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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登云震惊了。
可随后想想没什么可震惊的,十三岁的花季少女,真迎着春天,从葵水来过以后,她就可以做母亲了。
这却是是很神圣的事情,但龚贞常以男装现身,这才向他灌输他是女孩子,不是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好在龚贞一身热血,却还知道女孩子的矜贵。
龚贞已经知道自己是葵水,并不是什么中毒,只觉得脸蛋都要稍没了,今儿可真够出丑的。
后来登云搂着龚贞的,认真的教她怎么用一些体己之物,转身去与春晓感叹,“岁月如梭,姑娘十三岁了,已经到了备嫁的年纪了。”
春晓若有所思,她也看出龚贞贪玩的性子,且自己也不舍得女儿闷在内宅,不知道外面油盐酱醋茶和平民百姓生活什么样,这才让龚贞女扮男装逍遥了这么久。
葵水来了,看来该让龚贞收心,等定下亲事也好专心绣嫁衣。
春晓并不是顽固的长辈,非要女儿三从四德,可到底是要嫁人为妇的,该收敛性子了,一般都是十六岁嫁人,好在还有三年可以带在身边教导。
晚些时候龚三爷回府,春晓便与他说了这件事,不想说完三爷就愣了,痴呆了般半晌没回过神来,把春晓吓的不轻,晃了他的身子唤了半晌,就差按人中了。
龚三爷瞳孔的焦距收回,直直盯着春晓,轻声呐呐:“不想把闺女嫁出去。”
如此,闺女还没婆家呢,夫妻二人先伤感上了,简直到了食无味夜难寝的地步,尤其是三爷,连在朝堂上都会久久发怔。
玄素观察了两日有些生疑,单独叫他留下,御书房里,他问龚炎则怎么了?
龚炎则久久看了这位年轻的帝王一阵,躬身施礼道:“是春晓近今日身子不大好,尤为思念伯永,为臣请示陛下让伯永回去看看。”
玄素却想到了另一层,道:“这一回菁华州灾情尤为严重,孤正想让伯永与太子一道出去视察学习。”
当今太子是长子,生母是宫女,本家全是平民,皇后有两个女儿却无子,只怕以后都要仰仗太子,是以在内宫给了那太子生母端妃许多袒护和关照,太子也是平安长大。
太子比伯永小一岁,因是国储之君,性子很沉稳,伯永近朱者赤,亦是不苟言笑的少年。
玄素让伯永回家准备一下,好陪太子出去。
父子俩交谈很少,到了府门口,有小厮扯住马,侍候二人下来。
龚炎则瞅了眼伯永,伯永与贞娘容貌毫无差别,双胞胎在面无表情时,真的是爹妈都分辨不出,伯永亦是长眉细目,眼角微微轻佻,面若银盘冰肌,唇瓣饱满嫣红,是出众的俊美郎君。
但贞娘的眼底更容易见到的是倔强和灵慧,比伯永更显的有生机。
龚炎则脚步跨过门槛,想了想,与跟在身后的伯永道:“你们姐弟有十三岁了,你的亲事只怕皇上会插手,你姐姐的,为父看中了萧家的孩子,你得空不妨做一回龚贞,出去与那萧瑢相处几日。”
伯永一愣,转念想到女子即便不嫁人,也要赶上十六岁前定下亲事,不然越推迟选择的就越窄。
“知道了,父亲。”伯永应下。
“去看你母亲吧,她是想你想的紧,只素日里不说罢了。”龚炎则说完先一步去了。
龚伯永想了想,步子迈的大了点,且身形也越来越快,让人明明看他似走的不快,却是从身边过都能感觉面前带起一阵清。
正如龚炎则预料的,得知儿子回来,春晓总算先把伤感女儿备嫁的事先放下,一心盼着儿子回来,龚伯永进屋,只堪堪见到春晓的身影,便是扑通跪下,磕头道:“不孝子,伯永回来看娘亲了。”
伯永五岁入宫,五岁已经记事,且是最依赖亲人的时候,正是与母亲春晓朝夕相处,对母亲的感情极深。
春晓一手用帕子蘸着眼角,一手扶龚伯永起身,而后抱头哭了一回。
后头两人重新让丫头打水洗脸,擦好了才坐下说话,春晓细细的问了宫里的饮食可吃的惯,还有太子可好相处,以及他里头的衣裳可否够穿,面面俱到,事无巨细的问了半晌。
直聊到丫头进来请示摆晚饭。
伯永留在母亲这里用饭,想了想,把父亲与自己说的透露给了母亲。
春晓道:“你觉得呢?”
伯永道:“那还要再留意观察一段日子。”不说行不行,什么事都谨慎的不轻易置评或是提前下定论。
“母亲觉得庞遇春如何?”伯永说的是庞冬,一年前,十五岁的冬儿得了举人的功名,庞白给儿子起了字,此后,庞冬,字遇春。
因为这个名字,龚三爷与庞白在朝廷较劲儿,折腾了大半年,把玄素都折腾的黑脸了。
而庞白说:“冬去迎春,起名遇春有何不可?”
其实是觉得冬儿早年丧母,两岁时遇到春晓,还被春晓所救,这便是冬儿与春晓的奇缘,这些年又得到春晓已母亲形象给出的许多关爱,使冬儿心里有暖意,感恩怀念,是以起名遇春,正合适,谁叫嚣也不会改!
龚伯永此时提到冬儿,春晓怔了怔,道:“姻缘这种事说不准的。”却是没有说冬儿配贞娘如何。
龚伯永便没再说什么。
翌日,他勒令贞娘不许出门,然后搬做龚贞的样子出去见萧瑢。
一见面萧瑢就迫不及待的问他身子如何了?可查出中的什么毒,什么人竟敢下毒,再有应该彻查身边人,这样轻易就被下毒了,那还了得!
萧瑢严肃凝重的说了一阵,见龚贞今天格外安静,以为是中毒后遗症,便道:“别怕,你说出来,我去帮你处理掉。”他竟然以为是府里什么关联人物,不好下手。
龚伯永微微蹙眉,道:“我的事会自己处理,再说家里还有父母兄弟,不用劳驾萧兄。”
萧瑢愣了一下,随即不动声色的扫着眼前这人,看样子就是龚贞,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忽地看出来了,故意道:“你前胸怎么了?”
“嗯?”龚伯永不知道萧瑢问的什么。
萧瑢道:“你明明说最近胸膛总肿胀的难受,连我都看出你胸口再鼓胀,怎么今天看你全是平的了,是吃了灵丹妙药么?”他伸手在龚伯永胸口摸了把,*的,像铁板。
龚伯永在宫里骑马弓射,近身搏斗亦或练习兵刃,几年下来,前胸以及四肢自然都是坚硬的,可萧瑢刚才的举止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以前常摸贞娘的……。
龚伯永再寡淡稳重的性子也淡定不下去了,二话不说就挥出去一拳!
第520章 三爷与春晓生活日常(番外 十四)()
萧瑢的武艺实在不怎么好,但人却机警,拳头冲过来,他下意识的就偏开身子躲开了,但随后就是一愣,奇怪道:“你打我做什么?”
龚伯永不能说这一拳是为他有可能曾冒犯了贞娘打的,于是一句话不应,收回拳头就是一脚r /》
萧瑢懵了,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腿跟要折断了似的,整个人扑到地上,不等起来,身上就压下一个人,双手撑着地,扭头就见‘龚贞’骑在他身上,疯了似的又出了一拳。
萧瑢如今是跪趴在地上,躲不过,干脆抱住脑袋,闷声喊:“你干什么,快住手,脸打伤了回去不好解释!”
这话倒是有理,回去让长辈们看见也不好醢。
龚伯永的拳头转了个弯就落在他后背上,下手却是有分寸的,只让他知道疼,却不会伤到筋骨。
也不知是萧瑢太怂还是不愿意还手,总而言之,是被揍了一顿。
龚伯永起身抻了抻衣襟,袖子也工工整整的扶平,冷声道:“从今以后少上我们家来,再纠缠贞……真对你不客气了!”想警告他离贞娘远点,戛然想起自己这会儿替代的就是贞娘缇。
萧瑢还趴在地上,全身酸痛,闷声闷气的回说:“你这是哪来的邪火,都发在我身上……”撑着身子要起来,只等他真的扭头站起来,便见空旷的巷子里,哪里还有‘龚贞’的身影,只他一个丧家犬般狼狈不堪。
龚伯永的话对于萧瑢来说根本不放在心上,他就以为龚贞是突然发脾气了,所以第二天照常去找龚贞玩。
龚贞初次来葵水,虽然不疼,却总觉得惶惶,忽然明白男女之间确实有区别,就说这葵水,女人有,男人就没有。女人想靠科举或是做生意,都是千难万难,可男人就理所应当。
“姑娘,萧公子来府上了。”丫头来回禀。
龚贞怀里抱着汤婆子,正坐在窗前胡思乱想,听说是萧瑢,习以为常的恹恹道:“我难受呢。”意思是不见。
小丫头忙出去回了。
这一难受,就难受了七八日,萧瑢见不到龚贞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正在街上闲逛,就听有人喊他,他听声音既熟悉又陌生,顺着看过去就是一愣,惊奇道:“表哥,你怎么回来了?”
苏演冷笑:“我就活该一辈子呆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
“啊,不是,只是在家也没听到信儿,若是知道表哥回来,我怎么也得去城门口迎才是!”萧瑢对苏演心里厌恶的很,当年若不是苏演撺掇,他也不会把龚贞带到邪教老道眼前去,还为了挡刀子差点命都没了,结果大舅舅家里也不过是把祸首苏演送走,瞧如今,苏演一身的绸子衣裳,面容白白净净的,束发带着银绞丝宝石发冠,手里摇着描金的川扇,哪里是出去思过了?
但萧瑢明白,自家的生意做的再怎么好,也不好得罪一位尚书舅舅,自己也十四了,很多事看的比以前明白,是以见到苏演就一副心无芥蒂的模样,眼睛真诚的叫人毫不设防。
苏演本来还有些记恨萧瑢的,但一想当年萧瑢也就是个为人挡刀的傻小子,对自己的处置还是龚太师的打压造成的,和萧瑢关系不大,再说,父亲说萧家这几年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又有龚太师庇佑,实在不好下手,便也虚伪的应付:“我这回回来呆不了几日,家里不知道信也正常。”
“怎么,还回去?”萧瑢蹙着眉问,好像真的很为苏演抱屈。
苏演瞥了他一眼,渐渐露出些洋洋自得,“并不是,我这回是回来入伍,抗击元戎,朝廷要招兵了。”
“啊?表哥要从军?”真是天下红雨了,苏演这位大少爷能不怕吃苦不怕死的去从军?萧瑢差点没掩饰住自己的惊奇。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苏演与萧瑢面对面,想了想,“哥哥回来不易,你小子得有点表示吧?最近哪家姑娘红啊,一起吃杯酒听个曲去,哥哥我在那头可真是要闷出毛病了。”
萧瑢万不得已,只得请苏演去了有琼楼,起码比私人yao子要高雅一些,却没想到,在有琼楼里会碰到龚贞!
龚伯永是被太子赶鸭子上架的,太子私下来沥镇寻他,就嚷嚷着要逛风月地,沥镇最大最豪华的自然是有琼楼。
巧不巧的,两伙人在门口遇上了。
苏演当即要寻‘龚贞’的麻烦,萧瑢假装拉架调节,结果被龚伯永揍了一拳,若不是太子及时扶住,怕是当场就要摔的难堪。
龚伯永一听对面叫嚣的是苏演,当时贞娘出事他不在家,后来听说那是恨的牙根痒痒,如今见面,即便苏演想做缩头乌龟,他都想挑衅,何况苏演还没做乌龟的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