集中,如入无人之境。
上班的人们熙熙攘攘,像洪流一样从他们身边经过,他们却熟视无睹,街道上头尾相连的各种机动车,从他们前后经过,留下的只有排放的尾气和噪杂的轰鸣声,丝毫也不能影响他俩均匀的步伐,英姿飒爽在阔步前进。
绿色的军装光亮如新,在太阳照射下,犹如镀了一层金黄,金灿灿熠熠生辉,光彩照人,领章和帽徽反射着彤红的光,异常显眼明亮,光彩夺目。整齐的步伐和统一摆臂,成了大街上一道亮丽的风景。过往的人们,都投来好奇的目光,有些还停下来驻足观看,匪夷所思,暗暗赞许这两个傻大兵还有些操守。
军区座落在闹市区,大门口车水马龙,热闹非凡,过往的人群摩肩擦踵,不是军人的老百姓都回头张望,想象着军事要地神秘莫测;进进出出的军人们,验明正身后方能进入。
节奏不乱的两个兵,来到门口交付证件查验,没有异议放行了,而想要进入军区司令部大楼,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那可是真正是军事中枢,即便是军人,也不可能长驱直入。要不是刘晓强轻车熟路,单凭羽队长一个低级军官,要想见到高高在上的封疆大吏刘副司令员,那可是没有把握的事,因这里是军事禁地中的核心禁地,岗哨林立,错综复杂。
也不知道过了几道岗,经过了几次盘查,最后羽队长把手枪留在警卫室后,才终于到了刘副司令的办公室等待了起来。刘副司令开会去了不在,只能在办公室里等。能进来已不容易,会总有开完会的时候。
井底之蛙羽队长,从来未见过如此宽畅明亮的办公室,四扇窗户擦得一尘不染,无拘无束的太阳光,毫无遮挡透过来,窗台上摆着开花或不开花的各种花盆,都生机勃勃,煞是好看,六对单人沙发,围着墙的四周摆放着。
刘副司令的办公桌,更是硕大无比摆在房间一个角,木地板铺成的地,刷着橘红色油漆光滑明亮,房顶天花板上吊着四盏像蜡烛一样的灯,气派华丽。有一堵墙上挂着红色的绒布帘子,估计一定是军事地图。
刘晓强像进到了自己家一样,这里翻翻哪里瞅瞅,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羽队长看到后说:“且——我说你老实在这坐一会,别到处乱看,保密条列不懂吗?不该你知道的就别看,别打听,这是军人起码的素质……”
“切——我觉得这里能有什么秘密可言?就是有机密与我何干?没事的队长,你放心——”刘晓强大言不惭的说。
羽队长一听翻了个白眼,不想再说什么,修行靠自己,说多了又有何用处呢?自己拿了一份《解放军报》,默默看起来了。
临近中午的时候,刘副司令开完会来到办公室,看到羽队长和儿子都在等他,高兴的上前握住羽队长的手说:“欢迎你到这里来,正准备找你去哩,你却来了,真是无巧不成书呀……”
“首长好——我来打觉了,你请你原谅……”
“没关系,你能来,我真的很高兴,你的伤恢复的怎么样?什么时候能出院……”
“报告首长,我的伤已经好了,出院就是这两天的事了……”
“哈哈哈……”刘副司令一听,高兴的说:“太好了,我还真为你的事发愁呢,今天上午开会,其中有一项就和你有关……”
“哦——和我有关——是是——是不是不让我当兵了——要我转业……”
“唔——你难道不想在部队干了……”
“我——我还能干吗?我觉得部队已经不需要我了……”
“为什么——”刘副司令诧异的说。
羽队长一脸庄重的说:“我的老部队已裁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