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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嘉穗说完,不再看老人,转身朝着山东方向走去。
他抬起头,望着天边那团似火一般的云霞,心里暗暗出神:“大宋将亡,无药可救。那班昏君奸臣,原是死有余辜,只是苦了百姓!这普天之下,能和我一起拯救天下百姓的,除了梁山武松,还能有谁呢?”
第86章 西军画策()
萧嘉穗跋山涉水,朝着梁山一路走去,每过一地,必除暴安良,救济贫弱。
身上的盘缠像流水一样散光后,又当掉身上华服,换来七百铜钱周济孤苦之人。
待得身上只剩下一柄家传宝剑,再也无物可卖时,他苦笑着看了看身上这件花了一个铜钱买来的叫化子一般的破袄,从穷苦百姓们身边走了过去,继续朝梁山泊进发。
看官且请牢记话头,仁义过人的萧公子此时仍在路上,咱们暂时先不表他,且说说西军之事。
前线,西军大营。
这晚的风,甚是猛烈,吹动帐中红烛几番欲熄。
呜咽的北风中,几声浊重的马蹄声止歇在帐外,帐内那位风烛残年的老人轻轻抖动着花白的胡子,迈着蹒跚的步伐迎向帐外,对来人之中最年轻的那位摆了摆手,热情道:“信叔(刘锜,字信叔),请!”
那位年轻将领把马缰递给手下,对老人深施一礼,道:“种帅,请!”
这个老人,便是西军大将种师道,时人尊称其为种帅。
而这个年轻人,便是大宋青年将才刘锜。
二人分宾主之礼进帐坐定,略叙几句,只见外面又陆续有人进帐迎谒:“参见种帅!”
种师道不再一一起身出帐相迎,只在帅座上对来人一一招呼道:
“子充(马扩,字子充),请!”
“子渐(赵隆,字子渐),请!”
“端孺(种师中,字端孺),请!”
“平叔(刘光世,字平叔),请!”
“希晏(姚平仲,字希晏),请!”
……
来人一一就坐,随后,将军高世宣、杨可世等人亦来参见。刘光世之父刘延庆是最后一个来的,此人浑身征尘,哨探方归,是以来迟。
众人一一见礼,随后一起举杯,先敬刘锜,后敬种帅。
刘锜出身高门,又是天子近臣,本人文韬武略俱是当世一流,作战勇猛无敌,年纪轻轻便己立功无数,为人却极是谦和。
种师道是西军领袖,种家将的功绩犹在当年的杨家将之上,宋之宿敌西夏、大辽,闻老种经略相公之名,无不丧胆。
这些大宋顶级精英先拉家常,后聊时局,很快便很自然的把话题扯到了正事上,只听刘锜开言道:“小侄恭喜种帅官复原职!”
种师道微一颔首,面色如水:“这事说起来,还得感谢那梁山武松啊!”
刘延庆番人出身,为人极是粗豪,此人毫无心机,向来是直来直去:“童贯这个杀千刀的奸贼!真是死有余辜!”
高世宣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摔,骂道:“这个死太监祸国殃民,既害了种帅,又害了天下百姓!要我说呀,那武松杀的好!”
杨可世拈须笑道:“要说梁山这伙人也真是聪明,选了这么个地盘作老窝。官军来剿他,打赢了就打,打不赢往海中一跑,你根本没处找他去!”
高世宣道:“可不是嘛!童贯,高俅全都吃了地形的亏,遭了他梁山的毒手。”
马扩、赵隆、姚平仲浸淫官场日久,自不会像这几位大老粗这般头脑简单,在谈论朝政是非这个问题上,三人高度一致的保持了缄默。
当年童贯征方腊得胜还朝,受到天子重赏。没多久,这狗太监为了提升自己的权势和地位,又率军伐辽。结果以优势生力军对阵衰败之残辽,仍旧大败。当时辽国的天祚帝己被金军打废,辽国岌岌可危,即使这样,童贯都不能取胜,可见这头猪蠢到了什么地步。
这位身残志不坚的人渣不但蠢到了极限,也无耻到了极限。
战后,童贯为了洗清己罪,竟然把所有罪责全推到种师道与和诜身上,他先是弹劾种师道天性好杀,临阵肩舆,助贼为谋,以沮圣意,又弹劾和诜不从节制乞行军法。
可笑这徽宗老儿,竟然下诏种师道押赴枢密院责授右卫将军致仕,和诜亳州团练副使筠州安置。
可怜久经沙场的老将,一生为了国家安危,身负战伤数十处,那跛足连走路都艰难之极,却在七十二岁高龄之时,被权奸陷害,剥夺官职!
自古以来,论昏庸程度,无人能与这宋徽宗比肩。
童贯这个无德无才的狗东西,执掌大宋军权二十余年,最后在征梁山之战中,被梁山军击败,死于明教(官方说法,叫江南余孽)之手。
童太监死后,梁太监得势。梁太监为了收买人心,为种师道官复原职。种师道心中凄凉悲苦,所以方有“这事得感谢梁山武松”之叹。
就连武松自己都不知道,这个世界,因为他的到来,改变了很多东西。
然而梁太监毕竟和童太监是一路货色,二位大人的处事原则惊人的一致:边军立功,功劳是他的(身为长官,坐享指挥之功)。而一旦自己有了过错,对不起,由边军来背。
所以当刘锜恭喜种师道之时,种师道的反应冷漠之极。
无论是梁太监,还是蔡太师,都有一个特点:明明像猪一样蠢,却偏偏自以为智商天下第一。
这些狗东西先是让徽宗老儿联金攻辽,后来战事受挫,又主张联辽制金,徽宗老儿听之任之。可笑国家大政,变来变去,却似放屁一般。
西军大帐中的这些精英们为了不让狗官误国,决定商量出对策,集体署名,上达天听。
然而,他们之间的意见并不一致。
很快,这些大宋精英们便展开了激烈的争论,有的主张先攻辽(刘延庆),也有人主张击金(马扩),更有人主张防备西夏(姚平仲),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这些精英们全都高来高去,大打障眼法。
姚平仲怕西军浴血奋战,损折无数之后,被顶头上司狗太监抢走头功,他不想攻辽亦不想攻金,于是便抬出防备西夏这个最完美的理由。
刘延庆惧怕金国强大,只想攻辽捡便宜,便抬出西军久在边陲,不识北方地理这个借口。
而刘锜和马扩主张攻金,他们的理由就更加冠冕堂皇了:大宋百年国耻,需要我辈来洗雪!打废大金,不再奉纳岁币!
种师道和种师中一致主张攻金,但是这次必须吸取上次童贯误国的教训,须知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绝不能再受太监节制!
姚平仲立即制止了他们,他的理由也很充足:如果种帅不听君令,必遭杀戮,到时西军无主,岂不便宜了大金?
……
酒杯摔的东倒西歪,杯中餐一片狼藉,还是争不出个所以然。
这群精英们永远也不会知道,这是他们今生最后一次聚会,没多久,他们中的一些人就要阴阳两隔了。
他们更不会知道,大宋将死,而他们注定无力回天。
宋朝君臣内争,自太祖时期便己有之。大宋太祖篡周,太宗又杀太祖夺位,无不私心自用之极。国君尚且如此,群臣岂能不上行下效?其后宋朝文臣武将党争不断,到了徽宗这一朝,己达极点。高俅与童贯争权,李纲与李彦夺位,蔡京压制刘锜。姚平仲嫉妒种师道功绩,千方百计阻其成事,就连李纲,亦不欲种师道独占全功……
大宋己临万死之绝境,奸臣良臣,却只顾内斗,岂有不亡之理?
帐中诸人一直争论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才各自愤恨离去。
其实,他们根本没必要如此大伤和气。
因为过不了几天,随着一件小事的到来,将会彻底改变整个世界的格局。
这件小事,便是张觉降宋事件。
说它是小事不假,然而恰恰是这件毫不起眼的小事,引发了几年后那场天崩地裂的战争。
而西军中的很多人,将直接或是间接的为这件事付出生命。
这年五月,张觉叛离金国,投降宋朝,宋朝纳之。金太祖完颜阿骨打下诏斥责大宋接收官员,并以此事为借口派兵侵宋,金宋两国正式启衅。
张觉率领自己的部下与金军决战,虽然败多胜少,却依然向大宋报捷请功。
大宋在平州组建成泰宁军,任命张觉为节度使,并拿出银子数万两、绢数万匹犒赏军队。他手下的将领也都各有封赏。
完颜阿骨打震怒,亲率大军奔赴宋金边境督战。
每获捷报,他必定带着亲信入山围猎相庆。
这位今年已经五十五岁的大金国开国皇帝此时并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在一个人的严密监视之下。
这个人,正是梁山之主,行者武松。
第87章 武松飞身刺敌酋()
星月无光。
“哥,你说那狗东西,今晚会在这宿营吗?”虽处高山之巅,方百花的声音仍然轻到了极点。
武松的眼睛一直紧盯着下面的目标,缓缓道:“且先看看再说,他们很快就要把猎物烤熟了,如果一会儿吃完了还不走的话,多半是要宿营了。”
“如果走了,今天岂不又白盯梢了吗?”
“白盯就白盯,妹子你要记住,《孙子兵法》防的就是万一,打的也是万一。在没有绝对把握的时候,咱们绝对不能出手。”
方百花不再言语,静静的和武松一起躲在石壁后面观察下方的动静。
他俩藏身的地方真是绝妙之极,完颜阿骨打到死都不会发现他们,而他们却可以在这个远近适中的距离把完颜阿骨打的所有行动看个真真切切。
看官莫急,待小子先将各国地形简论一番,好教看官知晓二人为何非要选择在这里下手。
以宋为基准,它的南边是大海,它的正北方是辽金,它的西北方是西夏,它的正西方是吐蕃,它的西南方是大理。这些国家,与大宋直接接攘。
而高丽国,在大宋的东北方,隔海相望,与大宋不直接接壤。高丽国紧挨着金国,然而中间却隔了数不清的峻险群山,兵马根本无法通行,是以两国实是难以相争。高丽自然不是金之对手,然而金亦无暇翻山越岭来取高丽弹丸之地。若要乘船,金国碍于科技不旺,并无那般大船可用。
除上述诸国势力外,还有一个蒙古,它位于辽国的西北方,与大宋不直接接壤。此时蒙古各部落之间为了争权夺利,自杀残杀,是所有国家之中最弱小的一个。
武松以商贾的身份与耽罗岛(此时已经更名为济州岛,下文为防止与济州城混淆,仍沿用旧名耽罗岛)通商,后又通过他们牵线搭桥与高丽国通商,利用滞留高丽国的机会,时迁很快就把高丽国的地形查探清楚了。
高丽国最西边的大片野林后面是悬崖峭壁,那里人迹罕至,向来无兵守卫。
武松和方百花以打猎为名进入野林,根本无人发觉,更不可能有人查问。待到晚间,二人躲在树上换好夜行衣,骑上灵鹤慢慢飞上悬崖,飞一会就找个落脚点歇一会,既能保证不累坏灵鹤,又能保证越飞越高,渐渐的就飞过了山顶。
山峰壁立千仞,二人选了一个突起的山岭后面作为藏身点,躲在仞壁之后,鸟瞰山下地形,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