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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为了不拂番邦颜面还要装作喜爱的样子,也是苦了他了。”
“……”叶秋嬗讶然,侧头瞧瞧她,又看向谢芝,轻摇其头。在她看来,谢芝应是真心喜爱这狼牙,而并非假装。
叶秋嬗推己及人,街上一只恶狗尚且能将她吓得胆裂魂飞,更何况一只狼王……
难以想象这异族祖上杀死狼王的那人该有多么的攫戾执猛。谢芝对狼牙的珍惜便是对勇士的敬重,叶秋嬗还是第一次这般理解他。
她这厢正思忖着,那厢的投壶赛已换了人,自谢芝战出个旗开得胜,异族首领们皆有些心神不定,而后的几场虽不像先前那般惨烈,但也不若前年那回将京城贵人全然压制了。
酒过三巡,轮到了最后一位异族宾客,但他却不是族长,而是其中一族的首领之子。瞧着也不过是个少年,一双虎目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们席中,半响才走到殿中朝皇上行礼。
“臣子素问长公主殿下天姿国『色』,今日一见果真名副其实。不知可否请公主殿下与臣子赛一赛投壶之乐?”那少年学着靳朝文人说话的措辞与形态,若不是身着异族服饰,还真有点京城公子的样子。
不过京城公子可不敢像他这般胆大包天,竟当着圣上之面,对其皇妹直言爱慕,若不是番邦来使,恐怕九个脑袋都不够砍了……
他一语道出,天子圣颜果真染上一丝薄怒,只是碍于两族友好才隐忍不发。
曜佩长公主倒稍显从容,她神态倨傲地站起身,并不拿正眼看那异族人,而是清冷地反驳:“投壶考验手劲,男子怎能和女子比?要比的话,本宫也得找个女子共赛。”
她三言两语便将那异族人说得一噎,皇后见此立即附和道:“长公主说得在理。”
皇上也是接连点头,闹得那人十分窘迫。曜佩却不管他,兀自行至皇上跟前请命。
“皇兄,方才总是男子投壶,曜佩在旁看着好生心痒难耐,现下便让女子们也来赛赛可好?”
“是个好主意,准奏。”皇上含笑应允,他对这个皇妹是百般依从的。
曜佩嫣然巧笑道了恩,而后便款步轻移走至女子席间来。
“皇妹要与哪位女子共赛?”皇后关切道。
曜佩美目流转,在女子席间睇了一周,才不疾不徐地转身面向上方。
混在人群之中的叶秋嬗不知为何,心里蓦地急跳,生出不祥的预感。
果真,随后便听她清喉莺啭的嗓音:“在百花宴时,庚母妃曾认一义侄,也就是前些日子勇救世子的那位叶姑娘,母妃常夸她是个蕙质兰心的聪慧女子,想来叶姑娘对这投壶『射』覆应是十分在行的吧。”
“……”
第25章 二十五()
“本宫便请这兰心蕙质的叶姑娘好了。”曜佩朗声道,复又转身直指叶秋嬗,神『色』倨傲。
叶秋嬗心头急跳如鼓,恍然大悟自己今日恐怕是赴的一出鸿门宴了,却又不得不起身领命。
“太妃义侄在何处?出来接见。”皇帝朝左方张望,而后下令。
叶秋嬗颔首低眉,步履轻盈地行至大殿之下,用先前牢记于心的宫廷礼节朝座上天子行了叩礼。
“臣女叶秋嬗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皇帝颔首,“朕也常听闻母妃夸赞你,今日长公主邀你『射』覆,你便拿出你的玲珑心思,看看你与公主谁更善解人意。”
他这一句话仿佛一块重石压在了叶秋嬗心头上……对方是长公主乃金枝玉叶,她这小官之女怎敢赢了她的珍宝去?
叶秋嬗出了一手的冷汗,心下决定在投壶时故意输掉,甭管公主瞧不瞧得起她身上的物件,只要不将她得罪了就成。
打定主意,她与曜佩同时走至瓷壶之前,站在红线之外,两两相望。
“叶姑娘可要全力以赴,莫让着本宫噢……”曜佩一双清眸流盼生辉,盯着叶秋嬗道。
叶秋嬗自是忙不迭点头:“臣女不擅投『射』,还请公主殿下多多指教。”
曜佩闻此嘴角一勾,玉手伸向布兜,从里边拿出一支箭矢来。叶秋嬗也随后而动,拿起一支箭,在手中掂量两下。
这无镞之矢用竹竿所制,分量恰到好处,应是较容易投掷的。
叶秋嬗这般想着,便听‘叮’地一声,对面的曜佩扔出的箭矢碰到瓶身,落在地上。
竟是首投失利……
叶秋嬗心想自己怎能抢了公主的风头,便半眯着眼也往那瓶身上投去……
曜佩正脸『色』微沉,颇为沮丧地叹息一声。她还未回过神,又听一声脆响,抬头一看原是叶秋嬗也未投进,正丧着脸一副气馁的模样……
这下曜佩稍感抚慰了,清咳两声鼓舞道:“这投壶确实有些困难,咱们都尽力而为吧。”
叶秋嬗忙点头:“是是是。”
心里却暗自为曜佩鼓劲,“公主您要加把劲儿啊!”
曜佩摩拳擦掌,又开始投掷,可不知怎的,她竟是屡战屡败,到最后十支箭矢竟是一支未进。叶秋嬗瞧着着急,也不敢投进,最后比下来,满地的箭矢,两个瓷壶中却空空如也。
场面好生尴尬……
良久,才听皇后轻声拍了拍掌,出声打圆场:“长公主与叶姑娘身为女子不擅投掷也是情有可原,方才本宫瞧着好几次她们都差点投中了呢……若是本宫来,恐怕还比不上她们,皇上您说是吧?”皇后递了一个眼神过去。
皇帝愣了愣,『摸』『摸』光洁的下巴,表示十分赞同。
“这般看来,你们俩算是打成平手了。”他道。
叶秋嬗面上气馁,心里却在憋笑。她们两人一支未进,竟还生搬硬套地算作平手,曜佩公主这皇兄还真是对她恩宠有加。
……
虽则皇兄这般顾及着自己,但曜佩却始终觉着颜面难存,僵着脸半响才开口说话。
“既然本宫与叶姑娘未分出胜负,那便改改『射』覆的规矩吧。本宫将一样随身宝物藏起来,若是叶姑娘猜中了,那这宝物便归你,若是猜不中那叶姑娘便要舍一样宝贝给本宫,这样如何?”
她巧笑嫣然道,皇帝自然顺从,叶秋嬗更是不敢违抗。这新规矩要深究起来对叶秋嬗是相当不公的,但谁叫对方是天之骄女呢。
曜佩下巴微仰,姿态雍容地走入屏风。不到半刻便从里面出来,看来是早有准备。
“叶姑娘,本宫藏的这个物件是稀世珍品,你若猜中了便赠与你,但你若猜不中,那本宫也要取你一个宝贝了。”
“臣女身无长物,能入得了公主凤眼便是臣女荣幸了。”叶秋嬗低眉顺眼道。
“叶姑娘不必妄自菲薄,你今日装束倒是甚合我眼缘,特别是你头上那支梅花簪,上回百花宴也见你戴过。瞧着玉质剔透甚为可爱,待会儿若你未猜中,便将这发簪押出来吧。”
“这……”叶秋嬗大惊,这支白玉簪可是她娘的遗物,怎能输给她?
“公主……”叶秋嬗为难地唤道。
曜佩却漠然转身,回到坐席之上,抬手示意:“叶姑娘,本宫这物件的谜面是‘真亦假时假亦真,无为有处有还无。’,请你推度。”
“……”这架势,是不容她置喙了……
可这谜题,也太过高深了些吧……
见着曜佩如此笃定的模样,叶秋嬗心知求不了情,暗道一声抱歉,动起自己心思来。
“公主可否将托盘给臣女端详片刻?臣女绝不将红绸掀开。”她使出先前对付孟玄仪那一计,恭敬地请命。
席间端坐关注了她许久的孟玄仪早已按耐不住,猛灌一杯清酒,嘴上含笑念道:“输了输了,铁定输了。”
他这异样引来周座侧目,谢芝更是挑眉问他:“哦?不知世子口中说的谁?”
孟玄仪傲然轻哼,不与他搭话。
“自然是你那刁蛮的公主要输。”他心中得意道,未察觉自己竟主动站在了叶秋嬗那一头。
叶秋嬗正忐忑不安,对场外动静全然不觉,曜佩则听说她要查看托盘,立时起身匆匆走下殿前,将托盘夺了过去。
“这物件一窥便知全貌,请勿着手触碰。”曜佩警惕地挡住叶秋嬗的手,不让她有半分接触的机会。
叶秋嬗双眼随着托盘看去,中央微微凸起,像是个细小的东西。女子身上的首饰也小巧,但却多了去了,这叫她如何盲猜?
她暗自打着主意,心道曜佩虽不给自己机会触碰,但自己却有千万种法子去探知她的心。
美目流转,叶秋嬗向曜佩走近。
“真亦假时假亦真……难道公主所藏的是个难辨真假的物什?臣女思索了半天,难不成是字画赝品?”她故意往相反的猜,好让曜佩卸下心防。
果真,曜佩弯起嘴角,面『露』得意却不言不语。
叶秋嬗蹙紧眉,瞅瞅托盘又瞅瞅她,『惑』然不解。“公主方才进屏风时并未带字画,且今日所着是轻纱广袖,瞧着并不能藏住什么东西。臣女猜测公主应该还是取的身上所戴之物藏于盘中的吧……”
她一语点破,曜佩身子一怔,已暴『露』心头局促。
“臣女斗胆请示皇上,可否让臣女仔细查看查看公主佩戴的首饰?”叶秋嬗学聪明了,她直接越过曜佩向皇帝请命,以免被其推脱。
先前也有人这般要求过,皇帝自然不好公然偏袒自己皇妹,颔首应允了。
金口玉言已下,曜佩纵然不情不愿却也不得违抗,只得站直了身子,紧盯着叶秋嬗,提防着她有什么异动。
叶秋嬗步履轻缓,踱步到曜佩身后。眸中划过一丝狡黠,眼疾手快往她头上的步摇『摸』去。
“公主该不会藏的是一根簪子吧?”
她刚碰到步摇,便听身前人惊叫一声,一只手伸过来紧紧将她手腕抓住。
“大胆!”
【你这女子真是胆大,竟敢碰本宫的发饰!】
曜佩勃然变『色』,抓住叶秋嬗的手,心头之语准确无误地传达过来。
计策得逞,叶秋嬗面上淡然,心里却在偷笑。
为防她撤回手去,叶秋嬗另一只手悄然按在她手背上:“公主请恕臣女不敬,臣女猜这盘中之物是您所佩戴的首饰,是也不是?”
曜佩却嗤笑一声:“本宫的首饰海了去了,你这纯属盲猜,本宫才不会上你的当。”
【这白玉雪梅剑穗世上没几人见过,你若猜得出来那本宫真要对你五体投地了。】
“……”听到她浑然不觉地将谜底透『露』出来,叶秋嬗喜不自禁。心道一声不敢当,便佯装半猜半疑地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臣女还是猜测此物乃公主所带首饰,但瞧着公主今日所佩头面十分齐整,缺一不可……这便让臣女有些疑『惑』了……”
叶秋嬗越说得多,曜佩脸『色』越发得意……
【本宫就知晓你猜不中,什么蕙质兰心也不过是虚名罢了。】
她轻笑一声,将叶秋嬗的手拂开去。刚准备劝她认输,却见其一改愁『色』『露』出笑意。
“不过臣女方才一想,公主殿下头面虽齐整,但身上配饰却不必如此讲究。便是少一串珠子,或是坠子好像也不会引人注意。”
耀佩脸『色』一变,『露』出几分紧张。
叶秋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