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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门被打开,男人重新走了进来。任意不安地动了动被绑着的手腕,问道:“你是我男人,那你为什么绑着我?”
男人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老太太听得清楚,上前说:“你刚刚犯了疯病,二成没法子才把你绑起来,免得你撞墙你。”
任意看了看自己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可能这两人真把自己当傻子吧。
她的确什么都不记得了,但就算什么都不记得,她也清楚,自己不可能是这家的媳妇儿。
这里的一切她都不熟悉,有一种浓重的疏离感。她不应该在这里,她应该……在其他完全不一样的地方,有更重要的事让她去做。
可究竟是什么事,她怎么也想不起来。
任意思绪转过,状似天真地望着男人:“我不撞墙了,能给我解开吗?”
男人看着她,竟有些不自然的脸红,一边说好,一边给上前把皮带解开了。
任意甜甜地笑起来:“谢谢。”
“没、没事。”
老太太推了推男人:“好生看着你媳妇儿。”
男人连连点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任意。
老太太走了出去,出去后把门在外边掩上了。
屋子里只有一个昏暗的灯泡,光线昏黄暗沉。任意低头揉着手腕,眼底冷色闪过。
男人看着她难得顺从的眉眼,忍不住靠过去抱她。
任意没动,尽量让自己的身体柔软下来。只不过在男人抱紧她的一瞬间,她惊呼了一声:“疼!”
二成想起来他刚刚的确下手挺狠的,不过还是有点舍不得怀里的女人。要知道,他当初买人的时候,数这个最漂亮,因为这个人贩子还多管他多要了一万块钱。
任意任由他抱着,抬起头来的时候眼底却多了眼泪,黑白分明的眼睛像是一汪水。
她软声道:“疼,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二成被看得心底一软,他也不是喜欢打她。只不过花钱买来的媳妇儿,天天闹,天天想逃,能有什么办法?只有把人打怕了才行,村子里的人都是这么干的。
要是这么漂亮的媳妇儿能听话,愿意跟他过日子,那当然再好不过了。
二成美滋滋地想了一会儿,松开了手。
任意对他笑了一下:“你真好。”
她往床里边缩了缩,问道:“你说你是我男人,我嫁给你多久了?”
二成被笑得心里甜成一股蜜,想也不想地说道:“三个多月了。”
怕是三个月前买回来的,任意心底想到,她面上不露,依旧是单纯茫然的神情:“我怎么会犯疯病呢?”
二成支支吾吾:“估计……是冲撞了什么,好了就好,好了就好。”
“你说得对。”任意显得格外乖巧,“我困了,我能睡觉吗?”
折腾了半宿,二成也累了。他有心做点什么,又觉得日子还长着,正是哄着人的时候,不差这一宿。
他连声说:“你睡你睡。”
任意靠在木床里头,闭上了眼睛。她感觉灯被关了,男人在她旁边也躺了下来。
黑暗中,任意呼吸变得绵长,一双眸子却十分清醒地睁着。
她当然睡不着。
男人刚才想要做什么她很清楚,只能借着身上的伤逃过一劫。
但也仅仅能逃过今天晚上,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她必须得想出个办法让男人不动她,并且离开这里。
任意指节蜷起,在空中虚叩了两下。随即她怔了一下,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让她脑海里闪过些许的片段,再往深想的时候,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任意轻轻翻了个身,或许再过一段时间,她能想起更多的记忆。
夜尽天明,塑料纸封的窗户透过些许阳光。二成已经起来了,他穿好衣服,洗了把脸出了门。
临走之前,把窗户和门都关得死死的。
任意躺在床上,等外边没了声音,她才睁开眼睛,从木床上爬起来。
她打量了一会儿门窗,发现确实跑不了,便下了床,从水缸里边舀水把身上的伤口清洗干净。
桌子上放了蒸好的洋芋,应该是给她留下的早饭。任意坐在木凳上,把洋芋吃了。
外边多了点声音,像是昨天那个老太太在喂鸡。比起二成,这个老太太心眼要更多些,脑子转得快。
骗她的信任可能会有点难度,却不会太难。至于二成,任意根本没放在心上。不知为什么,她觉得她拿捏得住二成,而且能捏得死死的。
仿若她对这种事情轻车熟路。不止是二成,包括院子里的老太太,她也觉得自己有办法让她按照自己的想法来。
她以前,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任意心底添了几分疑惑。
整整一天,任意都被锁在屋子里。等到晚上二成和他爹回来,老太太才把煮好的晚饭摆在了桌子上。
任意安静地坐在桌子边上,老老实实地吃饭。
二成明显眼角眉梢带了喜意,之前没见过二成他爹和老太太也都喜不自禁。
任意低着头吃东西,眸光锐利而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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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5章 终局(二)()
饭就是蒸的洋芋,配上咸菜,不怎么好吃。不过任意不会亏待自己,也不会闹绝食什么的——吃饱了才有力气跑啊。
一顿饭吃完,桌上的碗筷被收走,门又被掩了起来。
昏黄的灯光下,二成目光灼灼地望着任意。
任意偏过头,脸颊微微发红。
二成走过来,有点干渴地咽了下口水:“我们睡吧。”
“我……”任意正要说话,却忽然干呕了起来,呕了半天,却没吐出什么来。
她拧着眉说:“好难受,我想吐……”
二成开始还以为是她吃坏了什么东西,可家里这几天也没吃什么……
二成脑子里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了要是有了,可不就想吐吗?
他看着捂着嘴的任意,乐得原地转了个圈儿,又觉得应该好好问问。
他连忙拍了拍任意的肩,说:“你先歇着,歇着。我出去问问,问问……”
男人跑到门口,把门拍开,拉着他妈往院子里面走。
木门重新被关起来,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
任意把手放下来,神情不似难受,倒有几分嘲讽。按二成的说法,她被拐卖到这里已经三个月了,不可能什么都没做。大概率被卖到这里的第一天,什么事儿都做完了。从人贩子那里买媳妇儿的,难道还跟你讲礼节不成?
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就感觉身下有疼痛的感觉……
任意双眸合起,微皱的眉泄露了些许厌恶。恶心肯定是恶心的,想到自己曾经被强迫就有一种冰冷的恶心感自胃里面往上顶。
但并非不能忍受,她甚至于很快就接受了这件事情,并且想办法把这件事利用起来。
三个月算起来,是有可能怀孕的。她如果怀孕了,可以避免被强迫,这家人的戒心也会降低很多。
至于之后,可以再想办法。
任意轻吐了一口气,心底却又升上了些许疑惑。她隐隐觉得自己太冷静了,一个普通女性可能会在自己被侮辱的情况下,如此冷静地接受,并借此谋划吗?
她原本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又是怎么被拐卖到此的?
不多时,木门响动。任意睁开眼睛,微微低头装作不舒服的模样。
老太太走了进来,一脸的笑意看起来还有几分激动。她拉着任意问了好些问题,例如最近胃口怎么样?上次月经是什么走的。
任意现在是个失忆的,自然是都答不上来的。她连连摇头,最后犹犹豫豫地补上了一句:“我有点想吃酸的。”
老太太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酸儿辣女,好,好,好。”
“你好好歇着,明天让二成给你摘点酸果子。妈明天给你煮鸡蛋,补补身子。”
二成在后边搓着手,手足无措地问:“妈,真是吗?”
“估计是了,过些日子显怀就知道了。”
老太太又说了不少安慰的话,走得时候对二成说:“你可不能对你媳妇儿胡来,这个时候最容易小产。”
二成连连答应。
任意冷眼看着,几乎想嗤笑出声,这场景还真像是媳妇儿怀孕了,一家人都高高兴兴,和和满满。
然而这种幸福和喜悦,全是建立在把一个女人视作生育工具买卖,殴打强迫的结果。
在白骨尸血上开出的花,再鲜艳也泛着恶臭的味道。
这天晚上,二成当然没有做什么,整个人都显得小心翼翼,一直嘘寒问暖。
好像任意身上的伤,不是他打的。
第二天天一亮,一家人都出去干活,只有老太太留下来做家务。任意仍旧被关着,只不过早饭添了一个鸡蛋。
任意一点也不浪费地把鸡蛋吃了,她身上到处是伤,而且似乎挺久没有好好吃过饭了,需要好好养一养。
看起来这家人没有要带她去医院做检查的意思,让她不至于担心被拆穿,同时也少了逃跑的机会。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应该都会被锁在屋子里,她得想想办法出去。
接下来的几天,任意摸清了这家人的基本情况和生活规律。家庭成员构成很简单,三十多岁的二成和他上了年纪的父母。
二成的爸很少说话,似乎也怎么管家里的事儿。二成的妈心眼要多一些,话也要多一些,却也是防着她防得最紧的。
七八天过去,任意也没能看见外边的天蓝不蓝。好在她现在是“怀了孕”的,没有人敢动她,吃食也不会亏待她。
她也耐得住性子,没有表现过对外面的探究欲。
又是一天晚饭结束,任意环着双膝,坐在一边,神色恹恹。
二成瞧着她,有点讨好地笑了笑:“你洗脚不?我跟你打水。”
在这种落后的村子里,男人跟女人打洗脚水就算是了不得的体贴了。“
任意知道这是看在她“怀孕”的份儿上,可能也是看在她这张脸的确好看。
说起她这张脸,任意拿木桌上的塑料镜子仔细端详过,眉目清秀,有一种清纯的美感。
可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这张脸没有一点熟悉感,就像这张脸不是她的一样。
二成把脸盆端过来放在床边,任意跟他低声说了句谢谢,脸上的厌色依旧挂着。
二成瞄了她一眼,转念问:“明天去镇上卖菜,我给你带头花回来。”
任意微微抬了抬眼,有些动容,却很快摇了摇头:“不用头花。”
二成问:“那你要啥?”
任意抖了抖脚上的水:“我没衣服穿……”
“行,给你买套衣服。”二成一边把水盆端起来,一边说道,“只要你给我们老陈家生个儿子,跟你买多少件都成。”
哦,这家人姓陈,任意淡淡地想到。不过姓什么对她都没什么意义,她自己还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呢。
想到这儿,任意抬眸问道:“你叫陈二成,我叫什么?”
二成被问住了,他把人买回来根本没问出叫什么名字。买回来当天折腾了一晚上,后面人就一直在骂,在哭,问什么也不答。
任意把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有了数,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模样问:“我是不是也姓陈?”
二成连连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