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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得有够夸张的,半个林尔平原都毁了,下次再对上,你有把握战胜她吗?”
“没有。”苏承祖兴奋道:“大概五五分吧!”
阿方尔德古怪地看着他,“你高兴些什么?遇到这种拦路虎,有什么好兴奋的?”他都快头疼死了,本以为帝国不管派谁来,结果不会改变,谁知道突然来了个这么强的讨伐者呢?如果翔龙战败了,平民的悲愿将再得不到实现,又会继续被贵族统治、压迫。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开始自己梦寐以求的改革,绝对不能就此停止!
苏承祖哼笑半天,道:“你不懂。”他没再解释,阿方尔德不明白,在苏承祖心中永远难以企及的人,如今和他站在同一条水平线上,这是多么令人高兴的事情!他终于站到了和姐姐一样的高度!和姐姐一样强!让她没办法再无视自己!
阿方尔德自知翔龙有时候的脑回路常人无法理解,他多少有些习惯了,比起指望翔龙正经办事,还不如自己思考对策。
“万幸夏多布里昂·冯仑尚在我们手中,他毕竟是茵蒂克丝·冯仑的父亲,应该能起到牵制效果……”
苏承祖突然抬头看向他,“你说什么?那个夏什么的,是姐、茵蒂克丝的父亲?亲生的吗?”
“亲生的!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夏多布里昂有四个子女,长子夏布罗尔、次子夏布里埃;长女茵蒂克丝,次女古妮薇尔。他的长女就是新封的帝国第一大魔法师,你都和她交过手了!”
帝国的家庭都是将儿子女儿分开排行的,苏承祖家那边则是混着排,他听着很不习惯,不过好歹明白,自己的姐姐到了这个世界,依旧是“长女”这件事。
苏承祖对冯仑家产生了好奇心,他们家是怎么对待苏阳的呢?说不定和自己家八九不离十吧,毕竟帝国的女『性』,是没资格继承家业的,重男轻女的程度恐怕更甚。想起自己老婆里面有贵族小姐,看她受到过什么教育,就知道大多数贵族之家怎么养女儿了。
虽说和姐姐不亲近,但苏承祖很确定,苏阳绝对无法接受贵族家庭对女儿的教育方式,他能想象得出,苏阳是如何对待这个世界的家人,肯定不会和她前世有任何差别,说不定会更冷漠。
对了,她自己都能单独统领一个军团了,估计是早就从冯仑家独立出来了吧!
苏承祖这边思考着关于苏阳的各种事,阿方尔德那边已经敲定,要将夏多布里昂当成人质,『逼』茵蒂克丝束手就擒。如果对方强撑着家族荣誉不肯投降,杀了夏多布里昂,想必也能让她心神大『乱』,增加翔龙的赢面。
阿方尔德将自己的计划和苏承祖一说,就准备去找夏多布里昂下最后通告,他要是肯降服,并去说服女儿加入自己这边,那当然是最好不过的,要是不肯,那就等死吧。这几个月来,阿方尔德耐心用尽,已经不打算再留着他了。
苏承祖不屑地笑道:“你想利用那个夏什么的命,扰『乱』茵蒂克丝的心神,根本没有实现可能。他算个什么东西,能影响到茵蒂克丝?”
阿方尔德瞪着他,“你是哪边的人啊?”这话说得可有够奇怪的,“他们总归是父女,不可能毫无影响的吧!”
“随便你,想试就试好了。反正茵蒂克丝压根没有亲情这种东西,在她眼里,这世上的任何存在都没有差别。”
“你和她交过一次手,便知道了?”
“是啊……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第78章 之七十七()
前世苏阳和苏承祖相差五岁; 她还记得一点点小的弟弟追在她身后喊姐姐; 每次她上学的时候; 弟弟要跟她分别都会泪眼汪汪。
因为家长的差别对待,尚且渴望亲情的苏阳想过偷偷扔掉弟弟,假意带他出去玩,然后将他丢在公园。在弟弟沉『迷』挖沙坑的时候; 悄悄走掉。但她走得不彻底,一直躲在不远处观察,看着弟弟发现自己不见,扑腾着小短腿到处找她; 跌了好多跤,摔得浑身是伤,却还坚持着哭喊姐姐……她便回去弟弟身边了; 没有真的将他丢掉。
这事过去没多久; 苏阳炸掉了自己的教导主任。
太轻易了; 要取一人『性』命,竟然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一个选择。
一个想法。
人就死了。
苏阳觉得,如果人的心有颜『色』; 那她的心一定是漆黑的。
自那次起; 苏阳不再接近苏承祖; 连最基本的对话也尽可能避免; 苏承祖和她说话一缕无视; 甚至不敢看他。她害怕自己总有一天感情战胜理智; 毁掉这个在她面前; 根本无法保护自己的弟弟。
弟弟的态度,是怎么突然改变的呢……好像是她初中炸了班长的家之后?或者更早一点?被姐姐无视到底的苏承祖不再追着苏阳,他像是进入反抗期般,极其厌恶她这个姐姐,处处和她唱反调,给她找麻烦。
不过苏阳那会儿也不是很在意弟弟的态度骤变,因为她的心态也发生了骤变,什么都不在意了。
不在意,就没有什么能伤害到她。
苏承祖小时候那一团肉呼呼的单蠢印象清晰起来,与今早和苏阳对抗的那个拽得二万八五的青年形成鲜明对比。
——还是他小时候可爱。
前世的苏阳尚且不够坚强、不够成熟,不懂得如何正确表达自己,也不会正确的求援方式。她是挣扎过的,想要亲情,想要友情,想要活得和普通人一样,想爱别人,也想被爱。但她的家人没有给她回应,没有在她挣扎的时候拉她一把,谁也没发现她一个人、默默地陷入了黑『色』的泥沼,最后全部淹没。
今生的茵蒂克丝·冯仑比苏阳坚强、比苏阳成熟,她的家人也比苏阳的家人更坚持不懈,几乎到烦人的地步了。父亲无条件地信任她,觉得她总会成长起来、懂事起来,现在只要放手让她闯就行了。母亲觉得她需要保护、需要教导,罗里吧嗦不肯罢休地要她妥协。兄长害怕她走得太远回不来,紧紧拽着她不肯松手。然后就是莫莉,太傻了,她走、就跟她走,她沉沦、就跟她沉沦,她毁灭……就同她一起毁灭。
苏阳没有的东西,茵蒂克丝有。苏阳不背负的东西,缠满了茵蒂克丝全身。
这些人将她拉出了泥沼,又沉甸甸地笼罩着她,他们的手拖拽着她,不让她一个人沉下去,也不让她一个人走去他们不可触及的远方。
她终于感受到了“活着”的重量。
“……您怎么看?”阿奇柏德问道。
苏阳回过神,发现帐内众人都在看她。莫莉察觉她刚才没有听他们谈话,便重复了一遍:“反叛军的城镇看守太严,我们不能得知具体数量,他们又有和大小姐实力相当的魔法师,所以我们商议着是否要向帝都求援,最好多来一些魔法师进行强攻。大小姐怎么看?”
“暂时不用求援。”苏阳思索了一下,“反叛军人数恐怕不会很多,最主要的还是他们那边的魔法师。我可以解决。备战吧,我们直接强攻。”她看向一旁的贝妮,道:“那个魔法师我来对付,贝妮支援第七军团。”
苏阳对于夏多布里昂的存活已经不抱期望了。之前她观察过被俘虏控制的第五军团,全是五阶以下的战士,而有七阶实力的夏多布里昂不会那么轻易被控制……唯有战死。
这是一个很痛苦的认知。
苏阳接受了它,心如刀割。但谁也不能从她脸上看透她的情绪,只觉得她一如既往沉稳可靠,冷静到甚至可说是冷酷的地步。
“就定在今晚,先攻下一城再说。”
做完决定,博隆和阿奇柏德出去调配人手,赛特去通知魔法兵,尤金拿着录像仪拍摄备战情况。莫莉观察了一眼苏阳的表情,看不出什么,但直觉她应该想要独处,也拉着贝妮出去了,留她一人在大帐之内。
苏阳看着他们离去,很感谢莫莉的体贴。
她掐着自己的胸口,很用力,但皮肉的疼痛并不能压制住里面的疼,虽说心神稳定下来了,却仍然感觉难以呼吸。那根弦紧紧绷着,也许再稍微一用力,就会断裂。
感情真是太可怕了,让人愉悦、让人勇敢、让人痛苦、让人恐惧。她以前能无所畏惧,是因为她不爱任何人,包括她自己。
苏阳现在已经没办法那么坚强了,她察知到了自己的弱点。
外面人来人往吵杂得很,他们都在准备今晚的作战。苏阳在帐内沉默地坐了良久,仿佛自言自语般问道:“系统,你想要我怎么样?”
静谧。
一如既往。
“呵。”
…………
……
“你在刻什么?”赛特通知完魔法兵今晚的计划后,就无所事事了。在他看来,此刻最好休息一会儿,不然晚上可没精神打仗,谁知自己的同僚竟然还在浪费精力刻东西。
恩尼斯笑了笑,举起自己手中小巧精致的雕像,“你看得出来是谁吗?”
赛特凑过去凝神一看,有些惊讶,“这是……大、咳,茵蒂克丝大人?”那特有的服装风格加上脸型,和苏阳有七八分相像,虽说还不够完全,但也足以让人一眼认出来了。不得不说,恩尼斯手艺不错。
“是啊……第一次上战场,我太紧张了,就想雕刻点什么。”恩尼斯是自荐来的魔法兵,他小时候参加全国检测,父母知道他没有成为魔法师的潜质,就让他去当了木工学徒,没想到如今魔法师的定义改变,他再去一测,竟然还成了。在他心里,茵蒂克丝·冯仑就是改变自己命运的大恩人。
严格来说,恩尼斯尚是魔法学徒,没从学院毕业呢,但天赋好、自己又努力,实力足够参加实战,这回出征便跟了过来。
“我其实有些羡慕你……”恩尼斯看向坐在一旁的赛特,“你有时候会说漏嘴,喊茵蒂克丝大人为大小姐,真好啊……我上次见到你们谈话,你这么喊茵蒂克丝大人,然后大人也回应你了。”
魔法兵直属苏阳,暂时没有队长,赛特是苏阳的仆从,不过苏阳一向不分侍或仆,所以赛特的地位也相当于她的副官,就是权限没有莫莉那么大,负责管理魔法兵的物资与传令,紧急情况突发的话,也有临时指挥的权限。
赛特躺上木板床,拿出了苏阳给他的黑『色』小球把玩着,“你也想当茵蒂克丝大人的副官?”
恩尼斯摇了摇头:“与其说我是想要这个地位,还不如说我想要那样亲近的关系。”说完,他又继续埋头雕刻,极其小心、慎重,并且……虔诚。
赛特意义不明地“唔”了一声,恩尼斯羡慕他,但他也在羡慕其他人,比如莫莉、比如尤金,他可以看得出来,苏阳很喜欢他们。莫莉姑且不说,早年便跟在苏阳身边了,感情自然深。可尤金……认识苏阳的时间不久,来了帝都后也是跟着自己的师傅老詹居多……为什么苏阳会喜欢尤金呢?因为他很纯粹?
紧紧攥着手中的黑『色』小球,赛特蜷缩起来,他自知自己跟着苏阳的起因不纯粹,后来下定决心献出忠诚的想法也不纯粹。是因为他觉得有利可图……大小姐肯定是知道的,所以对他的态度也是平平。
不过在他想要自我毁灭的时候,大小姐来了,她带他走出了绝望的深渊……从那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