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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这么快就用镜花水月召唤我了?我说,不要这么想我吧!”
美男子大多有自恋的毛病,妃墨也不例外。
白世卿心情不佳,懒得理他:“幻在哪里?”
“你无视我,小白!你真是”
旁边另一男子果断将妃墨拽到水镜之外。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眉目清秀,面色沉宁的脸。他的声音有如温玉:“世卿,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白世卿紧锁眉头,质问水镜里的友人:“幻,你不是说‘紫金铃’能帮我找到要找的人?五天了,我几乎找遍了整个北云大陆,能去的地方都去过,它一点反应都没有!”
“世卿你别着急。紫金铃能感应到附近神的踪迹,如果那个人出现,它就一定会响。神尊不愿此事让外人知道,因此才托付给你。倘若你不辱使命完成任务,日后定能平步青云,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蓝王掌管财权,蓝家为中陆首富。蓝王酷爱收集天下奇珍异宝,这紫金铃便是其中一件千古罕见的法器。蓝幻偷偷从宝库中偷取交与白世卿,也自是因为这份体己的交情。
“行了行了,别给小白施加压力。”妃墨重新从水镜中探出头,终究说出句有用的话,“我查遍北云八千年的资料,总觉得那地方透着些古怪。你们想想看,偌大一个北云,从第二代北云巫王起,天灾人祸一次都没有发生过,七千年啊,这太奇怪了。”
妃家掌管政权。除了主管官吏任免之外,也是五陆所有情报汇集的枢纽,形同一个大型资料库。只要正史记载过的资料,就没有妃家查不到的。
蓝幻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北云巫王室高家治理有方,极乐世界已是众所皆知。倒是妃墨你,是不是查偏题了?我让你查的可是北云历任神使的资料,你说你”
水镜中蓝幻妃墨二人正在对掐的时候,白世卿突然听见那个最不想听见的声音:
“神子大人--”
“不好,男人婆来了。”
白世卿说着便要抹去水镜之景。
第6章 盛世北云(4)()
“谁是男人婆?”偏偏妃墨极有兴致,拼命拽着水镜另一半不撒手,大有不看到男人婆真容不罢休的架势。
眼看着女巫司就要破门而入,白世卿索性端起银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盆中水狠泼出去。门刚好在这个时候打开,妃墨死不瞑目的声音还留下最后一个罪孽的尾音:
“小白”
像是琴弦被割断的那一瞬间,又尖又哑,实在难听。
任青瓷没顾上躲开迎面泼来的水,衣摆处明显地被泼到一块不大不小的水渍,那并不重要,她在意的是刚刚那个将去未去的声音。
“神子大人,刚刚谁在说话?”
“没有。”白世卿用方巾擦拭湿手,故作镇定。
“可是我明明听见有人在叫小白?”任青瓷将信将疑地看向白世卿,不怀好意的笑容早已经移上眉梢,“不会是在叫你吧?”其实叫谁并不重要,关键是谁叫的。她实在憋不住大笑起来,“不会是你自己叫自己吧?啊哈,原来你还有这爱好。”
“”
真是跳进太清池也洗不清了。
白世卿觉得,他要么选择沉默,要么选择沉默。除了沉默,别无选择。
“原来你叫小白啊。神子大人,我知道,你太思乡了,太寂寞了。其实我任青瓷也不是不懂得人情冷暖,在中陆他们都叫你小白?那么,我以后也这么称呼你吧。我是说私下,私下里,让神子倍感亲切如归中陆,可好?”
“不好。”白世卿差点没背过气去,“刚才并不是我。”
“哦?”任青瓷四顾一望,脸上露出审视的精明,“那是谁?”
她的目光渐渐游移到那个银盆上。
白世卿恍然一惊。他怎么这么大意,任青瓷身为北云巫司,自然也是见过世面的,万一她知道这镜花水月怎么办?此次任务万不能叫任何人知道。
审时度势,他终于明白。此时,哑巴吃黄连,他还能怎么办?
“小,小白就,小白吧。”白世卿恨恨地咬牙,声音几乎吞进肚子里去。
“呀?神子大人说什么了?青瓷没有听清楚啊。”她的耳朵一到关键时刻就不好使。
“我说”堂堂白家军少将,这话说不出第二遍。抬起头,看见那张笑意盈盈的脸,他很快意识到这又是女巫司的作弄,她在侮辱他?
骄傲的将军终于忍无可忍,一甩手拍翻面前的桌子:“任青瓷,我说你怎么不去死!”
女巫司乐呵呵地笑:“小白啊,你终于记清楚我的名字了。”
第7章 盛世北云(5)()
经过那一次,白世卿再也不敢轻易用镜花水月召唤蓝幻与妃墨。
一想到那个男人婆,白世卿就气不打一处来。如果说奉旨来到北云大陆对他的一个打击,那么认识任青瓷简直就是对他的一次谋杀。
且不说她在群臣宴上喝得酩酊大醉,公然对他大呼小叫勾肩搭背,害得他一气之下烧毁了那件被她污染过的云纹琉璃衣,也不说她常常不请自来而且来之安之,将他素雅清净的神子殿折腾得鸡飞狗跳杯盘狼藉,他将她碰过的东西全都抬手送人,这都算了,他都忍了。
她不就是要逼得他理她么?
自从那次“小白事件”之后他就打定主意不再跟他说话。
任她怎样胡作非为他就是不开口。对待这般低俗无理的下等人,他不要多费一句话。
可是这一次,他忍无可忍。
北巫山下,白世卿一把拽住任青瓷所骑高头白马的缰绳,脸色实在算不得好看:“任青瓷!你今天给我把话说清楚,这是什么意思?”
任青瓷看都不看他一眼,头也不低,昂首挺胸:“什么什么意思?可别吓坏我的小白。”
是了,是了。原来外面的传言果真没错,女巫司前阵子得了一匹来自东陵大陆的万里神马,名曰雪驹,任青瓷当即为坐骑起了名字,曰“小白”。别人不知道这名的来历,他白世卿还能不知道?这摆明了就是在羞辱他。
“任青瓷,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我,到底意欲何为?别以为我虎落平阳,不管在中陆还是北云,我都是白家军少将,你不过小小一介巫女,真是好大的胆子!”
任青瓷低头瞥他一眼,利落地收回缰绳,马鞭握在手中,眉梢一抖,赫然带了几分英气:“少将军,您真是错怪下官了。我见这马纯白如雪,取名小白,难道有什么不对吗?再说了,天底下同名同姓的多了,将军富贵如天,何必跟一头畜生过不去。”她说着俯身轻轻抚摸马头,眼角却看着白世卿,柔声细语道,“小白,你说是吧?”
却不知是说与人听,还是说与马听。
可恶,居然将他比作畜生。
但,白世卿反倒笑起来,这回轮到任青瓷意外。他眸光一凛:“男人婆,你倒真是小瞧了我。”
什么意思?
白世卿忽而向雪驹附耳过去,在马耳旁小声说了些什么。任青瓷仔细地去听,可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就在她费解的时候,只听他轻呵一声:“咄!”另听见一声响指,那马儿便突如一阵闪电直冲出去。
“啊--”始料未及的任青瓷只得紧紧贴在马背上,一刻也不敢松懈。
直到这惨叫声消失很远,他才得意地看看天色,黑云压城,已经不早了呢。
任青瓷啊任青瓷,白家世代将帅,什么样的战马没有见过?懂得点马语也并不稀奇。敢拿马来捉弄他,呵呵,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第8章 盛世北云(6)()
白世卿又四处转悠了几遍,腰间的紫金铃仍然没有反应。结果夜色已深,回到王宫的时候任青瓷还没有回来。他自行回了神子殿,根本不想管那个自作自受的男人婆。
但还是被任青瓷的侍女叫住:“神子大人!”声音听起来很急迫。
他很不情愿地停下脚步,回身瞪住快步走过来的侍女,她立刻识趣地在三尺之外驻足,跪地道:“神子大人,巫司大人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您知道她在哪里吗?”
“我怎么知道。”他的确不知道雪驹会把她带到哪里。而且,他何必要知道。
“神子大人您再想想。听说巫司最后是与您在一起”
“你的意思是我把你们巫司弄丢了?”
“不是、不是!奴婢不是这个意思!”侍女赶紧磕头,“只是巫司大人怕黑,夜里从来不会离开王宫一步的。”
怕黑?
白世卿愣住。这倒是极为意外的。他差点没以为自己幻听。那个天不怕地不怕连他都不怕的男人婆,居然会怕黑。
“所以如果神子大人知道她在哪里,请务必告诉奴婢。夜里月黑风高,巫司大人她会迷路。”
“”原来男人婆不仅怕黑,还是路痴。
让这么个人在外夜泊的确是件很残忍的事情。白世卿立刻意识到自己做了件多么不正确的事情。可是,他是不会认错的。
“那么,”他看起来非常不情愿:“是你让我去找她的。”
“嗯?”侍女抬起头来,看着神子含义不明的目光,不太明白。
“我是让你记住,是你求我我才去找她的。等她回来你也要这么告诉她。”
不然的话,面子上挂不住。
侍女聪慧,立刻明白过来:“是是是,奴婢知道了。请神子大人一定找巫司大人回来。她是很好的主子,不能够有事!”
白世卿本来已经离开,可听到身后那句“很好的主子”,意外地顿住脚步。他回身,疑惑:“很好?”
“是的,很好。”侍女一丝都没有犹豫,“是奴婢愿意拿命去换的好。”
他有点糊涂了。那个,男人婆,他可能真的不太了解她。
第9章 盛世北云(7)()
黑夜。其实北云的夜比中陆要美好得多。有灯火,有犬吠,间或有一两声父母的责骂孩童的啼哭,都是温暖的味道。中陆所居皆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夜里安静得很,府苑里都有有亮如日月的长明灯。
白世卿走在农户村野,手中托着幻化的火光照明。家家户户都开始闭门熄灯了,男人婆还是没有找到。眼看着天色越来越黑,突然又想起巫司侍女的话来:“巫司大人怕黑月黑风高,会迷路”。
他皱眉喃喃:“这么黑,恐怕是真迷路了。”
路面上有马蹄印,他是循着这蹄印来的。印记到这个地方开始变得杂乱,仿佛是雪驹在原地转了好几个来回,并没有再往前去。白世卿掌光向前看了一眼,前面有一面极高的墙壁。好生奇怪,居然没有去路了。
他四下看了看,人影也好,马影也好,一个也没看见。不远处似乎有动物的喘息声,白世卿立刻合拢双手,迅速吹了个响哨。只听见一声嘶鸣,接着一道雪光朝这边疾驰而来。
“小白!小白!小白你回来”
白世卿听清了,那的的确确是男人婆的声音,只不过,他分明听出音里的颤栗,还有一点哭腔。是的,她居然在哭。
雪驹在白世卿面前稳稳停下,雪白的鬃毛贴上他的双手,温顺地接受他的抚摸。白家人个个能征善战,对马都有天生的驾驭能力。但,手抚摸白马,眼睛却看着另一个方向--
任青瓷正向雪驹的方向摸索着一步步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