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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问道:“魏雨缪,你居然一直给这些民工打白条?”
魏雨缪狡辩道:“皇上,小人确是给他们打的白条,但小人这也是为他们着想呀,小人只是暂时替他们统一保管——小人这样做,一是为让他们保持旺盛的劳动热情长盛不衰,从而保证大坝工程如期保质完成;二是防止他们一拿到银子就胡花乱来抽大烟逛窑子……小人想等工程一完或者等到过节过年时,每人给他们发一大笔银子回家——这样即能体现皇上的浩荡皇恩,又能维护社会的治安稳定……这是皆大欢喜的好事儿呀——您说是不是呀皇上?!”
“如此说来你这都是替朕和这些民工着想啦?”
“是。皇上。”
“这么说,朕不但不应怪罪你,还应奖赏你、提拔你喽?!”
魏雨缪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奸笑:“不敢。小人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就好。”
李大包道:“得了吧你!姓魏的,我们应得的银子你凭什么不给我们?谁用你给保管呀?你愿意给我们保管——我们还不放心你哪!”
周大包道:“你说怕我们拿了银子就去抽大烟逛窑子……可你哪天不去抽大烟逛窑子呀?热河的窑子都被你逛遍了,秦淮楼的小桃红都让你给包下了……你拿啥去包她呀,还不是用克扣我们的银子?!”
众民工忿忿不已,七嘴八舌……
“姓魏的,你扣我们的银子,我们家里老婆孩子吃啥呀?”
“你******天天下馆子逛窑子……你让我们喝西北风啊?!”
“姓魏的,你的良心都喂了狗吧?!”
“你龟孙子吃人饭不拉人屎!”
“你缺德!你断子绝孙!你不得好死!”
“你生儿子没**!”
“你驴日的该挨千刀!”
“姓魏的!我**你祖宗!”
……
大伙儿正骂得来劲,燕小山骑马归来,风一般跑到乾隆面前跪下:“回皇上,我是承德府衙役班头燕小山,刚才我到秦淮楼审问了老鸨子,追回魏雨缪预交的**费一千两,另有魏雨缪存在老相好小桃红那儿二千两银票也已全部追回,共计三千两……银票在此,请皇上过目。”
燕小山举起银票,呈给乾隆看。
乾隆看了一眼,转脸对金小乐说:“你有一个很能干的属下呀!”
金小乐大声称赞道:“是!皇上,燕大班头的确很能干!”
乾隆问道:“魏雨缪,现在你还有何话说?!”
魏雨缪冷汗涔涔,面如死灰。
乾隆又问:“金知府,既然人赃俱全,你看如何发落?”
金小乐磕头道:“皇上与各位大人在此,卑职怎敢枉自尊大;再说卑职用人不当,失职在先,已铸大错……臣请皇上一并发落!”
“金知府,如果朕一定要你先发落你的同窗魏雨缪呢?”
金小乐磕了一个头,转脸望着魏雨缪:“那臣就要先问,魏雨缪,你给民工们打的白条是五千六百七十二两又四钱银子——燕小山在秦淮楼和小桃红那儿追回的银票是三千两,还差两千六百多两哪?你还不快交出来!”
魏雨缪一言不发,呆若木鸡。
燕小山道:“他没脸说,还是我来替他回答吧:回皇上,回金大人,差的那些银子,除了还以前欠秦淮楼的嫖资外,剩下的大概都被魏师爷花费在热河街上大大小小的窑子和赌场里了……”
金小乐叹了口气:“天作孽,犹可违;人作孽,不可活。怨不得别人,魏兄,杀你我下不了手,你,你好自为之,准备去坐牢吧……”
“就怨你!都是你!是你让我当这个破师爷!是你给了我权利!金小乐!是你害了我!我恨你!我……”魏雨缪冻蛇般的眼睛怨毒地死盯着金小乐,突然歇斯底里狂叫起来:“皇上!我冤枉!小人冤枉啊!这都是金小乐嫁祸与我!是他让我这么做!是他说贪污的银子我俩三七分成——他七我三呀皇上……”
金小乐大怒:“丧心病狂!血口喷人!魏雨缪,你真是一条毒蛇!燕小山——”
“有!”
“搜他的身!”
“是!”
燕小山上前,毫不费力,又从魏雨缪怀里搜出八百两银票。
“大人!又搜出八百两!”
“好!你都一并收好!”
“是!大人!”
“魏雨缪,你还有何话说?还有没有?都交出来!”
“没了,嫖了,赌了,光了……”
魏雨缪终于彻底崩溃,像一条断了脊梁的癞皮狗……
乾隆哼了一声:“魏雨缪,你真是太聪明了——可惜你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魏雨缪鸡啄米般磕头:“皇上饶命!饶小人一条狗命吧!”
乾隆鄙视道:“你口口声声自称小人!一点没错!货真价实!你真是小人中的精品!人渣中的奇葩——魏雨缪,你知道不?你,真是一点儿人性也没有!你根本就不是人!连畜生都不如!”
魏雨缪吓得簌簌发抖,磕头如捣蒜:“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乾隆不理他,转脸看着金小乐,叹了口气:“金小乐,你的确不适合坐这个承德府哟!”
金小乐磕头道:“是是。请皇上发落!”
“那好,就由朕来发落吧!”乾隆脸色一沉,不怒自威:“魏雨缪犯贪污罪,数额巨大!尚有——玩忽职守罪,敲诈勒索罪,赌博**罪,克扣民工罪,佯风诈冒罪,冒充老爷罪,恩将仇报罪,污陷上司罪,心黑手辣罪,卑鄙无耻罪……此等奸诈小人,实属活着占好人地方,不如肥一块农田——来人哪!”
御林军轰然回应!
“数罪并罚——按律当斩!”
魏雨缪吓得已经软瘫在地,哭得满脸鼻涕眼泪,头磕得血流如注:“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乾隆望了望湛蓝的夏日晴空缓缓飘过的几朵白云,望了望站在人群中花儿一股妖娆娇艳的金氏姐妹:“但朕今天心情不错,只想喝酒不想杀人,故从轻发落——魏雨缪,发配宁古塔与披甲人终身为奴!”
魏雨缪磕头如捣蒜:“谢皇上!谢皇上饶小人一条狗命啊……”
乾隆哼了一声:“狗命?哼!你哪儿配?!狗够朋友!讲义气!你算什么东西!押下去!”
上来两个武士将魏雨缪拖走……
金小乐仍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乾隆望着金小乐,点了点头:“金小乐,你实不适合做知府大人,不适合做这个行政管理的白领一族哟!”
金小乐磕头道:“任凭皇上发落,金小乐死而无怨!”
“唉,朕又惜你满腹经纶,且又再次确认了状元郎!金小乐听旨——”
“卑职接旨!”
“金小乐,因用人不当,耽误朕之筑坝为民工程大计——故免去承德府知府一职;但念其寒窗苦读,学问有成,又是本科状元郎——故令其归与纪晓岚麾下,任《四库全书》编撰官,官品由五品降为六品,为六品翰林大学士,日后有功再行升赏。钦此!”
金小乐热泪盈眶,磕头谢恩:“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乾隆环视四周,似乎是向承德百姓做出承诺:“承德知府一职,朕将重新指派合适人选,尤其这武烈河大坝,乃是关系到老百姓生命安全的千秋大业!万年大计!朕将尽快派人监造,一定给承德子民筑一道优质大坝!保我热河百姓人丁兴旺!岁岁平安!”
众百姓跪下,磕头山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索府。大厅内,索伦怒目瞪着索天爵:“畜牲!跪下!”
“我又怎么啦?又要罚跪?”
“你个没脑子的东西!你做什么不好,偏去跟那魏雨缪勾勾搭搭,让你爹我也跟着你丢人现眼!皇上面前弄得灰头土脸!”
索天爵反唇相讥道:“爹,这事儿你不也同意了嘛?你不也说这是笔好买卖嘛!你不也说找你的好朋友史大人一起给承德府来个移花接木,杀了金小乐,换上魏雨缪,把承德府变成咱老索家的衙门嘛,你不也想把承德府的大老爷变成咱家的一条狗嘛?!咋着?事儿办得不顺利你就拿我撒气呀?我偏不跪!要跪你也得一起跪……”
索伦大怒:“反了反了!这畜牲!越大越没有规矩了!今儿个老子要不好好给你熟熟皮子,你就要杀父弑君了!你这畜牲!孽障!反贼!”
索天爵嘿嘿冷笑:“反贼?!嘿嘿嘿嘿……家里养着那些江湖豪客想干什么?勾结九山十八寨的山大王又想干什么?谁朝思暮想为我大哥报仇……还说我要杀父弑君?哼!谁是反贼谁知道!”
索伦双眼突然涌出森寒杀机,唰地一声拔出墙上挂着的宝刀:“你说什么?!小畜牲!”
索天爵情知不妙,吓得连声大叫:“妈!妈!快救我!我爹要杀我——他要弑君杀子啦——”
索夫人衣衫不整地跑出来,像母鸡护雏一样伸出双手将儿子护在身后:“老东西!你疯啦!你要杀他——就先杀了我吧!”
“快闪开!再不闪开,我就让你们娘儿俩一起上路!”
索伦怒吼着,眼睛血红,舞着宝刀,一路寒芒杀将过来!
索天爵吓得尖叫起来:“哎哟妈吔!我老爸这回真要杀人啦!妈!妈!我好怕吔……”
索夫人拼命护着儿子,流着泪哭叫道:“老东西!虎毒不食儿——你还真下得去手哇?”
索伦咬牙切齿骂道:“老子非杀他不可!这畜牲会让我索家灭九族——灭九族哇!我不先灭了他行吗?!”
索天爵吓得哇地大哭起来:“妈!妈!我尿裤子啦!妈——”
索夫人啪的一记耳光狠狠抽在索天爵脸上:“畜牲!你胡说了些什么?惹你爹如此动怒!还不快跪下给你爹磕头谢罪……”
索天爵噗通跪下,咚咚磕头:“爹!爹!儿子再不敢胡说八道啦!爹!你饶了儿子吧!爹!你杀了儿子,你死了之后谁给你去上坟?谁给你去烧纸呀……爹!”
索伦一愣,举在头上的宝刀便僵住了……
索夫人也跪在地上,抱住索伦的双腿使劲儿摇着,边哭边数叨:“他爹!他爹!这可是你的亲骨肉哇!他爹!咱们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啦!他爹!他再不济,也是咱们的儿子呀!他爹,咱这把子年纪,可再不能生养了呀……我求求你了——他爹!你就再饶儿子这一回吧!啊?他爹!他爹呀……”
索伦老泪纵横,仰天一声嘶吼:“天哪!老天爷!你为什么不让这孽障死了!让我那天赐儿活着呀——”
手中宝刀“当啷”掉在地上……
索天爵怨毒地望了索伦一眼,一声也不敢出……
晚霞满天……
群山尽染……
蛤蟆石作势欲扑……
磬锤峰一柱擎天……
青苹果客栈。
院内一棵大苹果树下,众人围坐在桌旁,庆祝金小乐当上翰林大学士。
金小欢笑道:“大哥,这回你可是货真价实的状元郎、大学士了——不用在嘀嘀咕咕你这个状元郎是小妹送给你的了吧?”
金小乐笑而不答。
赛飞燕一挑大拇指:“那当然!大哥真了不起!弄了个翻滚冰凉就把皇上整懵了,就赶紧点状元封翰林大学士了!”
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