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些魔帅陡然再度蹙眉!因为第二个被导引过来的,竟依然是魔将的精血!还是老牌魔将!
间隔太远,他们并不知道一件‘很不巧’的事,那就是——这大规模兽潮的第一站,竟赫然是先前提到过的,想要借兽潮之力反扑战时联盟,为同伴报仇的那两位“剩余老牌魔将”的所在地!他们虽然实力强悍,且麾下劲卒不少,但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厄难兽潮……最终,还是不敌滔天之威,在战至力竭后,被狠狠踏过,尸首尽成碎肉……
但他们的精血,却是被‘大挪移血阵’吸纳,导引到了此处……说来,也是一种讽刺了。
当下,就见所有魔帅都心生不悦,更有敏锐者,开始察觉到此事不太对劲……
不过,‘大挪移血阵’却不会等待他们思索完毕……就见红芒闪烁间,又有新的精血被导引而来!
竟又是一位魔族强者!
接着,第四道,第五道……魔族强者的精血气息在其中层出不穷,还夹杂了许多强大凶兽的精血,至于人族强者的精血,倒也不是没有,只是偶尔出现,想来多半是最近人魔交战,死伤所致……
随着越来越多的精血被导引过来,各处血坑都渐渐“充实”了起来……可是,看到这一幕本应欣喜的魔帅们,此刻却没有一丝喜悦,反而各个心头都在滴血!
接着,便是无尽的怒火!
所有魔帅的心头几乎都难以抑制地涌上了无名怒火,一身狂暴的气息四散开来,令得四处草木皆飞,凶兽远遁。
那些角力魔也都战战兢兢,匍匐在地。
是的,即便这群魔帅再不想承认,事到如今,却也不能再“自欺欺魔”……
局势已经再明显不过。
的确是血祭,的确是挖坑填血,但用的……却全是他们魔族和凶兽的血!
“……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首魔帅冰冷到仿佛要凝结成实质的话语落下,但场间没有一位魔族可以回答他,在沉默了一阵之后,终于有一道声音响起。
“事已至此,‘怎么回事’可以再探,当务之急……是接下来应该如何抉择?”一名魔帅低下头,“血祭……是否还要继续?”
这话落下,场间又是一片沉默,空气仿佛都凝重了起来……
需知魔族与其他种族不同,就算尸身尽灭,但只要精血或者残魂仍在,就有那么一丝希望,可以经由魔界的‘锻魔心火’重获新生,但如果非但残魂被灭,连精血都没剩下一滴……那即便是魔尊亲自出手,怕也无力回天……
换言之,现在,必须要做一道艰难的选择……是彻底抛弃这些同族,还是……
“……继续。”
在沉默了一段时间后,为首魔帅微微抬头:“枯先生的筹谋,不可误在我等之手!”
这话落下,一位看着稍显年轻的魔帅踏上一步,沉吟道:“妖铭之事,此间之事,本就已经消耗甚大,如今还要……唔,为了收服上古流族,确有必要做到这等地步?”
这话落下,其余几名魔帅也都露出了复杂表情——即便魔族家大业大,但无论是之前瞒过妖铭,还是这时进行血祭,所需要付出的心力和智谋是一回事,其物质代价,必然也不会轻……
此情此景,真的有必要用这个代价,换取盟友么?
“……枯先生曾言,关键不在那里。”
似乎觉得时机已经成熟,又或者觉得必须‘给出一个交代’……闻得这句,那位领头魔帅说道:“上古流族托那位名唤‘杀焰焰’的女人说过,整座流族帝宫,他们只要自己的那件重宝,其余一切机缘,皆能者可得……”
这话未曾说完,有一位魔帅就蹙眉道:“除了那件重宝外,何等机缘可以入枯先生之眼?”
闻声,领头魔帅看向他,眸中闪现出强烈的情绪,话中却是淡淡:“玄门之主曾经的佩剑——六道!”
寥寥几句落下,却不啻惊雷!饶是场间的魔帅强者,也是瞬间就被震住了——他们算起来是‘枯’的嫡系,自然知道一些神州浩土人族并不知道的秘辛……
正因如此,他们才更加清楚……‘玄门之主的佩剑’,这七个字的分量,有多么重!
一时间,所有魔帅都觉心跳加快了不少……
那是一种超越了岁月的,久违的悸动……
没有谁可以对这份‘重宝’不动心,除非他无知无惧。
但很快,这伙魔帅就迅速将心底那份贪心悸动压下,目光聚焦在为首魔帅上,等待他的解释。
对此,为首魔帅却是缓缓摇头,只是说了一些自己知道的零碎散事。
按照他所说,在不知多么遥远的当年……那位神秘莫测的玄门之主与另外一位同样强大到难以想象的大能强者交手,两人死战一场,最终,玄门之主成功将对手镇压,但也在猝不及防下,被对手燃烧一切而成的最后一剑,震落了自己的佩剑……
那时,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玄门之主没有选择寻回佩剑,而这把剑辗转不知多少岁月,终于被上古流族的先人得到,封存保管在流族帝宫之中……
一番解释落下,其余魔帅也都渐渐坚定了心神。
然后,他们齐齐将目光投向了那已逼近盈满的血坑……
尽管,已经接受了现实。
尽管,已经下定了决心……
但当此之时,所有魔帅的心头,还是沉重了几分……
不……不是沉重,而是滴血!
此情此景,大概也只能用‘自己挖的坑,含着泪也要填完’来形容了吧……
第六百一十章 苦心摘苦果()
“……出手!”
最终,还是由那领头魔帅狠狠咬牙,一声令下,数名魔帅顿时应声,而后,分列各角,开始运转血祭法阵……
光华流转,血腥密布!
整个漆冥岛,剧烈震动起来!
只听得一阵连续不断的咔咔响声,四处地面出现了裂痕,土石崩碎,石屑翻飞,大片大片的树林开始成批倒下……
片刻后,伴随着轰地一声巨响,漆冥岛上空常年不散的乌云,竟被六道泛着诡异红芒的冲天血柱,直接穿破了去!
就仿佛六根血色擎天柱贯通天地!
而后,整座岛屿似乎承受不住,开始徐徐下沉,显然过不了多久就会全部湮灭,但与此同时,在岛屿中央,却有一个红黑交错,不断释放出狂暴气劲的漆深漩涡,缓缓形成……
漩涡旋转之间,流露出一股苍茫古老,混沌无序的气息……只一眼,那些随行的角力魔就深深为之吸引,情不自禁就想走近……
嘶地一声!
只是踏上一步,他们就被漩涡突然扩散开的强大吸力,深深吸了进去,强壮坚硬的身体连半息都没有坚持到,就直接随着漩涡旋转而扭曲,破裂开来……
一蓬血水飙出,再被旋为血雾,继而血雾四散消失,再无一丝一毫的痕迹……
连一道惨嚎都来不及发出,这些足以媲美人族通玄巅峰强者的角力魔就直接,全军覆没!
眼见如此,七位魔帅同时眉目一凝。
他们都知道,这漩涡是开启一方独立空间时,必然会遭遇的,故而事先早有思想准备……但即便是他们,也没有想到这漩涡的吸力会如此恐怖,令得他们必须运满魔元,方能稳住身形不被吸入……
由此,魔帅们就可以轻松得出一个结论——这漩涡的撕扯之力,即便是他们进去了,也只有被撕裂身陨的下场!
“……流族帝宫所处之空间,居然如此不稳定?”
“这等强度的空间漩涡,我等在此待久了也承受不住!看来……主入口是开不了。”
这话落下,一干魔帅尽皆沉默……他们忙活这么久,付出这么多,可不就是为了直接开启主入口,捷足先登么?
可是照如今局面看来……
“几个从入口都在前线交接之处……是否再发动一场决战,把战线推前?”
一位魔帅话音刚落,就直接被其余魔族强者否决……
“这个动静……人族一定反应过来了……先机已失,事不可为。”
“而且,兽潮之后,我魔族必然损失惨重,军心不稳,若是再战,恐怕……”
这话落下,场间的魔帅们心头都涌上了一股强烈的不甘……他们并非不能认清时势的愚者,当即就看出‘想要抢先一步’的谋划已经化为泡影,事到如今,只能与人族公平竞争——可想而知,上古流族这个时候一定会跳出来居中调停,让他们和人族休战,然后各自派人前往流族帝宫,公平争夺重宝……
“……可恨!若非导引而来的乃是我魔族之血,前所未料,以致法仪有所偏差……否则,何至于此!”
一名魔帅心中不甘,黑眸一冷,便是出口冷声道。
其实,他这话中颇有几分牵强附会——会出现眼前这一幕,大半还是运气问题,但值此之时,他“迁怒找借口”的心情,却也可以理解……
毕竟,魔族耗费了那么大代价,咬着牙忍着辱,肉疼心塞到最后,却摘到了这枚苦果……
如果是用人族之血来血祭,失利了也就失利了,以魔帅强者的从容,自不会太过在意,更遑论失态……但如今,却是另一说了。
就好比拿别人的钱买到烂货,和拿自己勤勤恳恳乃至忍辱负重赚来的钱买到烂货……那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是以这一刻,所有魔帅都升起了一股想把那个反转兽潮的家伙揪出来生吞活剥的冲动!
“此事决不能就此作罢!务必查出兽潮反转之因!我魔族与那幕后之人,不死不休!”
冰冷话语一出,地面气温皱降,仿佛要凝结成冰!
“……此事自然要办,但如今关键,还是在于后续之事……我们,不可再自乱阵脚!”闻声,其中一位魔帅固然也怒火中烧,但还是迅速压制了心绪,出声道。
这话落下,一干魔帅尽皆陷入了沉思,但片刻后,所有魔帅全都像是想到了什么,陡然眼睛一亮!
是的,局势发展至今,一场流族帝宫大乱斗已是在所难免……
可以说,这些魔帅失败了。
但……这不意味着魔族的失败!
因为,今番进入流族帝宫的,完全可以是他们魔族年轻一代的最强者——珟殿下,蝉殿下!
举凡魔族都知道……哪怕遍数魔界,蝉,珟两位殿下的天资也是顶尖层次,更别说比对如今天荒大陆上的魔族!其中,珟殿下乃是枯先生近年才收下的弟子,算来年纪尚幼,天资却是极佳,时至今日,修为刚好卡在流族帝宫要求的范围上限——当然,若是以寻常启魂境,或者说普通魔将来度量她,必然会吃大亏。
而蝉……他本身的实力境界其实远超流族帝宫入内上限,但由于那一夜的紫禁一战,他以“较弱状态”降临人间,对战周帝,不敌败逃,为之重创……由此实力大损,境界跌落到了启魂境巅峰的层次,却也机缘巧合,刚好可以进入流族帝宫。
当然,即便蝉境界跌落,但眼界等仍在,根本不能用启魂境来度量他……甚至严格说来,让他进入流族帝宫与各人族天才相争,道一句以大欺小都不为过……
只是这等关头,又有谁会迂腐地执着那些?
如此看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