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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年已经动了一次手术,这一次她再次复发,已经没办法再动手术了,她得的癌症晚期,癌细胞扩散得很快,两个月前我第一次来就摸到她小腹内又长了包块,我本来是想接她去我的医院,但她不愿意,我只好送她去了D市的肿瘤医院,她在医院里住了两个月,身体每况愈下,死之前已经瘦得不成人样了!”
梁子墨静静地听着,拿起有人刚才送过来的瓶装啤酒,用牙齿咬开盖子来咕咚咕咚灌了起来。
“阿宁,癌症是至今医学上都没办法攻克的难题,你也别自责!”
薛宁不答话,接过他手里的酒瓶开始喝了起来。
“阿宁,苏沐薇知道你为她所做的这些吗?”梁子墨凝眉看着薛宁。
薛宁摇摇头。
梁子墨叹息一声,心里也道,如果她知道了早已投入你的怀抱了!唉——
两人坐在长凳上,静静地喝着酒,梁子墨偶然侧脸见到了门口站着的女子,惊讶出声:“菜鸟?你醒了?”
苏沐薇脸色依然苍白,双眼浮肿得厉害,换了衣服的她正靠在大门口,目光看着草棚的位置,眼神游离,没有焦距。
“薇薇!”薛宁站起来,转身去看苏沐薇,却不想他忘记了他和梁子墨两人坐着一条长凳,一人坐一端,他一起身,梁子墨那边就翘了起来,“咚”的一声,梁子墨连人带板凳一起翻落下了仅有三梯台阶之下。
在薛宁的惊呼声中,从台阶下伸出两只沾满泥水的双手,在水泥地板上一按,露出十根手指印来。
薛宁正要蹲下身去拉梁子墨,手却被身后的苏沐薇轻轻握住,手心接触着有些凉,刚摸到又闪电般地缩了回去,他诧异地转过脸来,听见她低声说道:“薛宁,能不能进来一下?”
第一次,她主动牵他的手!
薛宁也没有去拉梁子墨了,站起身跟在了苏沐薇身后。
“阿宁,你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薛宁紧跟在苏沐薇身后进了一间最靠边的卧房,她身上的大衣明显大了好几号,让她显得很娇小,走进那间卧房,水泥墙壁上贴满了奖状,名字一栏全是‘苏沐薇’,房间里也没装修,就用水泥抹了一层,一个小书桌,一排成色有些老旧的衣柜,一架老式的雕刻着龙凤呈祥图案的木头架子床。
这是她的卧室?
薛宁望着正打开衣柜翻东西的苏沐薇,目光在她身上久久停留着。
见苏沐薇翻出几件衣服,走到他面前,满是歉意地望着他:“对不起,薛宁,我家条件不好,你介意穿这件衣服吗?你把你的衣服换下来,我马上给你洗!”
他身上全是泥浆,现在又是冬天,这么冷!
她是在关心他吗?
他可以这样理解吗?
苏沐薇感觉到他投来的异样的目光,急忙避开了视线,有些不自在地把衣服放在他手里,走到门口,轻声道:“我,我在门外等你!”
大院里,燃起一股浓烟,张静怡围着围裙,一手拿着大锅铲,不停地咳嗽,伸手擦着被熏出来的眼泪,大叫起来,“梁子墨,你到底会不会烧火?你这是熏腊肠啊!”
吃什么夜宵?刚才那碗饭还不够吗?他是带着饭口袋来的吗?
浓烟后方,梁子墨正伸长了脖子一个劲地在大锅地下吹气,尼玛,他本来就没干过,他的手能拉小提琴,能弹钢琴,能拿手术刀,但就是不会拿柴火啊!
这口大铁锅是临时搭建起来了,村里这么多人,出殡那天也要吃饭,所以这口锅是至关重要的。
“梁子墨,你丫滴别再吹了!”张静怡要跳脚了,煮个馄饨眼看就要煮成面糊了。
“让我来吧!”梁子墨听见身边响起一阵低哑的声音,他正要抬头,苏沐薇就挨着他坐了下来,把大锅灶里面塞着的满满一灶的柴火一根根挑了出来,这才把火点燃,脸上被糊地又是泥又是烟灰的梁子墨见到她熟练地做着,嘴角不由得抖了抖。
“菜鸟,阿宁呢?”不知道该找什么话题,梁子墨只好没话找话了。
“他在换衣服!”苏沐薇低低答道。
“你就不找一件衣服给我换?”梁子墨表情很受伤,他刚才换了衣服的,只是那可恶的阿宁,起身居然不打声招呼,害得他咕噜噜地滚下了台阶,又弄脏了!
鞋和袜子都湿了,他现在坐在灶边,烧火倒是其次,烤衣服才是重点。
“你需要吗?”苏沐薇转脸看他,见他点头便起身要为他去找,刚站起来脑子就一晕,幸好换完衣服出来的薛宁将她扶住,“薇薇,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苏沐薇捂着额头轻轻摇头,“我没事,穿着合身吗?”
“哈哈哈哈——”拿着大锅铲的张静怡实在是忍不住地狂笑出声,笑着笑着感觉这个时候笑有些不合时宜,急忙捂住嘴,手里的大锅铲指着薛宁,猛咳几声,面色一正,说道:“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穿着这大棉袄果然有点东北老爷们的风范,亲,要不要加一顶那种大帽子?”
坐在火堆便的梁子墨看了看薛宁的装束,愣了半响,口里的哈利仔都掉下来了,尼玛,阿宁,没想到百年前的棉袄穿在你身上也能穿出当年的范儿!
梁子墨嘴巴一合,义正言辞地说道:“啊,菜鸟,我衣服就不用换了,懒得麻烦是不是?”那么厚重那么老款的顶级棉袄也只有阿宁敢穿出来啊!
这年头居然还有棉袄?
E市的贵族薛少爷居然穿着这样的衣服!!啊啊啊!古董级棉袄!
苏沐薇转身看向薛宁,目光在他身上一扫,嗯,好像,有些小了!而且显然穿在他身上是极为不合适的。
“我去洗衣服!”苏沐薇说着便朝屋里走去,薛宁望着她的身影,感觉到脚边有东西在顶他,垂眸一看,见梁子墨正拿了根抛火棍捣他,梁子墨压低了声音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还不快跟过去!”
张静怡挥舞着大锅铲,指了指苏沐薇离开的方向,“院长,别怪我没提醒你,打铁是要趁热的!”
真不知道薛宁这脑子是什么结构的,医学高材生,E市医学界的灵魂人物,追个女人居然不懂得变通!
******
“副市长,有位叫陈妮的女子说要见你!”程茹进了办公室,办公室里坐着两个人,御澈和杨明中。
御澈朝程茹做了个手势,接着对杨明中厉声说道:“我以后不想在E市再看到这个人!”
杨明中急忙点头,“是,是,我明白了!”
“副市长,陈光耀依然不承认,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御澈脸色一沉,握在手里的钢笔重重一放。
“还没找到那个女人吗?”
御澈刚说完,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音响了起来,推门而入的女子大步走了进来。得这车到。
“这位小姐,您现在不方便进来!”程茹上前拦住她。
“我是来送东西的,目的只有一个!”女子声音温婉动人,手里拿着一只U盘走到御澈面前突然一扔,U盘砸在御澈的脸上,便听见那女子冷声说道:“别TM再让那些媒体玷污我的薇薇,女人不是你们这群混蛋争权夺利的牺牲品!!”
陈妮说完,冷冷地瞪了御澈了一眼,转身高调地离开。
“副市长!”程茹紧张地看向御澈,见御澈不动声色地捡起那个U盘递给她,沉声开口“去查!”
程茹打开U盘,里面有三段视频,还有一份个人资料。
看完之后,杨明中立马站起来,“副市长,这事交给我,我马上去做!”
程茹看完之后,有些不忍地想起那天的苏沐薇,审讯室里的她当时该有多难过!
身后的呼吸声很沉,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只是闷头抽着烟,吐出的烟圈一个接着一个,很久才低沉问出口:“她现在在哪里?”
程茹合上电脑,看着御澈,蹙眉,难掩脸上的哀痛,“四天前,晚上七点一刻,她的母亲过世了!”
四天前,晚上七点一刻!
不想让她恨你一辈子的话,你就放人!
她明明可以赶回去见她母亲最后一面,却被关押在了审讯室为了那个莫须有的罪名熬了三个多小时。
苏沐薇!
沙发上的男人的手缓缓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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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先走,你好好陪陪她!”张静怡看着依然蹲在新坟边的苏沐薇,看向薛宁。
昨天,苏妈妈下葬,到现在,苏沐薇的平静让他们坐立不安,试想一个平时遇上小事都会哭的女子在这个时候居然没有再哭,平静地让人感到害怕,这几晚,苏沐薇是彻夜的不眠不休,就算是被薛宁强行摁在床上,也是睁着眼睛到天亮。
四天,她瘦得不像话,瘦得成了皮包骨头,两只眼睛深陷了下去,摸着骨头都恪人,唯独那双眼睛,清亮地慑人!
薛宁是一刻都不敢离开她,苏妈妈昨天早上下葬,一整天她都守在这个坟头,靠在水泥砖头砌成的坟墓旁低低说着一些他听不懂的话。
“我真怕她承受不住!”张静怡临走时望着她单薄的身影,看向薛宁,认真地问道:“薛宁,你会对她好吗?”
薛宁转脸看她,坚定地点头。
“那就抓住她,不要再放手!”
******
梁子墨再一次享受到了车中颠簸的顶级待遇,此时的他双手紧紧抓住车内的栏杆扶手,及时再这样,身体还是没办法控制摇晃。
MD,居然要先坐这种小巴士到县城,再买票坐大巴回E市!
挂在扶手上坐摇摆动作的梁子墨暗恨啊,尼玛,一辆小巴士本来只有十六个座位,现在里面居然塞满足足不下五十人,挤得他前胸贴后背了,好在他看不到外面的路况,不过一想到昨晚上见到的高低不平的道路和蜿蜒盘旋的弯道,他心里就那个颤啊!
运气不好,还真的会嗝屁的!
他堂堂梁家大少如果嗝屁在这个小山窝,那该多窝囊啊!
张静怡被挤在车后面,没办法,苏沐薇暂时可能还不能回E市,薛宁自然要留下来陪她,他们又只开了一辆车,总不能让薛宁他们自己坐车回来吧!人家还要护花呢!
也不知道那朵娇弱的小花还能不能像以前那样艳丽!
小巴士颠簸了一个多小时,下车时梁子墨已经支撑不住蹲在地上大吐特吐,啊啊啊,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这鬼地方,老子下次再来就不姓梁!
“娇气!”张静怡低骂一声,在前面大摇大摆地走着,梁子墨抬头看着张静怡的背影,尼玛,她一个女人都没吐,但作为男人的他居然吐了!
嗷——
真是脸都丢尽了!
“你确定不坐大巴车?”张静怡阴测测地看着梁子墨,梁子墨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坐!
“你确定?”张静怡再次问道。
梁子墨低呼一口气,怒瞪着张静怡,“有完没完?”
张静怡蹙眉,大少爷,大巴车又怎么了?你连那么颠簸的小巴士都坐过了,不就三个多小时的路程,不能忍?还非要等着梁家的人来接,靠!娇生惯养永远都长不大的孙子!
不过,等梁家的车来了,估计她也该到E市了!
张静怡拍拍手,“好吧,那你在这里等吧,我先走了!”张静怡说完便去站台上买了张票,因为是装满即走,张静怡过了站口就上了车,留下梁大少一人郁闷地坐在站台的椅子上。
正因为梁子墨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小巴士,他才受不了那种车,决定坚持要等着家里的私家车来了再走。
张静怡的车缓缓驶出县城,很快就上了前往E市的高速,刚上了告诉,她就接到了梁子墨的电话,刚一接通,那边就咆哮起来:“张静怡,你TM把我的钱包放哪儿了?”
梁大少在小县城的站台上又冷又饿,站起来翻遍全身都没有找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