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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寒美人非美人-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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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婴哼一声,不久前还和他剑拔弩张呢,这变脸变得可真快“别以为道个谢就能冰释前嫌,你损坏的这些东西都得给我赔,哼!”说完,一甩袖子,走进药房。好累,要睡觉了。

第8章 身世() 
空静淡淡一笑,收拾好药房的东西一出来就听到了容婴的话,双手合十,对着他做了个揖,待容婴走进,关上药房的门。这药房,除了他和空恩、师傅,旁人是不允许进入的。

    “楚施主,请随小僧来,小僧带您和楚姑娘去后院休息吧。”空静拿上食盒,将剩下的解药放进盒中,在前头带路。

    楚渝抱着楚淋,跟着空静穿过一条廊道离开前院,走了莫约一盏茶的时间才到他所说的后院。回想起方才经过的地方,心下有了思量“师傅,婴先生这药寒居可是按照八卦所建?”

    空静点头“先生偏爱八卦,阵法、药柜、居室都是按照八卦所制,方才在的地方乃‘乾卦’,此为前院,那么后院对应的就是坤卦了,后院共有六路十八间屋子,可供上山人休息。因为上山人不多,故而只有三间房有放床。施主请进。”

    楚渝走进房间,环顾了一下四周,极其简陋,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两张椅子,一个茶炉,以及一个做工粗糙的茶壶和两个杯子。当然,楚渝对这里也没有多大的期待,所以也没有多少失望。

    看了看还算干净的床,才小心翼翼将楚淋放于其上,细细探看一番,确定没有什么鼠虫蛇蚁之类的,才放心将貂裘解下,盖好被子。

    “阿弥陀佛,施主且不必担心会有虫子蚂蚁,这床不是普通的床,乃是师傅和婴先生从山群秘境中取回的石床,天然而成,加之先生用特制的药浸泡了六十四天,有索命护神之效,长久睡在此石床上,还能强身健体,倒是比什么劳什子的灵丹妙药来的好。这房屋周围也撒上驱虫蚁猛兽的药粉,这些牲畜是断断不会来的。施主忙碌这么久,必然是饿了,先吃些斋饭吧。”

    “多谢师傅。”楚渝对餐食本就没有多少挑剔,对着没有一点油水的斋饭倒是吃的也是津津有味,一时间倒是对这石床来了兴趣,但是现在还不好开口“小师傅,在下既然要在这里住上几天,能否请教婴先生的喜好?”

    空静双手合十,口念陀佛“婴先生的脾气看着不好,其实也是个嘴硬心软的主,很多事都只是嘴上讨到便宜就好,但要说先生的逆鳞,需得从先生的身世说起了……”

    容婴其实并非他的原名,婴先生原名容远鹤,是容家老爷子赐的名。当年容婴出生,下了足足七天七夜的雨,故而取字之水,是容老爷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但其实,容婴并不是容老爷亲生的。

    容婴母亲柳绵婴年仅十五就已经是大名在外了,收到各方公子豪杰皇权子孙的追捧,容老爷就是其中之一,且是其中最痴情的。雨甄散人的名号是在她十七岁时才有的,也是在生容婴之前了。

    当年雨甄散人已有三个月的身孕,却遭到某方势力的追杀,恰巧被容老爷救下,带回了容家。在老爷子苦苦哀求之下,才答应在容家住下,产下一子,对外宣称乃容家养子。

    容老爷爱屋及乌,别提多疼容婴了。只可惜这般的宠爱给他带来的并非是福,容家名正言顺的继承者眼红这份独有的关爱,不下数次暗中找人挑事情。

    其母柳绵婴,被世人尊称柳菩萨的雨甄散人如何能忍呢,终于是受不住了,在容婴四岁时带他离开了容家,开始了游历之行。所以现在才有人说容婴的医术,那是打娘胎里就开始修行的。

    容婴七岁时,雨甄散人带他上了昆山,一则是受人邀请去治病救人,二则是为了让他上山拜师的。昆山是个宝地,聚集了天地灵气日月精华,容婴一来,就不想走了。因为长得讨喜,小嘴又甜,愣是拜在了无一大师门下,整个昆仑派除了无一大师和两个师叔,地位最高的就是这小容婴了。

    无一大师可不是一般人,十个雨甄散人合一块都不及大师一只手,其名号不仅名震中原,就是西域也传颂着他的事迹。在此之前,无一大师没有收过徒弟,每年都有数以万计的人想破脑袋想要叫大师一声师傅,这等好事却偏偏落在了个七岁孩童身上。这也是容婴被人记恨的一点。

    大师从未娶妻,无儿无女,五十多年来都是孑然一身,遇上容婴,自然是将他当儿子孙子般宠爱的。别说打骂了,就是一句重话都不舍的说的。整个昆山,简直就是容婴的天下。

    七岁到九岁这些年是容婴过得最快乐的时间,娘亲陪着,师傅宠着,一众徒子徒孙捧着,日子别提多舒坦了。然而没多久,这日子就出了变故。

    雨甄散人不知道惹到了谁,居然上了暗市的通缉令榜首,一时间,不断有刺客杀手上昆山要取她的性命。以雨甄散人的武力,没有多少人能近的了她的身,而那些刺客却无耻地掳走了容婴。那时的容婴拜入昆山没多久,功夫没到家,自然不是他们的对手。

    也是那一天,被绑在树上的容婴亲眼看着自己的娘亲惨死刀剑之下。那些人本身也想杀了容婴灭口,因为昆山众人的赶到,才放过奄奄一息的容婴。

    回去后,容婴足足昏迷了一个月,醒来后性情大变,不哭也不笑,成天待在无一大师房中,没日没夜地习武。

    可有一点是谁也不明白的,容婴开始变得嗜睡了,困极时候,就是看书习武研制毒药,也会睡着。故而无一大师特地找了一个药童成天跟着,好在他睡着时候及时扶上床。

    不过更加令人好奇的是,雨甄散人的尸首不见了踪影,就是那天将雨甄散人带回昆山的人都只说将其交给无一大师,就再也没见过了。知道的人,应该只有无一大师自己和容婴了。

    世人都知容老爷是个痴情的男子,得知这件事之后立马上昆山要人,却被关在门外。那时容婴还在昏睡,无一大师为了保护爱徒,不让人上山也不让下山。

    容婴也是狠心,醒来后不管容老爷怎么求,就是不见他,还托人传话,这事会自己解决。容老爷回家之后,白纱装满容府,办了三个月的白事。

    在容婴十岁、雨甄散人周年祭这天,他舍弃了远鹤这个名字,给自己取名为婴,其一是为了纪念雨甄散人,其二就是让自己时刻记着弑母之仇。

    容婴十二岁在无一大师收录的书籍中,偶然看见一本苗疆毒王的毒录,从此迷上制毒,便一发不可收拾了。他也是天赋异禀,只消看一遍,就可以懂得其药理,又有无一大师在一旁指点,可谓是突飞猛进。

    但制毒说出去终究不是什么体面的事情,且与毒相处久了,心也会跟着变黑。无一大师便让他重拾医术,治病救人。

    “之后的事想必施主您也知道了,因为药童的失误,酿成了惨剧,从而四处受敌。之后又恰巧无一大师闭关,先生又不想将麻烦引上昆山,才会选择在此隐居。”

    楚渝无声地吃着斋饭,余光细细瞧着空静,心下有了思量“照这么说来,婴先生的逆鳞,就是无一大师和雨甄散人了。”

    “是,还有就是先生的药房和卧房没有经过允许,是不能进的。至于其余的什么事,您哄着捧着顺着他就好了,婴先生虽是二十一,其性子其实和孩童差不多,喜怒都放在脸上,很多事情很多话,做过说过就忘了,您别忘心里去。”

    “不会,婴先生是家妹的救命恩人,师傅言重了。多谢款待。”楚渝将碗筷放回食盒中,看他收拾好剩菜,突然想到了什么“师傅,婴先生不吃午饭吗?”

    “哦,是这样的,先生的餐食他若是不说,是不需要准备的。先生吃不惯斋饭,嫌和尚的饭里没有油水,出家之人不得杀生,故而今日拿来的只有施主的份。另外,施主若是需要煤炭,尽头的那间小屋里就有,若是没有什么事,小僧就先下去了,一会给您取些糖来。”

    楚渝站起身,送空静出门“多谢师傅。”楚渝看着和尚身影消失在视线里,眼一眯,完全没有了方才的认真,想了想,关上房门。

    这寒竺山,可真是卧虎藏龙啊。

第9章 柔情() 
容婴的药果然有效,楚淋确实好了很多,眼下的黑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虽然还是惨白的肌肤,可如何也是在慢慢恢复了。

    半个时辰后楚淋醒了,精神也好了一些,不似之前的病歪歪的样子,也多了一些力气。就着楚渝的手喝了些糖水,就又睡去了。

    现下她五感禁失,口中的药倒是不觉得苦。旁的不说,这药方中有一味黄连,就这一味药,就有无数人受不得这苦味。

    楚渝大大松了口气,这么多天的提心吊胆可算是放下了。走到屋外,捧起一捧雪就往脸上擦,洗去脸上的血痂和泥渍,也洗去此前的担忧和疲惫。

    回到房间坐下,这才开始回想容婴先前的话。按照他所说的,毒在楚淋体内发作得这么快,全是因为续命丹的促进作用。

    楚渝闭上眼,慢慢回想整个过程,楚淋昏迷之后他到处寻医,先是找了个普通郎中,得知是中毒才四处求神医。而这续命丹,是第一位神医张神医给的。

    这位张神医是红衣找的,红衣跟着他十二年,绝对没有问题,那这个神医,是谁透露给红衣的呢?他身后的人,看来是要致楚淋于死地了。那楚淋之后呢,是不是就是他的?

    江家也只敢给楚淋下毒,至于其他的花花肠子,既没有这个脑子,更没有这个胆子。看来江家也不过是某些人的棋子罢了,不管是谁,是神杀神,是佛杀佛。

    这边,等容婴醒来,已经快过申时了,天也快黑了。揉揉眼睛缓缓神,才慢慢坐起,敲敲酸胀的后背,不紧不慢穿好衣服走到窗边往外看。

    雪还没有停,只不过小了一点,外头积了厚厚一层雪。这边没有什么猛兽上来,成片的纯白没有一点微瑕,真是漂亮。

    走出药房,透过大开的门往外瞧了瞧,心里咯噔一下,快步走到门口,篱笆外一个一个小丘遮掩着被雪覆盖的狼藉。篱笆以内,破成几节的竹子安安静静镶嵌在雪人脸上,憨厚的表情和这药寒居格格不入,却勾起了容婴的一丝笑。仔细回想一阵,才记起早些时候发生了什么。

    这后院可还住着两个人呢,这里太久没有人住了,除了他,也就那只猞猁可以解闷的。

    关上门走到窗边,揉揉睡得发涨的脑袋,喝了一口已经快见底的水,缓解干涸的喉咙。

    这一觉睡得有点久了,久到连晚饭都没有时间烧了,可寺庙的东西实在是不好吃,又因为老秃驴先前的求情信,就更不想下去了。

    破了的东西空静都已经换新的了,不久前的破败收拾走,又恢复原来那般,就像是没人来过一样。

    将紫砂壶填满水,放在炉上烧着,没有吃的那就喝点水吧,好歹还有茶叶,也不算是辜负了这雪景。

    猞猁跳上窗柩上抖抖身子,晃晃尾巴走到容婴怀里。和他待久了,知道容婴刚睡醒这段时间脾气是最好的。

    容婴低笑一声,手指点点它的头“怎么,你吃饱喝足了,来我这里招惹我?我可还没吃呢。”

    猞猁低低叫几声,站起身舔舔容婴的下巴,它可听不懂人的话,但却可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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