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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门逃妾-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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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后龚炎则与老太太挪步去了花厅,老太太养了几盆名贵的兰花,长的极好,叫龚炎则看,嘴里说着:“小前儿你最淘气,我这里的兰花不知被你弄死多少盆,非说地龙就该养在土里,岂不知放的太多,花根被缠死了。”

    “多久的事了您还记得,改明儿我弄几盆稀罕的给您送过来。”龚炎则笑着道。

    老太太横了他一眼,显见是不领情,龚炎则笑意越发浓郁。

    忽地听老太太漫不经心的道:“祖母给你相中了一个闺女,已经以你的名义送去聘礼,这两日你就挑出一日光景把人接进府来,快快开枝散叶,为你死去的父亲尽孝,祖母我死也瞑目了。”

第180章 一山还比一山高_何为妾侍() 


    百善孝为先,一顶孝帽压下来,世人皆得服服帖帖。

    龚炎则不是愚孝的人,但与别人家里不同,龚炎则的孝道更显沉重。

    早说过,龚炎则生父早亡,他四岁上就与祖母一起生活,而祖母为继室,府里唯一与她有血亲的只龚炎则一个孙子,如今祖母身子不好,每日里活的苟延残喘,看不到他后继有人,是这辈子最放不下的事撄。

    龚炎则深知祖母心事,半晌没言语偿。

    老太太叹口气道:“我知道你欢喜春晓那丫头,我也知道那丫头是个好的,可惜,没怀上。红绫肚子里虽然有一个,却不知是男是女,祖母挨不了多少日子了,你就当宽慰祖母的心吧。”

    “聘的哪家?”龚炎则沉着嗓子问,脸上没有多少表情。

    老太太知他是心里不痛快了,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也是祖母心急了,你去看看那姑娘中不中你的意,前门刘秀才的闺女,叫春秀的。”

    “春……秀?”龚炎则蹙了眉,极不喜欢有人与春晓的名儿撞字,只提名字,便起了厌烦心。

    后头老太太错过话头,与他说了些旁的,龚炎则起身告辞,佳玉一直送到门口,张头望了一阵才回来。

    老太太在黄花梨小条案旁的太师椅上坐下来,佳玉还有些魂不守舍,但听老太太咳嗽才紧忙收心,过来侍候。

    老太太吐了痰,静了口,再端了茶吃,余光里但见佳玉身段苗条,容貌也算端丽,两颊的雀点带着点少女的俏皮,皮肤白里透红,是个血气足的,看起来也该好生养,心思动了动,转瞬掐灭,杨妈妈侍候一辈子,早与她说过要外甥女找个像样的人家嫁了,若是做了三儿的妾侍,倒不美了。

    “你说,三儿能瞧的上秀才闺女不?”老太太故意引着佳玉说话。

    佳玉还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已经落在老太太眼里,只想着什么秀才闺女,有春晓那样美貌摄人的摆在前头,哪还能入三爷的眼?虽这么想心里也发酸,却也否认不了,便道:“春晓美貌华盛,曾听人说,比起宫里的娘娘不差什么,您老只说刘姑娘品貌端正,想来是不及春晓的了,三爷又只爱颜色,该是看不上的。”

    老太太之所以偏疼佳玉,一是因她是杨妈妈的养在身边的,二来也是这闺女说话直爽,不虚与奉承,有一说一,再看不惯的事也不添油加醋,不由心底又可惜,这样的纯良的孩子若能跟着三儿,也是三儿的福气。拉起佳玉的手轻轻拍着,慈和道:“你是个实诚的姑娘。”停了一阵,冷笑道:“狐媚子多了去了,随便男人犯贱去,真能守到最后的只有当家主母,将来给你们三爷娶个掌势的奶奶,这些小耗子全都得俯首帖耳,不过是侍候人的玩意儿,不当事。”

    说着有意无意的瞥着佳玉,见佳玉脸儿发白,老太太语气缓和下来:“刘姑娘不需什么才貌,能生养就行,真有个男丁出来,便是我的福气,她的造化。”

    佳玉心头一寒,少女旖旎的春景立时被击的粉碎。

第181章 一山还比一山高_春眠不觉晓() 


    龚炎则头一回纳个小妾心里发堵,回了下院,正瞧见丫头往外撤席面,显见是才用了晚饭,有些不自在的咳了咳,丫头见是他,忙喊道:“三爷回来了。撄”

    帘子一掀开,春晓自里头出来,微微笑道:“您回来了。”

    龚炎则走过去,拉着春晓回东屋,脱了披风道:“才去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留饭,爷在那边用的,你晚上吃了什么?”

    春晓把披风放好,背对着龚炎则道:“两三样清淡的,原本灶上做了您爱吃的柴骨肉,您没回来,我吩咐善为拿去与福海、福泉吃酒去了。”

    龚炎则心里不是滋味,以前春晓可不会惦记他吃什么用什么冷不冷病没病的,如今好不容易知冷知热,却便宜了几个奴才,不由脸色一沉。

    春晓回头就见男人满是不悦,莫名其妙,又见伸长手臂,便走过去侍候宽衣,龚炎则身材挺拔健壮,只站在眼前便有无形的压迫感,再有这通身的富贵气派,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春晓在女子中算是高挑身段,在他面前也只有小鸟依人的份,此时垫着脚尖伸手解他的衣领,额头正对着他的唇,浑厚的气息沉缓的扑在皮肤上,激的她一阵酥麻,立时浑身发燥偿。

    好不容易把衣裳脱下来,转身快步躲开,佯装挂衣裳却是慢慢平缓着自己的呼吸,忽地腰被男人从后面环住,有些坚硬的下巴陷进她的颈窝,那湿热的呼吸抚过耳畔,如影随形的直钻到领子里去,不由的身上一软,靠进男人宽厚的怀里。

    “你……听说了吧,老太太……”龚炎则舔了舔发干的唇,竟说不下去了。

    “嗯。”春晓才软绵的身子顿时被泼了一头冷水,僵硬住,沉闷的吭了声。

    龚炎则思虑半晌,忽地贴上春晓的耳畔,嘴角抿着她的,轻声道:“还是得有个孩子,这样麻烦事也少许多。”说完不待春晓反应过来,一下将人横抱起来,春晓惊呼,下意识的把男人的脖子搂住,眼前一阵旋转,很快就被压在了炕上,身上有只手灵巧的挑开了她的衣衫,软绵被大手握住,随即嘴也被堵上。

    锦帐摇晃,随着有规律的喘息荡出满室春波。

    丫头们在看到三爷抱住春晓的时候就纷纷退了出去,夕秋见丫头们虽还面带羞涩,却不会窘迫到手脚错乱,笑着吩咐:“准备热水吧,一会儿主子要用。”

    哪曾想几个丫头困倦的互相打瞌睡也没听见屋里叫水,而那羞人的娇吟喘息却断断续续,至天亮还能听见。

    春晓自是没起来床,龚炎则却神采奕奕的洗漱后去外书房,临出门时见几个丫头眼下都有青影,沉声吩咐了句:“值夜留一个就行,其余都去歇着,省着白天没精神侍候你们姑娘。”

    几个丫头忙应是,待三爷走远了,夕秋叫大家回去补觉,自己也打着哈欠道:“晌午饭再来侍候,姑娘那时候许能起的来。”话落,几个丫头又是一阵脸热,纷纷逃离般的散了。

第182章 一山还比一山高_打磨性子() 


    连续几日,龚炎则都早早回房,两人也不提纳新姨娘的事,一旦熄灯歇下,便是被翻红浪,一夜春光。春晓白日里常常做着针线就睡着了,渐渐竟似黑白颠倒撄。

    一日心头恶心,食欲全无,夕秋忙让善为去请郎中,春晓坐在桌前,两只手紧紧的互相扭着,搓的骨节发白,手心里尽是冷汗,心头砰砰狂跳,也不知过了多久,春晓直觉得浑身都僵硬住了,马郎中才呼哧带喘的来了,竟是被善为拉着跑来的。

    进了屋,马郎中先缓了口气,平复喘息才坐下给春晓号脉,全屋的丫头屏息静气,春晓也是连呼吸都小心翼翼,但见马郎中垂着眼帘,左手换右手,起身道:“肾阴虚而心火旺,阴阳不相和谐,乃是阴虚火旺之症,敢问,姑娘最近是不是睡的太晚?”

    此时春晓的全身上下的血全冷了,面容惨白,根本听不到马郎中在说什么,心里只一个破碎的声音,还是没能怀上。

    夕秋瞥眼看了看春晓,忙请马郎中外头说话。

    思瑶思华两个过去把屏风挪开,思晨就见春晓一动不动,目光暗淡,似全无生息了一半,看的思晨鼻头发酸,吸了口气故作高兴道:“奴婢就说姑娘身子好着呢,肯定没大毛病,方才马郎中也说了,姑娘连药都不用吃,只吃点冰糖百合粥或者酸枣地黄粥都是好的。偿”

    春晓的世界是昏暗的,回头没有路,想朝前走却也寻不到路,一瞬间,万念俱灰,直想从未醒来过,若一直混混沌沌为魂魄,哪里会有今日之苦涩无奈。

    她越想越难受,手撑住额角。

    一时龚炎则急匆匆回来,春晓就听他急切的问,“是不是你们姑娘有喜了?”

    龚炎则进了屋,春晓还是不曾动一下,他脚步踟躇,屋子里的空气似已凝结,好半晌,上前将春晓抱住,春晓空洞的眼底立时淌下泪来,哭的人肝肠寸断。

    “傻妮子,孩子总会有的,你哭什么。”

    春晓感受着他的安抚,把男人的腰抱的紧紧得,抽泣着却是一声说不出来。

    龚炎则心里堵闷,沉沉的下压嘴角,拍着她的肩膀,低声道:“老太太身子不好,爷不好逆着来,她进门你不必理会,只当是个摆设罢。”

    春晓忍不住仰头,哭的沙哑的嗓子道:“将来还不知有多少女人进门,婢妾都当摆设么?即便可以,那正头奶奶呢,三爷……”

    龚炎则蹙着眉头,捏住春晓的下巴抬起来,深深看着她哭的烂桃儿一样的眼睛,冷酷的近似残忍:“晓儿,有些事情你不该想的。”

    大周朝建朝二百年来,风调雨顺,伫立百年的世家与延绵至今的皇室宗亲,世间豪绅官宦,无不重视婚姻门第,龚炎则身为太师府嫡孙,娶的妻子不仅要高贵典雅,还要通达世情,常在世家间走动,协调男人不好出面的事,更甚者要受圣人赐封诰命,进宫参宴亦有可能。

    春晓虽容貌倾城、识文断字,在身份上却有云泥之别,何况春晓并不擅交际、管账、治家,且性子过于刚直,并非贤内助。

    龚炎则这样想着,只能狠下心来磨平她善妒的棱角,不然日后正房进门也是她自己难受,才要再说什么,春晓忽地垂下眼去,轻声恳求道:“婢妾想求三爷一件事。”

    龚炎则心头一跳,大拇指按的重了些,眸底幽光一闪,“你最好别有逃离的念头,晓儿,爷说过的,就是死,你也得死我眼皮底下。”

    “婢妾只是想回去看看舅舅,原本是要赎身出去侍奉舅舅身边的,如今不能了,婢妾想常走动,毕竟婢妾只舅舅一个亲人了。”春晓微微抬起眼帘,泪光洗涮后的眼睛清亮的让人不忍直视。

    龚炎则喉头噎住,良久,他松开春晓的下巴,站起身道:“太师府又不是铁笼子,你想去便去,如何说的这般可怜了,去的时候与月盈说一声,叫库里备些厚礼给你舅舅带过去,另外叫福泉准备车马,随从丫鬟婆子都不能少,早去早回,别在外头过夜,不方便。”

    春晓无知无觉般点点头,龚炎则看着到底不忍,想着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把她这个性子磨圆,便嘱咐道:“郎中嘱咐你多休息,叫丫头服侍你睡一会儿吧。”不用春晓答应,让夕秋进来服侍春晓回屋歇下。

    龚炎则又在堂屋立了一阵,迈步欲朝屋里看一眼,这个时候福海却在外头禀报,龚炎则只看了眼门帘子便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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