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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希尹不想得罪这么多同僚,总算开恩了,他大手一挥,道:“废去一切职爵,废去天满教副教主之位,终生流放,不得与家人见面。若违此令,大金国人人得而诛之,明知此人违令却不肯诛杀者,灭九族。”
大军开赴济州城下,完颜希尹颁下军令:
“每队一十五人,以一人为旗头,二人为角,三人为从,四人为副,五人为缴。旗头死,从不生还,还者并斩,得胜受赏亦然,故谓之同命队。”
“伍长战死,四人皆斩,什长战死,伍长皆斩,伯长战死,什长皆斩。负斗战之尸以归者,则得其家赀之半(这段史料详见《三朝北盟会编》,本文为节省篇幅,只录其核心部分)。”
“开战军不顾将者,斩,令出不遵者,斩,临阵后退者,斩。”
看着城外那乌云一般黑压压的人马,和那猎猎旌旗,还有那在太阳底下反射出惨淡白光的刀枪剑戟,萧嘉穗握紧了剑柄。
他知道,此生最厉害的对手,出现了。
第155章 鹰立如睡,虎行似病!()
萧嘉穗派出马扩、赵隆、包道乙、杜微、邓元觉、厉天闰、唐斌等人日夜巡城,遇到可疑人士,立即下狱,以免金贼的奸细混入济州城。若是审明确是奸细无误,立即处斩,悬首城楼上。
梁王不在城中,军备、国防、赋税、甲械、民生等一切重担均压在萧元帅肩上。他吃饭之时,都要一边吃一边听取属下的报告。就连上茅厕的时候,他都得看公文。睡觉睡到一半,从梦中惊醒,突然想起有什么紧要公务未安排妥当,便马上点灯,一直劳作到天明。
宵衣旰食,日理万机!
白天,他反复催促许贯忠,催了十多次:“时迁的军报发来没有?”
许贯忠每次都摇头道:“没有。”
过了两个时辰,许贯忠终于把那封军报连同那只信鸽交到了他手中:“萧元帅,时迁发来的军报说,实在迁不走的粮食,全部一把火全烧了。”
萧元帅一直拧紧的眉头总算得到了片刻舒缓,他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好!这样一来,我就放心了。时迁能担大事,梁王破格提拨重用于他,果然是慧眼如矩!”
为了达到坚壁清野的目的,在收到金军大举入寇的情报后,萧元帅立即下令收走城外所有粮食,一粒存粮也不给金贼留下。
由于时间实在太过紧迫,时迁日夜不停的组织人手来做这件事,仍然迁不光,索性把剩下的一把火全给烧了。
济州孤城,论起坚固程度,比起大名府、汴京、临安等城池,自是差太远了。
济州城唯一的依靠就是因它毗邻水域。
若是像史斌等人那样,只占据一座纯粹的孤城,那真是连半点守城的意义都没有了。
只要强敌四面围住,日夜不停的攻打,打下来只是早晚的事,到时连逃命都没处逃。而城中一旦粮尽,即使有外援,也无法往城里运粮,只能活活饿死,要么就眼睁睁的看着士兵哗变。
济州邻水,便避免了上述缺点。
至少敌军休想使用围城战术饿死济州守军,梁军可以通过水路不停的往城中运粮,真要是打起持久战,要饿也是先饿死金贼。而打水战,并不是金兵的强项。
正是基于上述地形优势,萧元帅才敢死守。否则一味逞强,为了显示自己不怕死,还顺带捎上全城军民陪同自己一起死,那不叫英勇,那只能叫做鲁莽。
里里外外全都布置好,萧嘉穗第一时间给梁王发出了求救信。
他并非不知道梁王那里战事吃紧,但没办法,梁国弱小,只能两头兼顾,疲于奔命。
梁王只回复了一句话:“坚守待援,本王会尽快派出救兵。”
到底哪天来,派多少救兵,梁王并未说明。
但是萧嘉穗知道,主上绝不会抛弃他们。于是不再发告急信,而是静静的等待着对手的到来。
他们到底还是来了。
这天,大金国使者昂首进城。
他见了萧元帅,态度极其倨傲,把丞相完颜希尹亲笔写下的战书往萧元帅桌前一丢,用盛气凌人的语气挑衅道:“丞相有令,降者免死,抗拒者,玉石俱焚。”
他之所以敢狂妄到这个地步,是因为在他的背后,有强大的国力军力作支撑。
萧元帅没有理他,只在战书上用朱砂笔批复了四个字:明日决战。
小校端着回书来到使者身边,刚要递给他,使者一把抢过,转过身,大步离去。
使者走了几步,看到大梁国兵部尚书许贯忠正在冷冷的注视着他,他冷笑一声,然后一口唾液朝许贯忠吐了过去,正中其面。
司行方和石宝拨刀出手,拦住去路大骂道:“许大人,杀了他!”
老成持重的王进亦谏道:“许大人,虽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是古之成例。然此贼如此无礼,今天不妨斩使示威!”
使者面对着敌人明晃晃的刀枪,毫无惧色。
梁将和府中士卒各拨兵刃在手,但是没有萧元帅和许大人的命令,他们谁也不敢动手。
许贯忠也不理会脸上的脏东西,只对众人挥手道:“放他走。”
使者对许贯忠大笑着拱了拱手,道:“怂狗,告辞了!”
许贯忠微笑道:“后会有期。”神情自若,面目中不起半点波澜。
鹰委靡不振的往那一站,是因为它要积聚全身力量,一击撕裂黑熊的心脏!
老虎走路时像只肾虚的病猪,是因为它不想让对手有任何防备,以求一击毙命!
在这之前,这位金使并不知道,许贯忠是个从来不吃亏的人。好在过不了多久,他就会知道了。
下午,萧嘉穗召集了所有将士,当着他们的面让传令兵发布了两道命令:
第一道:“臣萧嘉穗拜请扈、方二妃,如若发现任何从济州逃至梁山的将军和士卒,立斩不赦!”
第二道:“晁盖听令:交战之日,即是决死之时,自今日起,封死梁山水路,不许放过一个金贼!”
二令当众下达完毕,传令兵纵马而去。
众人的心头似乎笼罩了一层可怕的阴影,仿佛死神已经张开大手,狰狞的望着济州城。
大梁国主帅萧嘉穗突然向三军将士跪拜!
众人只好回拜。
“将士们,此诚危急存亡之时也!此战若败,大梁国必重蹈北宋之覆辙,众位务必与本帅同心歼敌!谁若犯我军令,无论他军职多高,地位多尊,我必斩之!城若破,我萧嘉穗自刎以谢天下!”
萧嘉穗拨出尚方宝剑,大喝道:“此战有进无退,有生无死,誓与济州共存亡!”
众人受其不畏强敌的精神鼓舞,亦回应道:“誓与济州共存亡!”
次日清晨,完颜希尹派大将完颜昂主攻,完颜昂所部将士高声狂呼:“战死城下,战死城下!”
看官,你且休惊!
大金国这个游牧民族的战斗力和战斗意志之所以比中原政权恐怖的多,主要原因就在这。说来真是不可思议。
每逢大宋将士出征,亲人必定是一把辛酸泪,生怕他们不能活着回来。
而大金国的习俗和中原政权真是大相径庭,相差万里!
大金勇士出征,亲人不但不悲恸,反而还鼓励他们奋勇杀敌,多抢东西!当然,亲人战死后,他们也会悲痛,但那已经是另一回事了。
中原政权地大物博,人杰地灵,要啥有啥,所以他们惜命,骨子里极度讨厌战争。
游牧民族除了放牧和打仗,啥也不会,冶铁业,没有,手工业,没有,要啥缺啥。所以他们极度喜欢战争,何况自己战死后,家人一定会得到丰厚的抚恤金。
中原政权的士卒最怕,最忌讳的就是“死”字。
大金国却以战死为荣,还没开打,先诅咒自己战死,人人下了这样的决心,谁能抵敌?这是一支何等恐怖的军队?
完颜希尹骑在一匹棕马上,挥动了红色令旗,完颜昂收到命令,立刻冲锋!
第156章 喋血济州城()
梁军在城头上开炮,中者立扑。金军顶着阵阵黑烟,踩着同胞的尸体快速向前奔袭!
完颜昂举刀大叫道:“将士们,梁国狗贼只会放炮,当年耶律元宜将军顶住炮火,杀的那帮狗贼连败数阵,还把他们的狗王打跑了!杀呀!重铸辉煌的时刻到了!”
金军杀到城下,这个位置是大炮的死角,即使依旧能够轰击远处的敌人,然而炮手却一个又一个的被金军弓箭手射下城头。
“杀!”金兵爆发出山崩海啸般的喊杀声,弓箭兵朝城上放箭,车兵用高大的铁板车掩护同伴的身体,步兵开始堆架攻城云梯。
双方你来我往,那箭支弩簇,射的似瓢泼大雨一样密集。
“杀!”城上守兵明知道自己处于弓箭手的最佳射击位置,却也不敢撤离。他们守护的是自己的国家,是父母妻儿,城若破,必定是国破家亡!
双方的传令兵很快便失去了存在价值。
金梁两军彼此都被震天的战鼓和嘶吼的杀声淹没了,谁也听不清对方在说他们,目中所见,全是殷红淋漓的鲜血,耳中所闻,全是振聋发聩的兵器撞击声,敌我双方不停有尸体倒下,城上积尸累累。
城上守军把烧的正旺的火油朝下扔,被砸中身体的金军士兵全身着火,惊叫着掉下云梯,很快,城墙根处便燃起冲天火阵。
无情的战火,在烤灸并火化着战死士兵的尸体,有些尸体很快便散发出令人窒息的焦臭味道。
完颜希尹静静的观看着双方的动静,不再发一令。
萧嘉穗低着头,慢慢的巡视城头,也是不发一言。说来也奇怪,只要有他在,士军们便似受到必胜的鼓舞一般,无论如何疲惫,也誓死不退。
火油烧完了,梁军又往下扔石块,虽然这种原始武器又笨又重,此时却有着意想不到的奇效,因为它无须一击杀人,也无须非得击中敌人头部和心脏这种致命部位,只需要砸到他们身体的任何地方,那种高空坠落的重物痛击感,都足以令任何敌人坠下云梯,只要从那么高的位置掉下去,非死即残。
“将士们,快,只要撞塌城门,梁狗必定死绝!”完颜昂亲自率军掩护撞城兵,那城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里面的梁军奋力堵死城门,不让重栓断折。
“快,浇油!”出身明教的梁军大将石宝气急败坏,从士兵手中抢过滚烫的滑板,冒着被烫伤的危险朝下倾落沸油。
金军虽有铁板车挡住头顶,怎奈这油遇到干燥物即燃,一人衣服被烧着,火势立即顿起,根本还不及灭火,那通红的火苗便己像蛇信子一样窜到其它人身上,很快,铁板车下面的木梁着火,撞城兵全部烧死。
金兵仗着人数众多,以及那不怕死的壮烈士气,在死光了四个千人队,死掉了三个千夫长之后,死完了二千多匹战马后,完颜希尹命令完颜昂撤退,换完颜银术可上阵。
“冲锋!”完颜银术可的骑兵像一阵旋风,风驰电掣的杀到城下,轰隆隆的马蹄声,把整个大地都给踩的震颤不己。
依旧是顶着大炮攻城,依旧是冒着必死的代价撞击城门,虽然死伤惨重,城门却明显塌了进去。
完颜希尹和萧嘉穗都知道,只要城门一破,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