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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公主说:“皇上对韦皇后是言听计从,现在被韦氏母女哄得团团转,让他废后,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李隆基说:“那我们应该先除韦皇后的爪牙:宗楚客与纪处讷。”
“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太平公主本想拿这事儿试探李隆基,不料李隆基竟直言抛了出来,义愤填膺,面露杀气。
太平公主很满意李隆基能有此态度,说:“不错,李氏子孙,应该这么想,我们还应该这么做。大凡有些良知的朝臣,岂能容皇后韦氏母女如此劣行横行?三郎,其实我这几个月来多郁闷,缘由此起,今天跟你一谈,心结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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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万事俱备()
李隆基原本来见太平公主,心里没底,实在摸不透姑姑的心思,刚开始的时候不敢贸然张嘴,没想到太平公主也郁闷了很久。看来梁王让他设法与太平公主联手谋事,是正确的一步好棋。
那天,姑侄两个相谈甚欢,一起用过晚饭,太平公主把薛崇简也介绍给李隆基,让他好好带着他玩。
李隆基满口答应,说:“想不到一转眼,我这表弟都长这么大了。”
又过了一个月,太平公主主动约李隆基去公主府,一如往日那样对他嬉笑怒骂,然后,她与李隆基到内屋单向晤谈,此种方式已透出特别的信号。
薛崇简也在内部等候,太平公主横了他一眼,对李隆基说:“贤侄,你看看你这表弟,整天只知道贪玩,无暇关心它事。你听说了吗?昨天,为了一具水碾,有一个不知好歹的僧人,把姑姑告到官府,官府的人听韦后的,把我弄得灰头土脸。”
“此事,侄儿确是听说过了。”李隆基说。
“听说现在裹儿也无视姑姑这位长辈,常在外面说一些蔑视之语。三郎,你跟你父亲说,现在是外人欺负我们李家,家里的小辈也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这往后的日子,我们还怎么过?”
“这事确是安乐公主和韦后过分了。我们需要怎么做?”李隆基觉得太平公主有话要说,殷勤问道:“姑姑有何事,尽管吩咐侄儿就是了。”
“姑姑也没有别的事,那日在宫中,看和你踢马球的,是为禁苑总监、利仁府折冲,还有万骑果毅,这些人,你可熟?”太平公主小声问道。
“姑姑问这个干甚?他们都是一些地位卑微的人。”李隆基说。
“隆基,这些人虽然官职不高,但皆手握一定实权,到了关键时候,是大有用的。”太平公主说:“你平日里要善待他们。”
“姑姑说得是。这些人平日里对我很尊敬,我也算礼贤下士,尽量给他们一点好处。”李隆基听太平公主这么一说,觉得以前自己还真是小看了太平公主,她从武则天时候开始就身在高位,经历大事多,眼光较常人犀利不少,一下子就能看出自己结交这些地位卑微人的关键。
确实,太平公主现在等李隆基前来时,她的心中思绪纷扬,想到了这个问题:“此子踢马球,为何多结交军中之人?若论球技,钟绍京与麻嗣宗尚能上场驰骋,而陈玄礼与葛福顺,技艺就差远了。而李隆基更愿意带陈玄礼与葛福顺等人玩,恐怕多以玩球名义结交军中之人,另有深意!”
太平公主试探了一句,李隆基果然有了这种心思,说:“隆基,现在姑姑想请托你一件事。”
“姑姑请说。”李隆基说。
“你把崇简与王师虔都带入你的马球圈里,让他们交一些朋友,学一些踢球的本事,皇兄很喜欢会踢球的。”
“这个,姑姑,你知道的,我那些朋友性格很怪异。崇简为人很好,其言语不多,效果不会太好,而王师虔恐怕……”李隆基觉得姑姑此招匪夷所思,所谓朋友,那得志趣相通,没听说过生硬地将人硬塞入他人圈内。
“王师虔性情很随和,相信你的朋友圈能够容纳此人。”太平公主说:“只要你答应了此事,今后与姑姑的联络就可加深一层。”
“好吧,姑姑既然这样说,隆基试一试。”李隆基并未多想,答应道。
“不过姑姑所命,隆基定遵照执行。只是我的这帮朋友层阶太低,怕崇简和王师虔耻与他们交往。”
“男儿要志在四方,需要朋友。确实,崇简平日里就是一个不爱交际的主儿,就爱在府内与王师虔一起弄诗吟文,我是让你带带他们。”太平公主说:“将来我百年之后,这个家还需要他主持。”
“隆基定当竭尽所能,帮助崇简。”李隆基说。
李隆基留在长安,四处活动,结交各方人士。
皇帝李显和和皇后韦氏,都是爱热闹的人,大发敕书让中书省与门下省三品以上官员诸王驸马等夜宴。
受邀之人,都是早早入宫城等候,李隆基也热衷参加这样的夜宴。借助显赫的政治地位,袁嘉升也多次参加赐宴游乐,连流竟夕,醉不思归。
等到天色一黑,各王公大臣等按指定位置入席,就见殿外的空地上,燃起数十堆大火。门内后有一阔地,也是布满了风亭水榭、梯桥架阁。
“来来,诸位大臣,一起来欣赏歌舞。”李显拍手道。
鼓乐声中,殿门处入了两名宫女,她们手执团扇。
李隆基一看,扇后一位款款而来的窈窕女子,一看就是胡人。
那胡人美女,团扇遮面,身穿青色翟衣,开始跳舞。
身后一群胡人美女,个个身材高挑,下摆露出红绿相间的格纹,其头上插满了金银琉璃等钗饰,在晚上闪闪发光。
宫中也已建得颇为富丽堂皇,百官从各处渐会假山下。
宫中的山体皆选用华山那样黝黑的山石,绝壁峭立,山间台阶相连。
袁嘉升一看,那赫然就是一座微缩的华山。他的位置比较靠前,登上山顶,那里有数座凉亭,倚亭而观,可见山下的池水势潋滟柔波,园内花异木争奇斗艳。
各种奇树,如天台金松、嵇山海棠、天目海棠、钟山月桂、曲房山桂、金陵珠柏、宜春柳柏、蓝田栗梨……争奇斗艳。李显也啧啧赞道:“皇后,你推荐的赵履温确实有本事,如此短的时间竟将天下奇树集于此。”
“还是皇上重用得对。”皇后韦氏说。
“下面,由我来为大家品诗,婉儿献丑了。”在临近水池的一侧,搭就了一个鲜花棚子,上官婉儿在这里品评诗作,以定优劣,她身材一流,气质笃定。
参加夜宴的百官诗作,皆集上官婉儿之手。只见她一身羽扇白衣,慢慢赏析,每读一篇诗作,若不入眼,纤手便将之向外一抛,跌至棚下,该诗主人看见诗篇被弃,一脸惆怅。名列第一者,朝中常赏赐金爵,贵重无比。朝野上下,吟诗做赋靡然成风。
“婉儿真是好样的!”皇帝李显也为上官婉儿叫好。
“众人来齐了吗?我皇妹在哪?”李显很高兴,完了一会,累了,在人群中看半天,没看到太平公主,仅看到相王李旦。
“回皇上的话,太平公主今日未进宫。”旁边的黄门官回答。
李显遂对黄门官道:“哦,那你马上召相王过来,让他陪朕游赏。”
李旦闻听皇帝召唤,就疾步走了过来行礼,又向韦皇后示意:“拜见皇上、皇后。”
“四弟,免礼。”皇帝李显道:“朕今日在人群中未见令月妹妹,你知道她最近怎么啦?”
李旦得知太平公主今日不来与会,是与安乐公主怄气,说:“最近听说皇妹惹了官司。”
李显哈哈大笑,说:“她原来是与裹儿较劲呀。何必呢,裹儿还是个小孩子。四弟,你该劝劝皇妹,年龄愈长,性子愈成小女儿姿态了呢?”
“父皇,我可不是小孩子呢。”安乐公主不高兴了,说。
“父皇知道。”李显说:“咱们去看婉儿评诗。”
李显与韦皇后到了定昆池门前,上官婉儿和袁嘉升前来迎接,他心里微觉诧异,但并不为意,进入门内。
“请皇上看看这些诗歌。”上官婉儿拿出一叠诗,呈上说。
“好的,朕来看看。”李显虽做诗一般,经常观诗,又得婉儿指点,品评功夫不错,拿过诗笺,看到沈佺期、宋之问二人的诗,凝神观看,说:“这两人的诗歌,乃是上品。”
“皇上好眼力,他们两人的诗歌,确实是不错。以宋之问之诗为冠,可以入乐。”婉儿也用心阅读,说。
李显得到上官婉儿的夸赞,对群臣说道:“众爱卿,昭容品评诗作,卿等能者多劳,现场各试作一首,如何,夺冠者朕重赏。”
宋之问文思敏捷,默思片刻,急就成章两句“微臣雕朽质,羞睹豫章材”,后续用汉武帝与昆明池的典故,以歌唱颂扬李显君臣赋诗唱和的场景,诗末两句用了《论语》“朽木不可雕也”句意。
袁嘉升赋诗一首《将进酒》——
君不见,
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
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
“好一句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上官婉儿朗声说道:“陛下,皇后,妾以为,今日之诗,以梁王的诗歌最佳。”
袁嘉升吟完,宗楚客即拱手向李显道:“陛下,没想到梁王才思翩翩,臣以为他属无愧。”
李显闻言,此时心情正好,遂当场答道:“好呀,就依卿等所奏,梁王最佳。”
李隆基也在朝中参加宴会,在暗中结交禁军,和太平公主的关系也日渐亲密,对袁嘉升也更上心,不时还投其所好。
那天,李隆基就送给袁嘉升一幅画,说:“久闻梁王爱好古画,我得了一宝贝,献于梁王。”
袁嘉升接过画一看,竟然是唐代着名画家阎立本所绘的《步辇图》,绢本。该图虽然不设背景,但结构上自右向左,由紧密而渐趋疏朗、重点突出,乃是华彩之章。
袁嘉升仔细一看,这《步辇图》描绘唐太宗李世民接见来迎娶文成公主的吐蕃使臣禄东赞,在那图卷右半,是一群宫女簇拥下坐在步辇中的唐太宗,李世民的形象是全图焦点,他面目俊朗,目光深邃,充分展露出一代明君的风范与威仪。
“好画呀,主要人物的神情举止栩栩如生,这绘画技巧相当纯熟。你看这衣纹器物的勾勒墨线,圆转流畅,畅而不滑,顿而不滞,真是神作。不过,左侧三人是谁?”袁嘉升问道。
“听人说,左侧三人前为典礼官,中为禄东赞,后为通译者。”李隆基说:“这画确实不错,梁王你看,画者煞费苦心刻画宫女们的娇小、稚嫩,她们执扇或抬辇,或侧或正,或趋或行,正好显得太宗壮硕、深沉与凝定,隆基心底真是仰慕太宗的风采。”
“小王爷沉住气,日后必成大器。”袁嘉升笑着说。
“现在朝中的局势,越来越紧张。韦后不仅大势揽权,提拔韦家人,其从兄韦温掌握实权,还派了六个侄子去控制禁军。”李隆基说。
“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