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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看不见彼此,更显得异常恐怖,王倩有些崩溃了。汽车停下后,刘晓强并没有显得精神异常,也没有急于检查汽车出了什么故障?而是从容的抽了一根烟,火柴的光亮又一次映照在王倩极度恐惧的脸上,一颗颗泪珠晶莹剔透挂在脸上,表露着她的惊骇,让他有了隐侧之心,猛吸了几口后,她被拦在怀里,强压住恐慌心理说:“不怕,不怕,汽车出了些毛病,我抽根烟顺顺气,考虑一下毛病出在什么地方,找到了毛病,就会手到病除,不用担心哦。哼哼,呆在我身边,你还哭个什么劲嘛?”
“呜呜呜,吸吸吸,你你,你,你还能修理汽车?”王倩悲悲戚戚的不信任他,绝望的说:“喔喔喔,别的车都走了,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剩下我们两个人无依无靠,修不好汽车就死定了,真真,真的回不去了,呜呜呜……”
“闭嘴,啧啧啧——你对我有些信心好不好?别忘了我是高原二一八车队的功臣之一,无人区留下过我的汗水泪水和足迹,没有些能耐,岂不是丢尽了功臣车队的脸?你紧张兮兮的干嘛?不害怕好不好?有事不怕事,就是修不好汽车,前面的战友们长时间看不到我,也会停下来等我,等不到我就掉过头帮助来了。我们这个团队是天底下最团结的团队,就像唐僧取经的团队一样,永远都打不垮。”
“呜呜呜——别别,别自吹自擂了,赶紧修车吧?能让汽车跑起来,不用吹都是你的本事,吸吸吸。”王倩悲悲戚戚的说。
刘晓强不想和她去争执什么,把她从怀里推出去后,抹下皮手套,抹黑在仪表盘上乱开着各种各样的开关,检查仪表盘的功能,诊断着毛病出在哪里?全车没有电,各种仪器仪表都不工作。
他打开点火开关,抬起脚踏起动机踏板,一点反应都没有,就知道毛病出在电瓶上。起动机的电源直接与电瓶链接,没有经过其它开关中转,是不是电瓶上的桩头卡子松了?还是电瓶上的搭铁线松动了接触不良?
长时间在雪地里行车,搭铁线容易受到水的侵蚀腐蚀生锈而短路,易出故障,想到这里后翻起身,把坐垫搬开,抹黑打开了电瓶盖板,伸手在电瓶桩头上来回感觉连接线的松紧度。
每个桩头头都摸了一遍,感觉电瓶桩头紧固可靠,没有什么值得怀疑,毛病不可能出在桩头上,他打开车门子跳下车,在脚踏板支架上摸起搭铁线,电瓶搭铁线就固定在支架上,全车用电都靠它。
顺着支架来来回回摸了好几遍,都摸不到搭铁线的踪影,难道上天了不成?虽然摸不到搭铁线,他心里却涌上暗喜,莫不是毛病就出在这里?有毛病不可怕,可怕的就是找不到毛病会无从下手,回天无力,只要找到了毛病,处理起来很简单,不就是几扳手几起子的事情吗?
支架上摸不到的搭铁线,伸手从电瓶上却摸到了,无依无靠的另一头在疾风中上下飞舞打秋千。吾皇万岁,暗喜变成高兴的刘晓强,一鼓作气顺着搭铁线捋下来一摸,搭铁线的接头完好无损,又摸到支架上的固定螺丝踪影全无,什么时候松动丢失了,这就是追根溯源的毛病根源,从废旧螺丝盒中找了个适合的螺丝,几扳手固定好,真可谓手到病除。
上的车来,打开灯光开关,车头前一片光明,一切正常了,启动起车来,重新又冲进了风雪中的汽车,一如既往高速前进。他处惊不变,处置有方,成熟稳健的表现,让一直处在极度惶恐中的王倩重新认识了一回。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曾经不可一世的街头霸王古惑仔不见了,现在是胸有城府,从容不迫的他,没有些真本事和自信,临危不惧的从容淡定就无从谈起了。看不清刘晓强脸上的表情,自己的恐慌却随着他的表现让风吹跑了,紧绷的神经轰然倒塌,哭泣也谢幕了,随之而来的是信任和依靠,从他口袋里掏出烟来,点了一根递给他,作为奖赏,呛得她连连咳嗽,却体现着她的敬意和感动。
风疾雪稠,灯光里划过的一片片雪花密织如网,在灯光映照下,就像爆炸的焰火一样绚丽多彩,无穷无尽展显在有眼睛的人眼前,扰乱着每个人的视线。风雪夜里疾驰的汽车,是羽队长车队里所有的车辆,再加上爬拖的汽车,总数超过了一百辆,浩浩荡荡向着同一个目标前进,方向却各不相同。
分工不同,决定着每个人的运气不同,就在所有人迎风冒雪拼命的时刻,完成了任务的刘征和周杰伦师徒两,到达集结点守候在油桶旁边,舒舒服服吃肉喝汤拉家常,等待着风雪中博弈的战友们前来汇合,好不惬意。
汽车背对着风,就停在油桶跟前看着油桶,仿佛害怕油桶被谁偷了似的。司空见惯的油桶是流动油库,说起来没有什么稀奇,在汽车兵的生活中无处不在,无论在行车途中,还是驻地营房,为了增加汽车的续路能力,油桶是必不可少离不开的小型油库。
现在耸立在风雪中的油桶,它的作用可不是用来储油,彻底改变了固有的用途,咸鱼翻身成了阴阳相隔的界点,决定着整个车队的命运。一百多号的军人们能不能活着离开这片雪海,能不能让车队再为国家和人民做出贡献,能不能让一百多号军人们的妈妈不流泪,悻然见到苦难中挣扎的儿子,全靠此刻耸立的油桶了,油桶就是天堂和地狱的分界线,分别就在这面和那面而已。
强劲的暴风雪不厌其烦,把停泊在风雪中的汽车任凭风雪摧残,“吱嘎吱嘎”的声音不绝于耳,声吟着自己的不幸无人打理,他们俩坐在车里,愉快的守护着油桶,在驾驶室里为即将到来的战友们煮肉熬汤。
把汽油喷灯炉放在驾驶室里使用,可真正是违章操作的要命买卖,极具危险性,是违反安全操作规定,作为班长的刘征,不是不知道其中的后果,却在明知故犯。一旦喷灯炉爆炸,汽车的生命和人的生命,都会在顷刻间宣告结束,带来的损失,就是军队和国家的损失,还有亲人的伤痛,就成了永远都无法愈合的伤痛了。
哪有没有危险的事情?汽车本身就是个危险品,还是个杀人机器。全世界死于交通事故的人,每一年都有几百万,汽车的研发和产量却逐年增加,孰是孰非,怎么能说得清楚?
侥幸无处不在,环境不允许把定时炸弹一样的喷灯炉,放到安全的风雪中去煮肉,寒冷的黑夜里能冻死人,不去来来回回照顾它,就不会自动为人服务,再加上刘征是从狼窝里劫后余生逃出来的,相对于狼群的恐惧,更是有身临其境的感受,狼群能不能追缉到这里不知道,但狼群造成的心理伤害却无法消除,不敢轻易下车了。
大灰狼的故事,每个人从襁褓中开始就成了妈妈的杀手锏,不听话时,妈妈就用来恐吓,那只不过是一种想象畏惧,怕与不怕,只是在妈妈提起的那一刻的感觉,过后便不知道害怕了。
当你真真切切面对狼群的时候,那种可怕和惊骇,绝不可能是妈妈所说的那一种不痛不痒的可怕了,尤其黑夜中狼群那双阴森森绿莹莹的恐怖眼睛,能把人的魂魄摄走,让人害怕的会产生出不想活下去的念头。
吓怕了的刘征师徒俩,在这狂风怒号黑咕隆咚的深夜中,就是不下车都觉得心惊胆战,再下车去,还不吓背过气去呀?为了减少恐惧,不得已明知故犯,才把喷灯炉放在驾驶室里操作。
炉火的热量相当充足,把小小的驾驶室烘烤的温暖舒适,汽车风挡玻璃上因内外温差特别大,形成的水蒸气,像小溪一样在流淌。虽说温度宜人,可喷灯炉燃烧后的有毒烟气一氧化碳,也让人难以忍受,眼睛熏得直流泪,嗓子辣蒿蒿烧痛咳嗽不断。
再加上黄羊肉的膻气味忍无可忍,就有些隐隐发呕,他们俩只能坚持着,享受着。为了不让煮熟的肉冻住,还得不失时机切碎了,不然冻成石头蛋后,再用刀削牙咬,就成了一件耗时费力,不容易做到的事情了。
煮好一锅肉捞出后,再把放在驾驶室没有冻住的生肉放进去煮,捞出来的熟肉热气磅礴,转眼间,水蒸气就把巴掌大的驾驶室占领完了雾气缭绕,膻气阵阵,咳嗽不断。
好在巨大的雪原就是一个巨无霸抽油烟机,用不了多长时间,水蒸气在密封不严的驾驶室里纷纷塌落,“尘埃落定”了,把手扣门子放平后当砧板切肉,是极好的资源利用,切碎了的肉,装在原来盛饭菜的食物袋里,等战友们赶过来能有热的吃热的,没有热的,就吃冻成石头蛋子的冻肉去吧。
年轻人牙好胃口好,能不能吃下去冻成石头蛋子的冻肉,就管不了许多了。有吃就能活,没有挑三拣四的余地。周杰伦手里拿着一块肉,顺着肉丝一丝一丝撕着吃,嘴里的咀嚼不紧不慢,在细嚼慢咽品尝着,一副无比享受的样子。
身边坐垫上还放这一碗冒着热气的羊肉汤,吃一口肉,喝一口汤,两只手上和脸上全是油汪汪的羊油,目光中全是苦尽甘来的安详满足,逍遥自在的活神仙不过如此,。
刘征全神贯注切碎肉,周杰伦冷不丁的说:“刘班长,按目前形势看,我们算是有活路了,不会像那些冻坏了的战友们走投无路,自生自灭了。哎哟哟——真悬呐?我们差一点就成了那些战友们的仿制品继承者了,我们可比他们幸运多了。”
“哦——那可是。”刘征一边切肉,一边说:“唉,这些苦命的战友们,没有像我们队长那样的领军人物,才落得如此凄惨。中午的时候,车队停在风雪中不前进,我觉得就有些不对劲了。这么恶劣的天气里,队长像牧羊人一样把大家往回赶,想逃离苦海,却停在那里迟迟不走,我估计就出现路线问题了,要不然,队长哪有让人能出口气的机会?恨不得三天的路一天赶回去,你说是不是?”
“嗯——可不是吗?队长的作风强悍,大家是最清楚不过了。只要车队行驶在路上,就会有危险存在,只有把汽车停在车场里,才能算是安全了。唉——队长能称其为功臣,不是浪得虚名,真正是名副其实呀?嗯嗯,他刚来我们车队的时候,多少人都不相信他能有什么超乎寻常的过人之处?还用消极的心态鄙视他,现在想想可真不因该呀?”
“哼哼——你说这话算是有良心。经过这几个月相处,队长可把所有的热情都奉献给了大家,也赢得了大家的信任和拥护,就像今天这样绝地求生,一手扭转乾坤的壮举,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那些遇难战友的领导,如果有我们队长的一半智慧,也不至于把整个车队陷入绝境,让所有人集体自杀。”
“啊……”周杰伦一听这话,有些毛骨悚然,咽了口吐沫说:“怎怎,怎么能说是集体自杀?好好而地谁愿意自杀呀?他们是弹尽粮绝,没有了生还的余地,是自然死亡,不是集体自杀,这字眼听起来有些太恐怖了。”
“且——都是一死,字眼好与坏有什么区别?”刘征放下匕首,抬起手擦了擦车窗玻璃上的寒气,心神不宁看了看什么也看不到黑夜,若有所思的说:“嗯嗯,我们现在还不能说脱离苦海,还有两天的路程走完了返回驻地,才能是真正地起死回生,就现在来说,只有我们两个人在这里享清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