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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宋-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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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黼低声自语着,眼中的精芒呼应着话语,吞吐不定。

    王安中也醒悟到了什么,兴奋地道:“当年三司也是分中书财权而设……”

    两人对视,同时笑出了声。

    王黼长叹道:“王冲此子所献之策,不止是事功,还是一只鼎匕……”1

    “现有院司难掌此事,要得此事之功,就得另设院司,对王左丞而言,不仅仅是事功,更是搅动朝堂政局的鼎匕。”

    宇文宅中,宇文黄中笑过之后,揭破了王冲上书最深一层用意。从王安石到蔡京,主政的套路都是另设司院,避开原有的朝堂格局,集中事权,推行新政。

    而王冲上书,建议朝堂用事西南,此事外于朝堂现有格局,需要另建一个部门,而所握之权,所行之事,近于一个小条例司或讲议司,这就给根基浅薄的王黼提供了绝佳的舞台。既不会与蔡京、童贯和郑居中之辈正面相争,又能培养班底,提升名望,把握事功。

    如果王黼不蠢的话,一定会全力推动此策,如此宇文黄中就犯了嘀咕,王冲为何要在王黼身上下这么大力气?是真心想作王黼的铁杆?

    若是如此,王冲故意不去拜会王黼,此举的用意就该另作理解了。

    宇文黄中说到后面,语气都有些变了,王冲自然感受得到他的心思,拱手道:“魑魅与魍魉共处,比其一独主好。”

    简单一句话,却道尽王冲的立场,而这立场,王冲也就对父亲直言过。蔡京,鬼魅,王黼。魍魉,都是奸人!奸人独占朝堂的危害,远大于奸人共处,毕竟奸人相忌,当然,所谓君子也是一样。

    记起宇文黄中就是宇文虚中,而且话里对蔡京和王黼都隐有贬斥之意,王冲也就直舒胸襟,与其推心置腹了。

    宇文黄中愣了好一阵。幽幽叹道:“两害相权取其轻,这也是不得已啊……”

    接着他绽开笑颜:“说了这么久也有些乏了,守正,今日就留下来,尝尝我家厨娘的手艺。离蜀地这么久。怕已不知蜀味了吧。”

    不待王冲回应,他又转身招呼仆仆役,让妻子和儿女出来见客。

    王冲有些受宠若惊,乃至诚惶诚恐,虽说自己与宇文柏交情好,但身份敏感,还与邓家有血仇。宇文黄中能见自己,能与自己谈得这么深入,已有些犯忌。他并不指望现在就与宇文黄中有多深的私交,而是奔着十年之后的大变。预先埋下伏笔。

    却没想到,宇文黄中要唤出家人相见,这是以子侄家人或至交密友相待,他可没作好准备。至少没带来礼物。

    见他局促,宇文黄中笑道:“无妨。守正,你婶娘也想见见十六以师礼相待的好友,我家几个不成器的儿女,也该有个大哥,给他们作作榜样。”

    宇文家厨娘的手艺的确不错,王冲都恨不得打包点东西带给王世义和李银月,宇文黄中的妻子很贤惠,几个妾室也是才貌双全,宇文柏的几个弟弟妹妹很有家教,看他的目光既拘谨又好奇,总之王冲是领略了一番仕宦之家的气息。

    宇文黄中写了两封信托王冲带回蜀中,一封给宇文柏,一封给广都县老家的族长,后者用心也颇耐人寻味,该是想让王冲去看看他留在老家的儿女。

    “官人,莫非你想……”

    送走王冲后,宇文氏心绪复杂地问丈夫。

    宇文黄中点头:“是啊,二十一娘的婚事还没着落。”

    宇文氏很小心地提醒道:“可是邓家那边……”

    宇文黄中没直接回答,问道:“娘子觉得,此子作可作我家女婿么?”

    宇文氏抿嘴一笑:“你既这么看重,定是没差的,若要我说,就有些憨,二十一娘那丫头真过了门,定要压在他头上,倒也是好事。”

    宇文黄中失笑,憨?那小子是大智若憨!估计他是品出了自己的意思,才会那么拘谨,不过这倒也不错,由此更能看出,他是个至诚之人,待君子至诚,待国事至诚,这样一个女婿,比状元还难得。

    又听宇文氏换了语气:“官人,若是因此与大哥生分了,那可不好。”

    宇文黄中安慰道:“我会与大哥说个明白,若是他和邓家那边心结难解,此事也只能作罢。”

    宇文氏安心了,她也早知有王冲这么个人,甚至在王冲父亲出事前,比宇文黄中还先起了招婿之心。儿子是什么人她很清楚,能让儿子这么崇拜,甚至转了性子,埋头求学作事,王冲此子绝非凡士,可出了那档事,她也就死心了。毕竟为了招一个女婿,毁了丈夫的兄弟情分,乃至与邓家生出嫌怨,这代价太大。

    宇文黄中嘴里说着作罢,心中却自有盘算,等到王黼借王冲之策另开局面时,大哥怕也该另有想法了。亲族仇怨终究是过去,人么,都得往前看,而兄长更是此辈的楷模,就一门心思往前看。

    宇文黄中还是高看了王冲,他哪里能想到自己已被看作了女婿候补,回了客栈,招来吴匡,安排接下来的行程。

    “官人为何这么着忙?”

    见王冲的安排见缝插针,吴匡讶然。

    王冲道:“闲日子该没几天了……”

    吴匡安慰起他来:“官人是有大前程的,便是遭些小灾,也能变祸为福。”

    王冲看看这少年,微微一笑,他上书之事还没传开,一般人都只看到他冷落王黼,以为他要倒霉了。就连何驿丞也抹下了脸,换了他的豪华套间,他索性换到客栈去住,反正有的是钱,也免得跟驿馆里来来往往的官员碰面。当然还是得给何驿丞留下地址,他作为地方官员上书言事,就得等候发落。

    见王冲笑得很轻松,吴匡也没多想,他消息虽然灵通,可官人的事离得太远,摸不清楚里面的门道,既然不清楚,也就不多问了。

    “赵校书……嗯,秘书省那边的官人好找,天宁观……官人,要烧香也该去大相国寺,怎么去天宁观?”

    不过基于汴梁人的本性,他还是忍不住多了嘴。

    “去找找我一个师兄。”

    王冲不在意地答道,他来汴梁,是照着亲友远近安排行程的。先是找大舅范寥,接着是找好友宇文柏的父亲宇文黄中,再次是拜访他的恩主赵遹,最后是替他那便宜师傅赵老道找找师兄七难。

    大舅没找到,就拜托宇文黄中查查去了哪里任官,而赵遹月前也出外了,以延康殿学士知成德军。但赵遹的儿子赵永裔在秘书省任校书郎,去打个照面是必要的礼节,毕竟他是在赵遹手下得的官,这份人情得维系着。

    而最后一件事,也只是抱着侥幸去试试,赵老道并不知道七难的去处,不过根据描述,七难是个功名心很重的人,此时皇帝崇道,但凡有点能耐的道士,都想借此势大富大贵,来汴梁找找机会,王冲推断七难也会来。而天宁观是皇家道观,又收容各地挂单道士,把七难换作他,多半也会在天宁观蹲点。

    “官人还学过道法!?”

    吴匡瞪圆了眼睛,宛如第一次见到王冲,上下打量着。

    “不,我是专门坏道法的。”

    王冲哈哈一笑,见吴匡不信,眨眼再道:“你却不知,我在蜀地,人称太岁星君?”

    崇政殿里嗡嗡声不绝,为什么事争吵了一个多时辰,却还没有结果,殿门外的近侍和班直们面面相觑,都道这副情景,可是历年少见。

    “这个王冲,真是颗灾星……”

    蔡京年岁已长,一番话说下来,就觉头晕目眩,感受着自己再不能独自左右朝政的无力,胸膛中翻滚着这样的感慨。

    ps:1:匕就是勺,也称斗。

    

第一百四十七章 崇政殿上听邪声() 
蔡京格外后悔,之前他偶染小恙,皇帝考虑到他年岁已长,精力不济,特许他只须三日一朝。【更新】但他觉得有远离朝堂之患,八月时就挣扎着奏请奉朝,按日赴阙议事。早知有今日,就不该这么急。

    蔡京怎么也想不到,王黼会这么急,昨日王冲才上书到银台司,今日王黼就拿到崇政殿上来议,还摆出一副今日必须议毕的架势,让他颇有些措手不及。

    赵佶似乎没看清此事的关节,只当是小事,不怎么上心,王黼刚说完,就有拍板开工的意思,蔡京却一眼看出其中关节。这是一把刀,一把从背后刺向自己腰眼的刀,赶紧开口阻止。

    王黼借此事图谋什么,蔡京一清二楚,王冲上书所言之事,朝堂从未经办过,王黼接下来,就得另搭班子。想当年他正是借讲议司网罗同党,以讲议司为梯,不仅得了独相,一大帮心腹亲信也跻身朝堂,成就了他的权柄之网。即便两度罢相,他依旧能影响朝政,甚至收拾陈瓘等仇敌。

    王黼搭起一个统揽军政事的班子,今日只是经办西南事,明日得了执政之位,就能经办天下事。这个比自己年轻时还要俊美三分的年轻人,正循着自己的足迹而上,把自己的手段学得有模有样。

    威胁太大,蔡京不敢让儿子蔡攸,以及心腹薛昂、邓洵武等人出阵,此事是军国重事,他们见识不足,很容易被人所乘。打起十二分精神,他先从大局层面驳斥王冲的上书。

    国家是缺钱,西南是有铜,但西南形势复杂。为铜而搅乱西南,这是因小失大。西南羁縻日久,偶有小患,从无大害,国鼎本稳,何须再固?若是行事不谨,闹出大乱子,国家三面受敌,后果不堪设想。大理国使节就在汴梁。这正是西南安定的有力证明。

    这些理由很充分,赵佶连连点头,郑居中也没什么话说。

    却没想王黼翻开一本书,正是附在王冲札子后的,不直接驳斥蔡京的话。而是列出一个个数字。峒囤、人口、地域,尤其是可耕之地的面积,让在场的朝臣们暗暗抽气。

    “泸州僰乱平定后,仅只兴文寨就开田四五万亩,募汉民两千户,足以立县,若朝廷在西南重建郡县。复汉唐之治,可容汉民之数会有多少?至少又是一路,如今丁口滋生,地亩狭稠……铜。只是表象之一。”

    王黼不屑地解说着,宛如一位深知西南事的专家,“献策之人只看到了铜,臣看到的。却是皇宋的百年之计。”

    赵佶当时就挑起了他那双细长秀气的眉毛,显然是有了兴趣。一是复汉唐之治这话颇为诱人,二是丁口滋生之事,的确是困扰着朝堂的长久心病。当年章敦开荆湖,争议颇大,可今日回头再看,却不得不赞他为皇宋拓宽了生计之地。

    蔡京知道王冲札子是怎么写的,就因为不可行的理由太充足,他才不怎么上心。却没想到附在札子后的那本书,竟有如此份量,让王黼可以大肆发挥,将西南事拔高到定皇宋百年大计的层面上。

    蔡京自然不是轻言放弃之人,他清楚皇帝好大喜功,这种论调正合皇帝心意,因此不跟王黼争辩百年大计,而是将话题转到执行层面。简言之,西南夷人纷杂,要重立郡县,意味着不止一场战争,那将是个深不触底的泥潭。

    王黼翻开书,又是一通讲解,将西南夷各国各族甚至大峒囤的情况一一道来,甚至将罗氏鬼国、罗殿国以及大理国的渊源和血脉传承说得一清二楚,末了总结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既已对其了若指掌,自然能有的放矢。况且公相也料差了,在西南重开郡县,并非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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