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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反正你们已领教过俺的宝马的厉害——那俺说说倒也无妨。”
大和尚单掌竖于胸前:“阿弥陀佛。”
黄土高坡想了想,无限向往地说:“这话说起来可就远着去啦。话说隋唐时期,有一个大将军……叫什么来着?嗨,瞧俺这记性……总之就是他有一匹宝马——你们听说过没?”
索天爵不耐烦地唔噜一声:“你还没说,我们上哪儿听说去!”
赤发头陀打了个响鼻:“没听说过。”
金毛道长赶忙拦住他:“别打岔。黄少侠你快说。”
黄土高坡无限温柔地抚摸着他的瘦马,似说情话般缠绵低语:“那匹马就叫作‘呼雷豹’。你一薅它的鬃毛,它就会怒吼,它一怒吼,你们这些凡马蠢货就会屁滚尿流。这种马世代单传,它叫声有时像老虎,有时像狮子,有时像豹子。吼声像老虎的,就叫‘呼雷虎’;吼声像豹子的,就叫‘呼雷豹’;吼声像狮子的,就叫‘呼雷狮’——反正你们这些肉眼凡胎的凡马蠢货一听,全都得拉裤兜子——噢马儿是不穿裤子的哈,总之全得吓窜稀!趴蛋!俺这马,刚才你们也全都听见了它的吼声,老虎一样——它就叫‘呼雷虎’——呼雷豹的后裔,第一百零三十三代的一脉单传,千顷地一根苗,全世界只有这一匹!”
赤发头陀不信地问:“你一薅鬃毛它就叫唤吗?”
大帅哥夸张地发出一串咳嗽声。
黄土高坡没领会大帅哥的示意,接着说:“当然了!一薅鬃毛它就叫,你们的马就全玩儿喘。看见没有?就是这一撮毛(他摸着马脖子上的一撮毛,大帅哥又咳嗽不止),比别处的鬃毛略深——我一薅它就叫,它一叫所有的马就全都趴蛋——就连关老爷的赤兔马秦琼的黄膘马也照样吓得它屎尿一齐窜……喂,担挑,你直咳嗽什么?嗓子让他们掐坏啦?”
赤发头陀坏笑着说:“他嗓子没毛病……”
黄土高坡关心地望着大帅哥:“没毛病他怎么直咳嗽呀?”
金毛道长也坏坏地笑着:“他是不让你告诉我们你那宝马的秘密。”
黄土高坡一拍脑门:“哎哟对呀——俺咋什么都说啦?不过你们这帮狗东西知道了又怎样?敢偷俺的‘呼雷虎’?哼!有胆就来试试!”
大和尚高深莫测地笑着:“不敢不敢。黄少侠的宝马谁敢偷哟——阿弥陀佛!”
黄土高坡的脸儿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哼,知道就好。废话少说!快放下她们俩——滚你们的蛋!”
索天爵不放心地问:“你、你不会又薅你的‘呼雷虎’吧?”
黄土高坡不客气地哼了一声:“那要看你们滚得快不快!留下她俩!快滚!”
索天爵一挥手:“留下她俩——快走!”
众人上马,仓皇逃窜,一溜烟地跑远了……
大帅哥一笑,问道:“兄弟,你要往哪儿去?”
“我肚子饿咧,我要喝酒!”
“好!果然是英雄本色!大丈夫哪儿能不喝酒——走,我请客!”
金小欢揶揄大帅哥:“你连吃碗面的钱都没有——还要请人家喝酒?”
大帅哥尴尬地一笑:“嘿嘿。我倒忘了。”
“银子吗?有。”黄土高坡大大咧咧地一笑,过去打开蓝花布包袱,“瞧,都是银子——够咱们买酒喝了吧?”
大帅哥哈哈一笑:“足矣。足矣。只是初次相见,就让兄弟破费,不好意思。”
“大哥说哪里话,四海之内皆兄弟哩嘛。再说,银子这东西,除了买酒喝,你说它还有什么用处?”
大帅哥大赞道:“说得好!骑得马,喝得酒,吟得诗,舞得剑,修身治家齐国平天下——方为男儿本色!”
黄土高坡一拍大帅哥的肩,高兴地说:“大哥,你学问真大,能与大哥相识,是小弟的福份。走,喝酒去!喂,你们俩怎么还木桩似的站着?上马,咱们一起喝酒去!”
金小喜、金小欢仍木桩似地一动不动。
金小欢说道:“黄大侠这都看不出?我们被人点了穴!”
黄土高坡一拍脑门:“哦耶一说起喝酒,就把这事儿忘得光光的了。这些秃驴牛鼻子红毛怪,真他娘的坏!以为这样子就难住俺哩?来,俺为你们解穴。”
金小喜惊慌地看着他:“你不要胡来!”
黄土高坡一愣:“怎么?!”
金小欢扑哧一笑:“我姐的意思是,男女授受不亲。黄土高坡,你先给我解了穴,我没那么多规矩。”
“好!”黄土高坡随手在金小欢的背上一拍,金小欢便动了起来……
金小欢对黄土高坡竖起一根大拇指:“你真行!现在你快给我姐解穴。”
金小喜慌乱地嚷着:“不行!不行!不要乱来。”
黄土高坡大咧咧地对金小欢说:“小姨子,你去给你姐解穴。”
金小欢脸儿一红:“不行,我……我功夫不行。”
大帅哥不耐烦地对黄土高坡说:“哪儿来这么多讲究!兄弟,你便给她解穴!”
金小喜更加慌乱:“不行不行!不可碰我!”
大帅哥嘿地一笑:“甭听她的——兄弟,你尽管为她解穴无妨!”
“不行不行!刚才你们俩胡说八道,还没跟你们算帐!”
“我们俩胡说八道什么了?”
胸无城府的金小欢小鸟似地快言快语地学着舌:“你们说你们俩是担挑,介未还说我们俩是你们俩的老婆;侬个还说穿绿衣服的是黄土高坡的婆姨;我,我是……”
金小喜生气地喊道:“小欢,侬个还不住嘴,你真气死我了!”
金小欢不解地看着金小喜:“姐,我怎么气你了?”
大帅哥忍俊不禁,啪地扇子一敲:“妙哉!清水出芙蓉,当真是一尘不染!”
黄土高坡想了想,“有了!”伸手摘下两个青苹果,随手一扔,两颗青苹果先后飞出,一前一后击打在金小喜身上……
金小喜轻哼一声,手足已能动弹。
大帅哥惊喜地看着他:“兄弟,你会掷物解穴?!”
黄土高坡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师父教过俺。不过,说老实话,俺还真没使过……嘿嘿。俺老婆规矩大……今天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金小喜欠了他解穴之情,也没再提抗议。
大帅哥大喜:“走,咱们进城喝酒去!”
黄土高坡大笑道:“一醉方休!”
一队人马从远方驰来……
金小欢不安地看着越来越近的马队,担心地说:“糟啦!他们又回来了!”
“不怕!他们敢再回来俺可真不客气啦!”黄土高坡说得轻描淡写,豪气干云。
金小欢不客气地批评他:“你刚才就太客气了!他们是坏人!恶人!你应该把他们都杀了!”
黄土高坡嘿嘿一笑:“中!”
吉祥率领人马很快来到跟前,人喊马嘶,闹闹腾腾地停住。吉祥一眼见到大帅哥,赶忙翻身下马,跪到地上。
“龙帮主,可找到你了!你,你没事儿吧?”
“喂,你认错人了吧?你看我们这里哪个像你们的龙帮主?”大帅哥重新戴上人皮面具,并似乎不经意地在面具的左眼眉上用左手小指轻搔一下。
吉祥一愣,心中会意,缓缓站起身来:“妈的,白赚了我一个跪!弟兄们,走!”
卫队长瞧着大帅哥,脸上的表情游移不定,正欲再问,吉祥一挥手,拨转卫队长的马头,众人转眼绝尘而去……
金小欢大喘了一口气,彻底放松下来:“哈。一场虚惊。”
金小喜满腹狐疑,盯着大帅哥追问道:“他们找什么帮主啊?这么大的派儿?”
黄土高坡拉过马来:“嗨,管他呢!他再大的派儿,也管不住俺们去喝酒!”
大帅哥赶忙就坎下驴:“对,喝酒去!”
黄土高坡又催着说:“快点儿吧!俺都等不急了!”
红日西沉。“青苹果客栈”的酒旗迎风招展……
大帅哥指了指那飘扬的酒旗:“瞧,这眼前不就是一处酒家!景致还不错,水村山廓酒旗风。就在这儿吧——青苹果客栈!”
四人沿苹果园中小路,走向青苹果客栈。金小欢对黄土高坡兴趣不减,一边走一边不停地询问黄土高坡。
“喂,大侠客!你真得叫做黄土高坡呀?”
“是哩嘛。”
金小喜也忍不住问道:“那你说还有一件宝——那是什么?”
“本来不该说的……可你问俺,俺舍不得不告诉你——那是花儿。”
金小喜脸儿一红:“不告诉就不告诉好了,偏你又话多——什么舍得舍不得的……”
黄土高坡似未理会,温柔地自言自语着:“宝马、重剑、还有花儿。”
金小欢好奇地追问道:“花儿?什么花儿?牡丹?玫瑰?一只小狗?一个姑娘?”
“都不是。”
“那是什么?你到是快说呀!瞧你憋憋嘟嘟的真让人着急!”
“花儿——那是俺家乡人爱唱的一种曲儿。”
“曲儿?啥曲儿?”
“啥曲儿都有。”
“那你唱给我们听听。”
黄土高坡望着远处的青山,夕阳,还有缓缓东流的武烈河,兴奋的情绪突然降温,有些惆怅地说:“花儿,只有想家的时候才唱哩,只有伤心的时候才唱哩……这会儿,俺结识了三个朋友——俺,俺高兴!俺不想唱花儿——俺,俺只想喝酒哇!”
大帅哥似乎很理解黄土高坡的心情,呵护着说:“对!花儿等伤心的时候再唱。现在,咱们喝酒去!”
残阳如血,青山叠翠,大河东流……
鹧鸪声里,青苹果客栈在夕阳的紫色余晖中美得如痴如醉……
一行人走进青苹果客栈。
柜台前,坐着一个大头白胖子,旁边还有一个二十七八的少妇——就是刚才出去拉主子妈的那个被叫作杏儿的少妇。
金小欢欢欢喜喜地四外看了看,对掌柜的说:“掌柜的,我们要住店。”
掌柜的百无聊赖地扒拉了几下案子上的算盘,这才抬头看了看几位客人:“住店要掏银子!”
大帅哥一听掌柜的这样说话,便也没好气地接腔道:“废话!这店我们包了!”
掌柜的一愣:“包了?那……我们这青苹果客栈一共有十八间客房,每间客房每天按一两银子算,那每天可要收你们十八两银子……”
金小欢哪肯吃这个亏,敲着桌子说:“我们包店,得享受量贩价。”
掌柜的一点儿不给面子,眼睛一翻说:“小店不讲价。”
在一边儿的杏儿突然搭了腔:“怎么不讲?讲!既然包店,那就给你们个批发价——五五折——每间五钱银子,每天九两银子……”
掌柜的啪地一拍算盘:“不行,哪能一下子就打对折——最多打七折!”
“啪”的一记耳光搧在掌柜的胖脸上,杏儿杏眼圆睁,柳眉倒竖:“我说五折就五折!我说了算!”
掌柜的捂着一边脸,对杏儿瞪着眼:“你一个娘们儿家……”
又是啪啪两记耳光搧在掌柜的另一边脸上。
掌柜的拔脚就跑,绕着柜台,一跛一跛的像只公鸭,但也跑得飞快。
杏儿边追边骂:“夏中金!你今儿个非得给我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