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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你都来了**天啦,她却音讯全无,岂非于理不合?即便她没有空闲,那两个女仆也该先来招呼你的。”
江浪心想这话不错。坐在艾达娜身畔,望着烛火,侧头思索。
艾达娜握住他手,轻轻在自己脸上抚摸,眼波盈盈,心事脉脉。
江浪心中忽如电光石火般的一闪,霍地一跃而起,叫道:“啊哟,我这个人真是笨死啦!”
艾达娜吓了一跳,站起身来,问道:“江郎,你怎么了?”
江浪见她脸上满是关切之情,心中一甜,便伸臂揽住了她纤腰,在她粉颊上亲了一吻,笑道:“没事,没事。你别担心。我已想到一个主意,待会儿再告诉你。走罢,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
说着一口将烛火吹熄,取了火刀火石,携着艾达娜之手,走出室外,又反手带上了房门。
灯光之下,只见楼道中偶尔有伙计和客人经过。江浪挽着艾达娜绕过走廊,来到对面房外,这才停住。
艾达娜立时省悟,回头张望,见四下静悄悄的,也没人留意,便即点一点头。
江浪微微一笑,运起混沌神功,真气缓引,伸指在那门外铁锁上轻轻一拗,顿时崩开锁头。他仍是携着艾达娜之手,推门而入,随即又掩上房门。
待得点亮桌上蜡烛,凝目一望,只见那是一间上房,格局与自己房中一模一样。只是床上衣包端端正正的放着,被褥齐整,显是无人使用过。
江浪心道:“这既是花姑娘的房间,这个包裹自是她的了。看这桌椅倒也干净,也没甚么灰尘。旅馆老板说每隔两日便来打扫收拾,看来此言不虚。”
当下径行上前打开包裹,果见里面是几套花花绿绿的女子衣服,更无别物。
艾达娜悄声道:“江郎,我师父说,她以前也来过这两个房间,早已查看多遍,并无不妥。”
江浪点了点头,道:“我再看看。”上到屋梁,下至床底,在桌上、床边、椅子、箱柜、桌底各处仔细查察。
待得他二人如法炮制,又在隔壁那两名女仆的房中各处寻找一番,这才悄然返回。
艾达娜点亮蜡烛。她只道那两个房中俱无所获,想必江浪失望之极,不料回头瞧时,却见他嘴角含笑,慢慢坐在椅中,并无不愉之色。
她心下不解,问道:“江郎,怎么了?”
江浪道:“适才在横梁之上,我见到有人用刀刻着‘乌宫昙花’四个汉字。”
艾达娜一怔之下,随即眼睛一亮,说道:“乌宫昙花,乌宫昙花,这‘昙花’二字,莫非是鲍小昙、花小怜二人的名字?”
江浪见艾达娜如此聪明伶俐,也自一怔,笑道:“是啊。我想,小怜姑娘定是知道行藏已露,又不知我们几时能赶到。她定是设法摆脱跟踪监视,同时料定我们会寻到这里,因此,才在横梁上刻字示警。”
艾达娜点头道:“不错。这四个字,只有同时认识鲍小昙和花小怜之人,才能明白。旁人即使见了,也只道是以前住客毫无意义的随意涂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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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雪魂冰魄(三)()
第74章雪魂冰魄
七十四、雪魂冰魄
江浪自从在花小怜房中横梁上见到“乌宫昙花”四字,心中早已转了无数念头。只因那字迹笔致妩媚,殊不陌生,依稀与当日在太湖陷空岛公孙教主密室中所读的素笺一致。他后来得知是花小怜亲手所写。
适才他看得甚是仔细,四字中“昙花”二字偏大,“乌宫”二字偏小。
他既知是出自花小怜手笔,“昙花”二字,自然也想到是“鲍小昙”和“花小怜”双姝的姓名。只是浑没料到,艾达娜公主只不过略一思索,也即猜到定是二女。
于是向她略一点头,意示嘉许,叹道:“艾达娜,你真聪明!想必是小怜姑娘见情势危急,仓促之际,才不得不使出这一招。她也料定这两个房间必会有敌人闯入搜查,无论她留下甚么东西,只怕还没来得及被我看到,十九已为敌人先行识破。因此她留下了行李和坐骑,其实是故布疑阵来着。她在横梁刻上这几个字,委实让人难以察觉,即便发现,也不知所云。”
艾达娜秀眉微蹙,喃喃的道:“‘昙花’好解,‘乌宫’又是何意?这四个字在一起,必有所指。花姑娘一定是想告诉你甚么,而又不愿敌人察觉。可惜我从凤姨那里学来的成语有限,猜不出乌宫昙花之意。”
江浪摇头道:“乌宫昙花并非成语。我记得有个成语,叫做‘昙花一现’,只不过,与今日之事无干。”
两人商议了一会,始终推究不出“乌宫昙花”四字所指的确切之意。
只是当日花小怜仓促留字而去,主仆三人相继一去不返,显见其时情势不妙,不得不然。江浪言念及此,矍然而惊,看来敌人早已盯住花小怜了。可是,敌人又在哪里?难道这间旅馆竟是黑店?
自从那日误饮“冰莲仙露”之后,江浪已深自警惕,事事小心谨慎,连旅馆中的一干伙计和客人,甚至礼拜寺门口出入的教徒,也自存了提防之意。
这情形,俨然便是他昔日在江湖上做镖师押运镖银之时的阵仗,步步为营,处处防范,焉敢有丝毫怠忽?
艾达娜忽道:“对了,江郎,适才你说已想到一个主意,快说来听听!”
江浪微微一笑。原来他适才心念一转之际,已有了一个计较,说道:“其实尊师所言也很有道理。我每日这般在礼拜寺耗下去,终究不是善法儿。”握住她手,续道:“刚才我想到一个主意,既然暂时没有小怜姑娘的消息,索性便不再等她了。明儿一早,我要自己去找我娘子!说不定寻到了我娘子,也便化解了小怜姑娘主仆的危机。”
艾达娜低头沉思,缓缓点头,道:“这倒也是一个法子。可是,你根本毫无线索,难道一个人在大街上随意乱走,胡乱的碰一碰运气?江郎,你这样实在渺茫之极,如何能寻到小昙姊姊?”
江浪摇头笑道:“也不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我且问你,既然当日小怜姑娘‘飞鹰传书’,将消息知会苗飞苗大哥。你且说说,为甚么那纸上相约见面之处,是在后乌城那座最大的礼拜寺门口,而不是别处?”
艾达娜小嘴一扁,道:“那还用问?自然是小昙姊姊便在这附近一带,方便你夫妻相见……”一言未毕,登时眼前一亮,拍手笑道:“啊,是了!难道小昙姊姊就在这后乌国的都城之中?”
二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脸上均露出笑容。他二人同时想到,花小怜当初约定在这里相会,自然与鲍小昙有关。
艾达娜一伸舌头,格格一笑,说道:“后乌国虽然不大,远不及我们哈萨克汗国。但这后乌城一带倒也还算富庶繁盛。小昙姊姊倘若住在城堡内,也不必像城外那些牧人一般住在毡房帐篷之中。对了,说不定她就住在城堡里的这些大房子里,也没受甚么委屈。说不定还不想跟你回中原了呢?”
这句话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刹那之间,一个念头如电光般在江浪脑海中闪过,不觉蓦然想起当日黑水镇外雪地之中苗飞临去前的言语。
他至今仍清清楚楚的记得,苗飞曾说过,“倘若你终于见到你娘子,而她却已不认你,或者不要你了。你待怎地?”
“万一你娘子,她若是过得舒舒服服、风风光光,已经乐不思蜀了呢?”
当日江浪便是因这几句话和苗飞起了争执,以致二人言语不和,苗飞一怒之下,拂袖而去。
他动念未已,笑容立敛,心道:“苗大哥定是从小怜姑娘的来信中得知小昙近况,故而有这番话。听他言下之意,小昙似乎在这后乌城中过得极是快活。难道,难道果如苗大哥所言,小昙她……她当真乐不思蜀,不要我了?”
艾达娜见江浪双眉紧锁,脸上阴晴不定,神气甚是难看,她伸出柔软娇嫩的小手,握住他手,柔声问道:“江郎,你没事吧?是不是想到甚么了?”
江浪一惊,从幻想中醒转,低头见一只白玉般的纤手拉着自己的手,抬头望去,眼前是艾达娜公主一张白玉般的娇脸,心中也不知是甚么滋味,涩然道:“我,我没事。”顿了一顿,便把当日苗飞跟自己翻脸离去的情形说了。
艾达娜听罢,默然片晌,凝视着他双眼,问道:“原来如此。江郎,敢情你是担心见了小昙姊姊,她却如苗大哥之言,已然变了心,不肯要你了。是也不是?”
江浪听了这话,又是一惊,摇头道:“不,不是。小昙决不是这样的女人!”
艾达娜道:“那你还担心甚么?”
江浪回思自己夫妇洞房花烛以来的经过始末,长长吁了口气,道:“艾达娜,是我不好,我不该轻信人言,怀疑自己的妻子。”
艾达娜温柔一笑,道:“如果小昙姊姊是个贪图富贵的女子,当初她又何必嫁给你这个乡下穷小子?”
江浪脸上一红,伸指在自己额头上打了几个爆栗,大声道:“江浪啊江浪,你若连自己的结发妻子都不相信,还算甚么堂堂男儿?该打,该打!”
艾达娜伸过手去,在他额头上轻轻摩擦,笑眯眯的道:“其实,这也怪你不得。因为这些日子来,你跟我二哥哈克札尔一般,太过相信‘观止峰’卫八太爷帐下的那位军师‘苗三爷’啦。”
江浪转念一想,实情确然如此,若是旁人之言,自己决计不信。但苗飞苗大哥是自己推心置腹的好朋友,因此他的话才令自己坚信不疑。但他当日所说,显然只是戏言,焉能当真?
当下向艾达娜呵呵一笑,伸了伸舌头,扮个鬼脸。
艾达娜却不知想到甚么,忽地收起笑脸,蹙眉默然。
江浪轻伸猿臂,拉近她身子,轻轻抱在怀里,在她额上轻吻,笑道:“咦,公主殿下刚刚劝好了我,怎地自己却发呆起来啦?”
艾达娜轻轻挣脱了他搂抱,白了他一眼,沉吟道:“江郎,听你刚才的一番话,我突然又想到一些事情。我总是觉得,这位苗飞苗三爷有些不妥,甚至是,很有些古古怪怪的。是了,你能否将此人的来历和行径再给我细说一遍?”
江浪一呆,奇道:“你在怀疑苗大哥这个人啊。他怎么啦?”
艾达娜道:“你先别问,只须将从他这个人出现,一直到离去,他的所言所行,详详细细的再说一遍。”
江浪见她神色凝重,好奇心起,便将那夜末振将带兵追杀哈克札尔至黑水镇,自己和在仇大海夫妇杂货铺烧杀奸淫的后乌国官兵厮拼,苗飞突然挺身而出,飞针杀敌,相助自己等情形又扼要说了。
艾达娜不住打断他话头,插口相询。她问的甚是刁钻古怪,难以回答。许多问题江浪想了好一阵,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诸如那夜孙家客栈中花小怜临行前推荐苗飞,为何定要在黑夜之中,而不当面介绍。还有,为何花小怜每次飞鹰传书送信,竟不直截送给江浪这位同样是从中原而来,抑且更是此行正主的自己人,反而让“苗三爷”这个外人代劳?
江浪被艾达娜追问之下,也自心中狐疑,自结识苗飞以来的诸般小事细节,登时涌上心头。
艾达娜见他也是满脸疑云,显然也对苗飞起了疑窦,便道:“江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