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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现在已经十点多钟了,十二点钟停车吃饭,让韩老六给大家再做一顿饭。”
“哦——这这这,深更半夜谁吃得下呀?韩老六愿意做吗?”
“呵呵——什么话?不让他做都不行,他就要哭鼻子。”
“哦——他他,不会中邪了吧?是不是你给他喝毒药了?让他唱着歌跳崖?”
“呵呵——怎么会?嗯嗯——他是想体验生活,品味人生,给以后的日子里留下些回味无穷的积累。嗯——不像你,光有知识没文化。”
“哈哈哈……你损我?我算是服了你啦。你因人而宜,对症下药,让谁干什么,谁都愉快接受,高高兴兴去完成任务,哄死人不偿命,等到知道上当受骗了,已经悔之晚矣。”
“哈哈哈……你小子皮涨了是不是?怎么能这么说话?听起来别扭,不儒雅。”
“呵呵——我可不敢在老虎头上扑苍蝇,只是长夜漫漫寂寞难耐,无话找话逗你玩,要不然就困死了。”
“啊呵——”羽队长打了一个哈欠,高举手伸了个懒腰,咂了咂嘴巴说道:“说的是。路漫漫长夜难熬,你可不敢打瞌睡走错路,小心我敲你脑袋。”说完后,又连续不断打了几个哈欠,驱赶着一阵阵袭来的困乏。
到处都是雪的海洋,疾驰的车队铁流滚滚,出州过县,翻山越岭,过沟越河,抛村离店,逃不出雪的围困,不知疲倦撕裂雪夜,永不停息。最后面收尾的黑子没有消停的时候,刚刚排除了一台车的油路故障,坐在车里面还没有抽完一根烟,前面车又停下了,开车的司机跑来说发电机不发电。
黑夜行车,没有电岂不是要命,黑灯瞎火怎么开车?他二话不说跳下车,沐浴在大雪中,来到故障车跟前轰了几脚油门,发动机怪叫着判断故障,望闻问切查找原因,三两下就手到病除了,开车的司机惊骇不已,想请教是怎么回事?他一挥手说:“别掉队,抓紧时间赶路。”
停下来的车队又一次冲进了雪的海洋你追我赶,追赶已经走远了的大部队,黑子上车后一言不发,开车的兵刘亚洲忍不住说:“排长,什么故障啊?你怎么下去就好了?”
“切——那叫什么故障呀?发电机皮带松了都不知道,还开什么车?应该去喂猪。”
“啊——不不,不会吧?排长,余振生开车技术不错耶,怎么连皮带松了都不知道?”
“哼哼——不错个屁核子。他小子就是依赖思想,自己不想办法懒得动手,多哭的孩子多吃奶,总想着车出故障了有人会帮忙,今天要是队长收尾,他小子就会立刻下岗,回去喂猪。”
“哦——哪哪——那可不是。你是老好人,大家都不怕你,你不会让他去喂猪吧?”
“哦——怎么啦?让他去喂猪,你心疼?”
“他他——他是我老乡,你就高抬贵手放他一马,等一会停车了,我去给他提个醒,求求你了排长?”
“哈哈哈……你小子少跟我套近乎,你这样不是帮他,而是害他。我们是各自为阵的汽车兵,是独立完成任务的个体,没有真学实才,单独完成任务时排除不了故障,就会放在路上看公路,难堪不难堪?让他去喂猪,也是给他敲警钟,不思进取,就会被淘汰。”
“这个我知道,下不为例,你就买我个面子,好不好排长?”
“切——不要这么说,你能帮助他改过就行,老乡之间就要相互关照,共同进步,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好了吧?”
“谢谢你排长,抽根烟。”
“我有,好好开车。”黑子毫不在乎的说。
路迢迢无穷无尽,夜茫茫雪海无边。像萤火虫一样的车队灯光撕裂夜空,在雪夜里弯弯曲曲迎风飘荡,看不清楚的村镇迎面而来,呼啸而过,车队已经进入了有人烟的区域。
羽队长睁大眼睛看着灯光里的景物,好像是寻找什么?开车的杜一波一看不解其意,匪夷所思的说:“咦——队长,你在找什么?身子摇摇晃晃,让我心急?”
“开你的车。咦——灯光怎么越来越暗了?”
“哦——是不是大灯又让雪糊住了?我下去再清理一下。”
“哼哼——这点小事情用不着请示,你小子别整景。”
“呵呵——我没有请示你,是你自作多情。”
“哦——呵呵,算我自作多情,你能——你能。”
“嘻嘻——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说,我说什么了我?”
“切——磕磕巴巴干什么?你不是伶牙俐齿的不得了吗?赶紧去把灯光弄好了。”
“嘿嘿——看把你高兴的?死占便宜不吃亏。”
“哈哈哈……知道就好,赶紧干活。”
“好好好,赶紧干活,赶紧干活。”杜一波一边说一边停车了,刺耳的刹车声聚然响起。
下车除雪一气呵成,用不了分分钟就搞定了,后面的车队还没有跟上来,他又起步跑起来了。被擦去积雪的灯光豁然间亮了许多,灯光里的雪花更加是五彩缤纷,琳琅满目,似乎雪花更加稠密了。
这一带已经是很熟悉的地方了,可厚厚的积雪改变了地形地貌,把一切熟悉的地方都遮挡住了,看起来很陌生。羽队长点了根烟抽了一口烟“呼……”自言自语地说:“小豆子,这里是不是高糜子湾?”
“就是呀,你认不得了吗?”
“嗯——看不清楚啊?咦——这里不是有一片沙漠吗?”
“且且——还没有到,马上就到了。”
“哦——嗯——在沙漠里停车吃饭,肚子饿扁了。”
“啊——还有几十公里路就到家了,坚持一下,回家了再吃饭。”
“切——你知道什么呀?几十公里路不算什么,可对于马不停蹄、长途跋涉的我们来说,就有些咫尺天涯的感觉了,就要放慢脚步,从容淡定的回家。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千里迢迢不在话下,回家的喜悦就容易冲昏头脑,极乐生悲倒在家门口,岂不是功亏一篑、前功尽弃了?懂不懂?”
“哦——我不懂,哪有你这番胸襟涵养?动不动就诗呀词呀的张口就来,让人烦不胜烦。”
“呵呵——你不是平时也之乎者也的乱吼一气吗?”
“嗯嗯——我那是断章取义,想起来一句吼一句,仅此而已。”
“那就不错了,也算是有文化的人,这阵子想起什么了?喊一嗓子调节气氛,瞌睡死了。”
“切——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开车上,来不及想,嗷——想起来一句:燕山雪花大如席,对不对?”
“哈哈哈……这是李白的名句,我在雪山的时候,看到过巴掌大的雪片,就想起来李白的名句,可席子大的雪片没有见过,想想李老前辈是怎么想到了如此夸张的比喻?真能吹啊。”
“这不是吹,是豪情,该你了。”
“嗯——大雪纷飞阻客行。”
“大雪纷飞阻客行?这这这,这是谁的诗?”
“我的。”
“啊——你你你,你啥时候作的?”
“现在,不行呀?”
“啊——你你你,你也会做诗?”
“切——狗眼看人低,看走眼了吧?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不能说面面俱到,起码是蜻蜓点水有所了解,只可惜没有机会深造,白白浪费了青春年华。双十有余了,还懵懵懂懂孑然一身,功名利禄与我无缘,可悲可叹啊。”
“哈哈哈……神经病又犯了是不是?你现在已经是功成名就的人中翘楚了,让人高山仰止,还想怎么着?你不是常说,知足常乐吗?”
“切——知足常乐?那是不思进取的人无病呻吟。哪个人不想出人头地?不想让人顶礼膜拜?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
“且且——好了好了,越说越离谱?此刻说这些不合意景。咦——你的诗还有没有别的说法?”
“那当然了,张口就来。大雪纷飞客难行,大雪纷飞……”
“哎呦呦,怎么就全是大雪纷飞?能不能换点别的呀?”
“哈哈哈……这就叫触景生情,即兴发挥,下雪天,满脑子全是雪,其他的都想不起来了。”羽队长戏语道。
杜一波一听惊骇不已,感觉到头皮痒痒,抬起手把皮帽子抹下来,准备抠痒痒,羽队长发现后大喝一声:“你小子不想要耳朵了?这么冷的天不注意防护,不知不觉间就会冻伤耳朵,可不敢马虎。”
“哎呦呦,头皮痒痒挠一挠,几个月不洗澡太难受了,回去好好洗个澡,可就幸福死啦。”
“那当然,洗个澡这么简单的事,对我们来说就成了奢望。”
“可不是吗?几个月不洗澡,已经习以为常了,我们这个兵当的够水准啊。咦——帽子?队长,这这这,这个帽子的由来你知道吗?说来听听,让我茅塞顿开一回。”
“哦——这个——臭小子,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呵呵——好奇心而已。帽子天天戴在头上,还不知道是怎么演变而来?你博学多才,不会不知道吧?”
“呵呵——看书学习就知道了。嗯嗯——帽子的基本功能,就是冬天的时候防寒保暖,夏天的时候遮阳挡雨。嗯嗯,在古代的时候,男男女女都留头发,认为身体发肤授之父母,剃头剪指甲都是大不孝,所以都是长发飘飘,戴帽子就极其重要。冠就是首服的统称,包括冕以及覆盖在头顶发髻上的小冠等其他诸冠,种类非常多,含义丰富。而且,古人对头顶上所带的冠是十分重视,不同的身份,不同的场合都有不同的戴法。嗯嗯——《后汉书》一语道破,人类发明帽子最本原的初衷:‘上古穴居而野居,衣毛而冒皮’——即原始人在刀耕火种时代,就把兽皮树叶盖在头上作为帽子使用了。然而,随着时代演变,文明的发展,帽子除了保护头的功能外,还成了装饰打扮区分身份的一种道具。嗯嗯,不过,帽子最初不叫帽子,东汉的许慎《说文解字》中就没有‘帽’字,帽子之称谓是东汉以后的事。东汉以前,把戴在头上的东西通称为‘头衣’,其中包括帽子、巾、头、冠、冕等等。”
“啊——这么复杂?”
“且且——复杂的在后头呢,古代人把帽子问题上升到政治高度了,几乎和性命攸关。古时候,男子汉在二十岁就会举行冠礼,主要内容就是父亲和族中长辈要戴一顶帽子,大宴宾客,意味着这个人已经长大成人了,可以负起家庭宗族国家的责任了。要是一个人下决心在任何场合不戴帽子,那就意味着这个人要自绝于社会了,有散发绝世,投迹山林之说。唐朝的诗圣李白发牢骚有‘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的绝句。”
“啧啧啧——诗仙李白也发牢骚?我还是头一回领教,还有吗?”
“嗯嗯——说起来还是太复杂,平民百姓戴不起帽子,以黑巾裹头,所以老百姓就叫‘黔首’。官员有官员的戴法,被国家近乎法律的形式规定下来,一旦违背,后果难料。轻则受训,重则罢官免职,再重者就被扣上藐视朝廷的罪名,那可就更恐怖了。”
“啊——这这这,这么利害啊?”
“呵呵——你以为呢?幸好我们没有生到那个时代,要不然也是麻烦。”
“那可不是。嗯嗯——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