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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我说成了一个贱货。
她说得没错。
破坏别人婚礼真是再贱也不过了。
我也不是第一回干这种事。
但是打扰她结婚,我一丝一毫的心虚和不安都没有。
“好,我不和你抢。”我冲她笑了笑,比了个“请”的手势,“你们继续。”
赵敏气呼呼地看我一眼,把盖头又盖上了,扯着张无忌就要继续。
张无忌看了我一眼,便转过身去,准备和她拜天地。
两人膝盖一弯,就要拜下去。
我觉得自己顶着一朵山茶花,比新娘子还漂亮,有点说不过去。
便摘下山茶花,随手一扔。
不巧,打在了张无忌的膝盖上,他硬是跪不下去。
“这位姑娘,你”他站起身,拧着眉看我,好似埋怨我坏他好事。
赵敏也察觉到了,她气得一把掀开盖头,抬脚狠狠踩扁了那朵山茶花,死死抓着张无忌的手腕,漂亮的眼睛直瞪我:“周芷若,你搞什么?”
“张无忌,你跟我出来。”我不看赵敏,只对张无忌勾了勾手指,“你来,若误了吉时,我赔你一个更漂亮的媳妇儿。”
说完,我就转身走了出去:“我等你一刻钟,如果你不出来,那个天下第一漂亮的媳妇儿就归别人了。”
我听到身后一片混乱声。
有宾客的喧哗。
有新娘子的哭骂。
但明教那边却无一人吭声。
武当那边倒是传来一些声音,“她怎么又回来了”,“可是无忌已经忘了她”,云云。
脑袋上挨了那样一掌,换做别人,立时就死了。
比如纪晓芙。
但张无忌没死。
不仅没死,他还活得好好的,能娶妻生子。
但他说他失忆了。
我不太信。
那可是张无忌。
我走到大堂外,站在一株花树下,抱臂静等。
我只等他一刻钟。
如果他不出现,便是真的失忆了,我会头也不回地下山。
然后等到晚上,他们洞房花烛夜之际,再潜上山,砍下赵敏的人头。
她没有资格和贝贝做妯娌。
我等了一刻钟,张无忌没有出现。
我头也不回,往山下走。
却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你当真片刻也不肯多等。”
我停下脚步,转过头。
张无忌身穿红色喜服,站在不远处,面容略微苍白:“连回头看一眼都不曾。”
我忍不住笑了,冲他勾勾手:“过来,张无忌,到我跟前来。”
他微微扬起下颌:“你过来。”
“你过来。”
“你过来。”
我们两个都不动。
他眉头越拧越深:“我怀着你的孩子,你还欺负我。”
明艳的大红喜服,衬托得他格外英俊,而略微苍白的面色,则引人怜惜。
我心中一软,朝他走过去。
总归这么长的路,我都赶来了,不在乎多走这一段。毕竟,他可是撇下了赵敏呢。
“头还疼不疼?”我走到他面前,仰头问他。
他依然拧着眉头,薄唇吐出一句:“你若关心我,为何当初只在山下等我,不肯上来陪我?”
“因为我没良心啊。”我眨了眨眼睛。
他听后,眉头不紧,反而松了三分:“你说等我半年,就只等我半年,多一日也不肯等。你可知道,你前脚走,后脚我便醒了?师伯他们下山传信给你,却只见你房内空空,人已走了。”
“我不是又回来了?”我抬起手,轻轻碰触他的额头,“我听闻你醒了,立刻就赶来了。”
他抓住我的手,手指微凉,并无几分力气,漆黑双眸盯住我的:“若我不醒,你是不是永远不会来?”
“若我不来,你是不是当真要娶赵敏?”我反问。
他听罢,轻轻一笑,刹那间眉目柔软,绽出芳华:“我同你的答案一样。”
说完,他将我拥进怀里。
我忍不住低笑。为他的狡猾,也为我自己的狡猾。
心底溢出丝丝欢喜。如蜂蜜绕成的糖丝,将我干涸冷硬的心肠,渐渐滋润。
这场婚礼是张无忌设下的局。
自从明教放出消息来,这个局便开始了。
他记得那时我说的话,也知道我果真在山下等了他半年。
于是,他醒后立刻联系明教,让小昭散播各色消息,包括**失心、冲喜、醒来。
一步接一步。
只为引我前来。
偎进他怀里的一刹那,我感觉到一丝不同。
他瘦多了。
怀抱不再结实有力,而是骨头硌人。
不再如之前那般炽热,而是不温不火。
我慢慢摩挲着他瘦了一圈的腰,问他:“喂,你现在这样,还有力气洞房吗?”
大病初愈,恐怕身子虚得很。
他听罢,立时恼了,把我从他怀里拽出来,乌黑的眸子里满是暗色,掰住我的下巴,就要吻我。
余光瞥见一抹红色身影,我微微勾唇,抬手勾住他的脖子。
第66章()
赵敏冲了出来。
她一身红衣;容颜娇媚,乌发如上好的绸缎一般;披在身后。素白小手提着大红裙子,飞快跑来,犹如一只翩飞的蝴蝶。
“张无忌!是你说谁叫醒你;你就娶谁!不是我逼你的!你怎能出尔反尔!”赵敏飞快跑过来,明亮的眼睛里带着水光;气愤地看向张无忌。
在她身后,跟着王保保;他拉住她劝道:“敏敏;我们走吧。”
“凭什么?是他们欺负人;凭什么要我走?”赵敏甩开他;愤怒的眼神又转向我,带着浓浓的憎恨;像要把我千刀万剐,“周芷若,你坏人姻缘;不得好死!”
我微微挑眉。
这话说的;好似破坏她的婚事,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似的。
但如果是我和张无忌成亲;我就不信她会无动于衷?
原着里可是有这么一段;她拿了谢逊的下落威胁张无忌;不许他和周芷若拜堂。
到了她自己身上;倒成十恶不赦了?
“对不起;敏敏。”张无忌依然抱着我,他很抱歉地看向赵敏,诚恳地道:“她说赔我一个天下第一的漂亮媳妇,而我很想要一个天下第一的漂亮媳妇,我从小就梦想自己有一个天下第一的漂亮媳妇。所以对不起!”
他的口吻实在太诚恳了。
认错道歉的态度,简直教科书级别的,让人无法怪责。
赵敏听得目瞪口呆。
她看着张无忌,渐渐脸色苍白,嘴唇发抖。
“原来,你从始至终,心里只有她一个人。”赵敏看着他,表情似哭似笑,“我不过是你引诱她来的借口。你从来不曾失忆,你只是为了骗我上当,帮你把周芷若引过来。”
她说到这里,眼眶里涌动着亮晶晶的东西,她倔强地忍着泪,不肯哭出来:“张无忌,你真是个狠心的混蛋,我怎么就怎么就对你动了心?”
她虽忍着不要哭,但到底忍不住,两行泪珠顺着脸庞落下:“张无忌,我恨你!”
她呜呜地哭道:“我恨你!你别以为就这么算了!你们欺负了我,别想就这么算了!等我和哥哥回去,立刻调兵攻上武当山!”
说到这里,她的泪水止住了,她神色冰冷:“你们不会好过的!”
她的目光如冰刀子一样,刮过我和张无忌的脸庞。
说罢,她掉头就走。
王保保跟在她身后,深深看了我一眼,大步追上。
“我的新娘子跑了。”张无忌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他紧紧盯住我,好似怕我出尔反尔一样,“你说的,赔我一个天下第一漂亮的媳妇。”
我笑了笑:“我倒是有个人选。但是成亲的衣裳,那人可忘了带来。”
“人来了就好。”他却低低笑了,执起我的手,往回走。
大堂里,许多宾客都出来了,包括张三丰和谢逊。
他们两个站在一处,张三丰时不时对谢逊解说几句,就见谢逊不时点头。
“芷若!”这时,贝贝挤开人群朝我快步走过来,她走得太快,那高挺的肚子颤巍巍的,吓得宋青书在一旁都白了脸,不时叫她慢些。
“知道了。”她不以为意,手里托着一只盒子,朝我走过来,眉眼间满是亮晶晶的笑意:“芷若,给你。”
“什么?”我好奇接过,打开一看,不禁怔住了。
红艳艳的布料,缀着金丝银线,绣着金凤成祥,流光溢彩。
是一件新娘服。
“芷若。”贝贝站在我身前,轻声说道,“穿上它,你一定会幸福的。”
我心中一动,猛地抬起头来,看向贝贝。
她笑靥如花,两粒笑窝点缀在她红润的颊侧,说不出的娇艳可爱。
“是你做的?”我紧紧抓着盒子,只觉得心中翻涌,咕噜咕噜往外冒着什么。
贝贝笑得又甜又美:“是呀。我虽只有一只手,但我仍能为芷若缝衣裳。”
她说着,冲我挥了挥她仅有的那只手。
“你什么时候开始缝的?”我怔怔地看着她,心里发酸。
缝一件嫁衣,可跟补一件衣裳、做一双袜子不一样。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而她怀着孕,究竟什么时候开始做的?
贝贝却不答,她往后看了一眼,说道:“你快穿上吧。吉时未过,正好赶得上拜堂。”
本来给张无忌和赵敏的婚礼,此时成全了我。
不,其实这本来就是张无忌准备和我的婚礼。我认得出来,有许多熟悉的风格和摆设。
当初宋青书和贝贝成亲,张无忌异常热情,四下帮忙,他那时就学了许多成亲的事项。
这场婚礼,就是他策划的。
他一早就在准备了,只等今日和我拜堂。
“好。”我抱着盒子,看着贝贝,“我一定会幸福的。”
我的贝贝,嫁给宋青书后,还记得我。
我的贝贝,用她仅有的那只手,为我绣了一件举世无双的漂亮喜服。
我怎能不幸福?
我穿着这件喜服,与张无忌拜了堂。
张三丰很高兴,他对宾客说:“这才是我们定下的新妇。之前那个,是个误会。”
他都这样说了,宾客们便没有二话,都称赞我们是一对璧人。
谢逊最高兴,他抓着一只硕大的酒坛子,不停往口中倒酒:“好,好,我的无忌孩儿,我的儿媳妇,你们终于修成正果了!快,这就去洞房,给我生一堆孙子孙女出来!”
众人大笑。
拜天地的时候,我的膝盖微微发抖。
张无忌似乎感受到我的紧张,他按住了我的手背。
微凉的手心,覆盖着我的手背,分明没有太重的力道,却令我心中安定下来。
我们在大笑声与祝福声中,进入了喜房。
“你觉得我现在洞不了房?”他褪下喜服,把我推倒在床上。
我盯着他如两排肋骨般的身体,有一点心疼,仰头看他:“那你行吗?”
他乌沉的眼睛盯着我,有一点恼怒。
“我不行。”他低下头,抓住我的手,让我去碰小张同学,“但是他行。”
我顺势捏了捏,果然便见小张同学吹了气一样,很快长大了。
他被我捏得浑身一抖。
下一刻,整个人往后一倒,仰面而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