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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小怜俏目一转,瞧了江浪一眼,道:“真可惜!雷奴本来可以在中原武林掀起一场轩然大波,却万万没有想到,竟会阴差阳错的败在江掌门之手。”
公孙教主淡淡一笑,说道:“于是有人开始利用这件事做文章,想要除掉江掌门。雷奴已经成了阶下囚,不足为虑。那夜的行刺之事,对方的真正用意,多半便是你适才所说的‘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律灵芸皱眉道:“妈,小怜姐姐,你们的意思是,江公子便是那个‘沛公’!”
公孙教主微笑道:“不错。据我推测,极有可能是江浪击败雷奴之后,无意中得罪了甚么人。那些人蓄意报复,才专门设的这个局。其实云胜、彭长发、月明和尚、邱掌门等人遇刺,只不过是对方顺势而为,旨在惑人耳目!”
江浪听了这句话,耸然动容,道:“原来,原来贺家庄夜袭之事,对方,对方竟然只是为了杀我一个人!”
公孙教主点点头,道:“也不尽是为了杀你一个人,更有威吓中原群雄之意。本来云、彭、邱等人只要不再参加英雄大会,最多是断手断脚,跟‘断魂枪’候天来、‘五凤刀’曲修文等几派掌门下场一样,未必会有性命之忧。但是当日你一剑打败了雷奴,既打乱了人家的如意算盘,又出尽了风头。数日来已经有人想要置你于死地,却也是事实!”
说到这里,她又是一笑,道:“你别忘了,昨晚的那个灰衣剑手,或许与此事无干。但他显然也很想击败你,甚至也恨不得置你于死地!”
江浪想起昨夜月下较技之事,又想起贺家庄遇袭之事,怔怔不语。
律灵芸甚是奇怪,秀眉微蹙,问江浪道:“江公子,我妈说的‘灰衣剑手’是什么人啊?昨夜发生了甚么事?”
江浪听到律灵芸这么问,一怔之下,奇道:“昨夜之事,你不知情么?”他只道律灵芸定是跟在公孙教主身边,没料到她竟对昨夜之事浑然不知。
律灵芸摇头道:“我这几日一直率领本堂兄弟和我表哥在湖州一带追查敌踪,也是昨儿刚刚接到本教讯息,知道教主又回了姑苏,这才急急赶回来的。昨夜到底是什么事,我半点也不知情。”
江浪方始恍然,低头沉思:“看样子律姑娘还不知道她跟我娘子是亲姊妹!怎地公孙教主还没将此事告知她?”
律灵芸见江浪蹙眉不语,便不再问,向公孙教主道:“妈,怎么自从柳大侠携了那所谓的‘乌孙宝藏地图’来江南之后,女儿总觉得,江湖上便开始不太平了。倘若当真如他们所言,巨人帮主祸乱中原,本教是否要公开出手?”
公孙教主摇了摇头,道:“你爹爹当年辞去武林盟主之位,率领本教功成身退,便是不愿将这么多兄弟再卷入江湖恩怨,徒惹无谓纷争。我接替你爹的教主之位,这些年来也一直不愿轻易涉足江湖之中。芸儿,你可知我为何如此依样学样的行事?”
本書
第33章 太湖舟中(一)()
第33章太湖舟中
三十三、太湖舟中
律灵芸俏目一转,轻笑道:“教主妈妈的南海派‘大须弥手’加上爹爹的‘无双神剑’,功夫早已天下无敌。想必你老人家是厌倦江湖纷争,不理尘务,是也不是?”
公孙教主笑了一笑,侧头打量着女儿,啧啧称奇,道:“奇哉怪也!芸儿,你还是水天教的小公主么?这两年来,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跟我说笑。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何以短短数日不见,我女儿竟然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哈哈!”
花小怜在旁听了,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一双明亮清澈的大眼睛若有意,若无意瞧瞧江浪,又瞧瞧律灵芸,秋波流转,妩媚不胜。
律灵芸星眸回斜,望了花小怜一眼,见她嘴角边微微撇嘴,似笑非笑。她想起适才二人的对答,突然间粉脸飞红,心中一动,颤声道:“小、小怜姐姐,你倒是猜一猜,咱们公孙教主为何不愿本教再插手江湖之事?”
她问话之时,急忙连眨了三下眼睛,口唇微动,微有焦急之意。
花小怜情知律灵芸是怕自己胡言乱语,这才岔开话题,心下好笑,咳嗽一声,皱眉道:“你们汉人史书中有个故事,话说当年汉高祖刘邦做了皇帝,用的是萧何做丞相。后来其子惠帝刘盈继位,用的是曹参做丞相。曹参接任相位以后,清静无为,从不扰民,一切法度规矩,全然遵照萧何旧习。”
律灵芸这才放下心来,向花小怜点头示谢,秀眉一蹙,喃喃的道:“萧规曹随,萧规曹随。”突然拍手笑道:“我明白了。治国施政如是,统驭江湖第一大教亦复如是。我妈话中之意是,不愿轻易破坏我爹当年制定的教规和方略,确保本教基业不倒。”
公孙教主摇头叹息,道:“这个比方虽然不太妥当,但也有些意思。你们两个小丫头倒是挺会剖析么。历来明君良相治国,皆以不扰民为先。本教前任律教主当年所以率领合教数万之众退隐江湖,便是担心教中一干首脑把自己当作中原武林的大救星和大功臣,居功自傲,威福自用。倘若如此,或许能逞强于一时,但最终势必为天下群雄所忌,只怕我水天教灭亡之期,亦不远矣!”
江浪在旁听了这话,心头一凛,寻思:“岳母之言,甚有道理。看来岳父当年不愿继续做武林盟主,不争名夺利,拿得起放得下,确是了不起之至。记得师父他老人家常常说什么‘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多半便是这个道理。”
公孙教主忽道:“咱们说了许多不相干的闲话,没说到正题。话还得说回来,本教虽不理会江湖之事,但不是说便当真‘不问世事’,不管中原武林死活了。我派了贺昌、公孙白二人襄助柳正义和中原各派,便是要估量形势,从长计议。若是柳正义的‘五行大阵’能击败敌人,解此困厄,自是最好不过。若然不顺,本教也决不会袖手旁观!”
律灵芸微微点头,若有所思,忽又斜眼瞧了江浪一眼,心中一动,问公孙教主道:“妈,你极少当着外人的面谈论这些事情。江公子可不是水天教中人,你怎地……”
公孙教主哈哈一笑,道:“芸儿,是你跟我说的,江公子救过你和小菊,是个侠肝义胆的年轻人。他千里寻妻,又是个有情有义的大丈夫。昨夜我让小怜以‘美人计’相试,这小伙子居然也不为所动。如此一个好后生,真君子,为娘的当然想收为己用了!江公子么,当然不算外人!”
律灵芸听了母亲之言,又惊又喜,浅笑嫣然,摇头道:“妈,你别忘了,这位江公子乃是神拳门的掌门人。他又怎会加入水天教,奉你号令?”
公孙教主微笑道:“那也说不准。”
律灵芸双蛾微蹙,问江浪道:“江公子,你是否同意加入本教?”
江浪听得她母女对话,早知律灵芸会有此问,摇头笑道:“我是神拳门中人,自然不会另投别派。只不过,当年的律大侠和现今的公孙教主都是我敬重的英雄前辈。只要公孙教主她老人家有所吩咐,我江浪一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他自知晓公孙教主便是妻子鲍小昙的生母之后,便即认了这位岳母大人。在他心中,俨然已将公孙教主当作了亲人和长辈。他自幼无父无母,跟着严师长大,甚少天伦之乐,此刻一旦有了岳母,心中油然而生亲近之情。至于这位岳母是领袖群伦的武林英侠,抑或是农妇村女,他却压根儿没在意下。
律灵芸一双妙目凝视着江浪,眼光中微有困感的眼神。她心下奇怪,这才短短数日不见,江浪似乎也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
江浪这时已听出律灵芸丝毫不知自己还有个亲姊妹,亦即自己其实是她的姊夫。
言念及此,他心中没来由的一惊,只觉头脑中一团混乱,暗想:“万万料想不到,原来律姑娘竟是我娘子的孪生妹妹,难怪她姊妹二人相貌如此神似,连我也差不多认错了人。唉,想不到,当真想不到!”
一时呆立不动,也不知是喜是忧?
公孙教主听江浪这么说,向他点头一笑,略一沉吟,道:“江掌门和花总管留下来。芸儿,你带小菊回拥翠堂罢。如今中原有柳正义和至正禅师、云雁道长主持‘五行大阵’,武林之中暂时不会有事。至于西域巨人帮主潜入中原的一干手下,柳正义定有应对之策,你和白儿也不必再理会了。切记,本教既已退出多年,须得安分守己,任何人不得打着本教的旗号公然插手江湖中事!”
律灵芸应道:“女儿理会得。”带同小菊依礼向教主告辞,走到船边,忽又回头,轻声道:“妈,女儿派小菊前去打听江公子妻子之事,已经略有眉目。我想一会儿等候江公子一起走,跟他商量如何营救那位鲍姑娘脱险。”
公孙教主摇头道:“不必了。昨儿你回来之前,小菊已经向我禀报过了。这小丫头真的挺能干,此次江北之行,她查到不少关于江掌门夫妻二人的消息。剩下来的事情,江掌门身为鲍小昙的丈夫,理应由他亲自出手。你们便不必再插手了。我留他在此,另有要事,你们也不必等他啦!”
律灵芸显然没料到母亲竟对江浪夫妇之事如此看重,暗暗奇怪,心想自己只是上次跟母亲提过江浪按图寻妻、鲍小昙容貌跟自己相似,当时母亲口气甚是冷淡,并不怎么在意。何以她这次回姑苏之后,竟会亲自过问此事?抑且,甚至还把江浪本人也召了过来?详加盘问?
她忽又想起一事,问道:“妈,你派人到湖州召回我和表哥。表哥从昨晚见你一面之后,便即只身外出,迄今未见踪迹,他又去了何处?”
公孙教主负手背后,观望着远处湖上的渔船,淡淡的道:“告诉你也不妨。我让白儿去了田府,带‘快网’田七来见我。”
律灵芸“哦”了一声,回眸看了江浪一眼,嫣然而笑,欲言又止,终于向他举手作别,携着小菊的手,身轻如叶,飘然跃向岸边。
江浪目送律灵芸、小菊二女飞身上岸,心道:“不知道律姑娘若是知道小昙是她亲姊妹,会不会高兴得什么似的?”
公孙教主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道:“浪儿,你须记住我说的话。此事暂时不可告诉任何人,包括芸儿。”
江浪点了点头,道:“晚辈理会得。”
公孙教主道:“我要带你到陷空岛走一趟。你还有没有别的事?”
江浪想了一想,踌躇道:“莲儿……也就是青龙镖局邓总镖头的千金邓莲儿姑娘还在客栈等我,还有我的马匹行李。小……晚辈怕莲儿她一直见不到我,会担心的。还有她一个单身女孩,我也不放心她。”
公孙教主微微一笑,点头道:“这个好办。”转过身去,径自进了船舱,不再出来。
花小怜在旁边听着二人对答,默不作声,这时忽然向一名船夫吩咐道:“开船罢,去陷空岛!”
那船夫应了,拔锚解缆,扬帆向湖中驶去。左侧那艘停厝着鲍东来尸首的座船不即不离的跟在后面。
两只船一前一后。三角帆吃上了缓缓拂来的北风,在太湖之中疾行。
其时湖上晓雾虽渐渐散去,但天空中乌云蔽日,朔风呼啸,阴气颇盛。
江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