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银瓜想也不想就说:“我……谁知道他是皇上啊?既然不知道,凭什么让他们白吃?我又不是傻瓜!”
金瓜什么也不说,只是微笑着看着她。
银瓜一怔,明白过来:“我要是知道他是雍正皇帝——我当然舍得啊!把瓜园里的瓜都吃光我也舍得!”
“差别就在这里——我当时并不知道他是雍正皇帝,而我却肯摘最好的西瓜招待他们——因为我觉得将士们在大太阳下满头大汗,衣衫湿透,为民为国,太辛苦了……所以我不收银子也愿意摘最好的瓜慰劳他们……”
银瓜一时无言以对。
瓜棚里。
透过席缝儿,乾隆与金小欢、吉祥、黄土高坡、主子妈、刘墉、师爷都在瓜棚里向外望着,听着……
师爷紧张地记录着外面姐儿俩的对话。
主子妈道:“这个金小喜扮演的年青时的我还真像!”
金小欢道:“那是我金小欢独门的画妆术出神入化。”
“是!你的功劳大着去啦!”
金小欢得意地做了个小鬼脸儿,瞧了瞧乾隆——她和乾隆还没说话呢。
刘墉道:“渐入佳境,好戏还在后边呢……孰真孰假,今儿一准儿让假太后自己从嘴里说出来,给皇上一个说法儿。”
此时的乾隆,脸色铁青,面部表情非常凝重、痛苦、复杂之极……
金小欢不自觉地拉住了乾隆的手。
“银瓜,其实你心里一直有个误区……”
“误区?什么误区?”
“你一直认为那天该你去看瓜园,而雍正皇帝那天去瓜园看上的也应该是你——而顺理成章当上皇后的也该是你——但是那天你为什么要装病不去呢?按你的说法儿,你那天要是去了……”
“我没有装病!我那天真的来了大姨妈……”
“那就更是天意了。我为什么总说你是装病呢?因为我清楚记得你大姨妈来访应该至少还有三、四天呢……既然你说是真来了,那就更是天意不让你去了——你想,为什么那天雍正皇帝要来吃瓜,你的例假便提前三、四天来了,阻止你去瓜园——也就是阻止你去与雍正皇帝见面呢?所以说,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冥冥中自有天意,你还怨谁呢?银瓜?”
银瓜脸色煞白,呆呆地看着金瓜,如遭雷击……
瓜棚里的人们,听着金小喜扮演的金瓜在那儿从容不迫地娓娓道来,不由暗暗点头,感悟着不可知的人生……
银瓜突然一声冷笑,似从梦中惊醒。
“金瓜,说得好!一语惊醒我这梦中人!言之有理!言之有理!既然如此,我也想问你一句话——你听了后,还能回答得像这样给别人讲道理一样明白吗?”
“你说。”
“既然你说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冥冥中自有天意——那就是说,这世上所有的事儿,所有的结局,所有的命运——都是老天的安排,都应该心平气和、心安理得地接受对吧?换句话说,就是无论自身命运发生了怎样的变化,都是老天的安排,都应该坦然接受对不对?”
“对呀。”
“好!那我问你,既然你说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是冥冥中自有天意都是老天的安排——那我们姐妹之间发生的一切岂不也是天意?也是老天的安排吗?可你为什么还觉得冤屈?还要闹个不休?还非要去刘罗锅那里告什么状?鸣什么冤呢?你为什么不坦然面对,心甘情愿地接受,把这一切看成是冥冥中的天意老天的安排——也就是你应得的一份儿命运呢?”
银瓜满脸怨毒、幸灾乐祸地望着金瓜。
金瓜如遭雷击,面色惨白,冷汗涔涔,无言以对,却又似有所悟……
瓜棚里。
主子妈也如遭雷击,面色惨白,冷汗涔涔,似有所悟……
金瓜抬起头,满脸都是风雨过后的晴朗与灿烂,微笑着看着也正怨毒地笑着的银瓜。
“银瓜,你又错了!”
银瓜一愣:“我错什么?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又有什么不对?我又怎么错了?”
“你混淆了天意与阴谋!”
银瓜一愕:“天意与阴谋?”
“对!天意不是阴谋,而阴谋更不是天意!否则那些坏人恶人,贪污腐败,草菅人命,杀人放火,丧尽天良,都以天意自居;而那些无辜百姓,受害者却都认命,不敢反抗,那人间岂不就真成了地狱!所以佛家既宣扬慈悲为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要讲惩恶扬善,见魔斩魔!还要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正义总要得到胜利!邪恶一定受到惩罚!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冥冥中有人给你记着账!到最后终会好人有好报!恶人有恶报!”
银瓜脸上得意的笑容逝去,继尔仿佛冻上一层冰壳。
瓜棚内的人不由暗暗点头,为金小喜的慷慨陈词聪明睿智而折服,更为她的大道理而思索,而感悟。
主子妈的脸上也浮上慈祥的笑意,犹如风雨后的彩虹……
乾隆仍在沉思着,眼睛始终不敢与主子妈面对。
金小欢始终拉着他的手。
金瓜缓缓地、一字一顿地追问:“银瓜,你刚才说,我们姐儿俩之间——发生的一切——指得是什么?我们姐儿俩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
银瓜仿佛被点了穴,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金瓜不依不饶:“我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你说呀!”
银瓜仍是不发一语。
金瓜向她后面一指:“你看,牛头马面!”
银瓜回头一看,果然牛头马面就站在她后面瞪着她!
再一转身,金瓜已不见了踪影,就像从没在这儿出现过、什么都没和她说过一样……
只有蓝天白云。
只有绿树红花。
满园的西瓜正在大喷儿成熟……
虫儿唱着,蝈蝈叫着,时有一两声鸟鸣,更显得青山寂寂,人生无常……
瓜棚里。
刘墉道:“快走!转移!”
众人都从一个地道口消失了……
瓜地上。
马面问:“嗨!太后鬼,你怎么跑到这儿来啦?”
牛头问:“嗨嗨嗨……嗨太后鬼,你在这儿发什么呆哪?”
太后自言自语道:“人哪?人哪?刚才还在这儿,怎么一晃儿就没啦?”
马面道:“首先给你纠正一点,在这里你永远别问‘人哪?人哪?’——这里是地府冥界,你明白不?”
太后道:“那我应该怎么问呢?”
牛头道:“你你你……你应该说鬼哪?鬼哪?在这里的都是鬼——懂不?太后鬼你最好记住这一点!”
太后问:“那刚才在这里看瓜园的不是我姐金瓜吗?”
马面道:“是你姐不假,可她也是鬼,她18岁就被人下毒害死了——要不能那么年轻漂亮吗?她是个18岁的鬼!”
太后浑身一抖,喃喃道:“是呀,她多年轻,多漂亮啊……”
牛头道:“太太太……太后鬼甭感慨啦!这地府里的好多场景都是幻像,幻觉,你懂不?就是好多年前发生过的事儿都可以重新上演——这就叫做情景再现,是咱们地府的专利,你活着时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能情景再现——像真的一样!”
太后道:“那这瓜园,这瓜棚,这满地的西瓜……都是幻觉吗?”
马面道:“当然,都是假的!不信你摸摸——”
太后蹲下身,抱起一个西瓜一摸,吃了一惊:“这么轻!真是假的呀——纸做的?!”
牛头道:“这这这……这回你信了吧?都是纸糊的!都是那些活着的人烧给咱们死人的——像那些纸人纸马纸房子……都是!”
太后道:“可那都烧成灰了呀,怎么这……”
马面道:“这些你这个太后鬼就不懂了吧?活人把给死去亲人的纸人纸马纸房子纸钱纸元宝……等等等等烧成灰,才能寄到咱们地府——就像邮局寄信要贴邮票一样——不贴邮票的信是寄不到的,不烧成灰的东西地府的亲人鬼也是收不到的。”
牛头道:“但是寄到地府后,那些烧成灰的邮件又会恢复成他们原来的样子……”
太后若有所悟,缓缓站起:“原来如此……那这瓜圆,这瓜棚……也是有人寄给我的?”
马面道:“当然,都是你姐寄给你的……”
牛头道:“你你你……你还会遇见你姐的。”
太后道:“我不想再见到她!”
马面道:“那是不以你的意志为转移的!”
牛头道:“你你你……往那边走!”
太后道:“哪儿?”
马面道:“来处来,去处去。”
太后道:“从何处来?到何处去?”
牛头道:“从从从……从洞中来,回洞中去——你还有节目哪。”
太后道:“我不回去,那里太黑暗,这里有阳光。”
马面道:“黑暗中也有阳光,阳光下也有黑暗。”
太后道:“不懂。”
马面道:“不懂你就慢慢想去……其实这阳光也是幻觉……现在回去!”
太后道:“我不回去!”
牛头道:“你没有选择!”
太后道:“你刚才说话没结巴!”
牛头颇为尴尬:“是是是……是头一个字没结巴——我忘了。”
太后吃惊道:“头一个字结巴是你故意的?”
牛头道:“是是是……是阎王老子对我的一种惩罚。喂,太后鬼,你没觉得我说话声音很好听吗?”
太后道:“没觉得。”
牛头道:“呸呸呸!你真没情趣——太后鬼!你就没听出我老牛说话很有磁性?我是个男低音哎!这里不少女鬼都是我的追星族——都想做我老牛的牛粉吔!结果我老牛一得意,一嘚瑟——就惹恼了阎王老子——就罚我头一个字必须结巴——这是他老人家对我的一种惩罚!”
太后道:“还有这种惩罚?”
牛头道:“当当当……当然,你以为像你刚才来之前的人间,人犯了错误就罚款——人类就是贪婪,什么都罚款!好像钱就是最好的东西!除了钱什么都不好!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太后鬼,你刚来地府不久,还记得人间的事儿吧?你说钱这东西真得有那么好吗?”
太后沉吟道:“钱么——当然是好东西,有了钱就有了一切,没有钱什么都干不成——钱能通神耶!”
牛头道:“不不不……不可能!”
马面道:“钱咋通神?难道神仙也喜欢钱?”
太后道:“神仙当然喜欢钱!要不他们在人间盖那么多的庙干什么?那就是他们收钱的税务所,他们不但要人给他们烧香、上供,还要香火钱哪……你俩敢说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牛头马面对望着,无话可说,尴尬苦笑。
牛头想了想,争辩道:“钱钱钱……钱它或许能通神,可它通不了鬼!”
太后冷笑一声,白了牛头一眼:“快算了吧!还有脸说!在人间有句话,就是说你们的……”
牛头道:“什什什……什么?!”
太后道:“你们俩鬼头不是说人间的事儿都门儿清吗?装糊涂还是不知道?”
牛头道:“不不不……不知道!”
马面道:“别卖关子啦!太后鬼你快说!”
太后嘲讽道:“请问二位推过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