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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武阁之中,苏越仅仅得到了六株灵芝,然而这清河郡主的一声命令之下,却是有不低于八十株的灵药送来。
看着床边堆得满满的托盘,苏越露出一丝笑意,说道。
“这些灵药,应该能让我恢复行动了。”
清河郡主喜道。
“有用就好,我再去命人送一些来。”
因为苏越说过疗伤不能被打扰,所有她便准备离开了,只是忽然间停了下来,顿了顿道。
“以后不要叫我郡主,我的名字叫赵樱雪,你可以叫我樱雪,也可以叫我雪……雪儿。”
话音落,她急切掩面羞涩而走。
苏越却是愣住了,良久一叹。
“这,这该如何是好啊!”
最难消受美人恩,赵樱雪的态度如此明显,苏越怎么可能感觉不到?然而他,却只是感激她,要说爱,还差得很远。
没想好怎么处理这件事情,那便暂且搁在心里,苏越偏了偏脑袋,正好咬住了一株根须挂在他嘴边的人参。
这是一株百年老参,干裂的表皮之下,却是馨香扑鼻的药力,他将整个人参吸入口中,无力咀嚼,就这么艰难的从喉咙咽下。
体内的情况的确有些糟糕,但却不是不可调和,修行者亏损点气血算什么?只要有丹药,灵药的补充,那就毫无影响。对于修行者来说,真正致命的伤势,乃是神魂受创,神识受损等等。
人参的药力,被苏越调动,一点点的涌入经脉之中,首先修复残破的经脉,只要经脉正常了,那便可以恢复修为,修为若在,亏损的血气就不是问题了。
数十株的灵药,苏越足足吞噬了一日,才完全炼化。
他感觉自己整个人,甚至每个毛孔都散发着药味,那种感觉,不是很好受。然而苏越却是露出笑容,他扶着床沿,勉强坐了起来,体内的经脉完全恢复,灵力再次在经脉之中流淌,他虽然身体依然虚弱,但好歹不是重伤要死的模样了。
赵樱雪进来之后,看到苏越竟是自己坐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在今日,医者还断言,苏越必死,但是现在,不但没死,反而自己坐了起来,伤势好了一半!
“你真不是什么怪物?”
这种事情实在是难以接受,赵樱雪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怪异的看着苏越。
“只是我练的武功比较特殊而已,哪里是什么怪物……”苏越尴尬一笑,道:“何况,我的伤势还没好,劳烦郡……樱雪姑娘再给我送些灵药来,这次,全部都要固本培元,巩固气血的。”
“我马上去办……”
提到给苏越疗伤,她不会有任何怠慢,然而情绪却是陡然低落下来,方才苏越称她,樱雪姑娘,她先是喜悦,后来则是幽怨。
既然你称呼我樱雪,为何又加上姑娘两字?
这两个字一加,便多了几分生疏,几丝远离。“他,到底是故意为之,还是不经意……”
赵樱雪心乱如麻,面色有些苍白。却是不敢回头询问,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等到她离去之后,苏越才发出一声长长地叹息。
“我们,注定是不可能的啊……”
长痛不如短痛,现在的苏越,根本没有承担一份感情的准备,他只想着,努力修行,然后报仇,送颦儿回家……只是他却不知,女子与男子不同,往往当一个女子真的情根深种,那么她的心就非常难以改变。
且不谈二人心思复杂,这灵药却是如期而至。
此次送来的全部都是人参,黄精等补充气血,固本培元的药材,数量也不少,堆了满满一桌子。
“真是成了药罐子了……”
长期喝药的人不少,但从古至今哪里有人把药材当饭吃?苏越的口中不由得泛起丝丝苦味,但他还是皱着眉头,一口一口的咬着这些药材。
药力如同烈火,在腹中燃烧,不多时,整个人都热了起来,血液的流动速度骤然加快数倍,甚至苏越都能听到哗啦啦的声音。
气血,一点点的恢复着。
第39章 揭破()
时间飞逝,如白驹过隙。
苏越虽是养伤,却始终坐在马车里,跟着大军向西行。
数十万大军的行进,声势浩大,光是脚步声就有一种惊天动地的感觉。
他们,都是大秦王朝的真正精锐,拱卫皇城的禁军,此刻,却是被派到边境,与吐蕃血战。
黑衣黑甲,黑面黑土地,一股无形的煞气,就在这数十万大军的呼喝声中,缓缓升腾起来。虚空之中凝结了一片只有修行者才能感觉到的煞气之云,漂浮在天空,随着军阵的行进而行进着。
“这等气势,当真骇人!”
苏越仰观云层之上的煞气,面色缓缓变幻成惊叹。
剑修,可以说每一个都是杀戮滔天的存在。传说,真正踏入剑道的修士,释放出自己的气息,便会在虚空中凝聚出无尽的煞气,甚至,这煞气之中还有雷霆闪烁。
杀人便会沾因果,因果既是业力,剑修杀戮滔天,日后度天劫的时候,也会比旁的修士难许多。
苏越真正惊叹的,是这二十万人凝聚的煞气,竟是堪堪比得上真正的剑修,转念一想,他却又为剑修的强大而骇然,一个剑修的煞气,竟然能跟数十万人相比,甚至那煞气云层之中还要雷霆轰鸣,这是何等气象?
一丝向往,一丝感慨,如同轻柔的风,萦绕在苏越的心头。
渐渐地,他陷入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之中。
“剑修,到底什么才是剑修……”
仿佛有一条虚幻的魂影一步从苏越体内踏出,然后随风而起,进入那滚滚煞气之中。
黑云遮天,进入之后,却是白茫茫的一片。
这是飞雪连天的严冬,脚下是尺许深的大雪地,每一个前进的步伐,便等于在雪地中蹒跚。
忽然间天地变幻,漫天飞雪变成血雨纷纷,脚下的白雪似是融化,变成一条血河,哗啦啦的流淌。
行走在飞雪连天的时候,忽然间天地变化了色彩,血色弥漫世间,而我依旧独行。
“这,便是剑修以后的路吗?”
忽然间心头蒙上了迷惘,就像是一袭轻纱,盖在本来坚定的心眼上,轻纱朦胧,思绪也变得朦胧起来。
如果一个剑修,他的世间是入严冬般肃杀凛冽,脚下是踏着滔滔血河,那么,这是剑修,还是魔头?
都言剑修嗜杀,但为何杀人,若是剑下收割的都是无辜生灵的性命,那么,修剑何益?
“不,这不是真正的剑修!”
苏越忽然间睁开眼,眼中依旧是迷茫,迷茫深处却有着一抹惊悸的寒芒闪烁。
剑修杀伐果断,却不滥杀无辜,剑修杀人如麻,却不忘却本心。
是了,真正修的不是剑,而是本心,如剑一般的本心……剑,说白了只是器物,一个器物,怎能与道相提并论?然而若是这器物有了心呢,或是人的本心如剑一般饱含锋芒,但却也有所底线。
剑,无人使用,死物而已。本心,其实就是剑,一个人失去了底线,那他修的就不是剑了,而是魔。
当苏越完全从这种状态走出来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体内灵力蠢蠢欲动,他抬眼望天,却看不到那煞气云层了,仿佛消失在朗朗乾坤之中,然而当他闭上眼,不去想的时候,却什么都看到了。
这些日子里炼化的药力,大多用来疗伤,但仍然有些许参与,隐匿在体内。当苏越明悟了真正的剑修之后,便等于朝着剑道踏出了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而就在这一步踏出的时候,他的修为理所当然的提升。
药力夹杂着灵力,在经脉之中流淌,苏越舒爽的松了一口气,并没有盘膝打坐,然而修为却是水到渠成一般达到筑基六层。
原来,这才是修行的感觉……第一次的感悟,让苏越找到了修行的方向,他露出喜悦的笑容。
“公子,太尉大人有请。”
一个校尉骑马而来,冲苏越抱拳道。
“好,带路吧。”
苏越没有犹豫,点头答应。
校尉抬眼瞥了苏越一眼,眸子有不屑之色一闪而过。
军阵之中,却有着一辆宽大奢华的马车,自然无比的亮眼,而马车之中住着的,还是一个男人。在这些浴血奋战过的汉子眼里,最是厌恶绣花枕头,显然他便是将苏越当成这种人。
军队是最纯粹的,表达自己的不满方式很多。譬如这个士卒,他骑着马,当先而走,却没有为苏越准备坐骑。
苏越并没有在意,因为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个方面,此刻他的心中颇为疑惑,这太尉到底有何企图?
勋贵内比的时候,太尉邀请他进入武阁,与保护他没什么差异,否则的话,在苏越还没有强大起来的情况下,很有可能就会被建宁侯捏死。
前翻差点杀了苏铁弓,太尉依然庇护他,并且全力配合他养伤,尤其是,他并没有放下苏越,反而下令让苏越乘着马车,继续跟着大军。
这种种疑惑,让苏越寝食难安,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太尉从一开始便施恩与他,又是在打什么主意呢?
今日,或许就能揭晓。
苏越淡然一笑,纵身跃下马车,轻盈的落在地下,紧紧跟着军士的马尾前行。
军士原本想着让苏越吃些苦头,回头之下却骇然发现就在自己马尾身后跟着一个人,而那个人正是苏越。
他加快了速度,有着争胜的心思,不知不觉间,已经策马狂奔了。
然而苏越不急不缓,始终跟着,一丝一毫的距离都没有改变。
等到了太尉的军帐之时,这军士已经汗流浃背,然而苏越依然没有任何变化,冲着他淡淡一笑,走入军帐之中。
他望着苏越的背影,眼中流露出尊敬,或许弟兄们都错了,马车之中的人,并不是废物。
太尉端坐正中,身前是一小案,案上摆满了公文,令箭。
他没有看苏越,全神贯注忙着公事,苏越也不尴尬,背着手在这军帐中打量。
相比中军大帐,太尉的监军大帐实在是朴素的紧了,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帐篷,除了一张木床,一个小案之外,再也没其他的陈设。
“怎么,失望了?”
不知何时,太尉处理好手头上的事情,看着苏越含笑道。
“拜谢太尉大人几次三番庇护,晚辈无以为报。”
苏越摇了摇头,忽然抱拳躬身,郑重说道。
“在老夫面前,不需要讲什么繁文缛节。”
太尉一抬手,一股无形之气升腾起来,拖着苏越的身子,不让他拜下。
“礼节,发乎情,出于心,怎能废弃?”
然而苏越却是执拗,身形一晃,便将太尉的真气打散,躬身一拜,方才立起。
当初太尉抬抬手指就镇压的说不出话来的苏越,终于有资格,有实力,在这个大秦王朝顶尖的强者面前,以一个平等的姿态交流。
我要拜你,则必然拜你,就算是你,也不能阻我!
这便是苏越这一拜所要表达的含义,无关于争斗,只是一种态度。
“好,好,好,老夫就受你一拜!”
太尉连道三声好,正色看着眼前的少年。
勋贵内比那一日依然记忆犹新,这个实力低微的少年,释放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