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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
眼角余光中,但见一道如烟如雾,似梦似幻的剑光,骤然在他身后亮起。
厉寒一回头,便见到一人疾速飞来,仿佛幻影一般,手中提著一柄无锋灰剑。
但见其脚步连点,气息飘渺,双足凌空一踏之间,便有两只虚幻的大雁生成,被他踩在脚下,而后随即化为灰光消散。
而他的身躯,由此便能拔高数尺,身形也更快了三分。
“灰雁凌旋功!”
厉寒陡然一惊,生死关头,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爆出一股力气,骤然压低身躯,疾速朝旁边的石阶一个翻滚,避过这一剑。
然而,身后,剑光点点,更多的剑光,唰唰飞出,在空中组成一只翩然银鹤,直扑厉寒面门。
“噗嗤……”
长剑割开血肉的声音,骤然响起,嘶哑难听,厉寒的左肩瞬间冒出五朵血花。
一股尖疼直刺心肺,厉寒瞬间怒了。
怒,怒,怒火升天!
在这一刻,他哪里还能不明白,在这玄京城中,他无仇无怨,便连认识的人也没有一个。
要说真正欲置他于死地的,除了他二叔,还有何人?
怒,怒,怒!
极致之怒,连绵恨火,在这一瞬,彻底将少年的心胸浇没。
你们不但不让我祭拜我父亲,现在,更想派刺客杀我!
“呵呵呵,好,好啊……原来这就是世道,这就是亲情……原来……”
一股深沉的悲哀,突然充溢厉寒胸腔。
他抬起头,仰面向天,不知是哭,是笑。
雨水顺著他的脖颈流下,天空雷霆电闪,恍如鬼域,风雨凄迷,大地一片黑暗。
一如他此时的心境。
不用再问,厉寒也知道,这四道灰影是谁派来。
他没有再闪,因为明知闪避也闪不过。
以他此时的状态,以及低于别人数个阶位的实力,别说这些本来擅长于速度一道的刺客死士,就是身负重盔,行动不便的兵卒,他也不可能比得过!
“既然闪不了,那便拼了,大家同归于尽吧!”
想到此,他眼睛陡然一寒,掌心微握,悄然自袖中抓出一枚暗金圆筒。
圆筒之上,雕琢著精美繁复的花纹。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看著有点眼熟?”
对面四人微微一愣。
就在这一瞬间,厉寒轻轻一按圆筒机括,对准了面前的提剑灰衣男子。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四人中,明显以这名提剑灰衣男子实力为尊,厉寒自然第一个要解决的是他。
“蓬!”
就仿佛是一朵突然绽放的花,圆筒之中,陡然喷出无数蓝盈盈的牛毛细针,一瞬间飞越无尽距离,到了提剑灰衣男子面前。
提剑灰衣男子瞳孔陡然一缩,心胆俱寒,整个人骤然朝上一跃,想避过毒针。
同时,他手中的无锋灰剑也随之挥出,漫天剑幕朝下扫去。
然而。
“嗤,嗤,嗤,嗤,嗤……”
提剑灰衣男子见机虽快,但仍是迟了。
他不过上跃半丈,蓝针便到了面前,灰剑虽然扫去了其中小半,但仍有一大半,越过了那剑影之中的缝隙,直直的贯入了他腰腹,双腿!
“啊……”
一声惊彻天地的惨叫,陡然在整个西南大街响起,提剑灰衣男子只感下肢一麻,随即便全无知觉了。
他低头一看,双腿,腰眼,似乎突然长出了一丛丛的蓝色细毛,密密分布,而且麻痒正在不断沿著中针之处向上蔓延。
“不好!”提剑灰衣男子脸色陡然苍白:“江左蓝家的万叶飞花针……”
“大哥……”
身后,两声悲呼传来,另两名速度稍慢的灰影男子,见此皆是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继而又目眦欲裂,朝厉寒这边围来:“小子,我要你死,死啊……”
厉寒回过头,目光冰冷,一脸不屑:“你们似乎从来也没打算放过我……”
他抬起针筒,目光一转,正正地对向那两名追来的灰影男子,同时脚步却不断的朝后退去。
虽然愤怒,但他却并未失去清明。
“逃,只有逃离这里,才有机会回来报复!”
厉寒身形陡然一折,整个人就化作一道灰影,朝斜侧方冲去。
他明白,虽然他手握利器,在此能逞凶一时。但最终,气虚力弱的他,也绝对不是这四名气息幽深的杀手的对手。
与其如此,不如虚晃一招,当先立威,然后趁他们愣神的瞬间,冲出去。
只要出了包围圈,就有机会!
“走得了么?”
身后,响起一人愤怒的叫声,随即,“嘘……”的一声,一种仿佛风铃响彻似的奇异啸音,陡然在他脑后响起。
这啸音尖锐,刺耳,以致让厉寒的耳鼓都隐隐生疼!
厉寒头一偏,“唰……”的一声,在他身后,三枚闪烁著无尽电火花的奇异青镖,拖著一串长长尾焰,钉入石地。
“叮!”。
三枚青镖落空,钉立于地,竟只同时发出一声轻响。
厉寒见此,不由头皮一毛,背脊无端生寒!
“是染了剧毒的九死丧心镖!”
“快走!”
他左手抬起,作势欲按,对准身后那两人,整个人,却化作一道青光,朝著西南大街之外飞速奔去。
他知道,他撑不了多久,连续的饥饿,让他的身躯越发疲弱,此时的他,不过是强弩之末,只是凭著心中一口不愿意松下的气支撑。
脑海中,一阵阵晕眩感传来,如果不是手中这口“万叶飞花针筒”,他知道,自己此时已经死在这里。
逃,一定要逃,不管逃到哪里,都要活下来!
只要活下来,这个仇,就一定要报!
厉寒的脑中无比清醒,转眼就已经跑出西南大街。
他方向一转,折而向北,朝著真龙帝都,玄京城的北大门疾奔而去。
身后,那两名叫嚣得厉害的灰影男子,原本已经追至厉寒面前,看到厉寒的手按上针筒机括,却皆是不由得面色一变,脚步顿时停顿了下来,面色变得无比难看。
“该死!”
“怎么办?”
两人面面相觑。
“追,快追……”
提剑灰影男子,脸色苍白,面现怨毒,手指连点自己腰腹数处大穴。
在他身下,血水一滩,连著一双断腿,竟是刚才关健时刻,狠心一剑,将自己小腹以下整个截断,保住了一命,但也成为了一个废人!
他气血虚弱,委顿在地,看著踌躇不前的三人,狠毒道:“我知道你们忌惮什么,但是,你们不要忘了,如果让这小子跑出玄京城,今夜,你我四人一个都活不了,侯爷的手段,大家都知道的!”
“他手中的万叶飞花针筒,虽然可怕,但一共只能发射三次,你们骗他将剩下两次机会用完,他就是一只柔弱羔羊,任你们宰割!”
“三个混元境中后期高手,难道连一个连混元境都没有达到的纳气期小子也磨不死么?”
“走!”
见此,另外三人皆是身形一震,接著,相觑了一眼,再没有犹豫,转头就冒著疾风暴雨,就朝著厉寒逃走的方向追了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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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长夜,长夜()
奔,奔,奔……
凄风苦雨,打在脸上,噼哩啪啦的生疼,但厉寒浑然不顾,纵使双腿沉重如铅,他仍是不管不顾,一路前奔,跌跌跄跄。
然而,他的心中却是一片迷茫。
前方,前方又是何方呢?
身后,就是自己父亲的家,父亲的灵枢还停留在王府的后堂,但是自己,却被逼得如同一只丧家之犬,连逃跑都不知道要奔向何方。
这天下虽大,但于他,竟无一容身之处。
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雨水混和著血水,不断地往下流,厉寒脸上没有泪,心中却尽是恨意。
谁曾料,千里奔丧,竟被拒之门外,而自己的亲族叔伯,竟然暗遣死士,对自己痛下杀手!
就为了那一点名,那一点利,那一丁点的荣华富贵吗?
叔侄亲情,人伦天道,他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想到小时候,自己父亲带他去面见那位二叔的情景,虽然不记得那时他们具体谈了什么,但是,厉寒却永远不会忘记,他二叔那笑得异常慈和,异常温暖的眼睛。
一如朗月星空,明光普照。
那时,厉寒以为,那是世界上最明亮,最温暖的眼睛,但是,什么让它们不明不白产生了如此大的变化?
他明明答应过父亲,要照顾自己的。
他明明知道,自己就是父亲的唯一儿子。
可是,他却没这么做,在父亲死后,不但反其道而行,而且连自己生存的权利,都容不下去了……
“哈哈哈……”厉寒仰天惨笑,笑声中,显得是那样凄厉,那样悲凉……
“咔嚓”。
透红的雷光,照亮了前路。
厉寒的身体更显虚弱,一阵阵疲累感传来。
他左肩上的伤口还在骨骨生疼,胸口处翻腾的鲜血,更是如同脱了缰的野马,拉都拉不住。
但他却不管不顾,只管咬著牙,一路向前奔去。
终于,城门近了,更近了。
然而,此时早已入夜,城门早已关闭。
不过,厉寒却没有过多的悲哀,更未绝望。
他纵身一跃,便朝著城剁之上疾奔而去,一点都不敢耽搁。
轰隆,天地之间,雷声更重了。
一如这漫漫长夜,不知几时方是尽头!
身后,脚步声起,那三人,再次追过来了!
听著身后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厉寒的手紧了紧,将掌心中的那管暗金圆筒都握出血来。
圆形针筒,流转著冰冷的金属光泽,没有一丝温暖。
但他却明白,这是自己仗以逃生的唯一利器。
也可以说,是自己今夜还能不能生存在这个世间的唯一机会!
“万叶飞花,万叶飞花,父亲,当初您将这针筒给我的时候说过,宗门世界,人心险恶,弱肉强食,生死只在一瞬。给我这万叶飞花针筒,是为保我一命。”
“却绝对没有想到,我在宗门之内,一直没有机会使用,却在对付二叔所派来的杀手时,要以此来保命吧!”
“哈哈哈,世界就是如此险恶,现实就是如此讽刺,如果您泉下有知,不知能否合眼?”
纵身一跳,厉寒已经疾扑而出,朝著城墙下用力坠下。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从这么高的城墙上安全落地,但此时性命交迫,厉寒也顾不得这么许多了。
“啪咔!”
黑沉的暗夜中,空荡的城墙外,响起一声重物坠地的声响,而后就是清脆的骨折声传来。
然而,厉寒却不顾双腿的重创,一蹶一拐,依旧奋力的朝著远处的黑暗中奔去。
天地如同一张獠牙大口,吞噬一切光明。
身后,城墙上,同时出现三道暗影。
看著厉寒跃下城墙的那道凄惨身影,三道暗影竟似全不在意。
其中一名提大刀的男子哈哈一笑:“逃吧,逃吧,看你能逃去哪里,这京城四周,无处乎莽莽荒山,大河平原,但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