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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穿就剁手!-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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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然你想做什么?”

    元承摇头:“什么都做不了。”正因如此,才觉得格外烦恼。他知道宫不离的选择是正确的,但同时就是有一种“趁人之危”的不自在感,但他不可能为了排除这种感觉,就拿兄弟们的命去强拼。

    “也不能这么说。”苏绿回答道,“你若能保住这一县的百姓,使得它们不受战火侵袭,不受苛捐杂税盘剥,吃的饱穿的暖,已经算是极大的恩德了。至于其他事情,‘不愿为’和‘不可为’的差别还是很大的。况且,事情也未必真就如宫不离所说的那样,现在烦恼又有何用?”

    思考几息后,青年再次露出了一个带着酒窝的微笑:“多谢你。”不管春天时事情究竟会变成怎样,尽力即可。而后他又问道,“你何时回村子?”

    “雪停之后吧。”苏绿原本只是过来看看情况的,谁知道居然碰到了大雪,雪天路难行,于是她就顺势带着陪自己一起来的虎头留了下来。虽然县衙中的居住条件明显要好些,但说实话,比起这里,她还是喜欢呆在乡下,起码比这里要清静得多。

    一提到雪,元承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再这样下去,不知有多少人会被冻死。”

    苏绿回答说:“我这几天做了些防寒药酒,也许可以派上用场。”所谓的药酒不过是低级圣水掺水再加了点草药和酒,但圣水这玩意里面是纯粹的光能量,喝了后身体感觉暖和舒适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之所以加其他东西在里面,一方面是为了混淆视听,另一方面则是为了降低效果,以防惊人之余被人觊觎。云山人不会,不代表他人不会,毕竟利益使人心动。

    这应该帮助县城及附近中那些缺柴少粮的贫苦人家顺利过冬了。至于那些较为偏远的村子,苏绿反倒并不担心,毕竟那里临近树林柴火极多,轻易之间不太可能会冻死人。不比这些地方,有人家中柴火储存足够,有人却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药酒?”

    “嗯,我找你的兄弟试过药。”苏绿不太厚道地说出了这样一句惊悚的话语,“他们喝上一口足以保证三个时辰身体不冷。”说着,她从怀中取出了一只药瓶,递到了青年的面前,“想试试么?”

    元承拿过药瓶,拔出盖子后没有任何犹豫地就喝了一口下去,口感咳,就像是掺了水的酒(好吧,它本来就是),但喝完之后,他明显觉察到身体暖和了不少,坐在屋中甚至有热的感觉。

    他双眸一亮:“成本几何?”

    “不需要什么成本。”苏绿说出了常见的几种药材名字,而后又说,“弄几口大缸和一些普通酒到我房里。”

    “我即刻叫人去办!”

    第二天,县中的某家医馆中开始以极低的价格出售这种药水,刚开始人们只是半信半疑,得知果真有效后,客人几乎踏破了门槛。而之所以采取出售而非无偿发放的形式,一方面是为了收回成本,另一方面也是怕有心者用少许钱财从穷苦人手中买取药酒,最终导致本来要冻死的人结果还是冻死了。

    而卖药水的地方也直接说了,这玩意只能储存十天,之后就会失去效果。

    最初有人不信,认为这是店家为防止有人多买所说的谎言,一口气买了许多,想着雪化后运送到其他地方大赚一笔,最终亏的裤子都差点当掉了。

    当然,就算药酒价格极低,依旧有一些人无钱购买。县衙于是贴出告示,列出了一些繁琐的小事,比如当街扫雪、运送物品等等,虽然薪资不高,但每隔一段时候就可以去官衙喝上几口药酒。

    县中的形式瞬间好了不少。

    然而,即便苏绿已经拼命降低了药酒的效果,依旧引来了有心人的觊觎,在这些人接受了几次教训后,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那医馆是“元当家大人”(没错,因为弟兄们一口一个大当家,民众们就默认他叫元当家了)派人开的。之后还有些利欲熏心者不死心地想要借助谣言逼出药方,但大部分百姓都是明理并知恩图报的,心中唯有感激而已,并不上当。

    之后小心眼的宫不离将这些人以各种方法请进了大牢中“做客”。

    这一个冬天,民心大聚。

第91章 五年之间() 
五年后。

    这时间虽看似不长,带来的变化却足以让人惊叹。

    四年多前的那个春季,北夏余孽果然卷土重来,一口气攻陷了宛城,并趁势而下,最终被暂时阻隔在了横贯南北的烈河边。大楚朝廷从上到下偏安一隅、苟且偷安,居然委曲求全地说出了“愿与君分而治之”的话。这样的示弱并未换得新任北夏王呼赫鲁的“高抬贵手”,反而更大地激发了其的野心。

    呼赫鲁,翻译过来就是“青色的龙”,这个以龙为名的男人迫不及待地想进驻肥沃的中原,真真正正地将其作为自己的巢穴,名正言顺地君临天下,而后从容地繁衍自己的龙子龙孙。

    千钧一发之际,元承率领自己临时整合而成的“承天军”趁其不备,连续收复了那曾被北夏占领的城池。

    虽看似不可思议,实则也是时势使然。

    北夏人独有的历史背景和文化传统使得他们的本性中充满了“掠夺”和“残忍”的一面,攻下城池后也不懂得施恩,只知道一味榨取,甚至有不少人以杀人喝血为乐。百姓虽在强权下看似屈服,其实心中早憋着一把熊熊烈火。眼看着有同族来救,纷纷主动在城中做内应,以自己的血肉之躯铺就了一条“光复”之路。

    就这样,不可一世的北夏余孽被一前一后堵截在了正中央。

    好在朝廷并未昏庸到头,知道此时“外患”的威胁度远高于“内患”,于是与元承心照不宣地联起手来。话又说回来,此时若是有人提出反对意见,比如与北夏联合攻打元承,怕也会被人活活用唾沫淹死。民族大义之下,任何人都不敢缨其锋,即便是皇室也不例外。

    前后夹击之下,北夏余孽最终败亡而逃。

    这呼赫鲁甚是狡诈,为了换取一条生路,逃亡途中每到一处都只掠夺不会影响马速的粮食,将剩余的房屋财物等全数烧毁,却将人砍得半死。吃完了就再去抢,以战养战,故而所过之处一片狼藉。

    元承手中的军队数量并不算多,且大部分跟随他时间较短,使用起来还称不上“得心应手”。再加上,追逐途中每到一处还需救治百姓,最终果然被呼赫鲁带着残部逃回了草原上。

    不过即便如此,这匹负伤的野狼也是元气大伤,起码数年之内再无力侵犯中原。

    原本的云山义贼,现在的承天军于是占据了南至谷梁,北至宁城的大片地区,原以为还有一场硬仗,却没想到,那无能的皇帝居然硬生生地被之前几近兵临城下的阵势吓破了胆,死活不肯再战。再加上,国库已然空虚,也的确没有办法支撑下一场战争。

    形势就这样再次诡异地僵持了下来。

    就在此时,另一件事爆了出来,如今的承天军之首元承,就是原本的镇北秦烈的长子。

    镇北侯先祖王辉跟随高祖平定天下,高祖笑称其为“吾之常胜将军”,并赐姓为“秦”。其后,镇北侯一直延续至今,直到十来年前,因为一场冤狱,十岁以上的男丁全数被判斩首,女子与幼童则为流放。最终,女子一起自缢于家中,而那仅剩的幼童也就此消失在人们的眼中。

    所有人都认为他已经死了,毕竟流放路漫漫,那还只是个柔弱的孩子,出现什么意外实在是太正常了。就算勉强活下去,也不过是做一世的罪人罢了。

    却未曾想到,他不仅活着长大,而且一路走到了如今这令人惊叹的地步。

    就此,云山义贼的身份已经昭然若揭,原来是一群从流放之地逃出的“罪户”。这其中不乏贵胄之家的后代,怨不得明明是贼看起来却又不像是贼了。

    皇帝听说后,居然拍桌叫好,随即下旨册封秦元承为镇北侯,永镇北疆,拒敌于塞外。

    无数官员心中都无奈了,在他们看来,秦元承去掉了御赐的姓,改名为元承就足够说明一切,却未曾想到,他居然应下了圣旨。

    对此,苏绿曾开玩笑地说:“我还以为你会把圣旨砸回那太监的脸上。”

    元承瞥她一眼,眼神有些无奈:“百姓需要它。”

    之前的奴役与战争已经让民众吓破了胆,若是不接下这圣旨,他们就都明白“战争迟早还会爆发”。民心不稳,强敌犹在虎视眈眈,最终的结果只是“亲者痛,仇者快”罢了。

    故而,浑身上下寒气四溢的元承从那双腿颤抖的太监手中接过了圣旨,没有跪下,因为不屑为之。

    当然,这旨意也不是白接的,从那一刻起,朝廷以后每年都会运送装备、粮食以及军饷过来。这看似宽宏,其实何尝不是一种阳谋,这种情况下如若元承再“反”,无疑便是尽失民心的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只是

    这天下乱象已生,将来如何又有谁说得准呢。

    转眼间,几年的时间过去了。

    且不论南方如何,被元承所掌控的这片土地,百姓的生活可以说蒸蒸日上,甚至有人悄悄地越过曲折官道到达谷梁这边居住。

    其实他们的要求真的很简单,一言以蔽之吃的饱穿的暖。这对民众来说就是所谓的“太平盛世”。

    苏绿觉得,这些看似普通的人就像一根弹簧,你可以拼命地去压它,但一旦到达某个临界点,它就会狠狠地反弹起来,抽打地你生疼生疼。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莫过于此。

    “元大侯爷,有消息到了。”

    “”

    如此称呼元承的,唯有宫不离一人。这人没有担任任何官职,每天只住在侯府中蹭吃蹭住,不过从没人敢得罪他,因为大家都知道,他是元承最信任的“幕僚”,而且为人极其小气。

    都说“居养体,移养气”,如今贵为镇北侯的元承在外貌上虽没有多大变化,身上的英武之气却越加强盛,哪怕只身着便衣,也一看就是居于高位之人。原本蔓延于周身的寒意稍微收敛了些,看起来只是威严而不再是“生人勿进”,然而发怒时却更加骇人,双眸如寒星利刃,几让人不敢直视。

    “哟,二丫也在啊。”

    “公狐狸,有什么消息?”

    苏绿与他熟悉过后就开始不太对盘。

    “是好消息,而且是两个好消息。”衣带松垮、长发披散的青年伸出两根手指头晃了晃,微眯起的凤眸中满满的“不怀好意”。

    元承看着随着时间流逝变得更加“不拘小节”的朋友,心中无语,口中却问道:“什么消息?”

    “第一条与阿承你有关。”

    “我?”

    “没错。”宫不离笑着说,“你曾经的未婚妻终于守寡了。”

    元承皱眉:“此事与我何干?”从改掉自己姓名的那一刻起,前尘旧事就与他没有多大关系了。

    “问题是她马上就要到这里来了。”

    元承眉头皱得更紧:“她来做什么?”

    “自然是来嫁给你。”

    “胡闹。”

    “你也无需太担心。”宫不离笑了,“她就算来,凭如今的身份,也绝做不了你的正妻。”说着,他从口袋中掏出一本文书,塞到元承的手中,“你自己看吧。”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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