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正这样想,就见一个丫头拦住了他,“萧大爷是来见县主的么?”
县主指的是龚贞。
“正是。”萧瑢点头,态度表现的十分温和谦逊。
丫头却没容龚炎则进去,但听门口丫头道:“姑娘出远门了不在。”
“远门?去哪了?”该不会又去游山玩水了吧?这次怎么独自一个去,没叫上自己!
“不……”不待丫头说完,就见一个眉目如画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手里有把精巧的扇子在胸前扇动,睁着一双秋水溢满的眼儿,笑道:“不知贵客到来,还请见谅!”
萧瑢也算是在公主身边长大的,在公主府也不会太拘谨,但看男子神色,心头不喜,压着火又表明了一番自己相见龚贞。
俞真瞧着扇子头在另一只手心里,而后一笑,没头没脑的说了句:“原来是你。”
“什么?!”萧瑢当时不明白,回去后也不明白,等第二天才想明白,大抵是龚贞又离家出走,但这一回却是不好带回来了,因为龚贞参军了。
萧瑢整个人都傻了,竟不知如何面对了。
而同样在府邸的庞冬听见这个消息也懵了,好久才轻轻吐出一口气,喃喃道:“会不会与我定亲有关?”
和他一个想法的还有萧瑢,萧瑢却是想,难道是‘东窗事发’?所以龚贞走了!?
不管如何,他都急忙与太师府人联系,想要重新见一眼龚贞,龚贞结果俞真的派赴,兹事体大,萧老爷立刻带着药膏来太师府见龚炎则。
龚炎则只是口头的看好萧瑢,也没给萧家什么承诺,萧老爷几句话试探下来,龚炎则只笑着道:“还要看孩子的缘分,这些都是人力所不急的。”
萧老爷急啊,龚贞竟然跑去当兵,即便他们萧家不嫌弃一个女人在男人堆里走了一回,可也得先把亲事定下吧,不然他们家萧瑢凭什么等下去啊?
龚炎则没给准信,萧老爷暗暗生气,回去后就张罗给萧瑢定亲,萧瑢也不说话,打了个包袱去公主府,也求见龚太师。
见面第一句话:“龚贞去哪我去哪,求太师成全,晚辈不想别的,只想护着她,不论在哪都要护着她。”
这话比萧老爷多方试探动人的多,再加上龚炎则本身就喜欢萧瑢这孩子,沉吟一阵,道:“好。”
第531章 三爷与春晓生活日常(番外 二五)()
宗春十五年,冬。
一片荒原,漫天吹的北风,刮的荒草哗啦啦响,战壕里的士兵似精疲力竭的喘息,他们头上身上全是血污,一个个破衣烂衫,说是士兵是因为他们手里有长刀或是长枪,眼神有些空洞,望着苍茫的天空发怔。
这时有个人动了动,他伸手把干涸了血渍粘在脸颊上的头发向一侧拢了拢,轻声道:“不会有援兵了吧?”
“听说将军已经发出求援信五天了,朝廷没一点动静,恐怕我王潇手要战死沙场了。”另一个连鬓胡子的大汉说。
在这十多个士兵里,有一个身材看着尤其瘦弱的,手里拿着一杆长枪,枪头该是侵染了一遍又一遍血,变的乌黑醢。
“龚贞,你体格太弱,下次换防就别往前冲了。”旁边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粗壮少年道。
龚贞把长枪在手里锉了一下,冷道:“说我弱,你打的过我么?”
少年黑红粗糙的脸上露了笑,似不与她一般见识的道:“你那是巧招,单打独斗兴许好用一些,等真到了与元戎近身肉搏的时候,怕就露怯了。缇”
龚贞紧绷的小脸上满是污垢,抿着唇角道:“我不怕。”
少年还想说什么,被一旁的胡子大汉拦住,咧嘴一笑:“就是,怕啥,当兵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
旁边的人都朝大汉看了眼,那一眼的深意太明显,视死如归也罢,万不得已也罢,总归是回不去故里了。
“不是。”忽然大家听见这样一句话,纷纷转过看过去。
就见龚贞消瘦的身躯坐的笔直,她一张脸已经看不清容貌,眼睛却是晴空般明亮,她说:“朝廷不会不管我们,一定会派援兵,我们即便要战死沙场,也绝不会是因为被母国抛弃。”
众人神色一怔,随即均凛然起来,倒在哪里拢头发的季然也僵住了手,慢慢放下,阴柔的面盘庄严肃穆。
还是那少年,小心翼翼的舔了舔唇角,“援军在哪?”
一时众人真想群殴他一顿,即便没有,起码龚贞说的大义凛然,让他们死也觉得死的高尚。
而不是死狗一样,是被人遗弃的。
龚贞杵着长枪挪了挪身子,初冬的风吹的人面皮疼,坐的久了,四肢冻的僵直麻木,她哑着嗓子道:“等换防我就不回来了。”
众人呼吸一滞,看她的眼神就变了,似乎她是个说一套做一套的人,虚伪又炫耀。
只有少年松了口气,道:“早该如此,你这样弱,没的拖累我们。”
“呵呵……”龚贞笑了,因嘴唇干裂,咧嘴就尝到了血腥味儿。
到了傍晚,有人来换防,说是换防,其实因为没有兵士可用,不过是把伤残暂且换下去缓口气,两军对弈时还是要冲锋陷阵的。
龚贞哪里都没伤到,少年扯着她推过去,紧着道:“她伤了内脏,今儿都吐血了,她在也是拖累,赶紧给我们换个结实的来。”
来换防的伍长看了看,许是觉得龚贞的身板真的太瘦弱了,招手换了个大汉,只男人坡脚,该是之前受伤,但既然让他顶上,这伤也就不累及生死。
龚贞看了眼少年,又往暗处扫了一圈战壕里的兵士,没再说话,转身利落的跟着换防的人走了。
少年直到看不见人影才回去,王潇手悄声道:“就你好心。”
“她有个同乡在将军身边任职,或可知道些消息,许是真会有援军。”少年顿了顿,“就算没有,咱们里头活一个是一个,谁还盼着在一起两年的同僚去死么?”
“唉……”另一头季然微微叹气,随后仰头道:“这他娘的还有没有个头,老子就想有桶热水洗个澡,我这头发好久没用香露洗过,味道已经变的很奇怪了。”
“……”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臭美?
众人谁都不曾接话,都快死了,还惦记香露,也是够了。
再说龚贞随伍长回到营地,普通士兵的营帐挤挤擦擦躺了十多个人,若不是初冬,这里头的味道该是极‘好闻’的,她往里瞅了眼,才一转头就见萧瑢急匆匆的冲破夜色而来。
萧瑢武艺着实一般,但字写的好,文章也好,又有龚炎则托人保荐,是以入伍就跟在了将军身边做了书记官,整理军中来往文书,起草奏章以及参与献策。
龚贞恰好相反,她入伍就是奔着广阔无垠的战场来的,奔着激情热血,想要证实自己虽然是女子,却也能撑起一片天空。
她是小兵,好在大家都知道萧瑢看在同乡的份上,十分看重这个兄弟,所以军中基本都知道两人关系密切。
龚贞回来,萧瑢第一时间赶到便也不足为奇了。
“你怎么样?伤着哪了没有?”萧瑢上下端详她,完全无视她脏兮兮的小脸。
龚贞摇摇头,扯着他的袖子到一边,低声道:“我要回一趟京城。”
“你……”萧瑢蹙眉,“你是要去请援军?”
“不然呢,咱们这两千二百人都死在这么?”龚贞一直震惊的脸有些龟裂。
萧瑢沉默了一阵,“战术上来说,用两千人钳制住敌军主力的注意力,这一点没错。”
“我知道。”龚贞沉吟,“可如果支援得当,这两千人就不会交代在这。”
“没人。”萧瑢说的是事实,因为兵力有限,所以才这样。
“我要说的就是,我要去京城要人。”龚贞倔强的瞪着明亮的眼睛。
萧瑢沉默片刻,忽地弯起一侧嘴角,“好,我送你出去。”
这是战场,要走并不容易,萧瑢本想与将军商议,但一来费时,二来将军还不知道龚贞是太师之女,知道身份不知又要惹出什么麻烦,便私下里做了安排,把龚贞放走。
龚贞骑马,昼夜不停,几乎丢掉半条命,立时十一天回到京城,如今家人都在公主府,龚贞冲到府门前,凭着一口意气下马拍门,门子但见花子一样的人,但身上穿的确实软甲,确定是个兵士,不敢怠慢,忙返身跑回去通报。
门子见太师坐在厅堂里,似就在等门口那个人,一听通禀,立时迈步出来。
还觉得诧异,但见太师一见那花子,上前就把人抱了起来,转身快步进了内宅,看的门子愣在原地,嘴里嘀咕:“太师到底知不知道那是谁啊?……一个花子……”
龚炎则当然知道抱的是谁,他的亲生闺女参军,离开家走那么远还去做那么危险的事,他能不在闺女身边安插暗卫么?当然要安排,且安排的十分周密。
暗卫把龚贞的近况细细密密的按时或突发的传给他,让他觉得虽然离的远,可闺女更像是在临县,只要动动嘴,闺女要啥给啥。
这两年鹰隼可是功臣,别的地方不能去撒欢,只能在京城与西北两地来回跑。
龚贞昼夜赶路回来,他早得到信儿,今天的朝会请了病假,专门在家等闺女。
“快,郎中在屋里候着呢。”登云陪着春晓也等了一宿了,这会儿忙撩开帘子。
春晓见了闺女一眼,眼圈随之泛红。
因为有上一世的记忆,她觉得男女都一样,既然立足于世,就是个独立的个体,就应该去追逐理想实现个人价值,所以龚贞去参军,家里持反对声音的是龚炎则,不是她这个做娘的。
但这并不代表她不担心闺女,儿行千里母担忧,眼见闺女瘦了那么多,为母的心真如刀绞,能忍住眼泪不落,已经是在强自镇静了。
还好龚贞这两年虽风餐露宿,却实打实的锻炼了身体,底子很好,郎中来号过脉,为其施针后,眼看龚贞苏醒,便开了药方。
登云亲自去煎药,龚炎则眼见龚贞要提军务,伸手打住,“援军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自会周丨旋调度,你好不容易回来,陪陪你母亲吧。”
龚贞想说的都被父亲说了,便点点头,拉着母亲的手说些离别后的事。
春晓虽都知道,却更想听孩子亲口说,叫来丫头侍候龚贞沐浴,在浴房,如龚贞小时候那样给她洗头发,随后龚贞搂住母亲,哭的跟个小姑娘似的。
小姑娘?春晓低头细细的瞅了瞅闺女,如今闺女十六了,是大姑娘了,脸被吹的糙了些,脸颊发红,手指虽还纤瘦,但可完全看不出是女孩子的手了。
春晓心里发疼,眼眶发胀,差一点就抱着闺女痛哭一场。
将将忍住,让丫头们好生侍候了一回,又狠狠的在龚贞身上涂了雪融生肌膏,整整用了五六罐,还好龚贞衣裳掩盖下的肌肤都还是与从前一样绸缎般滑润细腻。
龚贞被拾掇好后,坐下来与春晓叙话,春晓便问萧瑢近况。
萧瑢的消息是跟着春晓借光传回来一些,其余情况龚炎则自有渠道,主要知道的也就是萧瑢在军中的表现。
说起萧瑢,龚贞面容平静,眼神却深邃的如同缀满星斗,全部都在为一个人闪耀。
春晓见状渐渐放心,又说了一会儿话就让龚贞歇息,龚贞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