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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袖拢入滚绒袖筒中,到达山庄,吐出的气息都化作阵阵白雾。
他从来都不知道,冬季的明月山庄如此寒冷。
追影简直是飞的速度,他一夜没睡,就守在半山腰姜离必经之地。
天枢在此之前担心他跑过头让姜离起疑,一直强调别直接跑去客栈接她,就在半山腰装着是半道碰巧遇到就成。
追影和山庄中的暗卫傻兮兮的演练了几遍,蹲守半山腰等着她回来。
巳时(上午九点)刚到,姜离已经走了大半的路程,她发觉那四蹄子的马跑得还没她两条腿快,于是弃马直接往山庄赶。
越往上走,气温越低,姜离一路狂奔,倒是没感觉到冷。
“哎,我们这样成吗?”
“没问题!你们到时候千万别露陷了!”
“知道了!不知道她长胖了没有?还是那么整日祸害良家子弟?”
“她出去祸害人总比祸害我们来的强,哎!我这身行头还行吧?”
“嗯!不错!”
熟悉的窃窃私语让正狂奔赶路的姜离一顿,探头朝密林小道中望去。
这地方原本花木茂盛,后来慢慢的被好事者砌了石道,姜离一闪身蹲到暗卫们藏身的树杈上,准备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第209章 偷个香窃个玉()
? 她奇怪的看着家里那群平日没事干的大叔们正鬼祟的围在一起,这是在干啥?
“你看,到时候追影先路过,小主子刚好走过来……”
一名暗卫一脸夸张的欢喜模样,作为姜离小步奔过来。
姜离坐在树杈上,呆愕的看着那个“自己”。
“哎!小酥饼!”
“恰在此时,小主子立马奔过来扑到追影身上。”
于是,“姜离”兴高采烈地抱住黑着脸的追影。
“追影一脸惊讶,小主子!你跑哪里鬼混去了!呜呜呜……”
“哎!跑偏了!”
姜离看得笑得肚子疼,枝头晃荡,所有人齐刷刷的飞速瞟过来。
“哈哈哈哈哈!你们……你们……哈哈哈!”姜离抱住树干前俯后仰,肠子都要打结了。
现场的暗卫全都哑声了,一时太投入,完全没注意到正主已经到了现场。
不过,话说回来,她怎么不按照剧本来!
姜离笑够了,一抹眼泪,从树杈上跃下来。“哎!小酥饼!”
她一个大大的熊扑直奔傻眼的追影。
追影都被她突来的冲劲冲的往后退了半步。“你还知道回来!跑哪里鬼混去了!”
姜离一怔,觉得这台词真熟悉,她愣了一下,随即哇啦一声挂在追影身上。
“我想死你们了!还有小酥饼做的葱花饼!”
追影酝酿一大堆的情绪一下子没有了。
因为临时这么一遭,姜离提前了一个时辰,暗卫们排练的曲目是用不上了。
姜离兴高采烈的对着一群人说自己的见闻,说到自己被人贩子拐,一群大叔只恨自己没在现场劈了那拐子。
说到认识了新朋友,一大群人严厉教育她,坚决不能早恋!
姜离囧。
这哪儿跟哪儿,果然家里的大叔就是和外边的关心点不同。
说到幽灵小队、幽灵军、扶支和密音宗,最后谈到圣音,声音慢慢少了很多。
“小主子,你是说,密音宗的宗主和你一起回来的?”有人暗暗无语。
姜离点头。“昨晚走了,好像是有什么事要处理,他一肚子坏水,肯定又去祸害无双的爹妈去了。”
一群人默然。
追影准确转移话题。“小主子结拜弟弟叫无双?”
“是啊,他是姜国太子,是个没脑子的热心大笨蛋。”
一群人又默然,祸害姜国太子的爹妈不就是姜国帝后吗?
话说,如果不是主子就在庄中,说不准真的就祸害姜太子的爹妈去了。
宁徽玉坐在沉木靠椅上,修长如玉的手执一卷医书就着窗边的光线翻阅,柔和的光晕下,玉颜仿若精雕细琢,银白发缎从如云乌发垂落,温雅如仙。
他温和的眸光盯着书页微微出神,远望如一副精裱的水墨画。
姜离屏息,站在门框边注视他,冰凉的指尖染了些许温度。她不知心底多了什么,又似少了些什么。
她也不知为何在这一刻会想到那个妖孽一样的老变态,他们如此相似,却又天差地别。
一个艳魅邪肆如妖魔,一个淡雅出尘似谪仙。
姜离目光蒙了一层迷离雾气,她快加了步伐,快步飞奔。
她的动作引起了宁徽玉的注意,侧眸望去,他的小徒弟已朝他怀里飞扑而来。
“师父!”
宁徽玉眼底渗出浓郁的喜悦,张臂将她抱个满怀。
姜离一把扑入他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抱住他的颈项,使劲往他颈边蹭了蹭。“师父,阿离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
“……好。”宁徽玉宽大的袖袍将怀里的娇人儿包裹的密密实实,绯红的唇畔扬起浅淡的笑意,眼底皆是欣喜。
“师父!”
“嗯。”
“师父师父!”
“我在……”
“师父师父师父……”
姜离哇哇大哭,如八爪鱼般手脚并用粘在宁徽玉身上,她心中哽的很,无法抒发的情绪一股脑儿喷发。
她紧紧嵌在他怀里不撒手,如离家出走经历万种艰险的孩子忽然遇到亲人。
“乖孩子。”宁徽玉紧紧搂着她,微微偏首由着她蹭,一只手在她背后轻轻拍抚,一只手温和覆在她脑后轻顺她的青丝。“不哭了。”
姜离埋在他怀里呜咽,缓了好长时间才肿着核桃眼一抽一抽的哽咽,却怎么都不肯离开宁徽玉怀里。
宁徽玉不厌其烦的低声安抚她不安的情绪,柔和的话语抚平人心,安宁又熟悉。
姜离什么都没来得及说,或许是一通痛哭耗尽了心力,也或许是见到寻找良久的师父格外安心,她歪在宁徽玉的怀里一转头睡了过去。
追影和双紫姐妹站在屋外对视一眼,又悄无声息的退回去。
小主子在外许久,回家之后才像个孩子样子。
宁徽玉轻轻的拍抚姜离入睡,微微侧首,脸颊触到小徒弟卷翘的长睫,细腻微痒的触感让人心痒。
“对不起,离儿……”
让她一人在外,受了不少苦楚。
他偏头,薄唇贴了贴她的额头,拿起案上的大髦将她裹入怀里,并没有抱回榻上睡。
“……师父。”姜离低声呓语,往宁徽玉颈边拱了拱,蹭个舒服的姿势。
宁徽玉绯唇微扬,他往椅后稍靠,让她睡得更安稳一些。
姜离这一觉睡到了黄昏时分,格外舒心。
她嗅到萦绕在鼻尖恬淡的药香,唇角勾起,并未睁开眼,懒洋洋的靠在宁徽玉怀里,贴近他的胸口,听着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宁徽玉又翻了一页医书,垂眉,优美修长的五指轻抚她的脸庞,清润的嗓音和煦如冬日的阳光。“醒了?”
“没有。”姜离的嗓音带着初醒的软糯,她恢复了真正的声音,对着宁徽玉,不自觉地带了一丝丝娇稚。
宁徽玉盯着书页的目光有片刻闪神,好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离儿娇糯脆软的嗓音了。
听惯了她刻意造就的低越少年音,再次听到属于她少女的嗓音时,他一时有些出神。
“师父。”姜离温软的气息洒在宁徽玉颈窝,她靠在他颈间,把玩他银白色的发缎。
“嗯?”
姜离抬头,无声轻笑,她从宁徽玉怀里起身,站在他面前。
宁徽玉坐在沉木椅上,微微抬头看她。“怎么了?”
姜离忽然俯首,快速在他淡绯的棱唇轻舔了一下,转身就跑。
第210章 近墨者黑()
? 宁徽玉微微一怔,他缓缓放下医书,指腹轻抚唇瓣,还带着她甜美的气息。
“砰!”
“哎呀!”
屋外传来一阵碰撞声,以及快速逃跑的小徒弟的惊呼声。
“小主子,您风风火火的这是干什么呢?”
“哦,没什么!没什么!”
姜离惊慌失措的一溜烟闪不见。
走到空旷的回廊,姜离仰头望天,她这是在做什么?怎么和圣音那妖孽一样猥琐了!
时不时偷个香窃个玉什么的。
圣音……圣音……
怎么会又想起他了?
姜离坐在回廊的长椅上,想起圣音那张和师父一模一样的脸就无声哀叹。
她得是中了圣音的毒。
怎么会觉得他俩是一个人?难道她真的这么花心?
不可能啊。
她实在想不明白,抬了抬袖子细嗅,总想找出点蛛丝马迹。
就是师父身上的那种药香,这个味道她的确闻到过。
和圣音混久了,她怎么也变得和他一样喜欢占便宜了?
姜离靠在朱栏上唉声叹气,也许该直接问师父这件事。
“两位这边请。”
梅花小径,庄内侍女正引着两人进庄。
姜离听到声音,侧目望去,眉头微挑。
傅瑾和傅瑶这两人也到山庄了,只是按照庄内的规矩,他们现在才进来。
姜离屈膝,指尖搭在膝盖上,心中不解,她纵身踏上朱栏,倒跃上屋檐,跟着这两人直奔待客花厅。
庄内很少接待客人,姜离这么多年也就见过三四回,一般能够进庄子就说明师父会见他们,这些人的身份要么不低,要么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两位请用茶,庄主稍后便到。”侍女上了茶水就退下了。
傅瑶和傅瑾点头示意,傅瑾端起茶水抿了一口,长长舒了一口气。“还没到隆冬,凌云山真是够冷的,冻死我了。”
“这里山势高,冬季自然偏寒。”傅瑶饮了一口茶水,稍稍缓解寒意。
“不知道宁神医是什么模样?”傅瑾难掩好奇,时不时往挡屏后瞥。
傅瑶慢腾腾地放下茶水,眉梢微扬,含了三分亮色。“爷爷说他是当世医术第一人,上一代宗主在世时唯一佩服之人,你稍后莫要失礼。”
傅瑾点头,小声道:“我听说宁神医他长生不老,东郯君主还曾……”
他还欲说什么,傅瑶已起身望向山水挡屏的方向,傅瑾连忙噤口,赶紧跟着起身。
傅瑾看到锦绣山水屏后走出的人,难掩愕然与惊讶,如冰似雪般精雕玉砌的出尘谪仙都难以形容眼前的男子,一袭雪锦狐裘,绣着冰蓝滚边,乌发如上等柔软墨缎,眉目秀美皎然,唇角含着温和的笑意。
即使是仇家看到他,估计也无法生出恶感。
傅瑾惊愕,他在宗内就听说过不少关于明月神医的传闻,也听闻了他传说般不老的容颜,但他私下以为多有夸张,再如何驻颜有术也起码有三四十岁中年男子的模样。
但眼前之人颠覆了他的认知,他一时有些消化不了,只呆呆的看着宁徽玉发呆。
“咳——”宁徽玉身边跟着紫珠和紫菀,紫珠故意咳嗽了一声,唤回了傅瑾的心神,他连忙敛神。
“傅瑶见过宁神医。”
“傅……傅瑾见过神医。”傅瑾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跟着他师姐说话。
但是话出口,却觉得有些失礼。“天月宗雾字辈弟子傅瑾见过明月神医。”
“两位远道而来,不必拘礼。”宁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