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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头祖孙俩再没说后院的事,只说些养生用药、养花湖石的闲篇,龚炎则陪着用了午饭才出明松堂。福泉见三爷拐过回廊就揉起额头,忙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走到屏门的时候,就听三爷说:“爷要去一趟临县,你去与你们姑娘说一声,把行李备出来。”
“诶。”福泉应声,想了想问:“不知爷要走几日,姑娘要问起……”
“近日卢正宁蹦达的厉害,爷要出去几日避避嫌疑,定不下归期,若问了,你实话说便是。”龚炎则疾步去外书房,要收拾些近些日子急着处理的账册信件,一并带走。
福泉则去下院报信,春晓得到消息,与夕秋几个一起收拾衣裳各物,夕秋果然问福泉要去几日,福泉怕春晓多想,掂量着回道:“三爷的意思,顺利不过四五日,也有可能逗留的久些,总归请姑娘放心,事必速归。”
以往龚炎则出去也是如此,夕秋点点头,又惦记处置红绫的事,与福泉说了起来。
春晓拿着腰带的手顿了顿,垂着眼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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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一山还比一山高_月中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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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炎则一走,内院安静的近乎清冷,春晓在下院里每日低头做针线,几天的功夫只剩下各处刺绣。另外红绫也安分守己的不出屋子,看样子是被三爷吓到了,一段时间内再翻不出浪来。
这一日赶上十五,月中旬,春晓与红绫皆去给老太太请安撄。
老太太自那日被龚炎则气晕过去,更觉心有余而力不足,冬日天儿又冷,便只在屋子里歪着,才见大太太冯氏、二太太王氏领着各自的孩子来给她请安问好,说些闲话,就听丫头报,红绫与春晓来了,听的一愣,这两个行同水火,怎地一起来了?
原是在明松堂的垂花门遇上了,春晓一丝不苟的给红绫请了安,红绫领着彬姐儿草草回礼,却是一声没坑,两人见前后脚进了中堂,老太太细细端详二人,前头的红绫穿的藕色镶雪兔毛比甲,配鹅黄挑线裙,已经明显凸起的肚子,让人瞧着有些不能承重的羸弱,头上梳的坠马髻,只点了几支饰物,簇着莹白的小脸,尤为干净清雅,若不是眼神暗淡,还真看不出憔悴的模样来。
只老太太知晓,红绫差点被撵出府去,如今还能笑着给自己请安,也算是有些城府的了。
在看后头进来的春晓,不由一怔,但见豆色织锦长身褙子,雪青棉绫挑线裙儿,乌篷篷的头发插了一支大凤钗,左边絮两朵绢花,光影细碎的照着巴掌大的脸儿,两腮渐消,清泠泠的眼角下是两团青影,倒比红绫憔悴许多偿。
再暗暗算日子,三儿走了十来日,看来春晓是患了相思症了。若真如此,三儿与春晓倒像真有些情意了。
老太太微微皱了眉,与个妾侍情深意重,要把将来的妻子往哪放?三儿为了她敢把我气的晕过去,只怕将来我死了,宠妾灭妻也不足为奇。
心里这样想着,看春晓便碍眼,淡淡的叫这两个站到一边立规矩。
红绫自来不受老太太待见,并不觉得如何,但见春晓也靠边站,顿时在心里大乐,果然是母以子贵,没了孩子还想讨老太太欢心,做梦!
冯氏与王氏见状,各自心里犯了嘀咕,打算回去叫人打探一番。冯氏想到老太太给龚炎则的一房小妾,便问:“开枝散叶是好,若是名正言顺就更美了,不知老太太心里可有钟意的人选,三儿年纪也不小了,该成个家了。”
红绫垂着头,冷笑着撇嘴。春晓也垂着头,却是盯着脚尖看,脸上没一丝表情。
老太太心里早就有了人选,正是她本家的侄女,二房的孩子,行六,闺名唤作盈盈的,人长的珠圆玉润,一看就是好生养的,名字起的也好,福气满盈、儿孙满盈。老太太却不想与冯氏说,省的冯氏在这件事上钻营,只等换了名帖看了八字,把聘礼下了再往外放消息,是以只佯装没听见,耷拉着眼皮看旁边的春晓。
“你们爷走几日了?”把冯氏的话丢在了风中。
春晓似有些愣,想了一阵,犹豫的回道:“八……九日总该有了。”
本以为春晓思之如潮,该是最清楚的,不想这样,老太太扫了眼红绫,红绫忙道:“八天,妾每日都记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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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一山还比一山高_20号末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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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点点头,心头有了些哭笑不得的意味,总觉得这两个该调个个儿。一个盼着没用,一个却没盼着。只春晓既没盼着人回来,怎么还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
原是自龚炎则走后,春晓心里就跟长了草覆了霜似的,纷纷乱乱,冷冷清清,说是思念又不知道把人盼回来能如何,渐渐失了睡意,成宿成宿的翻腾睡不着,如今立在老太太这还大头沉,乌青的两眼只觉得眼前的景儿时虚时幻的撄。
老太太摇摇头,扭过脸去,就听王氏说起过年的事,到年底,各家人情往来,府里要备的年货以及给各地掌柜的的分红与封包,都要备出来,杂七杂八的许多烦乱,王氏讨好的求老太太出主意,老太太便随口与王氏闲聊起来。
把冯氏气的只端着茶碗喝茶,待老太太倦了,叫人散了,冯氏吃了一肚子水,领着下人先走了。紧跟着是王氏带着的一对双胞胎与七爷龚炎文。
春晓立着都要睡过去,这会儿忙忙出了垂花门就往下院回,不想在曾经碰见过龚炎文的地方又碰着了。其实是龚炎文在等她,见她来了,上前施礼,“小嫂子,小七恭候多时了。偿”
“呵……”春晓虚迷的景儿可算是对齐了,汗巾子掩着嘴角打了个哈欠,道:“正要寻七爷,七爷上回给的东西极好用,多谢七爷。”春晓裣衽施礼,随后道:“不知最近又得了什么新鲜玩意没有。”
“有,小嫂子随我来。”龚炎文忙道。
春晓与上回一样,只让夕秋、思晨陪着,随龚炎文去了纯山苑。
纯山苑并没多大变化,只在假山后的凉亭阶下竖起秋千架子,横增了一抹生动,春晓近前摸了摸,然后与龚炎文进了凉亭里,两人并肩立在一处,就听龚炎文低声问:“上回带回去的东西好用么?”
春晓回想了一下那个长的像手,实际带着利刃的东西,蹙着眉道:“若说是用来削苹果的,却也不甚好用,刀锋再利些许会好点儿。”
龚炎文似笑非笑的睨着春晓,“小嫂子打的什么掩护,明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
“那是……哦。”春晓猛地想起上一回龚炎文在最后的时候说的话,还给了自己一张道教符录。
那日,春晓在各个桌案上看龚炎文做的成品或半成品的东西,屋子里的光线并不好,龚炎文忽地伏过身子来说:“我会看面相,不如我给小嫂子相相面?”
不待春晓应声,便道:“你印堂发黑,近日只怕有祸事降临。”
鬼使神差的,春晓竟问龚炎文求破解之法。
于是揣走了一张符录,回去后压着舌根含了两个时辰不曾说话,翌日便是凶险之事,当时她与龚炎则都以为是中邪,因她有离魂的毛病,更没想过这种事是人为的。
此时,春晓听了这话,目光一凛,盯着龚炎文还显稚嫩的脸,沉声问:“是你害我?还是……你要救我?你到底是谁?”
龚炎文淡淡回望春晓,良久,笑了笑:“我不就是小七,小嫂子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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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七爷的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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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春晓狐疑的目光,龚炎文歪了歪头,忽地问:“你知道你是谁么?”
几乎是刹那间,春晓似被窥探到了心底最隐深的秘密,身子一震,强作镇定的反问:“七爷觉得我是谁?”
龚炎文眸子幽深,深深的看了她一阵,转过头去,嘴边哈着一团白雾道:“佛说,要通过本质看问题,我就想,我是谁,他是谁,你是谁。撄”
春晓的目光并没有移开,执着的盯在少年身上偿。
“有的人披着人皮,里头是猪、是羊、是蛇蝎、是……鬼魂。”
春晓僵住。
龚炎文却不曾看她,只望着秋千架子,静静陈诉:“我与小嫂子说个有趣的事吧,六岁上,有一晚我做了个噩梦,吓的生了一场大病,病好以后,便发现许多古怪的事。譬如不认识身边的小厮,可当我听到小厮的名字,我突然想起他是谁,老子娘是谁,还知道他曾在我吃的糕点上抹沙子,在不久的将来,他会被我娘打断手指。后来果然我娘发现了他干的坏事,用拳头大的铁锤锤断了手指,连同他老子娘一起拎脚卖了。”说罢转头看春晓,但见她脸上发白,与他对视的眼睛震惊又隐隐带着期许。
期许什么?
龚炎文微微怔了怔,就听春晓道:“那你知道蓝玲的死因么?”
“你信我说的?”龚炎文挑眉。
“除非你说出蓝玲是怎么死的。”春晓目不转睛的道。
龚炎文低头一笑,似随意道:“蓝玲死的也是冤屈,本以为自己窥到了五爷与女人私会的隐秘,早晚要被五爷除掉,整日提心吊胆,外加上染了场风寒,便一直不见好。”
“你是说她死于风寒?”
“那倒不是,你们院里叫红绫的那个,手里有害人的药,是她当年从江南带过来的,两个年头药用光了。”说到这另有所指的嗤声一笑,又道:“她也是本事,自己另配了相类的,只不知药效如何,便想找个身上有疾的人试试,恰巧听说蓝玲病了,便叫蓝玲做了冤死鬼。”
春晓半晌说不出话来,在心里暗暗想着:秋葵说看到过明翠记录的账册,虽只一眼,便觉骇人。上头记得哪年哪月哪日什么时辰替人做了哪些害人的勾当,她看的那一眼就有蓝玲被下毒的一项,害一条人命,所得二十两银子不过,雇佣者便是红绫。
若不是消息走漏,龚炎文便真有奇特之处了。
“还是不信?”龚炎文问春晓,想了想道:“五爷院里有个叫明悦的丫头,也死在红绫手里,先将人砸晕,再用一根极细的针刺入心口,当即毙命,后拖到井口时碰巧遇上绿曼与人私会,红绫便躲了起来,待绿曼贪财掠了明悦的耳坠子,把尸首推下井底,红绫才离开,这件事不会有人知道的如此详细了。”
但见春晓还是瞪着眼珠子看自己,并不言语,龚炎文皱了眉头,“说这许多你还是不信我么?既如此,我再与你说一个,事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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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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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有个叫小杏的丫头,曾服侍过你的,当时你与周氏有孕,小杏将毒下在安胎药里,因你并不想保胎所以没吃,周氏顿顿不落,才叫孩子腹死胎中。撄”
春晓终于不得不承认,龚炎文知道的太多,可为什么要说她不想保胎呢?
“我为什么不想保胎?”
“因为……”龚炎文忽地顿住,先是诧异的看了她一眼,随即想是终于明白什么,恍然大悟,一时在凉亭里手舞足蹈,极为滑稽,又狂笑起来,把春晓及站在远处的两个丫头都吓了一跳。
龚炎文似折腾的狠了,一时蹲下,双手捂着脸渐渐埋进膝盖里,不一会儿,春晓听他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