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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我恰好看到窗外的第七大道上,街上的车水马龙场面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威武震憾的鼓声,一个身材矮小穿着破旧绿『色』军装,骑着一匹白马的人走在纽约的大道上。那么,我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可是我觉得我很有可能会不顾一切地抛下我的书本、我的爱猫、我的房子以及我的一切东西,去追随他,一直跟着他到任何地方都可以。我的祖父就是这样做的,只有上帝才知道他并不是生来就是英雄。数以万计的祖父们也同样跟着这个他走了,他们得不到任何回报,他们也不奢求得到任何回报。他们满心欢喜、激情澎湃地追随着这位科西嘉人,为他浴血奋战,身负重伤,即便是丢掉自己的『性』命也毫无怨言。他把这些人带到了离家数千英里以外的地方,让他们冒着俄国、英国、西班牙、意大利和奥地利的炮火拼死作战,在面临死亡时他们那痛苦挣扎的目光依然平静地凝视着天空。
假如你们非要我对此作出解释,我确实没有什么很好的理由。我只能猜想出一个理由——拿破仑是一位最著名、最伟大的演员,整个欧洲大陆就是他施展才艺的舞台。无论任何时候、任何情形,他总是能完美地做出最能感染观众的姿态,他总是能说出最能触动听众心弦的台词。无论是在埃及荒漠中站在金字塔和狮身人面像前,还是在水草丰美的意大利草原上对士兵们的演讲,他的姿态、言语都充满了感染力。无论在什么样的困境中,他都是局面的绝对控制者。即使到了生命的尽头,沦落为大西洋中一个荒岛上的流放者以及一个任凭可恶的英国总督摆布的垂死挣扎中的病人,拿破仑依然控制世界大舞台的中心。
滑铁卢战役失败之后,除了仅有的几个可靠的朋友以外,再没人见到过他。所有欧洲人都知道他被流放到了圣赫拿岛,有一支英国警卫部队正在夜以继日地严密监守着他。他们还知道另一支英国舰队正在密切监视着朗伍德农场看守着皇帝的警卫部队。然而,无论是拿破仑的朋友还是敌人,都无法忘记他的形象。当疾病的痛苦和对生命的绝望夺走他的生命时,他的双眼仍然在平静地注视着整个世界。直到今天,他在法国人的生活中,依然像是一股强大的力量,毫不逊『色』于一百年前。当时,人们哪怕是只看一眼这个面『色』发黄的小个子,就会产生极强的兴奋感或是恐惧感,然后昏过去。他在克里姆林宫,对教皇和世界上最有权势的大人物们都会颐指气使,心高气傲,就像对待自己的仆人。
俄国反法战争的胜利
如果只是简单地描述一下他的生涯,那么需要写下几卷书。如果想详细讲解他对法国做出的巨大政治变革、他颁布的后来被大多数欧洲国家采用的新法典、以及他在大庭广众下做出的无数积极行动,几千页纸都写不够。但是,我可以用几句话来解释清楚,为什么在他的前半生中能够取得许多成功而在最后的十年中却一败涂地。1789至1804年,拿破仑无疑是法国革命的伟大领导者。他之所以能够战胜奥地利、意大利、英国以及俄国,原因就是他和他的士兵们,在当时都是“自由、平等、博爱”这些民主信仰的热情布道者,他们是王室贵族的敌人,是人民的朋友。
然而,1804年,拿破仑自封法兰西的世袭皇帝,派人邀请教皇庇护七世(意大利人,原名巴尔纳巴·基亚拉蒙蒂)为他加冕,正如法兰克人的查理曼大帝于800年邀请利奥三世为他加冕,当上了日尔曼皇帝一样。这个场景一直在诱『惑』着拿破仑,使他对重演旧戏充满了渴望。
第66章 拿破仑皇帝 (2)()
当拿破仑一坐上王位,革命首领的形象一下子变成了哈布斯堡君主的翻版。拿破仑忘记了他的精神领袖——雅各宾政治俱乐部。他不但不再扮演被压迫人民的保护者,反而成了所有压迫者和暴君的首领角『色』。他的行刑队伍时刻做好了准备,随时都会枪杀胆敢违反皇帝意志的人们。当神圣的罗马帝国悲惨的遗迹于1806年被全部丢进历史的垃圾桶时,当古罗马辉煌的最后一丝残余被一个意大利农民的孙子彻底击溃时,没有任何人为它落下同情的泪水。可是,当拿破仑的军队向西班牙入侵,强迫西班牙人民承认一个令他们反感的国王,并且屠杀了大部分仍然效忠旧主的马德里市民时,公众舆论反而开始反对过去在马伦戈、奥斯特利茨以及其他无数战役中的伟大英雄了。这时,拿破仑从革命的英雄一下子变成了旧制度下所有邪恶的化身,英国得到了播种迅速膨胀的仇恨种子的机会,所有诚实公正的人民都变成了法兰西的这位新皇帝的敌人。
当人们看到英国的报纸上开始报道法国大革命中一些阴险恐怖的细节时,英国人就对他们产生了极深的反感。在一个世纪前,查理一世统治时期,他们也曾经发起自己认为的“光荣革命”。然而,与法国革命的大动『荡』相比,英国的革命只不过是一次像郊游一样轻松的事件。在英国的普通老百姓眼中,雅各宾党人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拿破仑就是这群魔鬼的首领,遭到人们的唾弃。从1798年开始,英国的舰队就牢牢地封锁住法国港口,破坏了拿破仑经过埃及向印度进攻的计划,他在尼罗河沿岸一系列胜利之后,被迫忍受屈辱进行撤退。到了1805年,英国人终于盼到了战胜拿破仑的最佳时机。
在位于西班牙西南海岸,特拉法尔角附近,内尔森大将军把拿破仑的舰队彻底摧毁了,法国海军从此委靡不振,拿破仑也被困在了陆地。即使到了这种地步,如果他能抓住时机,委曲求全,接受欧洲列强提出的令他难堪的和平条件,拿破仑依然可以悠闲地坐稳欧洲霸主的位子。可惜,拿破仑被以前取得的荣誉冲昏了头脑,心中容不下一个对手,也绝不允许任何人和他平起平坐。于是,他把仇恨的矛头指向了俄罗斯,那片遍布炮灰的神秘国土。
只要俄罗斯还处在保罗一世(女皇凯瑟琳半疯癫的儿子)执政时期,拿破仑就非常清楚如何攻击俄国。然而,保罗的脾气似乎比以前更加难以捉『摸』了,以至于被他激怒的臣民们不得不暗地里将他杀害,以免所有人遭受流放到西伯利亚铅矿之苦。继任王位的是保罗的儿子亚历山大沙皇。亚历山大与他的父亲不一样,他对法国的这位篡位者没有什么好感,反而把他视为人类的公敌与和平的摧毁者。他对上帝忠诚,并且坚信自己就是上帝精挑细选出来的解放者,肩负着引领世界走出邪恶的科西嘉诅咒的历史使命。他坚决地加入了由普鲁士、英格兰和奥地利组成的反拿破仑联盟组织,但是没有取得胜利。他先后尝试了五次,可是五次都失败了。1812年,他再次对拿破仑进行人格上的侮辱和咒骂,把拿破仑气得两眼发黑,发誓一定要攻打到莫斯科签署城下之盟。于是,西班牙、德国、荷兰以及意大利等大片的欧洲地区,大部分部队被迫向遥远的北方进攻,为这位伟大皇帝那遭到重创的尊严进行大规模的报复行动。
随后发生的事情大家都知道。经过了长达两个月艰难的进军,拿破仑终于来到了俄罗斯的首都,并且在克里姆林宫建立起了他的司令部,然而,他攻占的只不过是一座空城。1812年9月15日深夜,莫斯科燃起了熊熊烈火,大火一直持续了四个昼夜,等到第五天傍晚的时候,拿破仑被迫撤退。两周以后,天空下起了大雪,厚厚的积雪覆盖了整个森林和原野。法国的军队在积雪和泥泞的道路中艰难地行进,直到11月26日才到达别列齐纳河。这时,俄军已经开始了猛烈的反攻。哥萨克骑兵团把法国的军队层层包围住,大肆屠杀。法军损失相当惨重,直到12月中旬,才有第一拨衣衫褴褛、狼狈模样的幸存者逃到德国东部城市。
紧接着,即将发生反叛动『乱』的谣言迅速传播开来。“到时候了,”欧洲人说,“我们脱离残忍的法兰西枷锁的好日子已经到了!”他们纷纷拿出在法国间谍严格监视下精心藏好的滑膛枪,做好了反击的准备。可是,当他们还没有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时,拿破仑就率领着一支生力军重新返回了。原来,拿破仑在离开了被击败的军队后,乘坐一副雪橇,秘密逃回了巴黎。他发出征集军队的命令,以防神圣的法兰西领土遭受外敌的入侵。
拿破仑新征召的军队,是由一大群十六七岁的孩子组成的,这支军队跟着他前往东边迎击反法联军。1813年的10月16至18日,大规模的莱比锡战役爆发了。历经整整三天的时间,身穿绿『色』军装和蓝『色』军装的两大群男孩进行着殊死搏斗,直到鲜血把埃尔斯特河水全部染红。10月17日下午,大批俄国后备部队不断前往战场,突破了法国军队的防线,拿破仑抛开部队仓皇逃跑了。
他再次返回巴黎,想让他的儿子继承王位。但是反法联军坚持让路易十八(已经去世的路易十六的弟弟)继承王位。在哥萨克骑兵和普鲁士枪骑兵的不断呼吁和追捧下,目光呆滞的波旁王子成功地进入了巴黎。
拿破仑,成了地中海地区厄尔巴岛上的君主。在那里,他把他手下的马童们组建成一支小型军队,在自己的范围内排练了无数大大小小的战役。
走向失败
当拿破仑离开法国的时候,法国人民就开始怀念过去的生活了,他们意识到他们已经失去了非常宝贵的东西。在过去的20年中,尽管他们付出的是高昂的代价,可那毕竟是一个充满荣誉和梦想的年代。那个时候,巴黎是世界之都,是辉煌灿烂的中心,但是,一旦失去了拿破仑,法国和巴黎就成了一个平庸的俗地。肥硕的波旁国王在流放期间不学无术,没有任何进步,没过多久,巴黎人就开始对他的懒散和庸俗产生反感了。
1815年3月1日,反法联盟的代表们正准备整理大革命后混『乱』的欧洲版图,拿破仑就在这时突然出现在了戛纳。在短短的不到一周的时间里,法国军队抛弃了波旁国王,纷纷前往南方向拿破仑效忠。拿破仑直接返回巴黎,3月21日安全抵达。这次,他变得更加谨慎,向反法联盟发出求和信号,可是盟军坚持用战争来解决问题。整个欧洲共同反对这个背信弃义的科西嘉人。皇帝立刻率领大军一路向北,企图在敌人们联合起来之前把他们各个击破。但是,如今的拿破仑已经不像过去那样健壮了。他经常生病,动不动就会感觉疲惫。当他原本应该保持十二分的精神,指挥他的部队发动进攻时,他却躺下呼呼大睡起来。此外,他还失去了许多对他尽忠的老将军,这些人都死在了他前面。
6月初,拿破仑的军队来到比利时。6月16日,他成功地击败了布吕歇尔的普鲁士军队。但是,他手下的一名将军并没有遵照他的命令,把正在撤退的普鲁士部队全部摧毁了。
两天后,拿破仑在滑铁卢与惠灵顿的军队相遇了。到下午2点的时候,法军表面上似乎快要赢得战争的胜利。到了3点钟,一股浓浓的烟尘出现在了东方的地平线上。拿破仑认为是自己的骑兵部队前来接应他(他认为此时他们肯定是击败了英国军队)。到下午4点的时候,他才弄清楚真正的情形。原来是布吕歇尔发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