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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声说:“别怕,有李管家他们在近旁保护着,没事的”
她没吱声,却微微用眼睛扫了扫我。
我又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呢?”
她怯怯的口吻说道:“奴家姓魏,名唤一心”
这个时候有人一连串的吼声打破了宁静:“爹娘,你们怎么可以卖了妹妹!”
我循着声音看去,一个驮着好些柴枝的少年立在柴扉旁,怒狠狠地盯着他爹娘,又盯着我这边。
一沉稳的声音说:“李爷,你和小姐先上路吧,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
我闻言侧目看去,正是昨晚树下听见的那个略略沉稳的音色,他左臂上绑了白纱,隐隐见血,眉目清冷了些,腰间佩戴的玉色腰牌正是教头的才有牌子,看来他功夫是不差的。
李管家点了点头:“焕生,这件事情不能有太大的动静。”
名叫焕生的人诺了声,跨步向那边走去了。
耳畔还是有一声嚎啕:“爹!——娘!——你们怎么可以就这样卖了小妹!怎么可以,虽说不是亲生的,但又不是畜生,怎么说卖就卖呢!怎么可以呢!”
第54章 拥红逐绿清河城()
登时,我身子僵了一僵。
那少年转哀为怒道:“你们这些富家子弟,心是石头做的吗!不知道亲人分离的苦痛吗!”
李管家见我这个呆鹅样子说:“小姐,那么多人为了保护你拼在刀刃上,有了这个小女,兄弟们不用死拼,略施小计便可以保众家仆的性命无忧,小姐大局为重。”
我手上的糕点掉在了地上,滚了一圈,变成了一个灰坨坨:“是吗大局”
李管家点点头:“小姐定是知道的,倘若这路上有个三长两短发生在您身上,夫人会如何,老爷又会如何?且馥湍又如何?”
我不言语,径自蹬上了马车,阿卢拉下了帘子,车外李管家嘱咐着一心一些事情。
李管家说:“教你的规矩不懂吗,你的名字叫翠丫,不是什么一心,两心,记好了,记牢了”
马车驶离,听不到李管家在原地和一心的对话,耳畔也没了那少年的叫嚣,有的只是车轮压地的声音,还有那马儿踏蹄的哒哒,哒哒
进了清河城,进了固伦颐和豪华的大院,然后李管家向固伦颐和引见了一心,不,引见的应该是龙涎芷,而我以李管家义女的身份跟随其右。
大院恢弘,殿内也是很华丽,据说固伦家后院是有一个纳凉亭,构造奇巧,夏天可引水自上而下倾洒,宛若雨幕,避暑极佳。
固伦颐和设宴款待,他和李管家寒暄着,一心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扮小姐比我多了分高傲冷清的气质,也不知道李管家是怎么教与她这些礼节的。
“既然是世兰兄的义女,为何独让她站在一旁,也一同落座吧。”
我一听固伦颐和跟李管家提起我,便转了头去瞧他,心下也开始琢磨起该如何应答,想着固伦颐和这番不过是句客套话说。李管家定是会婉拒的,李管家本为仆,这次携小主而来代表的是龙家,他落座勉强过得去,至于我现在这个身份哪里能同桌而坐。
片刻思忖中,闻听一心不紧不慢地开了口说:“你这样邀请一个婢子入座,是不把涎芷放在眼中了吗?虽说如今到了固伦家是客,但这主仆之尊也不能有失,我的婢子怎可与我同桌而食,你这是将我龙家的尊卑之序往哪里放呢?”
我脸色白了一阵又红了一阵,也不知道是因着哪一句话有些不舒服,一心句句都是以保我龙家尊卑之序为出发点的,怎么就有种被屈辱的滋味儿了呢。
李管家不着痕迹地瞟了我一眼,又温声说:“小姐说的极是,极是”
一心淡淡地说:“翠丫,你若是饿了便下去寻些吃的,然你在这杵着,你看着馋,我瞧着心里堵得慌,也吃不下什么。”
我福了一福:“是,小姐。”
李管家瞧了我这边说:“翠儿别乱跑,让阿卢和焕生跟着,别乱走乱撞闯了祸来。”
我又回了句:“知道了,义父。”
阿卢和焕生也诺着跟了我出来,眼看着他们两人眼睛下面有层浅浅的乌色,应该是睡眠不足所致。
我问他们:“你们概是一日一夜未曾合过眼了吧?”
阿卢接道:“回小瞧我,这都习惯了忘记要嘿嘿不过这没有什么,这个不碍事,还有两日回去了便蒙上被子大睡几日。”
我长长地舒了口气,想了想,问他们:“你们可知到底是何人想害小姐?昨夜的人又是奔着什么而来的?”
阿卢支吾了一阵子说道:“这个事情我们也不怎么明白,那日李爷点了我们几个出来也都觉得有些奇怪,怎么出来接小姐,丫鬟什么的都没带,带的却都是些练家子。是后来几日碰见一路阻道儿的,这才知道原来有贼人意图伤了小姐。”
焕生一直沉默着,他们的手上身上伤了,缠了绷带敷上了药的,都是隐在衣衫里没让固伦家的人知晓,想来他有伤在身应该比阿卢更疲累些。
我扶了扶焕生:“焕生哥,你坐会儿吧。”
焕生乍这样被我唤了声“焕生哥”好像被雷电打了似得,颤了一颤,然后说:“我我不累”
阿卢也有些诧异的样子:“翠翠儿,你坐,我们男子没那么娇弱,还是你这女儿家要疼惜着,你坐吧。”
我笑了笑:“阿卢哥,你不是也忙活了许久吗,你也休息休息吧,来、来、来,咱们三人都别干站着了,都坐下吧。”
两人被我拉了坐下,游廊上这美人靠做得窄,人身子直挺挺的,这一坐下来倒是又没怎么说话,三人似乎有些尴尬了。
沉默了会儿,阿卢说:“翠儿,你在外面过了这么久,是怎么过来的”
我淡淡地说:“不就是一天又一天地过的吗?”
阿卢呵呵两声:“是啊,当然是一天又一天的过。”
我想了想又说:“我跟了位师傅学习法术武功,跟着他收服妖孽,云游,天上地下事情晓得了不少,还还碰见了好些人、好些事情倒是比以前呆在龙涎城里长了很多见识。”
焕生终于开腔了说:“长了见识很好,很好。”
阿卢却是另一番兴致说:“这么说你那三脚猫的功夫?”
我干笑了声:“三脚猫的功夫还是三脚猫的功夫,不过轻功比之以前又精进了些”何如临走时嘱咐过我,我这身功夫法术尽可能地藏,不是不得已要用的时候便要学会——藏,深藏不露方可让敌人算计不足,自己才多一分安全。
阿卢也笑了笑:“没事,没事,女儿家不会功夫也没事,不然我们这些男儿也没地方显示用处了,有我们在,定是不会让你受欺负去。”
我笑了笑:“你这番说只是指的现下吧,若是将来我嫁了人去,你也可以跟着来保护么?”
阿卢立时看了看四周,轻声答:“小姐若是看得上阿卢,阿卢便随了小姐去,只是小姐到时候别嫌阿卢功夫差就好。”
焕生耳朵尖竟然也听清了阿卢说的那么小声的话,也接了句说:“若是有这个担心,紧着练功便好。”
第55章 笑风叹月情中人()
从看焕生的一眼起,我便觉得有些什么不对劲呢,这个时候四下阳光满满,终于觉察到了他腰间佩戴的那个玉色腰牌上的泛着黑气的坠子。
仿似乌木的材质,实则不然,概是仿制度甚高的黑木,我虽不是辨识这种东西的行家,但是气泽不对却瞧得实。
乌木向来是有辟邪之用,而黑木则相反,招邪致祸,这也是为什么焕生会跻身伤者之中了,眼下还好,不过是皮肉伤,日后戴这个久了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来。
我轻声说:“焕生哥,你腰间的这个坠子好稀奇呢。”
焕生一瞧,拾起来把玩了下说:“这坠子是别人送的,说是乌木的,稀罕东西。”
我闻言疑道:“这般缘由,那送你这东西的人概是富家子了吧,乌木的物件,哪怕是个弹珠儿大的都得花上个几百两不是?何况你这个雕刻如此精美的坠子,更是价值不菲了,若不是富户还拿不出手,拿出手送了人,情谊也非浅了吧。”
焕生一听这话笑得有些腼腆羞涩之态,我揣测着这大概是一位女子送的,而这女子应是哪家的小姐咯。
焕生接着又摇摇头:“没这种事情,不过是在集市上随便淘的,恰好撞上了是件珍品吧”
我呵呵一笑,阿卢却打趣似得说道:“翠儿,你可知焕生可着急这东西,你只看他将这坠子放在他那命根子似得教头腰牌上,就可以知道他是多看重这个了。”
焕生立时又恢复了那股子沉静来,取下腰牌,细细地在阳光下端详着那坠子,淡淡地说:“随你们怎么说了。”
我瞧他这个样子,概是不会让这个坠子离身的,那该要怎么办才能保他平安。琢磨了很久,兴许去佛寺求个平安符,也能挡住这黑木的邪气的,毕竟何如说过,佛家的东西总是清净的,有辟邪清心的效用。
阿卢一声清喝说:“翠儿,老是这样呆呆的,魔症了似得,想什么呢?”
我说:“翠儿,翠儿的,喊顺了口了吧!想什么,不过是在想这一路既然是坎坷,不如去烧个香拜个佛求保佑,老人们不是常说,一路有一路神佛,我们来到这里也该去拜上一拜不是。”
阿卢嗯了声,又说:“拜了求个心安也是不错的。”
焕生讪笑了说:“你们竟也是信这个的吗?神佛之说素来都是无稽之谈,你们竟也相信这个。”
我一时愣了愣,便说:“这个世界上的事情,有时候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何况我们去拜一拜这路神佛,又不会吃亏。”
阿卢也推了推焕生说:“别磨叽了,翠儿都下了指令,你就得令行事。”
我们三人来到了清河城的玄女庙,城内无佛寺,仅有两处神庙,另一座是寿星公殿,不过离内城太远,来去路长易生祸事,焕生不让去。
玄女庙这一路沿河,泥土松软,绿草盈盈,入眼娇俏,百鸟翩飞。
我拾起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阿卢,你有没有发觉今天有点奇怪,这大街上来来往往的男女都佩有彩羽。”
阿卢正蹲在地上研究什么东西,再回头时却看他仰着脸笑得正开怀:“翠儿,焕生,你们看,这泥上有诗。”
焕生先我一步过去了,念道:“南枝花盛百媚芬,君若认妾赠羽琨。”
我也凑近一看,阿卢咋呼地说:“嘿,咱们赶上巧了,据说清河城每逢初夏,就会有青年男女在玄女庙附近用彩羽传情。”
焕生问道:“怎么说?”
阿卢道:“嘿嘿,你若喜欢哪家姑娘,就将自个儿手中的那支羽毛赠与她,她若是对你有意,便接下。”
说完阿卢还信手一指,好巧不巧指到一个姑娘,只见那女子娇柔若柳,眉眼清丽,一身湖蓝的衫裙十分端庄。
我点点头道:“这个姐姐确实不错呢!”
焕生笑了笑:“翠儿,你可知她远不及佳人。”
阿卢却摇动手指转了三轮,说:“非也,非也!就说我们龙家各色美女云云,袅袅婷婷、玉色白脂的那些女子见得多,可是未曾见过像这个女子一般姿态的娴静出尘。”
我差点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