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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瞳孔猛地一缩,从母仪天下到孤僻冷宫,虽然在同一片天空之下,却有天渊之别,想不到皇上处置得这般决绝不留情,她一时呆住,竟然忘了呼吸,见田学禄准备拟旨,她忽然跪行数步,抱住皇上的腿,“皇上,你不能废了臣妾”
容贵妃也格外惊愕,皇上居然废了皇后?
可是见皇后被废,她心中却并无欢呼雀跃之感,要是以前,只怕她大牙都会笑掉了,可是今天,她也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究其原因,就是因为之前的一时糊涂,酿成大错,让她一直惴惴不安。
皇上一脚踢开皇后,“你扪心自问,这些年你做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朕都没有动你中宫之位,你现在还有脸求情?”
太子也惊呼一声,“父皇”可他的目光被父皇硬生生逼了回去,看来父皇是铁定要废掉母后了。
皇上忽然盯着太子,一字一顿道:“这件事,你有没有份?”
父皇言语中的杀意如此明显,让太子吓得魂飞魄散,立即道:“儿臣为母后的糊涂而痛心,但儿臣敢在列祖列宗面前发誓,如果搅入此事,宁愿天打五雷轰,死后堕入地狱,永不超生。”
这誓发得非常毒,因为太子是真的不知道,所以他才敢发这么毒的誓言。
皇上不置可否,恍如刀片一样的眸光从太子脸上刮过,让他身体瑟瑟渗出一阵凉意,如果父皇认为此事他也卷入其中,这个太子,今天也算是当到头了。
皇后见皇上终于开始怀疑太子了,不是最后一点力气支撑着自己,她就倒下去了。
进入后宫之后,搏杀多年,才有了今时今日的地位,一夕之间,变得一无所有,多年的心血全成了泡影,她怨毒的目光忽然转向那似乎事不关己的人,萧天熠的笑容是对自己最大的耻辱和讥诮,她心痛得几乎失去理智,目光变得狰狞疯狂,咬牙切齿道:“萧天熠,你别得意。”
“李氏!”皇上再也不想多看一眼皇后,“田学禄,即刻将废后押入冷宫,无朕旨意,终生不得外出。”
“是!”田学禄在宫中见惯事态,并无太多意外,低沉而恭谨地对皇后道,“请。”
皇后木然地看着这个自己陪伴了三十年的男人,他竟然绝情到令人绝望,她知道大势已去,回天无力,留恋地看了一眼太子,如果不是为了太子,她恨不得与萧天熠同归于尽。
废后是何等大事?因为一位世子,皇上废了皇后,顷刻间,就传遍了六宫,上下皆惊。
“母后!”太子向皇后伸出手,却在父皇威严的目光中缩了回来,看向萧天熠的目光中充满了怨毒,但他也很明白,这个时候,可不是和萧天熠火拼的时候,而且父皇并没有打消对他的猜疑,忙道:“母后糊涂,儿臣没有及时察觉,以致酿成大错,请父皇责罚。”
皇上只是冷冷地盯着他,并没有马上表态,良久,才发出一声冷哼,“太子,你要明白,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下一次,朕可不会轻易饶了你。”
刹那间,太子的脸上褪尽了仅有的血色,以前,父皇虽然生他的气,也曾斥责过他,训导过他,甚至责骂过他,敲打过他,但从来都没有动过易储的念头,今日这话,分明已经有了易储之念,他心潮起伏,强作镇定,“儿臣谨记,多谢父皇开恩。”
见父皇这般说话,燕王心中一喜,如果不是因为母妃之前太过心急,此时他就很有可能是父皇心中新的储君人选了,可惜,现在他的情况也并不十分乐观。
太后看了半天,始终一言未发,忽然觉得累了,“哀家不想再看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孙秀,扶哀家回去歇息。”
“是!”太后拂袖而去,一把年纪的人了,被这些事情折腾得心力交瘁。
太后走后,皇上的目光终于抛向容贵妃,容贵妃心下一凛,就知道自己今天没那么容易逃过,皇上终究是皇上,就算宠爱她,也依然是有限度的,谁都不是那个在皇上心中宠溺无度的静妃,当年无论静妃做了什么,皇上都不会怪罪她,可自己不是静妃,此时唯有主动认罪,方才有可能唤起皇上对她的宠爱,急忙跪下,“臣妾一时被皇后”
忽然察觉失言,忙改口道:“被李氏蒙蔽,也是因为臣妾太过为皇室担忧,关心则乱,尽管如此,却依然对世子造成了伤害,请皇上降罪。”
她心中抱着一丝侥幸,毕竟她只是帮了两句腔,皇上最多斥责两句,有可能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可当皇上深凉的目光落到她身上的时候,容贵妃还是下意识地一抖,有些害怕,想起以前皇上对自己的宠爱,她抿了抿唇,声音一柔,风情万种的脸庞渗透出几分娇媚,“皇上。”
皇上却不为所动,他阅人无数,哪是那么容易被欺骗的?因为云萝的事情,他虽然一直没怎么处罚容贵妃,但早已经心生不悦,容贵妃第一次发现,皇上的目光令她如此不安,而世子的冷漠更是令她越发惊慌。
她和皇后一样,都是入宫多年,搏杀半生,为自己的儿子铺路,皇后有太子,她有燕王,见皇上冷幽的眸光盯着她,她心中漫起绝望的感觉,她的舍弃,不仅世子看在眼里,皇上同样看在眼里,可又立即安慰自己,和罪孽深重的皇后比起来,她的小错完全不值一提,不是吗?
可她的心还没有来得及放下去,就瞬间又提了起来,因为皇上的眸光越来越冷,让她不明白,在皇上心中,难道世子的地位比她还重要吗?
虽然皇上极力忽视刚才要杀天熠的时候,心中自然而然漫出的痛楚,但他清楚地知道,他真的心痛了,虽说他是皇帝,应该无情无义,但谁也不希望自己枕边的女人也是无情无义落井下石之人,皇上心中对容贵妃多了一层深深的抵触,皇上甚至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对决然舍弃世子的容贵妃这般反感?
在容贵妃的无比期待下,皇上淡淡的声音直抵她的心脏,“贵妃何氏,行为不端,降为妃位,以观后效。”
容贵妃惊得目瞪口呆,她是费了多少心思,才得到这个贵妃之位?想不到,就因为两句错话,就转瞬间失去,她正欲哀求,忽然触到皇上冷冽的幽光,心下一紧,下意识地闭了嘴,毕竟,和输得一干二净的皇后相比,她还不算完全输,她垂下头,敛去内心所有的不甘,“臣妾遵旨。”
与此同时,皇上再发一道旨意,丹妃林氏,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擢升为一品淑贵妃,摄六宫之事。
既废了皇后,又降了容贵妃,太子和燕王在皇上那里,谁也没有讨到好去,此举可谓一斧两损。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代掌六宫职权的丹妃又晋升为一品淑贵妃,更是出乎很多人的意料。
容妃表面上祝贺淑贵妃,心中却是万分不甘,真是世事难料,她虽然比淑贵妃入宫晚,但既育有皇子,又远比丹妃更得圣心,一直步在淑贵妃的前面,可没想到,一步踏错,导致步步错,现在这个一直不得圣心的女人,居然成了后宫最尊贵的女人,无人再敢小觑。
第486章 雄心1()
到了此时,回到了起点的容妃才发现淑贵妃的聪明睿智,她居然有胆量把身家性命押到世子身上,本来是必败无疑,谁知她赢了?
有赢就有输,淑贵妃赢了,自己和皇后就输了,不过比起一败涂地的皇后,容妃心里又有了安慰,皇后倒了,皇上又对太子生了厌恶之心,如今诸皇子之中,就只有燕王能当大任了。
经历了这些翻天覆地的变化之后,皇上忽然觉得疲累,才惊然发觉自己到底不是年轻人了,冷着脸,甩手离开。
皇上走后,该散的人逐渐散去,只有一天之内接二连三遭受巨大打击的太子还在怔怔发呆,今天的事情,就像一场梦一样,一点都不真实。
他到现在还不敢相信,母后就这样被废了?从中宫之主变成了庶人?自己在父皇心中的地位也一落千丈了?
父皇的意思很明显,只要他再犯一次事,就废掉他的储君之位,他觉得无比冤枉,今天这事确实和他没关系,但几乎是立刻,就自我否决了,皇后是他的母后,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在父皇心中,他们是一体的,怎么可能不受牵连?
鼻端仿佛还萦绕着刚才杖杀知秋的微弱血腥,太子皱了皱眉,无力地靠在椅背上,心情极度烦闷,盯着眼前还没有撤去的酒宴,忽然猛灌了自己一口酒,因为喝得太急,呛得连连咳嗽,嗓子烧得疼痛,极为难受。
“太子殿下不是军中豪放粗人,如此饮烈酒,怕是一时难以承受,殿下是国之储君,可要保重自己的身体。”一个低醇磁性却又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淡淡响起。
这个声音,让太子发现殿内并不是空无一人,还有在背后真正操纵此事的人,那个他恨之入骨的萧天熠,正嘴角含笑地看着借酒浇愁的他。
太子“腾”地起身,咬牙切齿,“萧天熠,是你捣的鬼,对不对?本宫知道,一定是你。”
萧天熠冷冷地盯着他,面含一丝显而易见的讥诮,“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你应该去好好地问问庶人李氏,她自己做了什么?”
太子一愣,虽然他不清楚内情,但他很清楚,以母后的手段,不会这么容易落得一败涂地,忽然明白过来,眉间青筋暴跳,声音骤然拔高,“那两个贱民根本是你安排的对不对?”
萧天熠轩眉一挑,不置可否,眸光居然变得深邃而寒冷,一字一顿道:“你们母子欠我的,我要你们加倍偿还回来。”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让太子大吃一惊,萧天熠的眸光像极了两把锋锐的长剑,他突然想起四年前,不,已经快五年了,那个时候,萧天熠从一个英姿勃发凌云飞扬的战神将军,骤然变成半身不遂的无用残废,是母后的手笔,所有人都以为他是遭了敌国的暗算,从来没有人起过疑,现在萧天熠这样说,难道是因为他已经查出来了?还是在诈自己?
太子眼中的惊悸落入萧天熠的眼中,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萧天熠已经离开,大殿尽头,日光的影子都仿佛被他挺拔的身影挡住,盛气凛凛,锐不可当。
太子眸瞳中泛起的不仅仅只有恨意,还有深深的嫉妒,不自觉握紧手中的拳头,萧天熠,你设计陷害我母后,本宫和你有不共戴天之仇,等本宫登基的那一天,就是你的死期,你给本宫等着瞧。
“臣妾参见殿下。”一个温和的女声让太子从愤怒中回过神来,气恼交加的他遽然抬眸,看到一道纤细的身影伫立在眼前。
母后被废的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传遍六宫,季嫣然得知的时候大吃一惊,深知这件事对太子的打击有多大,她一直心神不宁,听说太后和皇上都分别回宫了,可太子迟迟不见踪影,她心下焦急,只好自己前来寻找太子。
哪知一来的时候,就正好看到了太子眼中荡漾的强烈杀意,如夜枭一样阴森可怖,让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匆忙低下头,要上前扶住太子,“殿下,请回宫吧。”
太子一腔怒火,正愁找不到发泄的对象,季嫣然这么好就偏偏撞到枪口上来,一想起母后一夕之间,骤然跌落尘埃,那个风光无限的中宫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