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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腾云驾雾,他漫无目的地在云海穿梭,不知道自己将去往何处,又该去往何处?
过往的一切突然模糊得好像一场梦,梦里的情景早已变得奢侈不敢企及,可是到了该醒的时候,他却像个迷失了方向的孩子,痛哭失声。
跪坐在云端,他慌措地从怀取出那块她亲手雕刻的虎形沉香木,如同手捧着瑰丽珍宝,爱不释手。
还好……还好……
这场梦不是什么都没有留下,至少还有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曾经让彼此那样快乐……
是夜,月华如霜,映着满园雪景,宁静祥和。
长廊尽头处,凉亭内暖香四溢,一名月白长衫的男子,正独对着园雪景,悠然抚琴。
素月清辉在他身镀了一层朦胧幽光,轮廓绝美的面庞噙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浮于冷月寒霜,翩然若仙。
琴音环绕,宛如大海的深沉,在这宁静的雪夜,又似增添了一抹冷风的清冽,刮入心田,禁不住一阵冷颤。
倚着阁楼,南宫璃轻晃酒杯,迷离的眼神原本已有几分醉意,却因那阵阵琴音,蓦然清醒过来。
这个敖雪宸,怎么突然间弹得这么伤感?难不成把他安排在后妃住的地方委屈了他?
噗嗤一笑,南宫璃心情大好,尤其回想到今早朝时东方玄墨那张哭还难看的笑脸,真是令她痛快极了!
为了解释突然消失的异像,她当着众臣的面谎称自己被妖魔抓去,幸得这个名叫敖雪宸的高人相救才逃过一劫,甚至还故意将他安排在后宫,气得东方玄墨绷着一张脸,还要对着她笑。
“哼!臭男人!”南宫璃将杯酒一饮而尽,气呼呼大骂,“以为你是谁啊?不是一只虎妖?朕才不稀罕呢!除非……”
她突然戏谑一笑,将空了的酒杯再次斟满,漫不经心自语,“除非你像以前一样向我磕头认错,否则?哼!看我气不死你!”说罢恶狠狠一咬牙,随手正想将酒杯扔出去时,忽闻那琴音陡然激扬了起来,她挑眉神秘一笑,足尖轻轻一点,风一般飞掠而去。
“一个大男人,整天只知道抚琴作画多没意思?不如陪朕喝一杯啊!”
南宫璃长袖一甩,轻而易举挥开琴弦的一双手,琴音戛然而止,她笑得惬意,举杯递到他唇边。
敖雪宸一愣,不禁失笑:“喝酒伤身,你也少喝点吧。”
眉眼笑弯成月牙,可她的声音却冷冷透着威严:“喝不喝?”
他无奈摇摇头,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温暖的笑容宛如冬日里的阳光,温柔轻语:“这样可以了吗?陛下。”
她淡淡一哼,目光的笑意加深,斟酌了良久方才吐出了两个字:“怪胎!”
“陛下何出此言?”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这人温顺的不像话,一点挑战性都没有,无聊透顶。”她无所谓地摊摊手,直接说出观点。
他低头苦笑,呢喃:“是吗?”
“唉……”自顾自地斟了一杯酒,南宫璃随口一抿,不由得唉声叹气,“你说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以前明明跟你一样,被我调教的温顺温顺的,怎么突然转变那么大?至少也该找我问个明白吧?这臭男人真让人窝火!”
敖雪宸想了想,反问:“那你呢?为什么不去找他解释清楚?”
“解释个头啊!”南宫璃一时火大,不顾形象捧着酒壶往嘴巴倒,直到滴酒不剩,重重丢到一边,义愤填膺道,“敖兄!你不知道!那个臭男人之前对我有多狠!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我没找人揍他已经格外开恩了!他居然还不知悔改!连句好话都不肯说!我还跟他解释?我有病啊?”
敖雪宸忍俊不禁,连连摇头:“不不不,陛下。如今依我看来,有些解释还是必要的。如果陛下拉不下脸面,不如由雪宸亲自向他解释,也好过一直这么误会下去。”
闻言,南宫璃直接举手表示拒绝:“不必了,这是我俩之间的私事,不能把敖兄也牵扯进来。何况九金舍利事关重大,我也不想他牵扯进来,免得遇到不必要的危险。”
听到她最后一句话,敖雪宸像松了一口气,笑吟吟道:“陛下如此关心他,何不同他言归于好,省得再借酒消愁,愁更愁啊。”
“谁借酒消愁了?”南宫璃瞪他一眼,没好气地反驳,“这叫小酒怡情你懂不懂?笨龙!”
敖雪宸浅笑不语,指间在琴弦柔柔一拂,立刻奏响一连串美妙音符,他唇角弯起优美的弧线,笑意竟那美酒更醉人。
随着婉转的乐曲飘至耳畔,南宫璃不由得心静下来,侧耳聆听。
“喂,你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陛下请讲。”
南宫璃托着腮,目不转睛盯着他俊美的容颜,微微蹙眉,目光沉重而感伤,却是一语惊人:“你没事长那么好看干什么?”
“呃……”
“噗哈哈哈哈!”看着他一脸窘态,连琴都忘了弹,南宫璃总算找到了乐子,快活大笑,难以抑制,“不,敖兄,你听错了!你肯定听错了!我是想问你!那个……那个……我,我给忘了我……”
眼看着她笑得前俯后仰,敖雪宸脸色明显黑了下来,闭着口,死都不再吭声。
敢情是被她当猴耍了啊!
高高的云层之巅,四海龙王似乎正在商议着什么,不时地交头接耳,你一言我一语,有的甚至唉声叹气。
不远处,太老君倒是惬意的很,躺在云雾缭绕的凉亭内,翘着二郎腿直哼小曲,不时地挠挠胳肢窝咋吧下嘴,两眼笑眯眯。
东海敖广率先把头探了出来,指着凉亭内的老小子,皱眉道:“哎呀我说老君啊!你倒是过来啊!”
太老君嘟着嘴翻了个身,捣鼓捣鼓耳朵,继续装睡。
北海敖吉叹了口气,摆摆手道:“罢了罢了,估摸着该是睡着了!”
西海敖顺无奈摇摇头:“我说老弟啊,你那宝贝儿子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啊?为了让那天下第一人进入幻境,咱们几个差点拼了老命,他倒好,九金舍利没交出来,倒把自个儿给奉送了!这……你们说这,这叫什么事啊?”
670。第670章 女帝3()
闻言,淡云步失笑,点点头:“你说得对,不能知道了将来,不去努力!这样吧,我现在教你一套口诀,想办法遁空脱逃。”
“掌门师叔不行吗?”
“我法力丧失过半,又身受重伤,必须马运功疗伤,你记住这套口诀,好好练习,争取在那些妖孽来之前……”话说到此,淡云步忍不住一阵剧烈咳嗽。
石敏一惊,连忙点头:“知道了师叔,我一定用心练!一定!”
雪夜幽冷,朦胧的月光似镀着一层冰冷的寒霜,静谧的让人不禁感伤。
一枚色彩斑斓的琉璃瓶静静躺在掌心,褪去了皮革手套,他的双手起往日的粗糙厚实,如今却瘦削的青筋分明。
隔着绚丽的琉璃瓶身,他的指腹静静摩挲着宛如丝绸般的红色毛发,唇角的笑意不由加深。
本到了睹物思人(妖)的绝佳境界,门外突然传来一声狼嚎,隔着洞门某妖单膝跪地禀告:“报大王!那什么大高个让他给跑了!”
蒙太郎火速将琉璃瓶收回怀,思绪被打乱的他目光腾腾燃起怒火,蓦地拍案而起:“那淡云步呢?”
小妖一听,嘿嘿笑道:“那小白脸伤那么重,再让他跑了俺们不都成饭桶了吗?”
蒙太郎咬咬牙,心念一转:“算了,那小道跑跑了,准备吃那女的!”
“是是是!小的正有此意!那……”狼眼珠子诡秘一眨,某妖坏笑道,“不过那女的瘦不拉叽的看去也没多少肉,要不咱把那小白脸一块儿炖了,免得夜长梦多啊大王!”
蒙太郎想了想,觉得有理,于是满脸深沉地坐了下来,表示赞同:“那好!把那淡云步一块儿剁了,给老子剩几斤给腌起来,改天送到我虎哥府去!”
“得嘞!大王您等着享受美味吧!”某妖兴奋地扬长而去。
寝室再次恢复安静,蒙太郎又慢慢地将怀的琉璃瓶取了出来,一边摩挲着,一边目露狠光自言自语:“哼!狐妹你放心!等那淡云步被兄弟们吃干抹净后,老子一定会把赵斌抓来烤全人(羊)!!!”
外头两个妖护卫窃窃私语:
“哎!你说咱这大王咋放着红耳狼姐姐不要,偏爱一根毛呢?”
“噗……那可不是一般的毛,据说前身是只红尾狐,和咱红耳狼姐姐有得一拼呢!”
“哟呵!原来如此啊!难怪大王这么鬼迷心窍的,嚯嚯嚯嚯……”
……
昏暗的铁牢内,石敏正盘腿而坐练习遁空之术,然而在短短时间之内要修炼出如此高深的法术,绝非易事。
淡云步本想趁着这段时间运功疗伤,无奈伤情太过严重,又长时间饥渴受冻,根本难以提起真气,只能无力地看着未来的徒儿,但愿她能成功。
没想到时间过得他想象的还要快,转眼见几只小妖趾高气扬地走了过来,其一只故意凑前露出锋利的獠牙,凶神恶煞地瞪着他。
“呀呵!你个小白脸!居然醒了?”
领头的居高临下一声厉斥:“少跟他废话!大爷我都快饿昏头了!赶紧拖出来宰了!”
二妖领命,前准备打开铁锁。
瘫靠在墙的淡云步面色波澜不惊,平静地看着一旁全神贯注练功的石敏,见她周身萦绕的蓝光起方才更盛,唇角不禁漾起如水的微笑,淡淡说了一句:“小敏,时候到了。”
话落,石敏猛然睁开眼,但见二妖拉着绳索正要前,她目光陡然一亮,二指合并引出一道手决,光芒乍现的须臾,二人凭空消失了踪迹。
紧接着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狼嚎:“操!******人呢?”
蒙太郎很快得到消息,二话不说,摔了酒杯施展法术紧急追了出去——
黑暗,两道光芒宛如流星般快速陨落,淡云步一落雪地,整个身子顿时瘫软下去。
“师叔!你怎么样?”石敏忙搀住他,回头看着不远处的狼牙魔窟,懊恼地直跺脚,“我真笨!才逃出这么点路!估计他们很快要追来了!师叔!我们赶紧跑吧!”
淡云步挣扎着试图甩开她:“别管我!以你的脚力逃离他们的魔爪绰绰有余!快跑!”
“不行!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石敏急得眼泪汪汪,死活不松手。
“来不及了你快走吧!我伤太重只会拖累你!快走!”
“不!不行!我不走!要走一起走!”
“你忘了我能看到你的未来吗?我不会有事的!别再浪费时间了!快走吧!”
石敏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呜呜……我不要……”
紧接着,但闻高空“嗖”的一声巨响,一团狼烟滚滚而下,化出了一道威猛的身躯,只见他呲着森森獠牙,锋利的狼爪纵肆划空,悚然咆哮:“想跑?没那么容易!”
石敏吓坏了,却还是硬着头皮挡在淡云步身前,与他冷冷对峙。
“妖怪!我不会让你伤害我师叔的!”
“哈哈哈哈……”蒙太郎肆虐大笑,凌厉的双眸闪着凶光,“想不到你这小丫头还挺有情义的!那让老子活吞了你!先来尝个鲜!”
眼看那只闪烁着寒芒的锋利狼爪要朝她抓来,千钧一发之际,淡云步用