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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8章 周氏的好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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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院,周姨娘处。
“三爷回府了。”绿柳兴匆匆的跑进来向周姨娘禀告。
周姨娘下腹恶露不止,此刻折腾的满身是汗,养娘将帕子在她脸颊上沾了沾,心疼道:“还是再请个郎中来,这样折腾也太难捱了些。”
周姨娘虚弱的张了张嘴,轻声道:“孙郎中是娘家那边介绍来的,为人稳妥,我左不过是产后身子虚了些,换个郎中也要这样说,莫不如就信孙郎中的,再有,我身子不适的事别让绿曼知晓。”
养娘眉尖一跳,压低声音道:“您的意思是……?”
“我在她面前算计春晓,就是答应了要抬举她,只是怎么抬举是我说了算,若是让她觉得我身体不适才推她出去,将来指不定有多少话回敬我,哼,岂能让她得了便宜还卖乖。”周姨娘说的急了些,一迭气的咳嗽起来。
养娘皱眉,心里总觉着不踏实,可看周氏的身体状况,也不好多说,便跟着应了声,转移话头道:“三爷下晌生了那么大的气,照以往,今儿是不会回府的,可你看,散了火气就急急奔回来了,这是心里想着姨奶奶呢,姨奶奶到底是为了给三爷生孩子受苦,三爷记着呢。”
周氏惨白的面色听了养娘的话也有了丝红晕,满意的抿着嘴笑,“三爷不是薄情的人,我知道的。”
绿柳在旁边听着,暗中鄙夷,三爷确实不薄情,三爷多情着呢,若不然这院子里怎么会有红绫姑娘、春晓姑娘、赵姨奶奶,还有她!
不过重情的三爷已经把赵姨奶奶卖了,春晓也没落了好。
就是不知道等正经奶奶进门,她这位姨奶奶还会不会说三爷不是薄情人。
正想着,就见门边有个小丫头探头。
绿柳走过去低声呵斥,“都什么时辰了还来闹姨奶奶!”
小丫头缩缩头,道:“是鲁婆子,非让奴婢来请示,说是春晓姑娘发了病,不知怎么办好。”
绿柳回想了一下,确实是守二门的鲁婆子将春晓带走的,看来春晓是病的重了,不然鲁婆子那种一味捧高踩低的人是不会管闲事的。
她转去里间请示,周姨娘病恹恹的眯着眼睛,养娘闻言,冷笑出声,“管她死活,死了也是报应!”
绿柳点点头,准备将鲁婆子打发了。
就听周姨娘道:“给她请郎中。”
绿柳一怔,养娘也立时不满,周姨娘却道:“她得活着,好让三爷见到她就想起夭折的儿子,想起赵姨娘和五爷勾丨搭给他戴绿帽子!”
……
鲁婆子得了准话,忙出去请郎中,也不必请什么名郎中,只巷子口惯常给太师府奴仆看病的马郎中即可。
马郎中随鲁婆子进了柴房就是一皱眉,“入秋天凉,她这样贴着地面养病,吃再多的药怕是也难好。”
鲁婆子何尝不知,可无奈春晓是‘罪人’。
马郎中把脉后,给春晓开了治疗风寒的药,收了十几文的药钱,并不要出诊费,然后由鲁婆子亲自送出去。
鲁婆子回来后煎药喂药,折腾了大半宿,直到摸春晓身子发了汗才算松口气。
翌日找绿柳报药费一两二钱银子,绿柳虽给了,但脸色明显不好,嘟囔着春晓得了该死病,花这么多。
第029章 梦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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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婆子可不管这些,理所应当的私吞了‘巨额’差价。
回去后兴冲冲的将一张木板子临时搭起来,给春晓当床,命个小丫头将破漏的窗纸补了补,最后一把糖就打发了。
鲁婆子瞅了眼重新安置过的春晓,雪白的脸蛋微微潮红,两鬓发丝湿答答的粘在上面,双眉紧蹙,唇瓣翕动,似乎很痛苦。
“发了汗就无大碍了。”她笑眯眯的摸了摸怀里的银子,对昏睡中的春晓小声道:“你挣点气,婆子我看在银子的份上也要看顾你几分。”说完便出去了。
春晓掀开一条眼缝,只觉得日头的光亮还不曾照进眸底,转瞬又陷入梦境。
重重浓雾,行路泥泞,她沉重的迈着步子,不知要去哪,也不知从哪里来。
走了很久,气力就要干竭,忽然一阵大风刮来,吹的衣衫乱拍,发丝缠住头脸,待风渐渐止住,她拨开头发,眼前就是一亮。
亭台高起,雕栏玉柱,穿花拂柳处一人背立,身材颀长,胜雪的月白长衫随风微微摆动。
“夫君。”一道婉转细腻的声音自楼阁飘来。
心神具震,急促抬头,就见一个模糊的脸露在茜色纱窗外,虽看不清真颜,却叫她觉得再熟悉不过。
花丛畔,那男子仰头,手里还捏着一卷书,清润温和的应道:“何事?”
“依心顽劣,将教习针黹的师傅气走了,此是这个月请来的第三个,以后可如何是好?”女子虽恼,语调却尤为婉约。
“以后?以后再说。”男子不以为意的笑笑。
女子嗔怪,“还笑?你不是说你这个徒弟有经天纬地之才吗?何故对上针线就慌乱!”
男子道:“急什么?衣裳就是用来蔽体,能做的好就穿的好些,做不好也不打紧,实在做不出就去成衣铺子买。”
“说的轻巧,女子是要嫁人的,日后夫君的贴身衣物难道也要去成衣铺子买?”
“有何不可?”眼见女子不赞同,男子摇摇头道:“心在何处便往何路,为夫早就说过,不必拘泥世人眼光。何况我家依心惊才绝决,世上堪匹配的人凤毛麟角,不用他给我家依心做衣裳已然大度,还敢嫌弃依心的手艺?我第一个不答应!”
“唉……。”女子捂脸,半晌终是笑出声,“什么样的师傅教什么样的徒弟,难怪你们师徒话头一致,皆不脸红!还好依意慧敏,堪为女子典范。”
男子却道:“依意就是太通透了,只怕日后心累自苦……。”
隔着花丛,春晓眼含泪水,如迷路归家的孩子心急的伸出双臂,哽咽喊道:“师傅、师娘,我回来了,依意回来了!”
但好比镜中花、水中月,她只看的到,却怎么也触不及,泪光模糊的视线里,男子负手上了楼阁,纱窗的女子也掩去了身影,两人的声音渐渐飘远,犹如风吹尘埃,尽散了。
春晓急的狂乱,双手胡摆,‘扑通’一声闷响,全身都似骨碎了般疼。
原来是跌下床了,她捂着后脑勺睁开眼睛,嘴里念着师傅,眼里看到的却是柴房。
“什么师傅?”鲁婆子就在外面做活,听见动静冲进来的问道。
… … … 题外话 … … …
这章是特意来解答春晓重生失忆的感觉,梦里知道自己是谁,梦醒又记不起来。
以后会是条故事线,慢慢解吧……
第030章 红绫置酒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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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晓揉着脑袋,盯着鲁婆子看半晌,奇怪道:“我似做梦了,却怎么也想不起梦境。”
就像当日举镜自照,心怦怦乱跳,总怕镜中是鬼魅,结果是一张清秀陌生的脸,她就知道已经不是她了,但从何来,为何来,却怎么也记不起分毫。
鲁婆子摇摇头,“做梦又记不清,那便是前世的事了,孟婆汤喝干净才重入轮回,岂能让你记起来?若前世今生都在眼前晃,人还不得乱了套。”她絮絮叨叨的说了一阵,见春晓还皱眉沉思,就道:“想那梦作甚,不如想想你以后怎么办?就这么被拘在柴房,等着被发落?”
春晓回过神来,想起之前鲁婆子的提点,忙道谢,“多谢婆婆,我在府里无依无靠,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鲁婆子也知道她说的是实话,一个买进府的半路丫头,在府里毫无背景可言,平日又与人来往寡淡,还真是无依无靠。
难道就只能等死?她暗暗唏嘘,却也帮不上忙。
春晓这次病的凶悍,勉强用了些清粥就又睡了。
如此一连几日无人问津,男女主人就像遗忘了她这个杀子仇人似的,病渐渐好了,鲁婆子白日将她放出柴房,在院子里溜溜弯,晚上照旧关进去,门外上锁。
这日下晌,春晓正在院子里遛弯,听见外面有脚步声,不由诧异。
柴房的所在极其僻静,甚至可以说荒凉。
整个院子只有几间堆满杂货的厢房,露天堆放些废弃的木料,一个夏天过去与长至腰高的杂草一并弃在院墙边,院墙外有几棵高大的白杨,这几天北风吹动,半黄不青的叶子纷纷飘落,更显的空庭萧索。
“婆婆,你听外面。”她停驻身影,盯着西边的小门,平时除了鲁婆子专门来看守她,根本无人路过。
小门外是一面夹道,里不通,自然无人进。
鲁婆子弄了些杂线,一团团的乱七八糟颜色、粗细不一的丝线缠到一处,这会儿正坐在门槛边儿挑线归拢,闻言也竖起了耳朵。
果然外面有脚步声,似乎不止一个人。
其实春晓估算的不对,与柴房相邻的院子正是太师府的大厨房,但因为住在老宅里的几房人都用自家的小厨房,大厨房除了年节或来亲戚,是轻易不开火的,所以就显得清静。
“该是大厨房来人了,我去瞧瞧。”鲁婆子站起身,忙忙的往外打探消息。
春晓便坐到了鲁婆子那儿,伸手分线团,虽分心听动静,但手上却不马虎,十指翻飞,灵巧异常,很快就归拢了一个,然后她又捡起个来,不知不觉分到第四个,才见鲁婆子笑着回来。
“原是三爷请了朋友来家里吃酒,那朋友据说是个南人,不喜北菜,又不想吃外面餐馆的席面,三爷就让红绫姑娘下厨置办。”鲁婆子一见簸箕里码的齐整整的线团更乐了,夸奖道:“你这活做的利落。”随后接着刚才的话说:“红绫姑娘是三爷从水乡带回来的,人温和,跟我们粗使婆子说话也细声细语的,方才还匀了个差事给我。”
说完伸手,掌心露出些碎银子,就见她笑的牙不见眼,“听说那南人爱喝糯米酒,叫老婆子出去买,余下的钱就赏我了。”
第031章 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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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用大厨房?”一直没动静,怎么突然要用?
鲁婆子忽然压低声音道:“听说姨奶奶霸着小厨房不让红绫姑娘用。”
鸢露苑不用点名道姓的称姨奶奶的只有周氏一人。
“这也太霸道了些。”春晓蹙眉,有些想不明白周氏,连三爷都重视的客人,正该主动张罗帮红绫在小厨房弄席面才是,怎么还与红绫扛上了?真奇怪。
鲁婆子嗤笑:“她霸道也不是一两天了,方才我听帮厨的人说,三爷一直宿在外书房,虽说她在月子里不方便侍候,可照以往,三爷总该去坐坐才是,这几日却连面都不曾露,想来是这霸道的性子终于惹恼三爷了。”
“啊!”春晓惊呼,吓了鲁婆子一跳,跌声问,“咋了?”
春晓双眸烁光,脑子里无数的念头冲过来。
龚三爷是天生身居高位的男人,只有他把持掌控别人的份,哪能容忍旁人欺瞒戏耍他?
周氏明明胎死腹中却诬陷春晓,随后经由春晓牵扯出赵姨娘与五爷的首尾来,若说之前三爷没意识到上当受骗,经此一来就是榆木脑袋也弄明白了。所以,三爷对关在柴房里的春晓不闻不问,而突然抬举红绫冷落周氏,不过是给周氏一个隐晦的警告罢了。
“到底是不公!”春晓嗫喏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