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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的自然规律,也该歇歇脚喘口气了,是不是挤压北极的暖湿气流败下阵来,北极圈的寒流老老实实呆在原地过日子,不出来调皮捣蛋,兴风作浪大肆劫掠了。
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深奥的无法想像,耳闻一下都觉得神乎其神,是不是真的不得而知,只有科学家有发言权,其他人都是有感而发,正确与否无根无据,没有衡量的依据,只能说眼见为实。反正是狂风后半夜势头大减,雷霆万钧的威力不复存在,成了强弩之末,清早起来就偃旗息鼓不见踪影,只留下似有似无的叹气声了。
遗留下的后遗症却依然存在,首先是天光大亮却看不见漫天朝霞蓝蓝的天,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仿佛是没有活力的死鱼眼,空气里充满浓烈的土腥味呛人,就连刚刚升起的太阳也毫无光芒,白光光像烤糊的烧饼一样,挂在那里聊无生机。
风灾把所有的人都逼急了,耳闻有不可忍受的人已经随风而逝了,如果再刮个不停,肯定还有人会因风而疯掉,为了活下去就得付出比平时多得多的努力和艰辛。不讲道理的风持续不断肆孽了一个多月,蛮横无理的嚣张气焰随心所欲,耍够了威风,把渺小脆弱的人们不当回事,考验着所有生命的顽强,展现着不可一世的淫威不可小觑。
强大是因为对手软弱,无力抗衡,拳头大的说了算,只能三缄其口听之任之。使命在肩的军人们别无选择,唯有大义凛然堂堂面,在不屈信念驱使下昂然挺立,只是可恶的风吹皱了他们的肌肤,容颜黑不溜秋,像兰州冬天的软儿梨难看的要命;同时也把光亮的汽车外表吹成了白铁皮,就像鬼剃头一样花里胡哨,不堪入目。
严酷的寒冬,极度的寒冷是自然现象,并没有让激情似火的军人们畏缩不前,每一天临危不惧,按部就班不辱使命,行走在弥漫着污浊不堪的沙尘暴里尘土飞扬,践行着人民利益高于一切的豪言壮语,感动着被感动的人们日复一日充满希望,鼓足勇气坚强面对。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谁胜谁负出天知晓……
坚持不懈才能笑到最后。期盼已久的风停了真好,耳朵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眼睛也可以放心大胆睁开了,不会再有趁虚而入的“侵略者”搞破坏无恶不作了,干起活来眼到手到,应心得手,轻松自然。
没有经过煎熬的人们,体会不到这一刻的幸福时光,仿佛监狱里被囚禁的囚犯,突然间没有了狱警的看管束缚自由了,想干什么随便你,尤其踌躇满志预谋好的事情酝酿已久,跃跃欲试,蓄势待发却没机会实践长吁短叹,等待的时间太久太久了。
羽队长心情迫切钻进了驾驶室,催促士兵们向目的地进发。不刮风的驾驶室就是神仙福地,坐在里面还是有些惬意的温度呢,起码是不用戴手套就能操作,脸皮不再冻麻木坚硬,说话嘴皮灵活,鼻涕眼泪也知趣的有了素养见好就收,收兵回营不捣乱不流了,可就幸福死了。
刮风的日子里可就另当别论,苦不堪言了,为了抵御寒冷防止冻手,绒手套外面还有皮手套层层摞摞,手指头坚硬弯曲不过来,细细的方向盘仿佛泥鳅一样抓不牢,手笨的就像熊掌,稍有不慎就危机重重,无力挽回了。眼到手到用力操作的关键时刻,不请自到的清鼻涕放任自流,突然降临捣乱烦死人,源源不断流出来汩汩流淌,吸吸溜溜不解决问题,总不能听之任之置之不理,任其泛滥成灾过黄河吃到嘴里吧?就得想办法根除制止。
刚开始用手套擦一擦溢流物还能解决问题,左一下右一下擦拭不及,时间长了次数多,抹在手套上的清鼻涕顷刻间就冻住了,明晃晃像溜冰场,边边角角的毛刺张牙舞爪,锋利无比,不小心拉伤肌肤不知不觉,就会造成流血事件。
天寒地冻出鬼了,想不通咋就有那么多的清鼻涕?军人们天天吸吸溜溜擦不及,羊皮手套污浊不堪,停车的时候抓紧时间,把硬梆梆的手套放在热烘烘的发动机上烘干揉去污物,准备着继续利用。娇嫩的鼻子不是手掌抗造耐磨,经不住没完没了的擦拭变态了,遭受凌辱的鼻子就像酒糟鼻一样鲜红喋血,触目惊心堆在脸上好不惹眼,难看的要命。
这个出奇的冬天异常寒冷,寒风呼啸,真的让人受不了,羽队长为了防止把大家的鼻子耳朵冻坏下铁令,不允许任何人在室外脱帽取下护耳护鼻严防死守,可暴露的部分还是冻伤了。
冻伤和烫伤有异曲同工的相同之处,首先是起泡,然后是化脓溃烂,如果能结疤是最好不过了,就有痊愈的时候,可总不能呆在房子里等待结疤吧?汽车在野外,人不在野外怎么完成任务?根本就没有让冻伤恢复愈合的机会,只能任其化脓流淌。
心痛不过的羽队长看在眼里痛在心上,想尽了办法以夷制夷,在当地寻找偏方,还开车去离此几百公里外的野战医院求助,带来的全是听起来神乎其神,用起来不顶用的冻疮膏,红紫药水和纱带胶布。为了给伤口保温愈合,凡是被冻伤的地方都倾其所有贴满了纱带胶布。
一时间,军人们清纯靓丽的脸,就变成了缝缝补补的破衣服,一块一块的补丁横七八竖补在脸上,谁看了都心酸。即使有通天彻地的本事,也阻挡不了寒彻透骨的寒冷,人力不可为。
聪明绝顶的羽队长查书翻资料,也找不到立竿见影的灵丹妙药,当地政府的派车命令像雪花一样送来,每一个派车命令就关系着成百上千的生命,人命关天的大事情岂可儿戏?总不能心疼战士们的健康就停止送水,否则的话,大老远跑来干什么来了?
斗转星移,日月如梭,随着时间一天天积累摧残,伤痛车损困扰着车队,身为一队之长的他,肩上的责任和良知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每一天看着带病出车的战士们都在咬牙坚持,心中的无奈与痛楚,只能用涌上眼眶的泪水表达。
为了不让战士们看到他的软弱无助,派车命令都是通信员送达,自己却躲在办公室里不敢出门,自作聪明的掩耳窃铃哄自己。不敢懈怠的军人们令行禁止,开着车“轰隆隆”离开车场,他才穿好衣服,等待最后一辆车驶过来,慌慌张张钻进驾驶室,和大家一样沐浴在寒风里经受着同样的煎熬,期盼着风和日丽的好天气。
早就熟悉的路上真的好干净,浮土在风暴中被吹走了,仿佛擦洗过一样干净整洁,真有些一尘不染的感觉。长长的车队行走起来尘土不扬,看起来和大地的颜色融为一体。经过沙尘暴侵袭糟践,汽车的外表严重受损,破败不堪,没时间打理,要是在战争年代,就是极好的伪装色。
满载负重的汽车爬上曲曲弯弯的大坡,发动机满负荷运转吼叫着,显得及其吃力,水罐里的水随着地形不同晃荡着,哗哗啦啦掷地有声。木制车厢“吱吱扭扭,咔咔喳喳,叽叽歪歪”响声不断,就像欧洲的交响乐团在演出,不缺乏叮叮当当的打击乐,细心体会也有一种情趣。
爬到坡顶,就是那片一望无际的大草滩,没有了风的干扰阻力,汽车跑起来轻松很多,速度自然很可观。刺眼明亮的太阳光强大无比,光芒万丈,却无力穿透尘埃龟缩一团,跌了名头,就像是聋子的耳朵在做样子,没有一点点温暖。
天空中白茫茫一片,大地上也是白茫茫一片,能见度不是太好,却不影响汽车高速行驶。大草滩原本有密密麻麻枯萎了的大草丛,远远看一丛连着一丛蔚为壮观,此刻看上去稀疏了很多,被残酷无情的沙尘暴连根拔起吹走了。有些换了地方,沉淀在低洼的沟岔处叠加在一起,成堆成堆随处可见,藏匿在覆盖着厚厚的沙土下沉默无语。
羽队长看着满目苍凉的大草滩,许多感触涌上心头,这条不是路的路上,年轻的战士们每一天都满怀激情行走在这里,倾注了所有的热情和汗水,奉献着自己无悔的青春,谱写着辉煌的壮丽篇章。
如果有文人骚客激扬文字赞美这一切,一定会有感动心灵深处的美文佳句。昨天今天还有明天,军人们在这场浩劫中历尽苦难,苦不堪言,顽强拼搏,值得庆幸的是没有一个人掉队,都挺了过来经受了考验,磨砺了他们的意志。虽说是受了些皮外伤,也是奋斗中不可避免的付出。
相信有了这番经历,在执行以后的任务中就会更从容淡定,表现出成熟稳重的老兵气势。面对困难从容不迫,挑战面前充满信心,重塑自我展现不屈,那可就挡不住壮大起来,能堪大用了。
羽队长抽着烟沉思着,车队歪歪扭扭前进着,打头的车走走停停,为一路上的羊群牛马放水解渴,已经成为无法更改的惯例,羊群牛马习以为常,等候在昨天冻的硬梆梆的饮水处翘首期盼。看见车队热烈呼喊,却秩序井然,不再一窝蜂围攻车队堵住去路遭受屈辱,其乐融融。
牧羊人看到羽队长感激不尽,鞠躬致谢,他挥挥手一闪而过,不觉间行驶到大滩公社的时候,相比以往狂风嚣张的时候提前了两个小时,令人欣慰。灾民们看到车队就像按部就班的太阳一样不可阻挡到来,依然热情不减,拖儿带女,呼朋唤友夹道欢迎,喜气洋洋仿佛过大年。
严寒不偏不倚,对谁而言都是一样,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灾民们裹着颜色各异,密不透风的头巾不见容颜,哈出来的热气结成了晶莹剔透的雾凇,洁白一片挂满了头,看起来有些古里古怪的滑稽,欢天喜地把分配给他们的汽车带领到家去放水。
经过长途跋涉的汽车时间已久,放水阀门却坚如磐石冻住了,已经熟能生巧的战士们取出喷灯烘烤,放水阀门受热解冻被唤醒,才能欢快流出水来,迫不及待的甘泉雨露喷涌而出,水花四溅。水花有些恋恋不舍,溅到哪里都牢牢地冻在汽车上凝固了不愿离去。冰块只能敲敲打打,不能用喷灯烤,发生火灾可不是闹着玩的儿戏。
现在的灾民们经过不遗余力的救助,已经渡过无依无靠的恐慌难关有水喝了,再不是刚来时水贵如油的凄惨景象,早早熬好放着红枣、枸杞、桂圆和别的东西的甜茶,大大方方端出来,让远道而来的军人们喝一口暖暖身子,还有苹果核桃这些零嘴,也毫不吝啬奉献出来给他们吃。
憨憨的军人们婉言谢绝,感动之余面带微笑解释:不拿群众一针一线,是军队铁的纪律约束不得违背,不敢一语道破是羽队长下令,不能随便喝他们的任何东西,害怕地方传染病猛于虎不可救药,也害怕把自己的传染病传染给地方人民,那可就不得了了,真正是遗祸无穷了。
每个人都是病菌的携带者,适应和不适应因人而异,灾民们不懂这些热情高涨,非要让军人们喝茶吃东西,你推我让盛情难却,好东西都泼洒到地上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人与人之间从陌生认识到相处日久生情,怎么能没有感情基础?
这段时间来大家彼此间了解颇多,姓甚名谁直呼其名,相处融洽,天南地北成了一家人,彼此间自然就嘘寒问暖,关心起对方的安危了,水到渠成的自然现象。有些灾民们的水窖建在避背处,汽车开不到跟前,只有肩挑驴驮了。
战士们为了加快速度卸车,就帮助他们挑水提桶在所不辞,尤其那些年老体弱的孤寡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