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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群里上车后挂挡起步,发动机怒吼着抗议,离合器配合不好,动力不足就挣熄火了,离合器磨得冒烟,焦臭味刺鼻,汽车就是原地不动。
羽队长一看不得其法,再让他不知轻重折腾下去,损坏了零部件就麻烦了,忍不住走过来招了招手,徒弟知趣的让位置。还不服气的腹诽道:看看师傅有什么过人之处。
人是决定因素。同样的物件,在不同的人手中,就会发挥不同的作用,这可是不争的事实,要不然怎么会有形形色色,风格迥异的光彩人生?
羽队长上的车来气定神闲,同样的操作模式,挂挡起步一气呵成,汽车车身抖动着,六条轮胎在沙地上滚动打滑,颤颤巍巍挣脱了沙子束缚,忽忽悠悠从沙堆里爬出来了。汽车浑身上下流淌着沙子,调转车头停在平处,下得车来查看,不由得一个趔趄。
汽车轮胎的橡胶部分,被沙子打的像锉刀锉了一样起了毛刺,不再光滑;轮胎钢圈上的油漆不见踪影,明晃晃的露出钢铁的本来颜色,车头车厢板花里胡哨,迎风的地方面目全非,避风的地方暗淡无光,整个汽车看起来面目可憎,不忍目睹。
羽队长看到赵群里心痛不已,吊着脸又要水漫金山,莞尔一笑安慰道:“小伙子别难受,老天爷想看看汽车本来的样子,脱光了汽车的衣服,就让他看好了……”
“吸吸——师傅,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新新的汽车,才跑完了初始阶段,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心疼死我了——回到基地,让战友们就笑话死了,说我们不爱惜国家财产……”“且——怎么可能?如果我们回去了,让他们看看我们经受了怎么样的苦难?这就是铁证如山,这就是闪闪发光的军功章,明白了……”“啊——军功章?师傅,你是说这就是军功章?首长们能给我们立功吗……”“怎么不能?军功章是奖励那些为国家奋不顾身的优秀军人,国家不会亏待做出贡献的军人们,我们在拼命,立功受奖应当应份,好好干小伙子……”“是——师傅,你看我能立功吗……”“当然能,我们每个人都能,只要我们不怕死勇往直前,征服荒漠,完成国家赋予我们的光荣使命,留下我们豪迈的足迹,祖国人民就会为我们喝彩,披红戴花立功受奖……”“呵呵——那可就太好了,我要是立功了,军功章给我妈妈一看,我妈妈打死都不相信我能立功?一定会给我做好吃的……”“呵呵——看你那点出息?立功受奖就是为了骗妈妈的好吃的呀?还有……”“师傅,你看三班长在招手,是不是出发呀……”“嗯——出发——”羽队长欣然的说。
遭受重创的车队相貌古怪,惨不忍睹,却毅然决然又出发了。无边无际的荒漠,就像浩瀚无垠的海洋波涛汹涌,凝固的沙包沙梁,就是凝固的惊涛骇浪。渺小的车队,就像起伏不定的一叶小舟,岌岌可危的在浪花丛中穿梭前进,绝地求生,随时随地都有被吞没的可能,令人堪忧。
沙尘暴过后的空气中,依然漂浮着浓烈的尘土,还没有尘埃落定。放眼望去,天地间白茫茫一片,死鱼眼一样的太阳只有指头蛋大小,白光光漂浮在那里,指引着车队奋勇前进,于眼睛平起的时候,四周已经朦胧起来。
羽队长一看本想着就地宿营,却有一种此地不可久留的伤痛。昨天的沙尘暴太过强暴,留下的记忆惨烈至极,到现在还心有余悸,还是换个地方宿营的好。虽说是到处都是一样的荒漠,只要汽车轮胎多转一圈,就会离目的地近一点点,心理上就有所依靠,早一点完成任务,离开这死亡之地比什么都强,督促车队继续前进。
这里似乎是上坡,汽车发动机很吃力,是不是走出来烟波浩淼的已故湖泊?羽队长心里面暗自盘算,昨天跳下沙漠瀑布走过的路,加上今天走过的路,少说也有一百多公里路了,这个湖泊够大,够辽阔。
曾几何时,那可是少有的内陆湖泊,怎么就变成了恐怖的沙漠?斗转星移,沧海桑田,不是地质学家,不懂得地壳运动,地质变化,也没有参照物,肤浅的知识不足于解释这些。
汽车发动机轻快了起来,仿佛爬上了坡,放眼望去,还是一成不变的黄沙茫茫。咦——那是什么?地平线上兀突的出现了零零星星耸立的矮墙,汽车行驶到跟前一看,的确是人为的墙体,露出来只有一米多高的部分,难道说沙子下面还有被淹没的部分?想到这里充满豪情,命令车队就地宿营。
车队停下来围成圈,羽队长一个人观察着这些不寻常的墙体,难道是沙尘暴吹出来的古人类遗迹?看看墙体的色泽和垒砌工艺,一定是人为的杰作,难道说这里曾经有人居住?这可是重大发现。
军人们都忙碌着烧水做饭,黑子一看羽队长一个人对着土墙发呆,走过来看了看说:“没见过土疙瘩呀……”
“切——你看看这是土疙瘩呀?是不是人工垒起来的墙体……”“啊——人工?这这这——这里哪里有人?你你——你不要吓我,猛扎扎跑出一个不认识的人来,还还——还不得吓死人呀?我们出来几十天了,看得到都是我们自己,哪里来的人……”“切——你看了再说嘛——这又不是我的杰作。”羽队长嗔怒道。
黑子一听不可思议,低下头细心看了看,煞有其事的说:“嗯——好像是人做的活,看样子有年成了,难道说这里真的有人……”
“嗯——现在是没人了,远古时代这里一定有人生存。你想想看,我们走过的那条河有多大?这个地方曾经是一个辽阔无边的湖泊,水草丰美物产丰富,逐水而居的人们就在这里安家落户,繁衍生息,建造城池,这里就是神仙福地……”“啊——神仙福地?怎怎——怎么变成这幅熊样了?你不要无中生有胡骗了,吓人捣怪的……”“我怎么是胡骗了?人类的演变过程,是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从类猿人变成我们今天这个样子,经历了几百万年的脱变,这里有老祖先生活不足为奇。嗯——你去取把铁锹过来,把墙地下的沙子掏一掏看有多深……”“啊——你——你这不是无事找事吗?我累的都出不来气,还有心思挖沙子?我不去……”
“呵呵——你不去我去。哼哼——我可告诉你,挖下去如果有金银财宝,你娃就靠边站,不劳动者不得食,这可是从古至今的分配原则,你可不要后悔……”“啊——什什——什——么——金银财宝——你说的是真的……”“切——骗你干嘛——你看看这一带地域辽阔,物产一定很丰富,这里的人们生活富足,吃饱了喝足了就是享受,享受什么呀?除了金银财宝还有什么?去去——跟你说这些也是对牛弹琴,我自己来……”“别别——别价呀——我不懂你懂就是了,我听你的还不行吗?哎呦呦——要是有金银财宝,娶媳妇就不发愁了,你等着,我去取。”黑子心花怒发的走了。
羽队长看着他的背影偷着笑,看了看四周逐渐黑下来的天,想象着这里曾经有人是个什么状况?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多么壮美的一幅画卷?怎么就销声匿迹了?这里安全吗?
黑子信心满满取过来铁锹,顺着墙体挖下去,松软的沙子不成体统,到处流淌,挖下去一米深,坑口有五六米大小,工作量大的不是一个人人力所为。他徒弟刘晓强跑过来帮忙,其他的战士们搞不清什么状况,一看有人干活,总不能隔岸观火,袖手旁观,纷纷跑过来出把力,反正是闲得无聊,消磨时光。
几十号军人人手一把锹,齐心合力挖出来一个几十平米的大沙坑,露出来的墙体越来越多,挖到底时心灰意冷了,不见金银财宝,只有坚硬的地面,黑子就不依不饶地说:“你你——你这不是折腾人吗?哪里来的金银财宝?”
羽队长眼睛一瞪没有吭声,跳下沙坑用手灯照着看了看,用洋镐在地面上抛出了一个坑,抓起土闻了闻,有一股烟熏火燎的味道,往旁边用铁锹一挖,咣当一声响,铁锹碰到了什么硬物,几下子清理清楚,一个圆圆的物体露出来,手灯一照是一个陶罐,一个和沙漠颜色一模一样的椭圆形土陶罐,两头小中间大,上口密封着。
黑子一看大呼小叫:“呵呵——这里面是不是金银财宝——我们发财了?打开看看。”
取出来陶罐,旁边还有一个,旁边的旁边还有,沙子塌落不断掩埋,好像不愿意让人取走这些,故意掩盖起来似地,不知道沙子地下还有多少土陶罐?
羽队长觉得匪夷所思,腹诽道:这个地方是不是储藏物件的仓库?如果能清理掉沙子,说不定有轰动世界的重大发现?谈何容易?清理沙子工程巨大,这几个人已经精疲力竭,猴年马月才能清理清楚?想到这里就此罢休。
把取出来的两个土陶罐拿上来,架起篝火细细研究,不懂考古的这帮愣头青异常兴奋,一个个品头论足,想象力丰富的出人意料。
羽队长喝水吃饭。一听红烧大肉罐头是一公斤重量,冷冰冰的冻住了,咽了口吐沫吃不下去,打开盖子放在篝火旁烤热了,满满当当一罐子肥油,看一看都发腻。如果有米饭馍馍,是极好的下饭菜,现在只有干粮,吃干粮必须一气呵成一点点吃,在嘴里面就膨胀了,极难咽下去。
战士们都吃过了,自从有了刘晓强的前车之鉴,没有人敢和罐头过不去,定时定量必须完成,已经蔚然成风,自觉遵守,不需要队长为了吃饭痛下杀手,就看看他是怎么吃饭,没有人不佩服。
热热了的罐头热气喧天,黑子坐在旁边看着他,就看他吃下去一口干粮,筷子在罐头里夹起一块肉红烧肉,滴着亮晶晶的肥油,嘴一张一口吞下,接二连三好几块吃下去,感觉吃腻了,萝卜干雪里蕻的咸菜吃几口,还有整个的咸辣子。
辣子够辣就是好东西,吃一口辣的满嘴火烧火燎,再吃红烧肉,一听罐头没有多少,让他吸吸哈哈,热热闹闹吃完了。大家蹙着眉头看着他,仿佛看外星人一样,不服气由不得你。
迫不及待的黑子一看他吃完了,就急急地说:“这个坛子,会不会是你说的金银财宝呀?我们现在打开看看?”
羽队长咽下去嘴里的食物,举起罐头盒,故意倒过来晃了晃一点不剩,潇洒的手一扬,嗖一下一个抛物线,罐头盒不见了,端起杯子喝了几口水,抽了根烟说:“嗯嗯——这个罐子里是不是金银财宝不好说,万一是剧毒气体怎么办?我们不就一命呜呼了……”
“啊——你——你不要吓我?这这这——这不会是日本鬼子留下的有毒气体吧……”“呵呵——害怕了?这个地方日本鬼子进不来……”“哦——吓死我了。哪哪——既然日本鬼子进不来,怎么会有剧毒气体……”“哎呦呦——我也就是这么一说,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们身为军人出门在外无依无靠,自生自灭,凡事多长个心眼有备无患,才能立于不败之地。我是说万一,不能肯定……”“哎呦呦——让让——让你这么一说,这是个定时炸弹么?要它干什么?还不如埋回去算了。”黑子怕怕的说。
一次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吃亏吃多了没有不害怕,黑子已经吓破了胆,对金银财宝的好奇心也不敢索求,还是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