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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儿喝完这杯茶,该干嘛就干嘛去。”想起言茗芯笑盈盈添了一杯满茶赶人的样子,歂宣半感激半不愿的撇撇嘴把刚批好的一本丢到歂瑞肚腩上,歂瑞刚要打盹就被肚上的突袭吓了一跳,振振精神胡乱的又盖了一个章,见送奏折来的公公出去了,才开口问道:“宣儿把王妃送进宫来,不只是你们小两口闹别扭了吧?”
下人都走了,歂宣也不再是那副严肃的样子,懒懒的枕在一迭奏折上半躺半坐,嗯了一声当作回答。
“宣儿这是?”这话题比纸本上那半句不离颂扬的臭文还要有趣的多,歂瑞把刻章随意的丢进盒里盘腿坐在歂宣身边兴致勃勃。
“府里的暗卫一半都去找苏黎了,另一半宣儿有用处,府里漏了空,爱妃留在宫里我才能放心。”烦人的东西都推到了一边,歂宣捉了一个枕子抱着,把庙里发生的事简略的说了一遍,换来的是歂瑞瞪大了眼睛很害怕的样子。
“照,照宣儿这么说,那些人要的是王妃,那现在宫里该有多危险……朕晚上会睡不着的。”歂瑞一个劲的摇头,好不容易有几阵的好日子,苏黎没有下落多让人去找就是了,现在她亲爱的亲妹妹居然把最最危险的人物跟她放到同一个屋檐下,这不是欺负他胆小吗?
“皇兄不用担心,嫂嫂答应了会看照爱妃,爱妃住在凤鸣宫里,嫂嫂武功高强能有照应的。”全皇宫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凤鸣宫了,随便嬷嬷都比她这个王爷强。
“王妃住在凤鸣宫里,那朕住哪?”听起来很有道理阿,但是总不能让自己跟妹媳睡在同一个寝宫里吧,多不合礼制,萧语嫣那冷冰冰又带刺的眼神多令人害怕。
“皇兄不有自己的寝宫吗?为了早日抓到幕后凶手,皇兄这几晚多喝几晚安神汤,天很快就亮了。”歂宣一脸无谓,把抱着的枕子塞到歂瑞怀里,歂瑞一碰到抱枕就激动了起来,凶狠的道:“这……这是和朕抢皇后阿,朕不准!”
“嗯,宣儿遵旨,但现下,皇兄去和爱妃说吧,或是和嫂嫂说吧,宣儿做不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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歂瑞发了一顿无功用的脾气回到凤鸣宫时,言茗芯刚刚替萧语嫣上了一堂被暗杀的心里调适,歂瑞一踏进门就是两妯娌心平气和对坐在下棋的美景。
美景专心的在下棋没住意到这明晃晃的皇帝,歂瑞便自觉的坐到一边,拿了纸笔点菜,待两人久久的下完了一局,桌上的晚膳也齐了,歂瑞让嬷嬷三人盛了汤就把人都遣退,恭敬的请了萧语嫣又拉着言茗芯上桌。
“王妃多吃点,这一顿朕特意点的,就当替王妃在宫里小住接风。”有些现实不能推翻,那就只能接受,这方面歂瑞最擅长不过,刚还为了这件事不甘不愿,拐进凤鸣宫一下就认命了。
歂瑞边替言茗芯夹菜边说,而萧语嫣的关注完全不在饭桌上,手上端着碗眼神不时往门口看,举动态过明显,什么事都看不穿的歂瑞居然也看出了萧语嫣的心思,笑着替萧语嫣解惑:“宣儿刚才出宫了今晚估计是不回来了,王妃不用担心,满香楼的饭菜一向合宣儿口味,她不会饿着的。”哼!让你送王妃来跟朕抢皇后。
满香楼,朝阳第一青楼。
歂瑞带着报复的一席话,让言茗芯挑起了眉,责怪的看了一眼。
而应该带着禁卫军去拆楼的逸王妃,抿了一口酒,淡淡的道:“甚好。”话说完,筷匙都辛勤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4/1,4/30有始有终的更一章
最近要忙翻了……
☆、斩草
王爷今个怎么自己来了;姐妹们都想见见王妃娘娘呢。
就是嘛,听说王爷对王妃娘娘疼爱的紧;翡翠也想看看……
王爷来试试;今早从春城运来的果子;满香楼的恩客都还没来得及尝呢。
王爷是不是这几日没睡好,都有眼圈了,芙蓉替王爷揉揉。
芙蓉就别趁机吃王爷豆腐了,王爷一定是和娘娘甜蜜的很才会睡不够;王爷阿;要不要牡丹再教王爷几招?
哎呀哎呀,小六子那不长眼的怎么只拿了普通的凳子给王爷,坐不习惯该怎么办才好,来来来坐翡翠身上;这里可软了。
满香楼,暖字第一号包厢,红牌姑娘全挤在这里头,如此不计成本招待的当然是满香楼的大老板,逸王歂宣,只是姑娘们语气是一个比一个温柔,手上的力道却没松,歂宣进包厢还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脸蛋已经被捏的发红,右脚也隐隐作痛鞋里肿得难受,不知谁在桌下无意间踩的一脚,想从眉色间找凶手,这才一抬头看到桌前各式各样千娇百媚,呜,还是都不能得罪的,歂宣心里发寒突然就想念起萧语嫣,越想心里越寒,要不,趁着还在宫外订做套钢衣盔帽,稳妥了再回去?
花妈妈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万红当中那一点颓废的红绿红绿,收起应付外人的万用笑容,花妈妈摆摆手把房里的人都遣了出去,只留下房间角落从头到尾只顾着嗑瓜子的欢欢。
“什么风把王爷在这生意正好的当点给吹了过来?还霸王了一房的姑娘,不知道现在生意不好做,奴家多吃亏。”
“别说了,给我。”歂宣全身紧绷一下子泄了气,大家都是女人,怎么气场就压不过人家呢?倒在桌上右手斜斜的往前伸,感觉到手上被放了东西,这才慢慢的坐了起来,深吸一口气想提振精神,满室未消的粉脂味让歂宣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王爷猜的没错,朝中除了丞相和镇国大将军,三品以上的大臣不少都被掳了妻女,至今还没找到。”歂宣边打喷嚏边拆信的期间,花妈妈替歂宣抹了薄荷油,在桌边找了好位子坐下。
“粗略计着有多少人?”
“受害的大臣约有二十多人,但被掳走的可能上百,连大商户也在掳掠的目标之内。”花妈妈捻起桌上的果子品尝起来,这可是今早用情报换来的呢,不吃多可惜,也别便宜了外头那些只知酒肉的。
“那小王拜托花姨调查的呢?”抑政挫商,想必也只有那人有这么大的本事这么大的心思,如今想暗转明把势力摊在明面上跟皇家对抗那该有多危险,歂宣暗暗庆幸早一步把萧语嫣送进宫里。
“王爷要的都在信里了,下,下一页。”翻了白眼指挥着歂宣翻纸的动作,待歂宣看到那样的行数花妈妈才继续开口:“王爷可是把戏子养在身边呢,要不是这一次一起查个透彻哪天夜里被人打扰了好事断了气都不知。”
“说起来那姑娘也是可怜的紧,王爷想好怎么处置了吗?”歂宣在字里行间眉头敛的越紧,花妈妈也不打扰,直到歂宣放下了手上的纸料端起了茶,花妈妈才开口问。
“没。”喝完了杯里的茶,歂宣低着头把玩还温热的茶杯,突然意识到房里还有另一人,正是花妈妈刚刚留下来的欢欢,欢欢生得眉清目秀,难得见到嗑瓜子还能保持优雅的神人,这让歂宣很有兴致。
“姑娘怎么称呼?”刚才几位姐姐虽然下手毫不留情,但都是熟人才会这样闹腾,眼前又丢了一把瓜壳的女子还是第一次见,一个人是好是坏有所意图或是无求都能从眼神里分辨一二,但暂时还看不清这人的底细,因为这姑娘从头到尾都没看自己一眼,眼里只有瓜子,手上只有瓜子,衣摆上都是无用的瓜壳,也算奇葩。
坐在角落里的人还是只顾着嘴上活,对歂宣的话没理,歂宣受了冷落尴尬的对着花妈妈一笑,花妈妈赶紧解围:“哎呀,欢欢姑娘王爷问你话呢。”见那人还是没有其他反应,花妈妈只好对歂宣歉赧一笑:“这欢欢姑娘似乎很喜欢王爷府里私炒的瓜子,整日抱着不放连正餐也吃得少,欢欢姑娘是花阳庄的人,前两日就在满香楼等着王爷了。”
“花阳庄?你是欧阳庄主派来的?”花阳这名字有些陌生,歂宣在心里转了一圈才想到了关联的人,欢欢听到欧阳二字总算是给了些注意力,有点不舍的放下手里的壳子,迅速把果肉往嘴里一丢,走到跟前对歂宣行礼:“欧阳欢见过王爷。”
此时严谨的态度很难让人跟刚才角落里的阴影连在一起,歂宣抽着嘴角摆摆手让她起来,欢欢抬起头看到歂宣的表情轻笑出声:“庄主说的果然没错,王爷果然很有趣。”此话一出,歂宣半张脸都抽筋了,难不成这人是专门来埋汰自己的,刚这样想着,欢欢很快的凑到跟前妩媚的说:“庄主要小女子和王爷说一声,王爷正在找的苏黎公主目前平安无事。”
才一瞬间,女子已经换了三种姿态,不得不令人赞叹这样的变化,替欢欢斟了一杯茶,问道:“欧阳姐姐如此肯定,莫非苏黎在欧阳姐姐身边?”
“是也不是。”茶不喝,只是玩着茶水,杯子在桌上转圈,好几次都要洒出来,又没有,歂宣和花妈妈也沉浸在这样的游戏里,但不是一起,而是欣赏,欢欢停下了茶杯笑道:“这样的技法,可以让我杀了一酒馆的人。”不是比喻,是事实。
歂宣和花妈妈重新振了精神互看了一眼,欢欢喝光了歂宣倒的茶,反扣了杯口示意不再进茶:“庄主让我留在王爷身边,王爷会用的到的,苏黎公主和大臣家眷被关在一起,庄主正准备潜进去人质堆里,到时就要麻烦王爷了。”
不等歂宣反应,欢欢伸伸懒腰要走,想起什么又丢下一句话:“要跟着庄主一同潜进去的还有琳姨,王爷的岳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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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王府,书房。
歂宣没有点灯静静的坐在书房里,偶尔才伸手拨一下旋转的茶杯,杯里并没有水,歂宣花了一点时间才掌握到技巧,能让杯子转不停的技巧,书房里一片黑暗,只有窗户透进来的月光照在转杯的桌上,今夜回府并没有告诉任何人,现下所有人都睡了,只剩桌上的螺杯还在活动,想着堂堂一个掌政的亲王还要偷偷摸摸从窗边爬进出房歂宣就觉得可笑,可今天得到的种种消息又让她不得不严肃起来,她需要一个地方好好想一想。
书房很好,这是府里最能清静的地方,手上的力道没有控制好,螺杯大力的晃了两圈要倒,歂宣赶紧扶了杯子,安稳的放回桌上,歂宣抿了抿嘴推了椅子要站起来去祠堂,书房的门却在此时悄悄的被推开。
隔着一个屏风,刚进门的人并不知道屋里有人,可歂宣却知道有人摸进了书房,摸进了逸王府的禁地,情势一下子转成歂宣在暗,那人暴露在明,歂宣在心里冷笑一声,原来躲在暗处这么有趣,难怪大把人都不把脏事摊在阳光下,歂宣稳稳的坐回椅上等着那人的动静,脚步声由远而近就要绕过屏风时突然犹豫了起来,歂宣的心也安了不少。
“翠翠,进来吧。”实在是不想再猫捉老鼠的耗下去,歂宣在黑暗里开口,原本都要在满香楼睡下了还回到逸王府来,也许是想要顺道理断一些不够干净的事情,被唤了名字的人僵了身子,冷静过后走出屏风就跪了下来。
“王爷饶命,翠翠不该进来的。”低着头,话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