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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事禁地,不允许任何无关紧要的人接近,这是起码常识,尤其黑暗中看不见,谁知道你是何许人也?提高警惕,警钟长鸣,哨兵有权利怀疑任何人,说不定是恐怖分子搞破坏,如果不是没有任何企图,就乖乖原地不动,不然的话,可就大难临头了。
军人是不会保持沉默,担当的使命和手中的武器,决不允许任何人蓄意破坏,保存自己才能完成任务。一时吓蒙了的黑子镇定下来,才想起来队长下达的口令,只有车队的每一个人知道,其他人是无从知晓。否则的话,深更半夜就别想出门了,哨兵问话答不出来,黑暗中误伤就难免发生了。
吓出了一身冷汗得他想起来口令,大声的回答道:“飞雪——”
旋即,就听到黑暗中传来了收起枪退出子弹的声音,他的紧张还没有消失,就听见对方的抱怨声:“师傅——你不声不响跑来干什么?黑天半夜认不得你,差一点就把你当成敌人消灭了……”
“臭小子,吓我一身冷汗。黑天半夜的鬼叫声,能把人吓死,你要是再喊几声,把我的尿都吓出来了。哎呦呦——这夜也太黑了,黑得有些吓人……”
“嗯嗯,就是因为夜太黑,我才不敢掉以轻心,放松警惕,派了三个固定哨,两个流动哨严加防范,潜伏哨还没有派,最好不要有事情发生……”
“呵呵——好样的,你小子越来越能堪大用了,师傅我高兴,提出表扬。我也是担心车场的安全才过来看看,队长忙得顾不上,我们俩就得多操心……”
“且——那还用说?师傅,你去睡觉,有我在你还不放心……”
“有你我当然放心了。你把站岗人员的名单安排好,作好记录,说不定哪一天他心血来潮查看,如果没有内容,他可就骂人了……”
“哦——你还怕他呀……”
“切——那不是怕,是失职。最好是别撞在枪口上,我还能和他打个平手,要是有一点点闪失,可就输惨了……”
“哈哈哈……师傅,我看你现在是有些怕他了……”
“啊——滚一边去,谁说我怕他了?嗯嗯,不过,他现在气场很旺,群众威信呼声很高,向着他的人很多,刚才那帮伙头军为他抱打不平,差一点把我揍一顿……”
“啊——什么?反了他们了?胆子大的病犯了?吃了蚊子胆了?敢在你的身上下口?谁不知道你是我师傅啊——和你过不去,就是给我不给面子。哼哼——你等着,看我去把那帮兔崽子灭了。”刘晓强牛气冲天,就要去找场子。
黑子知道他是个出手歹毒的活阎王,敢作敢为不计后果,一看就急忙拉住说:“哎呦呦——别惹是生非了,要是让队长知道了,他又把我们俩灭掉了不是?也怪师傅我说错了话引起众怒,让他们群起而攻之……”
“你说什么了惹恼了他们?不会是又倚老卖老摆老资格,摆到沟里去了……”
“我没有摆谱么?就是不摆,我的资格也无人能比……”
“那是为了什么?他们还想造反不成……”
“唉——不是,我是说了句他们不理解的话,误以为对他不利,他们就抱打不平……”
“哈哈哈……谁不知道你和他不分彼此像铁板一块?你怎么能犯这种小儿科的低级错误,真正是罪有应得——现在新的任务刚刚开始,每个人都磨掌擦拳充满激情,想在这里一展身手报效国家,争取荣誉,可心里面却千条万绪无依无靠,前途未卜,就把空虚紧张和不安都放在队长一个人身上,指望他带领大家建功立业呢——在这种关键时刻,对他不敬就会惹起众怒,能有好果子吃吗?你不看他除了我们俩个人以外,对别人一本正经,杀伐决断,说钉子就是铁绝不含糊。要不然,这么多血气方刚的毛头小伙子怎么能震得住?怎么能让他们令行禁止,步调一致去完成任务?唉——细细想来,队长他难行的很,只有没有别人的时候和我和你嬉笑打闹,像小孩子一样耍无赖放松一下,调节一下心神,占你我的便宜高兴一下,剩下的全是苦海无边了,还有他内心就更苦了……”
“切——越说越悬了,他内心有什么苦?他的弟弟已经有一个考上大学了,家里的条件越来越好,还能比我苦吗?”黑子不解地说。
刘晓强掏出烟来相互间点了一根,略一沉吟说:“嗯——师傅,你没文化活的简单,黑白分明,没有过多的过渡色;他又文化,感情丰富,说起来他比你可苦多了,首先是肩上的担子就比你重。作为一队之长责任重大,这么多弟兄们的吃喝拉撒睡要面面俱到,马虎不得,性命攸关;这么多车辆的正常运转,行车安全,哪一样不是头等大事?哪一样都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还有,我跟你说过我姐姐的事,刘雪的事,还有李喜梅的事,就让他要死要活够喝一壶得了。唉——我姐姐是爱他的,可我姐姐她妈妈死活不同意,看不上大西北男人的粗犷豪放,不拘细节,有什么办法?我姐姐是孝女,只能屈从她妈妈留在上海以泪洗面,委曲求全,把队长彻底击垮了。后来的刘雪和李喜梅两个人绞尽脑汁,费尽心机想打开他的心门,他是避之不及,拒人千里,他的心已经被我姐姐挖空了,伤得太深鲜血淋漓,别的人冲不进去,害怕再受伤自我保护,他只能敷衍了事应付着。可是,应付也是一种撕心裂肺的折磨,苦不堪言,不是你认为有女人就好的那种感觉,他懂慢工出细活的感情,也很重感情,更会品味感情的人。我姐的出现和离去,让他的激情消失殆尽熄灭了,他现在看女人的目光,已经没有火辣辣的激情了,就像看你和我似的。嗯嗯——你记得吗?在高原时刚刚遇到我姐姐的那阵子,他那目光犀利的犹如剔骨刀,恨不得扒光了她,可现在已经没有了锋芒和力度了,就好像死鱼眼……”
“切——你说的这些都是鬼话连篇,不切实际。他的目光就能把你姐的衣服脱了?扯鸡巴蛋不是?咦——你现在怎么也学的和他一样?说起话来云山雾罩的?先把我的脑子搅乱了,冷不丁再让我吃亏上当?你们两个人是不是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人?”不懂行情的黑子叫唤道。
“哈哈哈……师傅,你可真是,恶人还需恶人磨,还是让队长收拾你就对了,我是没治了……”
“啊——你小子想什么呐?想治师傅我?我不至于命苦到让徒弟给治了吧?哼哼,别做噩梦了,青天白日不会打雷闪电,想治我没门,不陪你玩了。哎呦呦,今天不是我的黄道吉日遇上鬼了,先是让他装神弄鬼掐了一挂,让我迷惑不解找不到北了,后来鬼使神差又让伙头军奚落了一顿,想找你把我安慰一下,你又想绕弯子治我?这不是步步有难,处处有灾吗?我倒是招谁惹谁了啊?苍天呀,大地呀,我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鬼附身倒邪霉啊?”黑子嚎着丧,把刘晓强惹得忍俊不止。
黑子两手高举转着圈仰望星空,夸张的鬼叫着,刘晓强乘着夜色隐藏起来,没有察觉的黑子还以为他在,准备再接再厉想扩大战果,低下头来四下里一看不见人影,空落落就剩下他一个,立刻有些心里发毛,恰在此时,热胀冷缩的汽油桶毫无征兆“嗵嗵嗵……”响起了,把没有心理防备的他吓的原地跳起来,惊骇的也没有分析是怎么回事,就觉得脊背凉飕飕阴风四起,身入魔窟一般浑身肌肉发紧抽搐,怕鬼的他心生恐惧,不假思索怪叫了一声:“有鬼啊——”跳起来慌不择路往回跑。
不熟悉的地面坑坑洼洼,一个小坑就让他身体失去平衡,摔了个狗吃屎,害怕鬼的恐惧也顾不上痛,翻起身来跌跌撞撞往前跑。黑暗中幸灾乐祸的刘晓强,捂住嘴可劲在笑,一直到看不见他师傅了才取下手,放开笑出声来,真正是相互取悦,开心一刻。
大漠腹地的小山村寂静无声,淹没在黑暗中就像是不存在似的,微风吹过寒气袭人,时不时就会有夜猫子的怪叫声响彻夜空,回应着战士们震天响的酣睡声酣畅淋漓,香甜无比。
夜未央,万物消赖,人未静,纷纷扰扰。有一扇窗户灯光逃逸,夜不能寐的人还在辛劳。羽队长把最后几个字写完后套上笔帽,心满意足伸了个懒腰,一看时间就急急忙忙准备上床睡觉,裤带松到一半时突然停止不动了,想了想又系紧了,扯过皮大衣往身上一披,顺手摸了摸腰里的手枪,拿上手电筒去履行职责查铺查哨。
出得门来寒风习习扑面而来,星光低迷闪烁不定,遇到每一个哨兵都对答如流,他怜惜的安慰他们辛苦了,哨兵们同样安抚着他,每个宿舍察看了一遍一切正常,匆匆忙忙推门进来,瞌睡就像千斤闸一样拽的眼皮睁不开,闭着眼睛摸摸索索脱衣服往床上一躺,急不可待的鼾声,就兴高采烈高奏凯歌,酣畅淋漓让人羡慕。
困乏之极睡觉的滋味真甜蜜,真正是不可多得的幸福时光,还没有来得及做梦,就被起床号叫醒了,一成不变的出早操是军队特色,匆匆忙忙狗撵似的集合列队,“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雄壮嘹亮的口号声响彻云霄,震撼着黎明前的大地,唤醒了沉睡的大漠小镇。
身处大漠腹地的人们,被这从未有过的奇特景象惊醒了,就连那些贪睡的孩子们都在好奇心驱使下,一骨碌翻起身不畏寒冷,纷纷来到尘土飞扬的街道上,擦着来不及洗又被鼻涕糊住了的脸,睁大眼睛看着清一色军装的军人们,迈着统一步伐,踏在属于他们玩耍的马路上威武雄壮跑步,这是在干什么?是在寻找昨天丢失的东西吗?还是没有热炕睡,害怕寒冷而早早起来加热呢?这样好玩吗?许多不解之谜,萦绕在他们幼小的脑海中无法解答,从天而降的这些军人们到他们这里来,就是为了早早起来乱喊乱叫吗……
不管他们怎么想,出操在继续,羽队长精神矍铄带领着队伍,跑在不足一公里的街道上,同样好奇的打量着站在街道两边的人们匪夷所思。冷兮兮的大清早寒风刺骨,不在被窝里做美梦跑出来干什么?难道说没有见过部队出早操?天天习以为常的他们,看到好奇的老乡们心里想:多傻呀?连这都没见过?天刚亮的瞌睡金不换,多香呀……
军人们哪里知道,生活在大漠深处的人们信息闭塞,获取知识的渠道少之又少,真正是孤陋寡闻,一叶障目,哪有机会去领略繁花似锦的大千世界?能看到这么多当兵的聚在一起跑步,已经是石破惊天的今古奇观,岂能错过了一睹为快的绝佳机会?
你是别人的景色,别人同样是你没有见过的风景,军人们欣赏着老乡们少见多怪的质朴醇厚,老乡们欣赏着军人们气吞山河的惊鸿一瞥,都是初次相遇,难说孰是孰非。
跑步走步,擒拿格斗,是出早操的基本内容,遇到特殊情况另当别论。出操完毕,羽队长火急火燎往炊事班跑,那个地方是他魂牵梦绕的圣地,今天是任务的第一天,也是军人们在这里吃第一顿饭,事关军威士气,关系重大,出师不利会让人沮丧的抬不起头来,岂不是遗恨终身?
进来伙房,雾气缭绕的热浪迎面扑来,加杂着垂涎欲滴的迷人香气,伙头军们一个个尽职尽责劳作着,码到屋顶的蒸笼热气四溢,行军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