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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什么你们选我?而不是经验胆略都远在我之上的姬仙子?”无名几乎不假思索,就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这是盟主本人的意思,虽然他没有见过你。不过,说起来。我们这五个分别来自三个势力的人,彼此不服,恐怕也只能是选你当盟主,才能让所有人都接受。”无味道长接口到。
“不错。”
一旁的毛爪爪、赵江涛和南茜。也不断的点头同意无味道长的说法。
接下来,三个人你一眼我一语,都说着劝无名出山的话。各种理由被搬了出来。有用正气盟兄弟们的感情说事的。有谈复兴华夏伟大理想的,有谈拯救百姓于水火的,还有直接分析当前形势,指出群英殿一旦统一十三区必会波及无名自身的。
对于这些,无名都只是默默的听着,并没有立刻表态。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他还需要听听云诺函的意见。虽然,四人说的理由,无名心中都是认同的。
房门口闪进两个婀娜的身影,姬如梦和云诺函回来了。看到二人进屋,所有人都闭嘴不再说话。每个人的目光都望向云诺函,大家知道,她就是此时最关键的人。
“我们一起下山走走看看吧,当不当那个盟主再说就是。我知道,你心里并没有放下山外的俗事。”云诺函轻轻的开口,这话是对无名一个人说的。
“诺函,谢谢你。”
无名终于说话了。说完这话,他一把将云诺函抱在怀中,一点也不顾忌周围五人的目光。
五日后,正气盟最后的据点盖州城内,独处高楼的盟主林欲仁榻前。
这是一个温暖的小房间,窗明几净,一尘不染。房门紧闭,两人正在里面交谈。
躺在榻上的是正气盟盟主林欲仁。其实他年纪并不大,也就四十来岁。然而,由于长期的伤痛困扰,已经让他如风烛残年一般虚弱。“咳咳”的两声咳嗽以后,林欲仁深吸一口气,对着坐在面前的无名开口。
“小兄弟。你我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但我对你并不陌生。临终之前能和你好好说说话,我很欣慰。”
“盟主,您言重了。”
面对逍遥真人的好友,曾经无比强大的悟道高人,无名显得也有点紧张。不过,此时他脸上带着的更多是一份悲凉。远大的理想没有实现,而身将死去,无名也替林欲仁感到心痛。
“不必悲伤。虽然我的使命没有完成,但我已经尽力,也就无愧于心。”
看到无名的表情,林欲仁淡淡的笑了笑。
“梦儿给你说过,当日我和姬是非彻夜长谈吧,那是我今生最意气风发的时候。想知道我们当时都谈了什么吗?”
“请盟主指点。”无名立刻抱拳行礼。他心中明白,即将听到的是一代高人的肺腑之言。
“啊,那是一个多么美好的理想。”
林欲仁转头望向窗外美丽的城市,眼眶居然有了一丝湿润,缓缓道出一番话。
当年,正气盟惨胜巨子会,但盟中元老几乎损失殆尽,只余下无事无味二人,连老盟主南天霖都重伤不治身亡。随着众多过去唯命是从的中小帮会纷纷造反,作为中坚一代的领军人物,林欲仁和姬是非,对正气盟的宗旨是否正确发生了激烈争执。到底,是应该以仁义为本,还是应该只以仁义为用?
姬是非认为,仁义为本是错误的,并说服无味道长和一些人,联合出走,建立群英殿。姬是非提出“以法强帮令行禁止”,不要再搞那套人情味十足的说服教育。他觉得,对于很现实的绝大多数人来说,说服教育根本就是无用的。只有建立一个强大的势力,而后自上而下强行推广法令,才可以让十三区真正崛起。
与此同时,林欲仁接掌风雨飘摇中的正气盟,也推行了一些改革。他启用了姬如梦这样的一批新人,并调整了南天霖时代那过于自由散漫的帮会联盟形式。
二人相约,三年后再见面,以事实说话。
三年后,姬是非来访,与林欲仁彻夜长谈。林欲仁承认法令的必要性,姬是非也认可仁义不是可以讨价还价的东西。两人越谈越投机,相视大笑,当时就有合并两帮的打算。
“可是,姬是非回去以后却反悔了!”听到这里,无名插话到。
“不,姬是非根本没有回去,他死在了这里。”
林欲仁这句话非常平静,但却让无名心中咯噔了一下。看到无名脸色大变,林欲仁长叹一声,说出了一个秘密。
原来,林欲仁和姬是非,当上各自帮派的首领以后,都从自己所推行的“道”中有所领悟,相继成为悟道者。然而,两人的道,都算不得真正的一流,没有达到可以抗衡西方两大势力的高度。
当日相视大笑后,两人都明白,双方的道是互补的。如果可以合二为一,定能参悟出一种真正的四级大道。为此,二人尝试合作,试图合璧成功。林欲仁生性谦和,礼让姬是非,让这个合并以姬是非为主,是为外儒内法。
然而,合璧失败。作为核心承受者的姬是非当场灰飞烟灭,林欲仁也留下了隐疾。林欲仁这才发现,他们两人错了,想合璧成功,应该是以林欲仁为主,姬是非为辅,外法内儒才对。可惜,再也没有第二个姬是非,林欲仁虽然明白过来,却也太迟。
为了防止群英殿崩溃,对姬是非的死,林欲仁秘而不宣,反而设法找到了一个替身,希望他能完成让群英殿与正气盟合并的使命。可是,陪同替身去群英殿的两位正气盟高手,如同人间蒸发。很快,却传来群英殿设立十三太保,正式与正气盟交恶的消息。
“所以,盟主就想去看看这个殿主是谁,是不是还是那个替身?”无名猜测着。
“不错。”林欲仁点点头。
“那到底是谁?”话到此处,无名也有点紧张起来。
林欲仁道:“那是一个西方悟道者,他手下另四个悟道者也是西方人。我判断,那应该是大西洲圣殿山的法术,不过只是圣殿山的中下等人物。圣殿山的黄金圣骑士,单挑打赢我并不难,毕竟我的悟道领域等级还没有到顶。他们五人联手,还被我杀了三个奋力逃脱。我判断,最强的那个假殿主应该是白银圣骑士,而另四人是青铜圣骑士。”
“白银圣骑士!和托马斯一样高的存在吗?”
听到这话,无名心中有点后怕。如果盟主说的是真的,那这假殿主未免太厉害。当日两人比试之时,或许他只是故意隐藏实力,怕被人看破。未完待续……
第189章 接掌正气盟()
“那,什么又是外法内儒呢?”见林欲仁没有再说话,无名忍不住提出心中最大的困惑。
林欲仁道:“无名,你虽对法的精神有了一些领悟,但对儒学的认识还太浅薄。更勿论外法内儒这种需要合璧的境界。这些,我无法靠言语对你讲明,你只可以自己去悟。”
闻言无名默然,心道这也许就是华夏一脉终于日渐没落的原因。没有可以获得传承的清晰表述,只能靠有灵性的人自己领悟。那虚无缥缈的儒家真谛到底是什么?我真的可以掌握吗?
看到无名脸上露出的迷茫,林欲仁淡淡笑了笑,伸手入怀,摸出半块镶嵌着七彩宝石的黄色玉玦和一个蜡封的竹筒。玉玦显然是古物,造型古朴。而竹筒居然也很旧,上面封印的白蜡都已经变成了深黄色。
“我知道你在迷惑什么。这是当年老盟主留给我的遗世灵物,其中带着上古华夏悟道高人孟子的灵力。当日老盟主说,选择接受灵传,就会失去自己悟道的可能性。我犹豫再三,终于没有使用他,也没有打开这个封存灵传口诀的竹筒。现在,我把这个传给你,你自己把握吧。”
颤微微的从林欲仁枯瘦的手中接下两件宝物,无名心潮起伏。原来选择接受灵传,就会失去自己领悟这种道的机会。难怪,逍遥真人明明很熟悉五行八卦,却根本没想过去找回紫青双剑的灵传口诀。这些日子来,自己连续找回了好几个灵传的口诀,却居然是毁掉了靠那些悟道的机会。
“当日老盟主也传给了姬是非一个红色玉玦,那里面封存的,是我上古华夏悟道高人荀子的灵力。我知道,姬是非也没有开启过。”
林欲仁突然开口,说话声音有些急促,脸色也不正常的红润起来。
“替我找到那个玉玦。查出假殿主的来历和目的,保卫南洲的华夏一族,拜托了!”
“这?”
如此难的三个要求,让无名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然而,不待他有其它后续动作,林欲仁那双枯瘦的手一下子软了下去,落在了床上。心中一惊,无名立刻抬头去看。一代悟道高人,正气盟的盟主林欲仁,已经死去。
“盟主逝世了。”艰难的走下小楼。无名喟然长叹。
三日后,林欲仁墓前。
葬礼结束,守候在墓前的众人纷纷散去。其中颇多掩面而泣者,还有大群一声不吭默默离开者。很快,这里只余下了无名和几位正气盟核心人物,相对无语。
“无名,你去向姬姐姐单独交代吧,盟主一定说过些什么不能乱传的话。”云诺函突然开口,斜眼白了无名一下。
这话说得无名一愣。感觉哪里有点不合理。不过,他倒是立刻想到了孟子遗世灵物的事情。此时此刻,把这门可以准确掌握的灵传功法传给姬如梦,应该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一念及此。他也不犹豫,立刻示意姬如梦单独密谈。
跟着脸色有点怪异的姬如梦进入一个密室,无名马上伸手入怀,想把玉珏和竹筒取出来。然而。姬如梦却先开口了。
“无名兄。如今形势紧迫,正气盟不可一日无主。就请你明日就正式接掌盟主之位吧。小妹等人自当尽心尽力辅佐你。”
此话说得无名一愣,他下意识的就出口推辞。
“我经验胆略都远远逊色姬仙子。这盟主之位,当然只能是姬仙子来做。姬仙子不会灵传道法不要紧,我这里有盟……”
“无名兄,请先别说出‘不’字!”
姬如梦突然大声发话,阻止无名继续说下去。
“请先听小妹一言,小妹不会说话,说错了你莫要介怀。小妹知当日假殿主的功名利禄都未能打动无名兄,我正气盟也实在拿不出什么更好的条件。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无名兄肯在此危难之际接掌正气盟,小妹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任何事?”无名没听明白,不自觉的重复了一遍。
“任何事。”
姬如梦再度强调了一下这个词语,脸上升起一抹红色,低下了头。她本是智勇双全之人,从来都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突然变成如此小女子模样,倒让无名看得呆了。
“姬仙子说笑了。”
终于从失神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无名急忙开口回答,他感觉自己的嗓子都有点干涩。
“我这里有盟主留下的三级遗世灵物,还有对应的口诀。姬仙子只要修成此术,我也不是你对手。我觉得,当前最紧急的就是这件事情,你最好今天就能抓紧进去解谜。等到你获得三级灵传,我当不当这个盟主,也就无所谓了。”
一面说着话,无名终于有时间从怀中摸出玉珏和竹筒,递给姬如梦。看到这两个东西,姬如梦那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