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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可怜的,若不是我,若云秦不是为我找来说到底,是我们欠他们夫妻。”渔嫣沉默了片刻,埋头穿针,尖芒一偏,扎进了指尖。
“笨手笨脚,明日我还是找几个丫头来吧。”御璃骁拉起她的手指,放在唇中轻轻一吮。
“给婧歌找两个就行了,我不用。”渔嫣摇摇头。
“你怎么不用,洗洗刷刷总要有人,肚子会越来越大,难道你要挺着肚子去做这些,这么固执做什么。”他拧眉,小声责备她。
“我拖累你了吗?”渔嫣小声问。
“说什么傻话?”
“谅你也不敢这么想。”渔嫣轻笑起来。
御璃骁轻叹,“花魅说你厉害,降住了我,当时还不服气,如今想想,还真是你把我给降住了,一笑一泪,都牵动我的心。”
“越来越会说话。”渔嫣凑过来,额头在他的脸上蹭了蹭。
“来,我和我儿子说说话。”他低笑着,把烛台放开,身子往下低去,双手捧着她依然平坦的小腹,撩开衣裳就亲吻上去。
“痒呢”渔嫣笑着推他的肩。
“痒也忍着,别妨碍我与儿子说话。”他抱住她的腰,枕着她腿,头躺下去,一动不动地,紧贴着她柔软的身子。
“不知夙兰祺如何了,若真被夙临涵那小人得了势,对你不利啊。”她转头看向帐外,小声说。
“他会赢的。”御璃骁低低地说。
渔嫣怔了一下,立刻明白过来,他不会袖手旁观,给自己多立个敌人,一定会助夙兰祺登基为帝。
“狡滑。”她放下针线,手指落在他的额上,轻轻给他揉按着,笑着问:“皇帝陛下,妾的手与那花魅公主的手比起来,谁更温柔?”
“自然是朕的小嫣儿,温柔天下无双,甚得朕心。”他闭着眼睛,低低地笑,烛光抹在他原本棱角冷硬的脸上,凭添了几分柔和。
渔嫣看着他,心脏被一种叫满足的情绪击中,便是不能笑傲天下,与这男人笑傲天涯也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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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泠国。
天行皇帝大丧,诸皇子披麻戴孝,在灵宫前跪着,等着内臣传出遗诏。两边太监宫婢皆重孝加身,龙形灵幡在风里烈烈,木鱼与颂经声在空中弥散。
夙兰祺跪于人群中,双臂垂着,往四周看,除了夙临涵,众兄弟姐妹都在,一个个全是眼泪婆娑,悲痛欲绝的模样,可他知道,没几个人真的伤心,还有嬷嬷抱着才一岁的小公主跪在后面。一大把年纪,还要纳妃进宫,生下这么小的公主。
他有些厌恶地拧眉,又看右侧,后宫的妃嫔们才是真正的悲伤欲绝,她们中有一部分会被点名殉葬,当然,这只是无子的嫔妃才会有这样的结局,生下公主的都逃不开这命运。那才进宫的小美人们,当他的侍妾,年纪都嫌小,也不知老皇帝是如何下得了手。
“遗诏出来了。”有人轻轻捅了他的背一下,他抬眼看,只见一身白孝的宰相大人捧着一只狭长的匣子快步走到了灵宫前。
“接遗诏。”他沙哑地说了一声。
众人赶紧行三磕大礼,看着他当众开启密封的匣子,取出遗诏。明黄的绸缎慢慢展开,宰相清清嗓子,扬起念起来。
“太子涵继大统”
这是预知的,夙兰祺一点都不意外,那些人怎么争得过狠辣的夙临涵?念到殉葬的名字,那些娇俏小佳人直接晕了过去。
“皇上驾到。”太监高扬的声音响过。
众人抬眼看,只见夙临涵一身玄黑龙袍,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身后的黑衣侍卫捧着长弓,抱着箭囊,杀气腾腾。
第157章 【200】试探()
“还不去给我倒茶?这是什么破地方,好地方不住,跟他来受这日晒雨淋。”他收回视线,用力打开了帘子,进了大帐。
“尊主很想你,躺了好些天,一起来就要来找你。”若羌抿唇笑。
渔嫣心里一暖,拉着她的手,却看着帐内的身影,小声问:“他眼睛好了吗?还有忘蝶毒呢?”
“忘蝶还是会发作,但没那么厉害了,眼睛能看到东西,但我试过,似乎不怎么好使。”若羌露出一丝愁容。
渔嫣轻轻点头,傅全说过,那瓶药只能控制,不能完全治愈。但总归是好转了,总有一天,他会好的。
他微微侧身,一手负在身后,一手去拿桌上做了一半的针线活。那是给御璃骁做的袜子,才做好一只。莫问离只看一眼,便抛下了,扭头看向外面,“我可不喝你们的破茶叶,若羌,把带的茶叶给她去泡,你进来给我捶腿。”
“我去倒茶,王妃有身孕,莫烫着了。”若羌柔柔地说着,转身叫侍卫引她去厨房。
渔嫣走进去,把针线箩挪开,把他带的那些吃食摆好。想说什么,却又不知怎么开口。总感觉负了这人的心意,让他孤单了。
莫问离也不出声,眼皮子轻垂着,在想心事。
“问离”渔嫣犹豫一下,轻轻推他搁在桌上的手臂。
“嗯”他懒洋洋哼,慢慢抬眼,一双眸子蒙着淡淡的红色。
大眼瞪小眼,二人又无话了,陡然觉得有些生份。
“你放心,我只来看看,过会儿就走。你自己想跟着他吃苦受罪,我才不管你。以后是死是活,是瞎是聋,我统统不管。”他别开头,唇角弧度生硬。
“你不会不管的。”渔嫣笑着,把小手塞进他的掌心里,轻声说:“问离”
他的身形僵了僵,推开她的手,匆匆道:“绝不管。”
“莫问离”渔嫣又软软地叫。
莫问离的喉头微微一动,终于慢慢转过头来看她。
“给孩子想名字吧,他只怕没有这闲工夫,每天匆匆来去。你是舅舅,你就来费费这神。”渔嫣吐吐舌尖,冲他明媚的笑。
莫问离的视线往下低,停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喃喃一句,“我想你”
帐中静了,莫问离反应过来,转过头,僵笑一下,“我想你自己可以取,我也没闲工夫。”
“茶好了。”若羌端着茶壶进来,见二人一坐一站,便快步过来,给二人沏好了茶,又蹲下去给莫问离捶腿,柔声问:“尊主是不是骑马太久,所以腿疼?”
莫问离端着茶碗,低声说:“不疼了,你出去吧。”
若羌温驯地起身,快步出去。
“你干吗这样对她?”渔嫣用脚尖轻轻踢他的小腿。
“我把她留给你,你身边没人伺候不行。”莫问离的语气温柔了几分。
“你不留下吗?和我们一起吧。”渔嫣小声问。
“怎么,你还指望我替他去打仗?”莫问离脸色一寒。
“若天漠人真的打进来,后青国没了,即墨陵要收你的寒水宫怎么办?天下兴亡,男儿当报效国家呀。”渔嫣笑眯眯地说。
莫问离脸色更难看,下打量她,不悦地说:“你还会替他招兵买马了。”
“你是国舅。”渔嫣又笑他。
莫问离瞪了她一会儿,抓起桌上的几颗花生往她脸上丢去,“我是为你卖命的国舅吗?”
“你要不留下,我就哭给你看。”渔嫣捂着被他打疼的眼睛,又抬起脚尖踢他的小腿。
“反了!”他跳起来,一挽袖子,来拧她的耳朵。
冰凉的指尖,落在她冰凉的耳朵上,这本是男女忌讳的动作,却做得大方自然。莫问离的眼中的恼色散去几分,指尖用力碾了几下,痛得她声声求饶后,才松开了手指。
“莫问离,你怎么能揪我耳朵?”渔嫣拉长脸,忿忿地质问。
“不能吗?”他唇角一扬,慢吞吞地说:“别说揪耳朵了,你几个月大的时候,我还打你屁|股、我还给你把屎把尿呢。”
渔嫣扑过去掩住他的嘴,羞得俏脸大红,“不许说。”
“小丫头都要当娘了。”他拉开她的手,脸上几分无奈,几分失落,几分寂寞。
“你也早点当爹呗。”渔嫣捂着臊红的脸,匆匆一句。
莫问离双瞳微黯,唇角一抹浅笑,手在她的头发上轻轻抚过,低声说:“蠢丫头。”
渔嫣听得懂,却故意装傻,剥了一小捧花生递给他,“喏,快吃吧,吃饱了好有力气找媳妇。”
莫问离轻轻抽气,手指一曲,在她额上敲了一下,“还敢说。”
“哎,好痛!你总不能守我一辈子吧。”渔嫣捂着额头,小声抱怨。
“想得美。”莫问离喉头轻轻一滚,匆匆一句。可是,真的守护一辈子又何妨?
帐外传来急促马蹄声,有侍卫大声说:“王上回来了。”
这么快?渔嫣一怔,快步跑出大帐,只见那辆马车正由远而近,疾驰而来,可已经不是御璃骁在赶车。
“怎么回事?”渔嫣有不好的预感,快步迎上前去。
马儿嘶鸣着,停到了众人面前,马车门推开,御璃骁抱着婧歌从马车上跳下来,大声说:“快叫白城安。”
“她怎么了?”渔嫣跟上前来,低眼看,婧歌的身上全是血。
“受伤了?”她掩唇,一声低呼,焦急地追问。
“路上被人伏击,她从马车上跳下来,中了一刀。”御璃骁把婧歌放到榻上,她伤在背上,只能趴着。撕开被血浸透的裙子,背上血肉模糊,刀伤很深,血把衣裳都黏住了,一撕动,婧歌就尖叫不止。
“怎么会有人伏击,这不是还在你控制的地方吗?”渔嫣抄起剪子,推开了御璃骁,匆匆说:“你们男人走开些,若羌来帮我。”
若羌快步过来,帮着渔嫣一起,把婧歌的衣裳一点一点地揭开。
“好痛,云秦哥哥”婧歌转过满是冷汗的小脸,把手伸向了御璃骁,尖叫着找他,“云秦哥哥你不要丢下我。”
“他叫你什么?”莫问离转过头,讶然看向御璃骁。
“她现在神智不清,把他当成云秦了啊”渔嫣解释一半,婧歌乱舞的手猛地抓到了她手,直接往嘴里塞去,痛得她直抖。
“放开,婧歌,放开你皇婶婶。”御璃骁听到渔嫣的尖叫,疾步过来,捏着婧歌的脸颊,让她松开。
渔嫣的手被咬出深深几个牙印,鲜血一涌而出。
御璃骁用帕子给她包上,拉她站开。
婧歌的衣裳已褪到了腰上,一扭动,绸裤又往下蹭去,露出大半雪|臀。
御璃骁赶紧别开脸,催着人去叫白城安。
“白大夫出去采药,还未回来呢,叫了许大夫。”聂双城擦着汗,引着一个军中大夫进来,一见榻上的情形,也赶紧转开了脸。
若羌拿了衣裳,盖在婧歌的腰上。
那许大夫翻了翻她的眼皮子,小声说:“赶紧止血才行啊,这么热的天,也怕伤口烂了,先拿酒来,我给她洗洗伤口。”
聂双城快步奔出去,抱了坛酒过来。若羌帕子擦过去,婧歌一声惨叫,晕了过去。一只手软软地从榻沿垂下来,头发乱篷篷地散在枕上,瘦小的身子蜷缩着,令人不忍看。
“许志,给王妃看看看手上的伤。”御璃骁等许大夫给婧歌上完药,让他过来看渔嫣被咬伤的手。
“无碍,涂点药就好。”许大夫给渔嫣留下一点草药,出去给婧歌熬药。
若羌捧了碗茶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