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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吁了口长气,道:“江公子,我知道你很快要去营救鲍姑娘。我的意思是,很可能这次救人,须你一个人单枪匹马。你只身入虎穴,委实凶险之极,你、你到底听明白了么?”
江浪微微笑了笑,道:“小怜姑娘,原来你绕来绕去,便是想说这些啊?我本来便要独个儿去救我娘子的,自然明白。我又怎会怪岳母大人?”
花小怜却将剪水双瞳瞬也不瞬的望着他,喟然道:“江公子,你须想明白了,你的对手绝非江湖中的寻常之辈。你且试想,当今天下,能够逼得‘剑底游魂’鲍大侠改头换面、东躲西藏,如同丧家之犬的敌人,能有多少?还有,尊夫人鲍姑娘与你夫妻情重,不离不弃,此次居然舍你而去,而且对人家的威胁乖乖就范,竟然不敢有半分违逆。然则对方该有何等可怕?你想过没有?”
江浪仰天不语,凝思片刻,缓缓说道:“我想得很清楚了,没什么好怕的。无论对方是什么人,我一定要救回自己娘子。哪怕是龙潭虎穴,刀山火海,我江浪也决不会皱一皱眉头!”
他这话说得甚是平淡。但花小怜仍能从他坚毅的神色中看出他一副执拗的狠劲。
无论敌人再可怕,处境再凶险,也阻碍不了这性子刚硬、初出茅庐的少年的救妻之举。
花小怜咬着下唇,叹了口气,道:“江公子,你这一去,可说是九死一生。你,你要不要再好生思量思量?”
江浪叹息一声,道:“没什么好思量的。我娘子为了我被逼着跟着敌人离家而去。这些日子也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楚委屈,一想到这些,我便心如刀割。我现下恨不得胁生双翼,立时飞到她身边。这次我若不早些将她救出苦海,实在枉为男儿!”
顿了一顿,瞧了花小怜一眼,道:“姑娘的意思我已经完全明白。救我娘子,原本便是我江浪自个儿的事情。当然,如果我救不了小昙脱困,那是我脓包没用,即便丧生在敌人手中,至少也算不曾负她。”
花小怜听了这话,身子一震,怔怔的凝视着他脸,不禁痴了。
江浪被这位艳美女郎瞧得很有些不好意思,忙将头转了开去,催道:“事不宜迟,咱们快走吧。你们教主让我去见一个人。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人?”
花小怜一怔,笑道:“你说那个人么,我倒是知道一些……”
她话犹未毕,突然之间脸色一肃,屏住呼吸,侧耳静听。
江浪见她花容变色,一副肃然聆听的模样,心下奇怪。他竖耳听了听,幽林寂寂,并无声响,问道:“花姑娘,怎么啦?是不是听到什么啦?”
花小怜不答,望空拜谢,道:“前辈,小怜明白!”
只见她转过身来,一言不发,倏地呼的一声,发掌向江浪迎面劈去。
江浪一怔,侧首避过,惊道:“小怜姑娘!”
花小怜不待他再说下去,呼呼呼连发三掌,攻势凌厉,掌掌不离面门要害,竟尔是索命打法。
江浪不及细想,横臂招架,叫道:“小怜姑娘,你干什么?”倒退跃出。
却见花小怜探身而前,出手如风,纤指运劲,擒拿点拍,攻势愈益凌厉。
江浪又惊又奇,展开轻功,且避且退。只是花小怜的身手也是以轻功见长,又即如影随形的欺近,纤腰细细,身法轻盈,掌指飘忽。江浪全力在林中连纵带奔,闪转腾挪,几个起落,犹自摆不脱她掌式指法的纠缠。
只见花小怜双臂摆动,衣袖飘飘,手如白玉,指似春葱,霎时间四方八面俱是掌风指影,上下飞舞,灵动之极。妙在她身材生得袅娜纤巧,抑且修炼的又是这套奇妙功夫。一招招的施展起来,宛若翩翩起舞,当真是姿态飘逸,浑似散花仙子一般。
江浪只道是观赏舞蹈一般,眼花缭乱,哪里还守得住门户,不提防拍拍拍拍,左肩右肩、前胸后背,接连中了七八掌。幸亏花小怜点到即止,显是手下留情,江浪倒也不怎么疼痛。
顷刻之间,岛上林中,但见花小怜身形如风,愈打愈快,着着进迫。她两只纤纤素手一忽儿作兰花指,“玉女拈针”,一忽儿作莲花掌,“云卷云舒”,掌劈指戳,越打越紧,顷刻间连攻十余招。江浪愈来愈惊,双掌翻合,勉强守紧门户,“混沌一式”竟难以施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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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飞花摘叶(三)()
三十四、飞花摘叶(三)
斗到分际,花小怜忽地一笑跃开,容如花绽,娇声叫道:“江公子,适才便是‘兰花十三式’的全部招式。这套功夫讲究‘掌中夹指,指中带掌,纤云弄巧,兰花无痕’。我只打一遍,口诀你已记住了。以后你自行琢磨练习罢。小女子失陪啦!”
说着纤腰一扭,飞身而起,在半空中倏忽一个转折,纵出数丈之外,轻飘飘的有如一朵黄云,径往树林深处而去。
江浪一呆,叫道:“小怜姑娘,我不认识路,等我一下!”纵身跃起,提气直追。
不料他刚追了数丈,蓦地里眼前风声飒然,一团黑黝黝的东西迎面撞来。
江浪一惊之下,当即扭腰仰头,空中转折,堪堪避开那团物事,惶急中反手抓住另一株大树的斜枝,稳住身形,正是“浮光掠影”轻功中的精妙身法。
但听砰的一声响,那团物事撞在他身后一株大杨树干上,登时散了开来,却是一团干枯树叶。奇怪的是,那树干被这团树叶一撞之下,随即喀喇喇一声响,上半截树身登时向后断开,缓缓倒去。
那半截断树自半空轰然坠落,蓬的一声大响,地下带起了一股烈风。
霎时之间,败草落叶被劲风激得团团而舞,四下里尘沙飞扬,声势惊人。
江浪身在半空,右手抓住一根粗壮的斜枝,低头一望,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心道:“好家伙,一把轻飘飘的树叶能将一棵大杨树撞断,若非亲见,怎能相信?”
正惊骇间,但听飒飒之声不绝,风声峻急,又有两团黑黝黝的树叶分从左右射出,一前一后,朝着他**呼啸而来。
在这电光石火般的一瞬之间,江浪惊觉正有高手在前面树后袭击自己。当下闪身在树枝间横窜纵跃,身法快极,轻轻巧巧的避过那两团树叶。
但见那两团树叶宛如两只皮球一般,撞空之后,忽地掉转过头,又向江浪身上激射而去。
江浪一惊之下,展开轻功,绕着树干斜窜急转,又即避过。
如此连环数下,变成了江浪在群树之间东躲西闪,左冲右突,那两团树叶凝结而成的圆球紧追不放,盘旋飞舞,纵横上下。
江浪见势不妙,心念一动,凌空翻下大树,捷如飞鸟般飘落在地下。
谁知那两团树叶竟如活物一般,再度落空之后,便即在空中交叉而飞,猛地对撞一下,蓬的一声大响,竟在江浪头顶爆竹般炸裂开来。霎时间树叶四散而飞,一片片的飘落而下,犹如下了一阵急雨。
江浪摇了摇头,正待喝问是谁在旁暗算,但听得恶风呼呼,落木萧萧,数十片树叶雪花般朝着自己头顶落下。
在这瞬息之间,那数十片树叶势挟劲风,来势汹汹,竟尔变成了数十把飞刀暗箭,齐往江浪身上招呼过去!
江浪陡闻劲风,已觉不妙,这当儿更无余暇多想,心念电转,危急中立即着地滚开,贴地避出丈余。他右手在地下一撑,已然纵身跃起。
不料便在这时,前后左右又即无声无息的飞来数片树叶,迅捷无伦,倏忽而至。
一刹那之间,噗噗噗声中,江浪只觉胸口膻中穴上一麻,随即肩贞、神藏、曲池、灵台、阳关、环跳诸穴上都一一被撞。
奇怪的是,这些“树叶飞镖”分打诸穴,次序虽略有先后,落点却厘毫不差,或袭胸前,或点后背,或打肩膀,或击腿脚,竟如同四名点穴高手同时发难一般。
顷刻之间,江浪又即动也不动,全身僵硬,变成了泥塑木雕。
只不过,这次他虽身不能动,口却能言,那些树叶并没有袭击他的哑穴。
江浪僵立树下,只好张口大叫:“喂,喂!阁下是什么人?为何要暗算我?”
但他一连叫了几声,树林中并无任何回应。
江浪又惊又奇,寻思:“世间居然当真有人能以树叶来伤人,难道真有师父所说的‘飞花摘叶,皆可伤人’的神功?”
他愈想愈惊,呼喊几声,叫而不应,便不再作声,又想:“这里是太湖之中的‘陷空岛’,乃是水天教的地盘。这岛上的高手之中,除了岳母,还能是谁?但岳母她老人家又为何要用‘飞花摘叶’之术来袭击我?”
正自胡思乱想,但听得一音袅袅,随风飘送而来,若有若无,回荡于林间。
江浪细听之下,那是一阵幽幽的胡琴之声,凄楚苍凉,似是叹息,又似唏嘘,飘入耳中,真令人心酸气沮,黯然**。
江浪一惊,脑海中立时想起这胡琴所奏之曲乃是数月前在无锡城外林中走镖时听过的调子。这曲调叫做“雨霖铃”,他曾听一位青袍老者弹奏过。
一个念头如电光般在他心中一闪:“难道是那位武功奇高、吓退绿林大盗‘银鞭神驼’丁一峰的老先生?他又怎会在这‘陷空岛’上?”
屏息细细听来,琴声与当日一般无异。拉奏得断肠之处,冷冷冥冥,直摧心肝,依然如同“巫峡猿啼,鲢人夜泣,蠕妇盼子,孟姜哭夫”一般。有分教:
巫峡啼猿数行泪,
衡阳归雁几封书?
一曲入耳,江浪自然而然的又想起爱妻,早已悲从中来,泪湿青衫。
那胡琴尾音未绝,曲调一颤,忽转高昂,已不似“雨霖铃”的调子。但听得琴韵中竟如夹杂着刀剑互斫、兵戈杀伐的铿锵之声。
江浪耳中忽地响起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小子,若想活命,须设法自行冲开穴道!否则琴音一了,你命休矣!”
便在这时,原本宁静平和的树林中陡然间充满了肃杀之气。
又听得琴声愈益激亢,咿咿呀呀声中,竟尔透出极重的杀意。
江浪刚听得那示警之声,便见琴声响处,眼前三丈外的一堆落叶被风吹得团团而舞。原来树林中突然刮起了旋风。
只见那旋风从无到有,自弱而强,卷起落叶,随着胡琴之声旋转不休。风势越刮越大,竟将周遭的残枝败草不断吸进卷入,直如激流漩涡一般,团团急转。
风声呼呼大作,越来越响,端的一股猛烈之极的恶风!
江浪一凝思间,登时醒悟,敢情这阵怪风竟是琴音催发而形成,并非天然。只见琴助风势,风借琴威,互为激荡,端的骇人耳目。
然则那拉琴之人的内力何等惊世骇俗?
胡琴渐促,旋风渐劲。
呼呼劲风之中,寒气大盛。大漩涡已急转成一个大圆球,有如滚雪球一般,愈来愈大,片刻之间,已有七岁防童之高。
江浪从未见过这等怪异奇景,登时瞧得呆了。
树林之中暗了下来,天昏地黑,阴风肆虐,仿佛到了世界的尽头一般。
那阴恻恻的声音磔磔怪笑,叫道:“傻小子,还在发什么愣?再不运功解穴,待到圆球跟你一般高大之时,便是你的死期到啦!”
江浪心头一凛,惊觉那“旋风大球”已经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