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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蹴鞠的时候,王蓝田撞到柱子上了。我来看看他。”
……
蹴鞠场哪里来的柱子?还有,王蓝田真的是瞎的吗?一天撞一次脑袋,要不要这么玩命?青昭哼了一声,心道,我可不是什么十五岁的无知小姑娘,马大爷,你这慌撒的,骗谁呢?然而,她也越发弄不明白马文才的心思了。只一张脸还是冷冰冰的样子,让人根本无法揣测她的心思儿。
进了医舍,马文才发现,原来这小姑娘一直找的东西是一只跛脚的癞皮狗。也感慨这平素精明的女娃娃也有犯糊涂的时候,明明要找的东西就在眼前,还得到处去找。
癞皮狗一看到青昭,就跑上来,用身子蹭着青昭的腿。青昭也蹲下身子,笑着摸了摸它瘦骨嶙峋的脊背。
只是医舍里哪里还有王蓝田的身影?王兰也似乎是出去了。
青昭伸手逗了逗那癞皮狗,癞皮狗就粘上来,摇着尾巴讨好她。
一旁被冷落的马文才,轻哼一声,道:“这破落的畜生,你从哪里捡来的?你要是喜欢狗,和我说一声,我送你一只刚刚出生的崽子。”
青昭不懂马文才的意思,抬头看着他。马文才坐到书案之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道:“人也好,狗也罢,最重要的是从来都只有你一个主人。这种癞皮狗,还不知道和多少人摇尾乞怜过,不如早些扔了好。”
看、马文才这种占有欲和性格,实在是要命。
青昭不冷不淡地道:“若是这狗到了发|情期,要出去找母狗交|配,我总不能阻止吧。”人也好,动物也好,不可能一辈子就停留在一个地方。
马文才刚刚喝茶,闻言,一口茶就呛在喉咙里,呵斥青昭:“你一个女娃娃,岂能说这等……这等话!”
青昭嘻嘻一笑,等马文才喝第二口茶的时候,她又叫道:“人才乖,等会儿给你洗澡。”
于是,马文才又失态地呛到了,道:“你……你说这狗叫什么?”
“人才。我刚刚给它取的。”青昭眼里闪过一丝冷光,然后恢复了面无表情,马文才恍然大悟,她是在报仇——报刚刚自己摸了她一把的仇!孔夫子有句话是说的极对的: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可,她说“人才乖,等会儿给你洗澡”的时候,他的心里,居然产生一丝诡异的错觉!紧接着,将茶杯掷在地上,吼道:“青昭!你羞辱我!”
第十章 :谢道韫
天大的怒气在青昭那种冰渣滓的眼神下,也只能自己一点点熄灭了怒气。
一头埋在夜色里的马文才此刻觉得,和青昭这个女人动气,才是最不理智的做法。
第二天,青昭去山长书房拿医书的时候,陈夫子正拿着一张名单从山长的书房出来。
青昭一如往常,对他作揖行礼,从前陈夫子都是点点头,然后越过青昭离开的。可今天,陈夫子却哼了一声,道:“王姑娘,你的事情,我都和山长说了。这里是书院,是学子们求学的地方,以后那样的事情,我还是希望不要发生的好。”
“敢问夫子,所说何事?”青昭听的云里雾里,知道陈子俊这个人虽然算不上什么为人师表,可若出口教训别人,多少是有理由在里面的。
陈夫子一听青昭还要问什么,一挥衣袖,摇头晃脑地直道什么“世风日下”。
青昭直觉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还是和自己密切相关的。
刚刚踏进书房,就听山长王世玉道:“小蕙,你来了。”
果然是有什么事情吧。青昭在这异世,却也是真心换真心,把山长夫妇和王兰当成真正的亲人看待。尤其是王世玉,他不仅仅是个满腹经纶的人物,更是个慈爱的父亲。青昭常常想,如果自己现代的父母有王世玉一半的理解儿女,她也就不会和父母那么疏远了。
王世玉甚少过问王兰和王蕙的事,可今天,却显然是开头问话的样子。
“爹。我刚刚看到陈夫子出去了。”
王世玉颔首,道:“小蕙,陈夫子若说了什么重话,你也无须放在心上。只是,今日我且问你一句实话,你须老老实实地回答我。”
“是。”
王世玉沉吟了一会儿,道:“陈夫子说昨日有学生看到你和王文才搂搂抱抱,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可是,对马文才有意?”
马文才也是尼山书院的学生,抛开父亲的身份来看待,马文才虽桀骜不驯,却是个有大作为的人。可若站在父亲的角度看,马文才性子阴晴不定,为人争强好胜,却并非女儿托付终生的人。不禁,王世玉有些担忧。
“不是搂搂抱抱,只是个意外。”
比起什么搂搂抱抱,她觉得这件事传遍书院才是个意外。
王世玉闻言,微微点头,又道:“小蕙,谣言止于智者,有些话听听就过,不必放在心上。可你若果真喜欢一个人,爹也不会阻拦你。却唯有一点,莫让自己吃了亏。”
青昭一笑。
王世玉总是会考虑到孩子的想法。
“谢谢爹。”
“你这丫头。平日里性子就寡淡,却有些像我自己。哈哈。儿孙自有儿孙福啊……”王世玉摸着自己的胡子,“对了,今日书院要来一个有名的女教席,正是兰儿仰慕已久的谢道韫谢先生。你去告诉你姐姐一声,一刻钟后,却书院外迎接谢先生。”
王兰从昨天开始就没和她说过话,站在医舍外,青昭第一次感觉犯难。
王兰正晒好草药,推开门,看到木讷的青昭,掩唇一笑,道:“你傻站着做什么?”
青昭呀了一声,她以为王兰心思细腻,又是个温柔似水的女子,说不定心中还怨恨自己。现在看来,反而是她小人之心了。
王兰清咳一声,道:“青昭,我昨儿想了一个晚上。”
青昭抬头,看着她。那么,想了一个晚上的结论呢?
“他虽然好,可你我才是手足。我断不会为了个外男,和你闹矛盾的。尤其是情之一事,尚需你情我愿。若是……若是,他有心,我……若是他无意,我便……便休……”说到这里,她的脸已红透。说出这么一番露骨的话,也难为王兰这个大家闺秀了。
青昭也听明白了,王兰的意思,简而言之就是,两姐妹同时喜欢上一个男人,就看那个男人选择谁吧,但也绝对没必要因为这种事情伤了姐妹的情谊。
想到这层次,王兰已经不简单了。
可重点不是这个,不是什么姐妹反目的事情,重要的是姑娘你是配角,人家是男主角。
你什么时候看到女配上位,扑倒男主角的事了?
——那都是小说里的事情。
“姐姐说的对。男人如衣服,姐妹如手足。”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青昭,你说话也委实……委实……”
青昭一笑。也罢也罢,都是个人命中的劫。
尤其是感情的事情,不是说全身而退,就能退出的。
随后,青昭又帮着王兰给一株山茶花的红泥调和了一些药,那山茶生了虫,如今搬到客舍前的空地去了,同时,把谢道韫要来书院的事情和王兰说了一遍。
谢道韫是当朝丞相谢安侄女,因咏絮成名。是个大才女。也是王兰这等稍有见识的闺中少女最崇拜的人物。
王兰果然眼睛一亮,连忙拉着青昭去迎接谢道韫。
两姐妹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人才。初听青昭叫那癞皮狗人才的时候,王兰还取笑她,竟起了这么个音近的名字。
真是促狭鬼。
可书院里真正的促狭鬼,其实是荀巨伯。
她们都到书院门口的时候,那些学子也都到齐了。
祝英台显然很激动,谢道韫同样是她的偶像,可她表现的激动比王兰要外露多了。
青昭就看她扯着梁山伯的衣袖,叫道:“山伯,是谢道韫,我终于能见到谢道韫了!我将来也要和她一样巾帼不让须眉……”
“英台,你说什么?”
“啊……我、我是说要和她一样,才学渊博,名传千里……。”
——这个愿望可以有。
不过,梁山伯,你真是天然呆。
学子间的气氛没有那么热闹,尤其是青昭出现以后。大部分人的眼睛都黏在了青昭身上,指指点点,却又不敢说的太大声。
“你们都在干什么?!再敢多说一句,就是和我马文才作对。”鹰眸一寒,镇的全场无人敢多话。尤其是后来,山长和师母都来了。
大家也没注意,今天陈夫子没有来。
青昭倒也明白这些人是怎么回事。不过,马文才这么一声吼,只会把事情弄的越来越复杂。娃娃脸上面无表情,就仿佛被人指点的不是她。马文才灼热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也全然不在乎。
“哼,女人家不在家中好好呆着,出来抛头露面……”马文才越见青昭不理会他,说的话越是含讽带刺。秦京生最是拍马屁,赶紧接了一句:“就是啊,文才兄,她不就是占着一句‘未若柳絮因风起’而成名的嘛,依我看啊,也没什么真才实学。”
“听说她都二十七八了,还没出阁,估计是长的太丑没人要,只好拼命读书了。”王蓝田也跟着附和。
马文才脸上露出不屑和嘲讽,心道,自己一早听说了昨天的事被传的沸沸扬扬,还在担心这女娃娃会怎么样,毕竟她是女子,受到的指责会多许多,可没想到的是,她一脸淡定,是没心没肺,还是全然没把他当一回事?他马文才若说要一个女人,不知道有多少乡绅望族排着队把女儿送上门。只不过,他才不会那么随便地看上眼……
——青昭,你也一样。
哼。女人家还是少点见识,在家中好好呆着,等长发及腰,乖乖出嫁,出嫁从夫的好。
你一个女娃娃,要那神医之名做什么?对任何事情都不在意,目空一切做什么?
该死。
“青昭,马文才一直在看你。”王兰扯了扯青昭的衣袖。
青昭懒得回头,道:“估计他眼神出问题了。”
说话间,谢道韫的步撵已经到了。山长和师母亲自前去迎接。她仪态万千地从步撵中下来,本就是个清雅的美人,加上一身空谷幽兰的气质,就像是披了一身朦朦胧胧的月光,清远娉婷。看的众人都有些傻眼,哪个美貌的女子有这等气质?竟不是一般大家闺秀能比拟。
——女子,还是多读点书好?
“王蓝田,她可绝不像你说的那样,可不会没人要啊……”
“啊、啊啊啊,是啊……”
秦京生和王蓝田看呆了。马文才哼了一声,眼看着青昭和山长他们一起迎谢道韫离开,一挥衣袖,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
青昭欣赏谢道韫这样的女子,可因为在现代的时候,谢道韫不过是书上的人物,冰冷冷的三个字,现在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反而觉得有些只可远观。所以,就刻意落在了人群后。
山长知谢道韫来书院,陈子俊这老顽固不曾前来迎接,便亲自去与他谈话。而谢道韫一来,谢绝了师母的好意,表示可以立刻给众学子们上课。
青昭一下午就在医舍看了会儿医书,将药草分类,偶尔也逗逗人才。
不多会儿,梁山伯和祝英台就来医舍了。王兰好奇地问道:“谢先生的课这么快就上完了?”
梁山伯和祝英台对视一眼,祝英台就气氛地道:“不是这样的。马文才和一些同窗看不起女人,觉得谢先生给他们上课是在侮辱他们,都离开了学堂!”
“这个马文才,也委实太胡闹了。”王兰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依旧低头看书的青昭。梁山伯作揖道:“王姑娘,山伯有个不情之请,还希望王姑娘答应。”
第十一章 :罢课
梁山伯的主意其实很好。既然马文才他们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