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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术是他唯一的弟子,他自是舍不得离身的,别多言了,快过去瞧才是紧要,哥哥这里我看着便是。”
阿若再也顾不得什么,抬脚便往前厅走。
一路上尽是纷乱的头绪,怎生也抓不住,一会儿想到今早上白渊离哀哀戚戚的神色,一会儿映入脑中的又是白术清晨起来满面木然的脸孔。
可当真莫要出什么事才好。
待得急步走近了前厅,一干侍女却又言道白术已带着白渊离去了园子里,说是有体己话要讲,便没带着仆从跟着。
阿若只得又赶至碧漾园,还未近身便听得白术怆然的哭腔,“你这次要我回去,我必是要跟着你一辈子了,可你却又是不答应”
“你跟着我是顺理成章的,可是你终归要进别家的门,怎能跟着师父一辈子。”
“可我若是非要跟着一辈子呢,你是不是就不要我回去了。”
“你你这丫头可真是,”那人清朗的声音似是突地老了许多,“可真是固执得紧,若是要跟着我便好好说,一辈子怎么能行?”
阿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思来想去只能大着胆子躬身藏于一株花树后边,偷眼望去,正见白术满脸泪痕地望着白渊离,“怎么不行?横竖都是要过完这辈子的,师父身边就当真容不下我?”
他抬手便要去擦她面上的泪,却是被她退开来躲过,“不是你这般思考的,你是师父身边的小徒儿,总有一日,”他叹气道,“总有一日你会入别家的门,知也不知?”
“我不知!”白术竟是陡地喊道,“这些虚情假意的话不必与我多说,我知你是不愿,我便也说得清楚些,师父,我就是要和你过一辈子,你是合该要明白我心意的,我现下便说透些,你若是答应了,我今日便跟你回去,你若是只知一味地避开我心意,你就只当从未收过我这徒弟,我也从未是若仙斋的人!”
第一章 初遇公主 慌()
“我也从未是若仙斋的人!”
白术刚将这席话喊出,白渊离已是忍不住出手,宽大的手掌与细嫩的面庞触击的清脆声音不止唬住了被打之人,连躲在不远处的阿若也愣住了。
“好,好!你从未是若仙斋的人!你这不知方寸的孽障!是要生生欺师灭祖气死为师么?!”
白渊离气得又欲给白术一耳光,却是阿若蓦地惊醒过来急着几步奔过去拉开了白术。
阿若见二人的身子俱是抖得不成样子,寒着声劝道,“白师父莫要过头了,阿术姐不过是说的一番气话”
“气话?”白术陡地挣脱开阿若扶着的手,却依旧捂住被扇红的脸颊不看白渊离,“打都打了,这亏我却是吃定了!我便不再是若仙斋的人,从此之后,我与他再无相干!”
“你这孽障!”白渊离霍地近身扬袖便欲拉住白术一阵痛骂,却听得林嗣墨在远处厉声喝道,“白师父先请住手!”
白术趁机转身急步跑了,未绾的长发如瀑如云,顺着肩背腰线一味倾泻下来,传出一阵幽冷苏合香。
“阿术姐!”阿若见她惶惶神色,只觉心里发麻得紧,见林嗣墨已拉住白渊离欲追上去的身形,也不管身后二人,撒腿就冲着白术方向奔去。
她随着白术跑回到寝房,守着她,看她哭了足足有一个时辰,也不出声,还怔怔地盯着镜中面上鲜红的掌印出神。
阿若只好和颜劝道,“阿术姐,我们去外面散散心可好?”
白术能将话听进,便顺着答道,“去哪处?”
“嗣言哥的情况,我须得知会一声见放,或许他能帮上忙也未可知”
“可殿下会答应么?他都已是交待过,不许为外人道。”
“这府里的殿下似有两位呢,阿术姐指的究竟是谁?”阿若浅笑挑眉,未等白术回话就自顾自地补道,“况且见放素来便与嗣言哥亲近,也算不上外人。”
她朝白术笑笑,转眼望向门外和煦春阳,“这话我不说,阿术姐也应是懂的。”
“诶,你不带上未央么?”白术出声叫住阿若。
阿若脚步顿下,隐忍的表情终是溃败,“若是你养的猫从一开始就在为旁人蓄着尖牙利齿,你还会把所有弱点暴露出让它有可乘之机么?”
白术听得愣了愣,眼神忽闪,阿若早已走远。
草长莺飞碧桃流水,上将军府里的萃园虽没有熙王府的碧漾园清贵,但也算得上是精致奇巧。
“阿若小姐与白术姑娘先请坐,此时小公子还在与老爷切磋棋艺,烦请二位等上片刻。”
“劳烦李主事了,您自去忙罢,我们姊妹二人先在这园子转转再说。”
“那卑下就暂且退下了,若您二人有何事,唤一声便是。”
阿若笑眯眯地点头,“嗯。”转头朝向白术,眸子璀璨生光,“阿术姐,我们去那片杏林中散散心。”
还未走出几步,只听得不远处有仆妇高声喝到,“这是哪里来的人?”
阿若诧异看过去,为首一身华贵丽色让人不敢逼视,再看那姿容绝艳之人的身后呼啦啦跟了一大批仆妇侍卫,顿时反应过来,拉着白术就跪了,“民女跪请长公主金安!”
白术心尖一颤,阿若第一次来上将军府,怎的就偏遇上这等难相与的主儿。
“这面前跪的是谁?”开口便是慵懒姣华声线,震得二人心头一麻。
阿若忙俯首,“回长公主的话,卑女二人乃是熙王府的,得了三殿下的授意,有话须请李小公子过府一叙。”
“熙王府的?”语调稍微柔和了些,“是嗣墨回京时带过来的婢女么?”
阿若垂下的头僵了僵,语气变得不自然,“卑女不是四殿下身边的人。”
“嗣言平日里都是侍卫跟着,倒是从未听说他有使女在侧。”
阿若缓抬起头,正欲开口,却被一句话怵得顿了动作。
“前些日子似是听皇兄略微提起,嗣言自看望嗣墨回来时,带了个极漂亮的丫头”
阿若忙低下头去。
“把脸儿抬起来,给本宫瞧瞧。”
白术偷捏了她的手,安慰她莫怕。
阿若努力放松,缓缓抬脸,却见得长公主明显嗤笑的神情,不由得脸色难看了些。
“回长公主的话,被带回之人的确是卑女,或许是圣上取笑卑女,说着有些夸张了”
话还未说完,那人忽地厉声喝道,“你个丫头好生大的胆子!圣意也是你能胡乱揣测的!”
阿若本有些局促,被她这一看似无理的训斥后,后背竟是涔涔地湿了大片。
“母亲!阿若怎的在这儿?可找苦了我!”
李见放略显稚气的声音在远处响起,长公主撤去严严实实的威势,方才肃然的气氛顿时消散。
阿若突觉心霍地一松,几乎要瘫软得倒下。
“诶,阿若你怎的面色这般不好?”
“天气转热了,有点适应不过来”换做你被别人又吓又吼的,面色能好么?!
“阿放,她果真是你嗣言哥哥那次给带回来的?”举国只比皇后低一级女官位的长公主发话,气势如虹,贯透了阿若全身。
李见放见阿若躬身俯跪在地,委实太心疼,巴巴儿地跑到她母亲面前,“父亲刚有在唤您呢,说是说是姐姐刚从学馆回来,想找您说说话。”
“见微今日回来?学馆不是月末里才放学么?”
“哎母亲,姐姐人就在上厅呢,不信您自己去看好了。”貌似不满意地嘟起嘴,墨黑的发,雪白的脸,尖巧可人的下巴摆出副盈盈的样子。
长公主越看越满意,“好了好了,你随母亲一起去看姐姐。她一月才回府一趟,可没想苦我。”
“不了,”李见放笑嘻嘻地吐了舌头,“我还得招待贵客呢,母亲也真是,为何要让姑娘家跪如此久?”
“该杀杀她的气势!”长公主哼了一声,“你倒好了,居然为着不相干的旁人与母亲这般顶嘴?”
“好啦,母亲,你要再不过去,只怕要等苦姐姐了。”
长公主作势要打的动作收住,又换上了一副面沉如水的贵相,“看我待会怎么收拾你!”
第二章 进府探视 安()
长公主前脚还未踏出,李见放早已几步赶到阿若面前,连着白术一并扶了起来。
阿若小声地道了谢,一半怕被长公主留意到,一半也是气力虚散,“诶,我还一直未见过你姐姐呢,想必是个极美的女子。”
李见放瞧着她笑开的神情,别开眼低喃,“有你美么”
阿若没听太清,追着连声问了几遍。
李见放躲闪着避开了话题,“我刚在骗母亲呢,姐姐压根儿就没回来。”
“啊?”
“没事的,”李见放毫不在意地撇撇嘴,“母亲一直都是言语上不饶人,其实每次父亲说我练剑姿势不对时,都是母亲在旁护着呢。”
阿若将提起的心好好地放下,“那便好。”
“诶,阿若,你和白术姐姐来这儿是为了何事?”
阿若舒缓的神情重又绷起来,“见放,我告知你此事后,你须谨记一点,勿要声张。”
与年纪不符的肃然神色浮现玉颜之上,少女深吸一口气,拿捏说话的分寸,“阿嗣哥哥昨晚回府时,你有跟着他么?”
“没。”我一直跟着你。
“他他自昨晚回府后就病了,很突然。”阿若再次吸了一口气,捏着的手紧了紧,“我希望你能去看看他”
再抬头看向李见放时,他早已奔跑着远了。
阿若的视线随着渐远的身影,微微笑意冷了下来,长舒气道,“借力打力这招,想必是有用的,阿术姐,你说对么?”
不多时便回到了熙王府,阿若与白术匆匆下了马车,方进了林嗣言的院子,便听得略带讨饶的声气,想必是李见放的。
“四哥哥,我今天是受了父亲的嘱托,一定得看到嗣言哥。”
林嗣墨瞳孔骤得一缩,全身都冒起寒气,“你是如何知道这事的?”
转头看见远处施施然走来的两个极美的女子,“是阿若,她方才去了你府上?”
“四殿下且可放心,”阿若挽住白术的手臂,故作无所谓,“我只对见放一人提起,殿下如此紧张作甚?”
面前佳人巧笑倩兮,眉眼俱弯,“阿术姐也算得上是好医师,”她不介意与他打打太极,“我今晨差点入了魇,亏得阿术姐将我诊治好呢。”
半抬水袖掩唇轻笑,“若真是我将殿下认成了阿嗣哥,这可怎生是好。”
林嗣墨并未如阿若所料露出难看面色,他竟是舒展了身肢轻笑道:“阿若以后就会明白了,都是一样的。”
他心情似乎被阿若的话弄得大好,作势请他们进去,袍袖轻招,王者之势瞬发,意气逼人丰神俊朗,“想见哥哥的都进去吧!”
阿若却是晃了神,“这”
这分明就是林嗣言!
李见放回身拉过阿若,“快去见嗣言哥啦。”
阿若踏过门槛时,又回首朝门外看去。
那人正带着恬淡笑意朝自己望着,专注的神色,正是林嗣言平日里一无二致的。
阿若的心突地一跳,咬了咬唇,强自按下心绪,阿嗣哥现在在屋里呢,可不能胡思乱想了。
她跟着李见放进了屋,瞧了半晌。
李见放见林嗣言虽是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