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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曜摇了摇头道:“的确有事吩咐,但这事我只能给个引子,其中究竟,还需要你们自己去专研。”
张靖与张勇同时道:“我等愿闻其详!”
刘曜道:“沸水起初也是生水,它是因为放在陶罐之中,隔着陶罐不断受到烈火灼烧,才慢慢成为滚烫的沸水。”
“木材烧光后,只剩一堆灰烬。却令凉水变成了热水,你们想,这是不是火的热通过陶罐传入了水中?”
“寒冷的冬天,我们喝了热水之后会感觉到暖和,是不是我们的身体吸收水中的热?”
“这个‘热’让我们暖和,让我们充满有力量。我把这个‘热’当做一种能量。木材燃烧成火,说明木材在释放能量,当木材失去了一切能量,最终化成了灰烬。”
“陶罐里的凉水吸收了木材释放的能量,所以会沸腾。水吸收能量吸收到最高程度后,多余的就会释放出来。木材释放能量是变成火,而水释放能量是变成蒸汽,是蒸汽的能量让陶罐盖子动了起来。”
等刘曜说到这里,张家兄弟终于有点明白了。
“你们试想一下,若有一个足够大的陶罐,大到陶罐盖子上可以站十头牛。然后,把陶罐里面装满水,再把水煮沸,借助蒸汽的力量,把这个巨大的陶罐盖子冲起来,那么等于是借助蒸汽的力量搬动了十头牛。”
张勇道:“庄主,那么大的陶罐恐怕没人能制作出来吧?”
刘曜点头道:“不错。但是,一匹普通的马虽然托不动千斤重的物资行走,但却可以拉动一架装了千斤物资的马车。这是为什么?”
他感觉说的已经很多了,说再多恐怕张家兄弟两人会晕掉。
于是,刘曜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图纸,交给了张勇。
“这是我画的草图,你们可以尝试做一个模型出来,试一试用蒸汽的力量能不能代替驴子拉动磨盘。”
张勇激动万分,颤着双手接过图纸,认真看了看,然后递给了身边的张靖。
他们兄弟俩自知体貌不堪,甚至可以说天生丑陋,因此少年时期便立志要在机关制造一道上有所作为。
然而,这些年以来,他们却只能靠匠作维持生计,家有积蓄,却无人与他们说媒,至今还未成家。
他们空有一身匠作才能却无处施展,满腔热血与抱负无人能懂!
现在,他们遇见了刘曜!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他们发现刘曜十分重视匠作,特地成立百姓工坊专售匠造之物。
让他们这些匠人可以自由发挥创造力,按照自己的想法设计与发明,而不用担心生计,甚至还能招收学徒,传播道统!
他们自认为自己是千里马,而刘曜,就是他们的伯乐!
“前几天与你们说的‘炒钢与灌钢之法’,琢磨的如何了?”刘曜见棚子旁边有一堆废铁料,随口问道。
“若无意外,今晚应该能出一批钢料!”张勇一脸兴奋道。
刘曜道:“很好,等钢料出来,我就把弩箭设计图给你俩研究!”
“谢庄主,我等一定不负所托!”张勇与张靖躬身行礼道。
离开铁器作坊之后,刘曜又去了陶器作坊、家具作坊等工坊。
尤其是造纸作坊,没有他本人的亲笔批文,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
他对那些努力表现的工匠勉励了一番,同时给了一些建议。
他毕竟是穿越者,虽然不懂各类器具的制作方法,但见过的多,随便拿几张草图,也足够那些工匠研究了。
比如脱粒机,播种机之类的农机。
其实最早的播种机是西汉武帝年间赵过发明的一种畜力播种机,也叫耧,由耧架、耧斗、耧腿、耧铲等组成,通过畜力牵引来进行条播小麦、大豆、玉米、高粱等各类作物。
据《中国农史》等记载,耧是我国农机具发展史上最早、结构较先进和使用时间最长的畜力播种机。
草图是按照他的设想,画出来的外型图纸,具体由多少零件组成,究竟能否应用,肯定是要等那些工匠造出来测试一番才能下定论。
播种机草图是他看了如今的耧后,绘出的改进图纸,至于脱粒机就完全是当今社会不曾出现的农机了,乃是他回忆穿越前见过的人工脱粒机画出来的。
刘曜巡视完各类工坊,又在刘一、刘二的陪同下,绕着庄园内的田地转了一圈。
“庄主!”
一路上所有行人见到刘曜后都纷纷驻足行礼,表达他们对刘曜的尊敬。
“老伯,最近可有遇到难处?”
刘曜在一个老伯面前停了下来,对方手里正攥着一把刚从菜地里拔出来的野草。
老伯忽然扑通跪了下去,非常激动的道:“承蒙庄主不弃收归为雇农,让我等这鄙贱贫农也能靠双手养活自己,老农实在不知该如何报答庄主的大恩大德!”
刘曜听着老伯不甚流利的官话,急忙示意身后的刘一将老伯扶起来。
这段时间,只要他巡视田地,总会遇见像老伯固执要下跪表达感恩之情的雇农。
原先的灾民怎能不感恩?
是刘曜亲自带领众人掘地搬石,并建造化粪池收集肥料,让田地不再贫瘠。
是刘曜带领众人开挖蓄水池,修水渠灌溉,保证了稻田地不缺水,以至于稻谷大丰收!
又是刘曜组织人手修建食堂,让众多灾民每天都能吃饱饭。
还是刘曜组织人手建学堂,让灾民之中的少年儿童免费接受启蒙教育。
所以,那些灾民心存感激乃是情理之中。
正在刘曜打算问问老伯生活方面问题的时候,他们耳边响起了贾小六的呼喊声。
众人转头看去,发现通往居住区的砖块路上,贾小六像被猛兽追赶一样,奔着刘曜一行人拼了命地跑来。
贾小六年龄不大,但少年老成,做事偏向稳重,刘曜猜想可能是去外地采购鹿角藤的班通出事了。
“何事如此慌张?”
刘曜心中虽然隐隐不安,但是脸上却异常的平静。
贾小六狠狠喘了口气,颤抖着嗓音道:“启、启禀庄主,今日巳时有反贼突然攻打北城门,半个时辰前县丞战死,县尉领兵正与贼人交战……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第25章 临危不乱()
两天前。
十月初七。
傍晚,刚刚日落。
在滇池县东南方向三十里外,有一片茂密的树林,其中常有豺狼猛兽出没,故而以往鲜有人敢涉足。
这一天却异常热闹,有三股贼寇分别从不同方向钻进了这片密林。
其中势力最大的一股,有五百多人!
实际上,这伙人起初是打算在交趾郡造反的三百多个流民。
他们原本是失去了耕地与希望的贫民,为了活下去,到处流窜偷抢盗劫,逐渐变成了流寇。
这伙人也算倒霉,还未起事就因事情败露,被当地官府围剿,于是他们被迫沿着水路向上游逃窜。
一个月前,他们经过俞元县时又吸纳了数批因粮食收成欠佳,交不起佃租而活不下去的灾民。
于是,一个人数超过五百的流寇团队就这么诞生了!
至于另外两股势力,乃是人数均在一百五十多的流寇。
这两批贼寇,起初也都是因为粮食收成欠佳,佃租负担不起,卖儿卖女仍然无法活命,而沦落的灾民。
他们刚开始逃难的时候,听说数月前逃到滇池县的灾民,大都得到了妥善安置,于是奔着滇池而逃。
益州多山,尤其益州郡治下数县,更是在群山之中。
除非是有刘曜这样善修水利的人造渠修池,疏通水利,否则天气不好,出现水灾冲毁庄家导致欠收的场景,必然会大面积在益州出现。
天下间比刘曜精通水利的人多了去了,但愿意在益州郡这个山区为民服务的,恐怕现在还未出生。
可想而知,他们想要一路无病无灾的逃到滇池,并不会那么轻松。
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可当温饱的生理需求变成人类最大的需求的时候,人类血脉之中最原始的兽性与残忍也是会占据上风,为“食”而“亡”、而“狂”。
就这样,他们为了活下去,从最开始的偷,逐渐变成后来的抢,再到强抢掠劫!
他们从最初的温顺羊羔,在追求活下去的路上,一步步化身为残忍凶狠的恶狼!
“首领,我等现有近千人,除了妇女儿童,皆为青壮!那滇池县虽然作为益州郡的治所,但郡太守麾下可战之兵却不过三百,我们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定可以在半日之内夺下北城门!”
一个肤色黑黄,身高六尺,光头短眉,大鼻子尖下巴的中年男人,弓着身,向这群流寇的首领讲述着他的见解。
“洪保保,你如何知晓滇池之事?”首领疑道。
洪保保道:“属下三年前来往交趾与益州之间贩盐,曾多次去过滇池县城,故而知晓城中之事。”
“两百多年前,滇池就是滇国王宫所在之地。想我常阿猛祖上也是滇国王室一脉,今日来到此处,莫非是天意?!”
常阿猛能成为这群流寇的首领,除了长得虎背熊腰与足够凶猛之外,也颇有头脑。
不然,他也不可能领着一群流民,沿河而上,走走停停,从千里之外的交趾郡来到益州郡。
“你如何确定那城中可战之兵不过三百?”常阿猛能活到现在,可不光会杀人,他还会动脑筋。
洪保保摸了摸自己的大鼻子,冷笑了一声道:“首领有所不知,那益州郡太守张老贼非常吝啬,表面谦谦君子,实则一肚子坏水。”
“属下当年贩盐,起初便是有他的照应,而风光一时。后来他要的份子钱越来越高,属下当时不过在背后说了几句牢骚话,没过半月就被抓。若非献出所有家当,怕是属下现在的坟头草都有三尺高了!”
“原来你与那张太守还有这样的过节!”常阿猛听了洪保保的往事,皱眉道:“可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洪保保急忙补充道:“那张老贼不仅是个虚情假意的人,还是个无比吝啬的家伙。属下说三百恐怕都算多的了,真正可战之兵,能有两百之数,就算他有良心了。”
“他收刮到的钱不拿来养部曲家臣,在这被群山包围的益州郡还能干什么?”常阿猛十分不解的问道。
洪保保急了,猛地给了自己的光头一个巴掌,道:“哎呦,属下忘了说那老贼的嗜好了!”
常阿猛道:“是何嗜好?”
“当官!他的嗜好就是当官,当大官!”洪保保咬牙切齿道:“他收刮的钱都拿去打点关系了,哪里管百姓的死活!”
“既然如此,传我命令,原地休整!”常阿猛喝道:“后日一早,我等绕过大山,直奔滇池县北城门,干他母的!”常阿猛喝道。
洪保保红着双眼附和道:“干他母的!”
其余流寇也都跟着大喊:“干他母的!”
十月初九,巳时两刻。
金钟庄园。
议事厅,书房。
刘曜端坐办公桌之后,神色镇定。
他的对面,贾小六、陈群庆、刘彪站在第一排,程昱、班恭、班通站在第二排。
刘曜喝了一口茶,弯下左臂,放下杯子,问道:“反贼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