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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嘉升问黄宗羲:“天下之田赋改革,为什么老百姓不受益?”
黄宗羲说:“因为大明不分土地的肥瘠程度,按面积一个标准征税,造成负担不均。”
袁嘉升说:“说说看,你有什么好办法?”
黄宗羲说:“应当重定天下税赋,征收田赋按照产出征税,生产什么就缴纳什么,不强求一致;而且,大明应该重新丈量土地,按土质优劣计算亩积,把土地也分为五等,据等征税,这样就可以消除因土地质量不同而带来的赋税负担不均。”
“重新丈量土地,耗费巨大,不具有可能性。”袁嘉升问道:“你还有什么好点子让老百姓的生活过好一点。”
黄宗羲说:“要使民富,必须崇本抑末。崇本就是使小民循礼;抑末就是消除那些佛、巫、优倡以及奇技淫巧等不切民用的东西,而且应该提倡工商皆本。”
袁嘉升说:“佛、巫、优倡,虽然不为民用,但是还是有价值的,至少能给人精神慰藉。你还有何高见?”
黄宗羲谈起学堂,他说:“学贵履践,经世致用。学堂中要析讲时事时政,要明是非之理,学官需要有较大的权力。太学的祭酒,应择当世大儒充当,其地位应与宰相一样,祭酒南面讲学,天子亦就弟子之列。学堂也应广开言路,成为舆论场所。学堂也可以议论政治。”
“学堂议政?这不是要搞出第二个东林党来?”袁嘉升说。
“皇上,我以为大明还应该设置宰相。”黄宗羲说:“有明之无善政,自皇帝罢丞相始也。”
“大胆,你可知道,自太祖时,大明就不设置宰相了。谁敢提设立宰相,就要掉脑袋了。”袁嘉升故意大怒说。
但是,黄宗羲面不改色,他坚持认为明朝废除宰相后设立的内阁大学士其事权很轻,根本不能与昔日的宰相相提并论,而内阁既无实权,这就出现了为害至深的宦官专权。
袁嘉升说:“还有其他建议吗?”
黄宗羲说:“我反对单一的科举取士,主张使用多种渠道录取人才。皇上此次破格选拔天下英才,乃是大明之福。皇家科学院应该扩大规模:包括会绝学的,历算、乐律、测望、占候、火器、水利等的人才,还有上书言事者等。”
“好,这两条建议比较有用。”袁嘉升说,他给黄宗羲的名字圈了出来,皇家科学院加以录用。
袁嘉升接见的第二个人是顾炎武,他很博学,于国家典制、天文仪象、郡邑掌故、河漕、兵农及经史百家,甚至是音韵训诂之学都有研究,让人惊叹。
袁嘉升让史可法调查了一下顾炎武,史可法回复说:“启奏陛下,顾氏为江东望族。顾炎武过继给去世的堂伯顾同吉为嗣,寡母是王逑之女,她十六岁未婚守节,白天纺织,晚上看书至二更才休息,独立抚养顾炎武成人,还常常教以岳飞、文天祥、方孝孺忠义之节,他因为仰慕文天祥学生王炎午的为人,后来才改名炎武。顾炎武自二十七岁开始,断然弃绝科举帖括之学,他按照自己的喜好,遍览历代史乘、郡县志书,以及文集、章奏,辑录其中有关农田、水利、矿产、交通等记载,兼以地理沿革的材料,他学识比较广博,属于比较正常。”
袁嘉升仔细看了看顾炎武的文章,其中的“军制论”“形势论”“田功论”“赚钱论”都比较精彩。接见顾炎武时,顾炎武提倡“利国富民”,他也提倡经世致用,反对空谈,并认为“善为国者,应该藏富于民”。
“你对儒家思想有何看法?”袁嘉升问道。
顾炎武说:“君子为学,以明道也,以救世也。能于政事诸端切实发挥其利弊,可谓内圣外王、体用兼备之学,而礼义廉耻,是谓四维,是故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好一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若大明人人如此,则何愁不立于世界之巅?”袁嘉升笑道。
顾炎武还不讳言“财”“利”,说:“古之人君,未尝讳言财,民得其利,则财源通而有益于官;官专其利,则财源塞而必损于民。”
袁嘉升一听,这顾炎武的言论思想,和西方哲学家约翰·密尔的功利主义思想基本一致,不过比密尔的观点足足早了两三百年。
第71章 皇家科学院()
袁嘉升在选拔皇家科学院院士时,往往不拘一格,凡是有特长的读书人,他都选入皇家科学院,还特别注重选拔农业院士。
徐光启的《农政全书》基本上囊括了中国明代农业生产和人民生活的各个方面,包括开垦、水利等方面知识,定为了农业科学院院士的必读书目。
第一个当选农学院士的是,是柳如是念念不忘的情人陈子龙。
陈子龙是读书人,诗词都不错,诗风或悲壮苍凉,充满民族气节;或伟丽秾艳,沉雄瑰丽,为云间诗派首席。但是陈子龙的祖上,世代务农。袁嘉升看陈子龙的文章,非常不错,从晚明的政治、军事、赋役等入手,最终谈到了农田、水利、学堂文化、典章制度等。尤其是农事,尤所用心。
原来,陈子龙和徐光启的家族还有联系,他在徐光启去世后,从其次孙徐尔爵那里得到了《农书》草稿数十卷,日夜抄录,删其繁芜,补其缺略,自己编撰成了《农政全书》六十卷,以为这是富国之本。
在大殿面试时,袁嘉升问陈子龙道:“你对儒家学说有何看法?”
陈子龙毫不客气地回答说:“启禀皇上,臣以为,俗儒是古而非今,撷华而舍实。必须加以革新,讲求经世实用之学。”
陈子龙的说法颇得袁嘉升的心意,他问道:“听说你编撰了不少经世致用的书籍?”
陈子龙道:“臣不敢贪功,臣与徐孚远、宋徵璧等一起,对有涉世务、国政之文,撷其精英,志在征实,辑成《皇明经世文编》,凡五百零四卷,又补遗了四卷。选文以明治乱、存异同、详军事、重经济为原则,包括军事、赋役、财经、农田、水利、学校文化、典章制度等。以期上以备一代之典则,下以资后学之师法。臣随身带了一本,皇上可以看看。”
袁嘉升点点头,说:“不错,呈上来朕看看。”
太监取书给袁嘉升送上,袁嘉升打开一看,当时接触到的许多现实问题,对其中一些文章加作旁注,表达了编者的政治主张。
袁嘉升很高兴,说:“徐光启原来负经世之志,其生平所学,博究天人,而皆主于实用。对于农事,他尤所用心,盖以为生民率育之源,国家富强之本,看来他后继有人,朕就选你当他的继承人,选拔你当大明皇家科学院里的农业院士,你当农业领衔院士。”
陈子龙说:“谢皇上恩典。臣对徐光启大人的为人和学问,向来也是十分敬佩的,早年臣曾亲自到京城拜访他,问当世之务。徐大人谢世后,臣从其次孙徐尔爵处得《农书》草稿数十卷,日夜抄录,现在也成书了。”
袁嘉升对陈子龙的做法很欣赏,说:“甚好,以后你就带领农业院士,为天下百姓引进土豆、玉米、番茄等新品种,让天下农民不再饥荒,善莫大焉。”
陈子龙说:“臣领旨。”
除了选拔农业方面的人才,袁嘉升还注重新思想人才的选拔,王夫之也顺利通过了笔试。
王夫之自幼跟随自己的父兄读书,当年还很年轻,才二十五岁。
王夫之反对宋明理学中的禁欲主义,在笔试的文章中主张提倡不能离开人欲空谈天理,他认为天理即在人欲之中。
袁嘉升问他:“你可知道,存天理灭人欲乃是朱熹理学思想的重要观点,人欲是指超出人的基本需求欲望,诸如私欲、**、贪欲,通俗一点说,就是人的欲望要有一个度!这有什么不合理?王阳明也曾向他的弟子提出过存天理,去人欲,以便致良知。”
王夫之说:“臣以为,不能离开人欲空谈天理,天理即在人欲之中。人欲也是天理之一,不然,人若无欲无求,那人与草木石头有何区别?耳有聪,目有明,心思才有睿知。研其理者,人之道也。聪必历于声而始辨,明必择于色而始晰,是故心出思而得之,不思则不得也。”
袁嘉升问道:“那你对人性是如何看的?”
王夫之回答说:“人性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随着环境的不断发展变化的;而且人性的形成,不全是被动的,人可以主动取舍。人性本身无好坏,好人可以办坏事,坏人也会办好事。”
“确实,人性不是一成不变的,好人可以办坏事,坏人也会办好事。”袁嘉升听了,点点头,这是认识论上的一大进步,因为中国人总认为人性善或人性恶。王夫之提出人性好坏取决于具体环境,这就让人摆脱那种非善即恶或非君子即小人的无意义争论,注重制度的建设而非光靠道德的绑架。
袁嘉升让王夫之当了皇家科学院的文部院士,负责哲学思想方面的院士。
除了黄宗羲、顾炎武,陈子龙、王夫之等人,大明皇家科学院还缺一个执行院长,名誉院长由皇帝本人担任。
汤若望推荐了方以智,说他是一个难得的通才,可堪大用。
方以智是安庆府桐城县人,出身士大夫家庭。方氏一族也是名门望族,在桐城地区赫赫有名。
方以智的家学很厚实,曾祖父方学渐精通医学、理学,他从小耳濡目染,对经史百家,礼乐书画,还有医药琴剑都有兴趣。
方以智在崇祯十三年就中进士了,被选为庶吉士。崇祯皇帝召对德政殿,对方以智也很满意,让他当了皇子定王和永王的讲官。
袁嘉升也觉得方以智不错,提拔他当了大明皇家科学院的执行院长。因为他本来官的级别也不低,让他来当大明皇家科学院的执行院长很合适。
袁嘉升更看上方以智的,是他在明清之季,西学东渐之时,他一面秉承家教,以《易》学传世,一面又拜访传教士,好西学,跟汤若望等传教士都是好朋友,而且方以智接受西方科技知识,并非盲从,而是经过自己的考察思考,加以消化。例如他对于西方地圆说,考察了观测证据才接受。对于西方传教士的错误说法,他则予以批驳,还在崇祯十六年写下了《物理小识》。
袁嘉升也知道,黄宗羲、顾炎武、陈子龙、王夫之、方以智这些人,在历史上也是积极抗清的忠君爱国之士,可堪重用。
第72章 有情人终成眷属()
袁嘉升在南京新成立了大明皇家科学院,招揽了汤若望等外籍院士,还有黄宗羲、顾炎武、王夫之、方以智、陈子龙等青年才俊,为大明的复兴提供人才基础。袁嘉升打算利用皇家科学院,在江南推动新文化运动,改变江南读书人的治学风气,倡导经世致用的学问。他还为郑成功和阿九公主举办了隆重的婚礼,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阿九公主婚后,体贴人意,开始为柳如是、李香君等《大明邸报》的姐妹们张罗婚事,想让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她们也找到理想的归属。
阿九公主那天跟柳如是说:“听说,你跟陈子龙曾有过一段旧情?你们还有可能再续前缘吗?他现在颇受父皇的重用。父皇还想给你们赐婚呢。”
柳如是沉默不语,虽然她已经对钱谦益彻底绝望,但陈子龙对她来说,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