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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倒灌的海风,士兵们惊恐交加,大叫的,像神祇祈祷的,匍匐哭泣的……
当你的军团士气崩溃,最好的,也是唯一让他们争做起来的方法就是……
“懦夫!”
我大声指责士兵的怠慢,同时举起冲锋枪瞄准。
“砰砰砰!”
毫不犹豫的点射,尽数命中喊得最大声的懦夫。在战场上哭泣的渣渣们立刻就闭嘴了,被炮弹打死是随机事件,继续闹下去而被我墙壁则是必然事件!
“通通给我起来!”我一把推开已经歪倒在船舵边呕吐的舵手,躲过基洛夫的控制权,“全炸弹解锁,全员!抗冲击准备!”
“凯恩大人?!”
我现在的表情一定很恐怖,头一摆就让人颤抖:“都给我乖乖坐好!”
“是!”
几声咆哮把士兵的吵闹彻底镇压。
“1。到4号升力桨解除,5号动力桨高速运行!”
“明白,升力桨解除,动力桨高速!”
“投弹准备,剩余炸弹依次投放,开始!”
“明白!24号弹投放——完成!25号弹准备——投放——完成!26号……”
解除束缚的基洛夫,鲨鱼头对准远方我唯一认识的标志性建筑——索菲亚大教堂。
“喷射引擎超负荷120%!全员固定,我们要撞上去!”
“是,燃料加注调整,完成!”
重力让我不得不撑住舵轮,铺天盖地的弹幕在耳边嘶鸣。敌人发现了我们的意图,正全力以赴用他们渺小的火炮阻止我执行尤里的意志。
你们必将被粉碎。
“荣誉授予最先赴死者……”我仿佛看到了活生生的地狱被我的双手粉碎,伟大的领袖就在我身后,他的鼻息燃烧着我的血液;叛徒们在颤抖中疯狂的呐喊、哭泣,他们怯懦的炮弹在基洛夫前面退避!
“……同志们,冲啊!”
我狂啸着,一拳打在扳机上锁死了方向舵,撒开脚丫子爬回舰长席,对着扶手上套着塑料盖子的红按钮就是一拳。
刺耳的警铃瞬间改过疯狂的火炮,即使正面打穿驾驶舱,杀死了剩下的一半船员的炮弹也无法让我感到恐惧。
我牢牢抓紧扶手,给自己绑上安全带;我已经可以看到地面上惊慌的人群,我们身后这段几公里的道路已经是燃烧的废墟,带来的恐慌压倒了叛军渺小的勇气,他们在猩红的鲨鱼嘴面前毫无秩序的四散而逃。
心理默默数过15下,先是下边的机炮舱在爆炸中脱离;接着就觉得头顶一阵轰鸣,载着我们的驾驶舱以相当暴力的方式离开了染遍硝烟的基洛夫。
一次性的火箭助推器把我们远远抛离,接着就展开了巨大的降落伞。离地几百米的低空,我最后一次看到光荣的基洛夫,它在炮火中燃烧,最后直直撞上索菲亚大教堂。残存的高分子燃料和剩下的炸弹制造出开战以来最夸张的毁灭。可怜的驾驶舱在半分钟后就挣扎在冲击波中,完全失去了平衡。
只有领袖才知道我的命运会怎么样,是凄惨的坠亡,亦或者被不名誉的俘虏,还是最常见的一颗子弹?
接着我就昏了过去。
第二十一章 。英雄(上)()
谢菲尔德少校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苏联毛子的大脑沟壑绝对和其他民族有着本质上的差异。用一艘装甲飞艇载着一堆大型云爆弹(注1)顶着漫天炮火和导弹单舰突袭基辅,强行实施惨无人道的野蛮轰炸。
这是1991年,不是1901年!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毛子们用这种“非常非常毛(扯)子(蛋)”的方式达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成功。
先是港口区大爆炸,接着是超级emp打击,最终巨型飞艇撞上索菲亚大教堂所引起的毁灭性爆炸摧毁了基辅市中心的整个旧城区。爆炸还波及了南边的彼切尔斯基区,一片螺旋桨几乎将议会政府大厦切成两段。从河港区到旧城区化作人间地狱,大火燃烧了整整三天,苍天为止恸哭。
“是的,三天!”谢菲尔德双手紧紧掐住这个通报不幸军情的乌克兰人,声色俱厉的喊叫:“整整三天!不是三小时!”
他几乎就要把可怜的士兵给掐死了,依然不依不挠对着一双泛白的眼睛吼着:“你们居然让几个俄国人就夺取了我们重要的武器库,而且三天了都没夺回来。”他一把将乌克兰人推倒在地,鄙视着:“你们就是个笑话!就是愚蠢的代名词!”
“咳咳……谢菲尔德少校,我想这怪不了我们的朋友们;谁也没想到那个地方会被铁盒子砸。”打圆场的美国大使劝阻着暴走的谢菲尔德:“我想勇敢的乌克兰战士已经尽力了,你不能要求他们每个人都和我们的‘海豹’们一样强大。”
谢菲尔德喘口气,整了整衣衫,抄起一把ak-47就向防空洞外走去。他边走边招呼左右,高大强壮的士兵们聚拢在少校身边。
“说得对,国会根本不应该援助这群废物。”他单臂高举起枪支,让自己的声音被所有人听到:“海豹们,让我们去会会那些邪恶的共产分子,然后——”
黑人、白人还有拉丁裔的勇士们齐声大喝:“——送他们去见上帝!”
杂乱的脚步声渐渐远离,趴在地上的乌克兰人用憎恨的目光盯着美国大使的背影,低声诅咒:“……资本主义杂种……你们要面对的……是真正的苏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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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腐朽的土壤,一眼望不到头的尸骨组成了无数沉默的墓碑;颅骨、肋骨、盆骨,无血无肉,白森森的东西用完全的寂静塑造出死亡的恐惧。黑漆漆的,扭曲成可怕样子的枯树上印满了尖叫的人脸,随着孤独的身影,用它们用很的窟窿盯着唯一的活物。灰色的荒野是狰狞的大嘴,随时要将红色的战士吞噬。
**的味道……
凯恩踩踏着松软的地面,不时有发脆的骨头被他碾成碎片。他在这片骸骨的荒原行走了漫长的时间,依然没有找到出去的道路。距离没有缩短半分的地平线上,惨白的光辉照映出他破破烂烂的影子。
这里……是亡者的国度么……
凯恩不会饥饿,不会口渴。即使在跨过浅滩时,看到自己倒映出的干尸时,他也没有半分惊讶。
政委不会恐惧,政委不会后退。
他是尤里的眼睛,尤里的手足,注定跨越千难万险。
凯恩注视着水中的倒影,一点点的审视着那件鲜血淋漓、千疮百孔的黑色大衣,肮脏的纤维下是腐烂的活尸,缺了半个下巴的嘴一开一合的向活人申诉着。
无声的凉风不仅带来腥气的尘泥,还有若有若无的低语:
“……布尔什维克会死,俄罗斯人民会活下来……苏维埃的死去会拯救全世界……”
不……布尔什维克不会死,领袖尤里将带领它重生……
“……自由军都是好人,有足够的食物喂饱你们……”
不……饥饿只是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只会被一脚踢开……
“这里是天堂……”
绝不是我想要的天堂……
“放弃吧,继续抵抗没有意义;这场流血冲突是毫无意义吧,现在放下武器,你会被好好照顾的。”
那不是没有意义的东西,即使我无法完全理解,但是捍卫无数人的牺牲换来的成果,绝不是没有意义的。
“你流的血是为了什么,学学你的朋友,乖乖的过来。”
我流血是为了我的同胞不再流血,如果我看见有人被诱惑,我将会枪毙他!
“你只是一个炮灰,不要做无谓的抵抗!”
我是政委!
“士兵,看看是谁在把你们派过来送死?”
送死?该死的是你们。
“你们被我们包围了,但是你们还有一条出路,就是到我们这边来,为了你们的母亲。”
为了……苏联母亲!
凯恩拔出锈迹斑斑的指挥刀,斩破面前的幻影。
“为了领袖!”
他看着不远处几双惊愕的眼睛,看着几许透过破孔射进来的阳光,牢牢捏紧的拳头一点点举起来,咬紧牙关吼叫:
“为了尤里!”
“凯凯凯凯、凯恩大人!!”一个打着绷带,嘴唇干裂的士兵非常震惊的喊叫,他似乎不相信这个被黑色笼罩的男人还能再活过来。
“感谢上帝,凯恩大人您醒过来了。”他对着另一边的人打了个手势,拿了一小杯水递给还有些迷糊的凯恩,扶着他灌下去。
清凉的感觉让凯恩彻底清醒过来。
“是感谢领袖……”凯恩看了眼塌了一半的大房子,阳光刚好在他手指边缘停滞,“上帝的光芒照耀不到这里。”
他说完,抬起左手,但是只有空荡荡的袖子在晃荡。凯恩愣愣的看着这支折下去一半的袖子,直到帮助他的士兵羞愧的说:“凯恩大人,很抱歉,掉下来时您的手被压住了,我们没有办法……”
凯恩平淡的问道:“谁给我做的手术?”
“……”
士兵抖了一下,低下头小声说:“是伊萨维,我们的舵手……他以前吹嘘自己老爸是老军医……”
感受着断肢传过来的疼痛,还有淡淡的火药味,凯恩感到些许失落。因为事态紧急,他可以想象自己左手小臂是被相当野蛮的方式砍断的,随后用弹药中的火药烧烤过,而自己居然在昏迷中度过了最难熬的时光……
这股低落的情绪没有持续多久,他意识到自己还有活要干。
“我离开了多久,士兵?”
“算上今天的话,是第三天了。”士兵开始报告,“我们掉下来时刚好砸到这个区域的防御部队头上,夺下了他们看守的武器库,不过我们很快就被叛军包围了。我们用吊舱的残骸加固了这里,打退了几次进攻。”
“惊天上午的时候已经能听到西边几个街区外的战斗声,我们试着给谢洛夫将军的部队发信号,但是这里太深入,所以……”
“是吗,很糟的状况啊。”
“……投降吧,你们没有退路!”
凯恩记起来了,这是在黑暗中听到的声音。他扭了扭脖子,问:“那是什么,敌人的劝降么?”
“是的大人,这里是个防御要点,我们干掉了他们起码一百个,他们没捞着任何便宜。而且他们绝对不会知道我们还抢救出不少罐头,我们的伏特加都能做不少燃烧弹了。”
看来,这算是个好消息。
凯恩活动了下仅存的右手,撑着身体想要站起来,但是疼痛组织他完成这个动作。他按了按自己的肚皮,确信自己没有倒霉的内出血,大约是肌肉拉伤或者脱臼引起的。若是平时,这点伤算不了什么,但是身受重创的现在就是个大麻烦了。
“裤兜里有一支吗啡,把它给我。”凯恩想了想说,“顺便告诉伊萨维,他做的很好。”
士兵压低了头,转过脸去:“我相信他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会感到光荣的,政委大人。”
一针下去,凯恩很快就感到舒爽,起码肉体的损伤已经不再干扰他的工作。
“一、二、三、四……”他数了数幸存者,最后点了点下巴,“还有我,一共五个人么……”
凯恩在搀扶下站起,找回了自己的帽子,放大了声音喊:“士兵,你们在叛军的枪林弹雨中幸存,干掉了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