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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用她,是因为谢利在昏迷之前闻到了一股迷迭香的味道。
不是太浓,却足以让他敏感的鼻子打上好几个喷嚏了。
他是个六英尺高的男人,他的体型高大健壮,他可以对付她的。
谢利·鲁珀如此为自己打气道。
他紧闭呼吸,放轻脚步,拿起那装满了他鲜血带着菱角的玻璃瓶。
‘咔哒……’
那有着年岁的带着铁锈的门把被人转动了,就在门缝中的光亮一点点透过来的时候,他知道时间到了。
他将带着血的棱角对准了她,然后狠狠砸了下去。
‘砰’地一声后,她倒在了地上。
他那忐忑着揪紧的心终于在这一刻放松了下来,将那扇老式的吱嘎响的门整个打开后,一条漆黑的通道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黑暗不断延伸着,一直到他看不见的尽头。
此刻,他应该放空一切思想拼命的跑起来。
但是,他却没有走。
这一刻,他很难说清楚自己的心情,似沉重似压抑似恐惧……
他意识到,自己还有一件事没有完成,那是比他逃命更加重要的事。
他需要知道这个人是谁。这个杀了他爱人爱尔莎·希卡的女人是谁。
他转了身,重新回到了那个打开的门口,那里躺倒着一个人,一个穿着灰色套衫的人。
他一步步走了回去,那脚步声很轻,很有节奏,像是踩在了他的心里。
他很紧张。
比之前逃走时的心绪更加复杂。
他看见自己那双还在流血的苍白的手慢慢伸向了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后,他将她翻了过来。
那件宽大的灰色套衫中,一张苍白的如同是恶鬼的脸赫然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他的瞳孔剧烈的收缩着,那墨色的瞳孔中照射出了一个人。
一个和他有着相同发色,相同轮廓的……男人。
一一他是谢利·鲁珀特。
那么,我是谁?
他摸着自己的脸,发现自己根本感受不到任何东西,冷?没有,痛?没有,粗糙?光滑?什么都没有……
他被黑暗吞噬了。
***
“醒了?”一个声音在他的头顶响起,他费劲地睁开了那宛如被山压着的眼皮。
“很好,你的身体相当不错。”伴随着赞叹的声音,令他鼻子难以忍受的迷迭香再次传了过来,从他的呼吸间。
终于,他看见了。
昏暗的灯光,废弃的屋子。
那盏黄色的灯在他的眼前荡来荡去,一根不是太粗的电线吊着它,从屋顶上一直延伸到了他的眼前。
从他的视角看过去,他能够看见一个小桌子。
那上面有很多闪着光的东西,银制的还是铁制的亦或是不锈钢的?
他不知道。
他唯一知道的是,那尖锐上沾染的红色不会是颜料。
这个屋子里充斥着令人反胃的腥味,那种发酵的血腥味让他的胃开始抽搐。
他试图转动他的脑袋看看那个声音发源处,但,这只是徒劳的。
他不能动。
即使他是那么想要动,只要再转90°,他就可以看见那个造成他如此惨状的罪魁祸首。
她的声音还在响着,唱着一首他似曾相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的歌谣。
‘哦,宝贝宝贝,那鲜红色是多么的耀眼。’
‘它是上帝的馈赠,它是我的’
‘哦,宝贝宝贝,那闪耀着迷人色泽的如同辛泽拉瀑布般的发丝,它不属于上帝,也不属于我’
‘多么的可惜,多么的可惜,可怜的小吉儿。’
‘她只能偷偷的看她,隔着人群隔着幕布。’
‘她是上帝的馈赠,她是多么的美丽,比这鲜血更美,更耀眼,更令人渴望。’
‘但,她永远不属于我,也不属于任何一个人。’
‘可怜的小吉儿,可怜的小吉儿,你该怎么填补你内心的巨大的悲悯和渴望?’
‘血!血!血!鲜血!’
‘是的,鲜血!’
那歌声在他的耳边环绕,像是地狱里索命的恶鬼,那阴冷的寒气在他的耳边徘徊不去。
渐渐地,那声音越来越弱。他的脑袋里响起了‘突突突’的声音,那种从神经上传来的抽痛让他恨不得杀了自己。
也许,他不该再挣扎了。
他看见了不远处,爱尔莎的身影。
她在向他微笑,一如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那严肃却让人不由觉得可爱的纯真笑容。
我来了。
爱尔莎。
我的爱……
***
“哦,真可惜,他体内至少还有一脱品的血没有排出来。”
“不要紧,反正,还会有更多的。”
一个声音骤然从室内响起,女人的脸上再次浮现了笑意。
“是的,我们还有很多试验品。”
***
斯旺警长在封锁了现场和叫来了其他警员后就离开了旅馆前往了US…101边的教堂。
可惜,当他打开教堂门的时候只看见了倒在地上的神父和三个教职人员,除此之外其他一无所有。
除了那个应该放在大堂中的十字架意外失踪了之外,其余的东西都没有任何的损坏。
当然,在富江的强烈要求下,斯旺警长将她一起带了过来。
因为她今天的举动,他更加怀疑她了。
哪个艺人能够那么冷静的面对自己的经济人的死亡,就算她们的关系再怎么不亲密甚至是敌对,她也应该对那具现在还躺在旅馆床上的被刨膛开腹的尸体表现出一些属于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例如,恐惧;例如,惊讶;或者是不可置信等……
可,她都没有。
她表现得相当冷静,比他这个当了多年的警长都要冷静得多。
而且,就在他接到了电话后,她竟然奇怪地提出了同行的希望。她想要来看那两具不像是尸体的尸体。
为什么?
他相当得不能理解。
卡伦医生蹲在了地上,他开始替那四个失去意识的人检查。
当然,在这一天中,最令斯旺困惑的事还不止如此。
她的行为真的是太奇怪了。
比如,现在。
她用着很锐利的眼神注视着认真为神职人员检查的卡伦医生,她的表情很严肃,她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个奇怪的的物种。
原谅他贫乏的词汇。
他很难具体的形容她的模样,他唯一能够说明的就是,也许这个女人对卡伦医生产生了某种幻想或者通俗一点来说,是兴趣。
但那种兴趣并不像是女人对男人的那种。
斯旺觉得,这个美得令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抗拒的骄傲女人还不至于去喜欢上一个有妇之夫。
那么,她的兴趣究竟从何而来?
理智告诉他,他还是不要探究的为好。
救护车很快就来,卡伦医生随行回到了医院,而富江,则回到了旅馆。
她今天收获的,比这几天中都要多得多。
她现在需要一个人冷静一下,去想通一些事情。
当然,她并不是不为苏珊的死难过,反而,她的死让她感受到了很多复杂的情绪。
为她的逝去感到惋惜和伤感自不必说,但,除去这一层外,她再次体会到了那种无能为力的自责。
即使她的心性改变了,但她的身体依旧不够强大。
也许,她现在已经可以做到冷静的去面对一些事,但,她还是不能够用她的这双手去保护她身边的人。
这种认知让她产生了自我厌弃的情绪,随之而来的,还有愤怒。
苏珊的死像是一把钥匙,它打开了富江关在心中的那道黑色的门。
门外,是一片蔚蓝的湖水,而门内,则是莱克特医生替她囚/禁起来的一直困扰着她的那片黑暗。
今天在看到苏珊的那副摸样时,过去被囚/禁的画面顿时涌了出来。然而,那种闪回的记忆在她治疗的时候已经出现过多次,所以她并不陌生。
她今天很好得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她将自己放在一个相对客观的位置上去看待这件事。
思想从来都是个人的思想,我不能去控制别人的,但,我能控制住自己的。
富江用这样的话安慰并劝告自己,那种让她难受的自责才终于消退了一些。
也许,亲手抓住凶手才能让她躁动的灵魂平静下来。
富江如此想到。
她现在已经有了些线索。第一,卡莱尔·卡伦医生相当可疑,这是她之前都没有注意过的。
也许原因是由于他出色的外表和绅士优雅的行为总是能令人放松警惕。
作为一个医生来讲,他今天表现得依旧无可挑剔。善良,且富有怜悯之心。
但是,他今天还是出了一些纰漏,一些致命的引起了她怀疑的错误。
首先,是他过于巧合的在走廊尽头茶水间附近遇见了所谓的像苏珊的人,接着,在找到了那具刚死不久的尸体后查理接电话时他那一瞬间表现出来的惊讶,那在查理·斯旺还没有将电话中内容传达出来告诉他之前,他似乎已经知晓。最后,则是他们在教堂扑空的事。
一切都是那样的巧合。
但,她不相信世界上有那么巧合的事。
她其实早就该去探究一下他从第一眼出现时就带给她的那种不和谐感。
苍白到没有丝毫血色的脸,敏锐到即使隔着一条走廊都能闻到怪味的嗅觉。从那个叫爱德华·卡伦的男人居然能从吸血鬼的手上救下她的时候她就应该想到他们一家人是该有多么的不平凡。
也许,他们和那些人是同一个种类。
不然,该怎么解释在卡伦得知消息后那两只可能是吸血鬼的东西就巧合的被人带走的事?
但,如果真的是吸血鬼,他是怎么可能忍住在满是美味食物的医院工作的?
富江的脑海中有很多疑惑。
比如,她在今天得到的第二个线索,关于杀害爱尔莎和苏珊的人,她可以肯定这个凶手是一个男人,一个体格健壮的男人。
不然,他不可能将苏珊从那条后巷将她搬到了茶水间附近的房间里,而且,还是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
她在酒店服务员那里得到了今天晚上六点以后所有出门者的名单。
她相信那个一脸忠诚到恨不得跪下来舔她鞋子的客房男服务生不会欺骗她。他甚至连她递给她的小费都没有要,一脸虔诚的声称为她服务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荣幸。
虽然富江对这个男服务生的感觉也相当糟糕,但,不得不说他今天终于还是干了一件正经事。
名单上的人很多,但是,在排除了时间和性别后可能作案的人只剩下了四个。
导演卡莱尔·斯科特
两个主演,塞勒斯·坎贝尔和劳埃德·艾迪
还有场务谢利·鲁珀
卡莱尔不久前刚回来,而塞勒斯和劳埃德则是在发现了苏珊尸体不久后才回的房间。
至于谢利·鲁珀,他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富江的手指在他的名字上停顿了很久,到现在为止,他的嫌疑的确是最大的。
***
天不久后就亮了起来,这个晚上太漫长,富江维持着沉思的姿势久久没有入睡。
她觉得其实自己并没有查案的天赋,也许借助斯潘塞的聪明她可以很快脱离这样的困境,但是,她却并不愿意选择这个看起来明智的做法。
她不想让斯潘塞再因为这样的事情为她担心了。
她也该试着自己去主动承担和解决一些事。
剧组已经整整休息了一天半了,因为爱尔莎的事情他们手头上的工作都被暂停了。
但,为了进度和预算,他们不得不继续开工。
苏珊的死当然在昨晚警察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大家知晓了。
剧组的人都住在一起,大部分的人都住在四楼和五楼这两层,所以,一直到警车开到了旅馆楼下,他们才知道又死了一个人。
今天,仍旧是心神不安,剧组中的大部分人脸上都带着局促和紧张。
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